清果金服董事长何珊:新旧金融业态互相补充将成常态

清果金服董事长何珊:新旧金融业态互相补充将成常态

第八届财新峰会“金融科技:大机会与新规制”论坛

北京清果金融信息服务有限公司董事长何珊

清果金服的董事长何珊11月15日在第八届财新峰会上发言指出,全球范围内金融创新的节奏和频率比大家想象中始终高很多,新旧之间并没有过多的排斥,而是互相兼容,监管体系本身也在与时俱进。

何珊表示,随着时代的发展,金融必然也在发展,边界设定会不断外延拓展,新旧业态之间会相互补充,成为常态。

“互联网金融就是科技进步的结果。”何珊举例称,传统放贷流程中信贷员一般要经历收集资料、风险评判、入户调研等环节,今天我们可以通过数据比信贷员获得更多的信息,传统人工操作的环节逐渐精简。“我们就可以实现机器放贷,差不多每分钟几千笔的效率,这在以前是很难想象的”。

何珊也强调,即便科技进步如此,也无法改变金融人对风险的认知,而是降低了业务成本,提升效率和速度,使金融服务可以达到原本无法达到的地方,是一种新型生产力。

提到互联网金融与传统机构的边界和监管关系,何珊认为有三个新特点:第一是服务群体的“新”。传统银行主要服务优质的信用卡客户,这部分人群在13亿人口结构中不到50%,剩下50%是互联网金融需要努力去服务的新人群。

第二是监管的“新”。传统金融监管以银行为主,互联网金融在利率市场化的进程中是一个全新的课题,监管如何定义互联网金融的业务,实际上也是一个互相认知和了解加深的过程。

第三是格局的“新”,主要指同业机构之间的竞争与合作关系。

“传统金融有很强的地盘感,有你没我,有我没你,新金融发展以后会产生很多新的需求、服务、定位,大家关注的领域不同。”何珊称,未来的大机会和新规制就是一个格局问题,希望监管、专家、学者、消费者能给予更多的宽容。

以下为清果金服董事长何珊在第八届财新峰会上的发言整理稿:

何珊:尊敬的主持人,各位嘉宾来宾,大家好!非常荣幸今天来到财新峰会,作为新金融的一位实践者和大家学习并分享自己的感受。

先简要的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何珊,在金融行业从业很多年,之前从清华大学电机系毕业以后我就一直在金融行业工作,先前就职于国家开发银行,后面是国家发展与改革委,我2014年开始进行互联网金融创业,现在是北京清果金服的业务负责人。清果金服旗下有互联网金融平台“小存折”,也是中国互联网金融协会的会员单位,接受行业的监督,合规运行。

今天分享的这个主题是“大机会与新规制”,在我内心也非常有共鸣,针对这个主题我也准备了一些自己的思考,并且起了一个小标题,这个小标题就是“金融需求、金融能力以及监管文化的变迁”。

回首工作之初,我最初进入国家开发银行主要负责的工作是管理主权基金,具体说就是将我国的一部分外汇储备(大概100多亿美元)投资到美国和美国之外的美元全球债券市场。在那段经历中我们一直是以大金融为代表,也是以美国美元为主导的金融秩序和金融体系的深度参与者,可能就会有一些不同的视角跟大家分享。

今天讨论的互联网金融之前,我很想跟大家一起回顾一下历史,先回顾一下海外的样子。因为刚才郭会长比较含蓄,主要讲了中国,我们就绕开这个话题,讲讲国外。

举一个大家熟悉的例子就是罗斯柴尔德家族,实际上它是西方现代金融业的一个雏形,最早服务于行商,为欧洲各国之间的贸易提供外汇服务以及贸易融资,是那个时代的一个新锐代表,而且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在那个时候他们与其他的金融服务也并不是排他的,而是并存的,只是更为突出;而在那个时候金融监管应该说还是一个非常超前的概念。是一个接近于真空的状态。

在欧洲发展的同时,美洲大陆实际上也是在自己进行崛起,美国也进入了自己的创新周期。比较有代表性的人物比如说包括JP摩根,他自己不仅创新了创造银行业务,而且也在危机后推动了美联储的建立。在他之后有很多的传奇人物,包括约翰·米尔肯的垃圾债券的并购时代,包括黑石基金的私募收购时代,以及包括美国后来的住房抵押债券的创新、金融衍生品的创新,以及次贷危机之后新一轮互联网金融的创新。

回顾这些历史只是想和大家分享,其实在全球范围金融创新的节奏和频率比大家想象中都始终是高出非常多的。所以,新与旧并没有过多的排斥,而是互相兼容,而监管体系本身也是在始终进步的。我们现在可以预期的是,时代在发展,金融的能力必然也在发展,新与旧之间会相互补充,而且新的事物会层出不穷,这可能就是一个常态,是大家必须接受的。而且,随着金融能力的提升,我们对于金融边界的设定也会不断的拓展,而且随着时代发展会不断地向外延伸的。

今天我们来分享互联网金融,从我的角度看,它是科技进步的结果。举一个例子,在传统放贷时,信贷员一般要经历一个收集资料、风险评判、入户调研的流程,今天我们通过数据的方式可以比信贷员获取更多的信息,所以传统用人工操作的部分就可能被节省了,我们就可以实现机器放贷,可能实现差不多每分钟几千笔的效率,这在以前是很难以想象的。所以,互联网金融是一个科技进步的结果,但是并没有改变金融人本身对风险的认知,而是更多地降低了成本,提升了效率和速度,使得金融服务可以到达原本无法到达的地方,互联网金融是一种很新型的生产力。

提到它与传统机构的边界与监管的关系,以及我们同类机构之间的竞合,从我的视角看,我觉得是有几个非常有意思的地方,就是有几个“新”。

第一个“新”是服务群体的“新”,就是说每家金融机构对自身业务发展实际上都是有定位的。比如说像传统的银行可能有一些基建类的项目,比如说消费金融公司是服务于老百姓的中长期的偏大额的消费贷款。每一个机构实际对自己也都是会有一个定位,并不是说别人要做什么我也会做什么。互联网金融的技术使得我们现在的服务群体更加地接地气。传统的银行在中国服务的是优质的信用卡客户,这部分人口在13亿人口结构中占不到50%,剩下的50%怎么办?他们也有金融需求,我们就不去满足呢?互联网实现以后使得我们可以将金融服务延伸到以前我们没法到达的地方。所以我觉得第一个是服务群体的“新”,这个也回答了我们和传统金融机构的边界的问题。

第二个“新”是监管的“新”。刚才几位专家和郭会长也都聊了,就是传统我们在金融监管上是以“主银行”为体系的,是资本金加杠杆率的管理,现在我们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市场,进入了一个全面风险定价的状态。这个可能在我们正在发生的利率市场化进程中的一个非常非常全新的课题。我们和监管之间如何互相定义我们的这种业务推动,实际上也是一个互相的认知和了解加深的过程。

第三个“新”是格局“新”,格局新回答了同业机构之间的竞合问题。虽然今天四位都是同业,但实际上我们之间的竞争是非常小的。我觉得传统的金融总是有很强的地盘感,就觉得有你没我,有我没你,或者大家停留在存款大搬家的过程中。但实际上在新金融发展以后,有很多新的需求和新的服务,全都是在二次中产生。所以,慢慢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就开始产生了自己的定位,每一个人专注的领域会非常的不同,这个也是回答了不同金融机构之间的竞合的关系的问题。

说了这么多“新”,我觉得可能最根本的,还是要感谢现在国家的发展和国力的提升,因为现在使得每一个很小的提升都最后变成了一个很小的需求乘以13亿人口,就变成了一个非常大的市场和非常大的机会。这种新的技术、新的理念和新的服务方式也推动我们要必然去重新界定金融的边界。这个边界也是应该向外延伸的,因为我们毕竟可能从以前服务四五亿人为主体,现在慢慢延伸成为服务13亿人为主体。我们提供的金融服务比以前确实多了很多很多。大家回想一下可能发现,几年前也不会用移动支付这样的服务。我们提供的金融总量也多了非常多。所以我想,这并不是一个新技术对旧技术或者是旧的任何机构的简单替代,而是新生了很多需求,所以我们也是需要一些新的规制。

作为金融从业者,我们始终坚定地强调金融的本质,不忘初心,服务真实的金融需求,这种需求包括来自企业以及来自个人的需求。

在这种大机会和新规制下,我们客观地说,实际上也存在一定的困难。这种困难有内部与外部的困难,有新与旧的边界的问题,以及观念的转变。可能像今天我们分享说90后与80后或70后一个很大的区别就是,大家对于消费观念的深入和接纳的不同。可能80后、70后还是希望以积累为主,但是90后可能看到有信用额度不使用的时候甚至觉得心中有“亏欠”。这些都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大家的认知的改变,慢慢地都是会有向前的推动和发展的。

未来我觉得大机会和新规制就是有一个格局的问题,就是一定是要人和。虽然在之前的讨论中大家的矛盾的焦点总是集中在新金融或者旧金融,或者不同的机构或者不同的对抗性,但是我想我们整个实际上都是一个大的群体。真正我们所争取的应该是中国的金融体系在整个世界金融体系的领导型地位,在这里面所以我说第一个就是要人和。也希望专家、学者、监管,包括我们的消费者,能够更加包容。

我们的目标,我想关键的金融最高的期待还是对定价权的掌握。对外的定价权实际上是汇率,对内的定价权是利率,就是风险溢价的定价权。我们今天在消费金融里的很多实践,我们的定价模型也超越了传统银行的范畴。所以我想,在金融领域在全球范围,在技术水平上,我们并不比美国或者是其他的任何海外的同行差。我们也更加了解中国,也了解中国的实情,并不像海外的评级机构那样很远观。所以我想,这种天时地利人和最终结合的结果应该是,我们能够希望作为行业的一个从业者,代表我们的金融力量,至少在金融科技领域里,尝试在全球范围内发挥一定的主导性的力量。

今天这就是我的分享。来之前我查了一个词,很有意思,就是“幸福”这个词。幸福是指一个人的需求得到满足而产生长久的喜悦,并希望一直保持现状的心理状态。

我想金融本身也是这样,它是满足需求、带来喜悦的一个过程。回顾我国的金融发展,它站在一个很高的起点上,我们也取得了很多的成绩,但是我们有一个难题就是人口基数很大,存在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发展之间的矛盾。而就金融体系本身和金融能力而言,可能服务美国 4亿人口,和服务中国13亿人口,在难度、覆盖面、服务深度上,包括给监管带来的复杂性上,都是非常不同的。所以我想,金融科技反而对于我们这样一个大国而言,可能是一个非常有益的支点和补充;所以我想,它可能也是时代给予我们整个国家和所有人的机遇。

发言就到这里,也希望大家关注我们北京清果金融信息服务有限公司,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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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届财新峰会,“金融科技:大机会与新规制”论坛

主持人:谢谢三位。我接下来问四位做实务的专家。刚才大家都提到了金融科技在普惠金融怎么使社会变得更美好方面有大的需求。现在也都产生了一些新的产品,一些服务。不知道几位能不能从实务的角度谈一谈,除了满足人们的需求之外,在风险控制方面,还有像刚才郭大刚先生讲的真正通过科技的强度来增加你的服务的力度方面,我们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能做哪些工作?因为我们看很多金融科技公司还是在做一些导流量甚至是变相的把银行的资产做通道业务的方式,因为时间关系所以我想请大家稍微简短的讲讲各自的看法。

何珊:您刚才提的这个问题很好,沿着刚才的问题大家似乎认为互联网金融把通道引向了监管套利。我在想,一个硬币是有两面的。大家觉得好像做了互联网金融天生就很好做,很容易赚钱,很容易一切,但是我们想说,传统金融机构它有很多它的优势,它也拥有它的很多的特权,但是那个在我们这边是没有拥有过的。所以我觉得这个就是说一个硬币都是要看两面。包括几年前我们最早和Landing Club交流的时候它抱怨其实他们的金融链条也非常长,不是一个人可以搞掂全部,它也需要中介的合作伙伴,至少有6到7到13个环节,这些大家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做,都需要建立自己新规程。所以它不仅要知道自己做什么,还要教给大家做什么,使所有的人都完成这个认识过程完成这个进化过程之后,才能服务于实体。

我想互联网金融也是这样子,应该说我们带着新的技术进入了一个旷野,我们用我们新的方法去挖掘了这个市场。您刚才提的第二个问题就是我们对于生活的提升,我这边简单说一下我们的小数据,因为我们是给中国的相当于二三线城市的中层的城市居民发放小额的消费贷款。我们有一个数据很有意思的,就是我们在进行风控的时候发现,可能多数的消费者在最开始是没有信用卡的,因为按照银行的评级标准他并不是经济上非常的优质或者是中高收入的阶层。在我们对他进行金融支持以后,也是根据发展经济学的理念,资本优先支持谁,谁优先发展。看到大家其实不仅是消费,大家也是支持自己做了很多个人能力的发展,业务的延伸。我们看到,在使用我们的服务差不多12个月或者是18个月之后,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的收入是上升的,而且他们的信用卡持卡比例也是上升的。这就是金融服务,就是普惠金融如何用我们的努力来改善他们经济状态的一个实例。

张继伟:大家如果有问题,最后提一两个问题。提问题自报家门,同时把问题提给哪位嘉宾。

提问:提问何总,因为何总说的定价权在我接触的传统信贷银行基本没有人去真正关注,大家可能都是人海战术加上固定的框架去操作。希望您具体说一下,您的企业关于定价权的规划或者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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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珊:您刚才提定价权,中国金融环境可能因为本身有个客观限制,传统文化以企业为主,以刚性对付为主。在风险定价上,对于企业大家都是有一套常规的操作方式,但是在个人领域我们认为在定价权上是有全新的可能突破的地方。

刚才我们讨论到风险,我们说,任何一个人从金融定价角度上是存在风险的。比如这个同学可能在85%的概率上能还得起10万借款,那个人在25%概率上还不起100万的借款。这个就使得批不同贷款时享受的利率完全不一样。比如一个收入很高的人,月薪几万元,我们在确定他没有过度负债,可能给他批个一千万贷款也安全;相反如果只有月收入几千的人要贷100万,相对就没有那么安全。我们也不说一下就否定他,可能有可能还上,但是我们可能给他的,包括对他的信用结构,包括利率定价,这个都是要调整的。

不仅是我们本身,今天的互联网金融机构很多公司在这个领域都在进行有益的尝试。刚才提到的现金贷也是风险定价的模型,只是因为它利率太高,所以大家可能都关注风险,关注定价的问题,没有关注风险定价本身是整个大的体系的一部分。所以我想,现在整个行业从业人员都在这个领域做了很多有意义而且有实效的实践。我也相信中国金融行业越来越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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