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吃的记忆:豆腐和豆腐脑

关于吃的记忆:豆腐和豆腐脑

在我家乡,无论吃铁锅炖鱼,还是酸菜排骨,都少不了一道配菜,那就是豆腐。最好吃的豆腐自然是出自村子里的豆腐坊。

这家豆腐坊的历史少说也有近40年,而在那之前,村子里的豆腐坊属于集体所有,也是那个红色岁月中的奢侈品。

在我童年时,豆腐在村子里也不是家家户户想吃就可以吃的食物。每到过节,人们用黄豆、绿豆去豆腐坊换豆腐。小时候,我一直都很好奇,豆腐坊收了这么多豆子,再加工成豆腐,再换成豆子,他们怎么赚钱呢?

离开家乡16年,吃过的豆腐数不胜数,但我觉得,村子里这家豆腐坊的豆腐依然是最好吃的。这或许是因为河套平原的土长出的黄豆更醇香,而水质也清甜,再加上做豆腐人的好手艺,因此,才产生出这种直接吃也美味无比的好滋味。

不过,上初中前,我并不爱吃豆腐,总觉得豆腐寡淡无味。只记得有一年,我和妈妈一起去豆腐坊接豆腐——在我家乡,买车、买家具都会用接这个词,以示重视,所以,买豆腐也说成接豆腐就耐人寻味了。

那次,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豆腐脑。因为我和妈妈去的早,又都是本乡本土的邻居,且我二姑便嫁给了豆腐坊老板的哥哥,因此,我们被招待吃了刚出锅的豆腐脑。

我忘了那豆腐脑中加没加别的作料,但的确是记得那种迥异于豆腐的甜香口感,从此,我爱上了豆腐脑。在凤凰网做编辑的那二年半,我每天早餐几乎都会吃一碗豆腐脑。如今,去眉州小吃吃早点,我必点的也还是豆腐脑。

初一时,学校食堂伙食实在糟糕,常常是馒头夹生、白菜汤里飘着油汗虫,这是一种学名叫蚜虫的害虫,一年可以繁殖几十代,积聚在白菜的叶子、茎秆和花蕾上。

那时农人们不怎么用农药,所以,这些蚜虫就直接成了我们的盘中餐。我实在无法咽下去这些飘满了蚜虫的菜汤,便只能吃馒头就咸菜,这样吃了一年。

记得那时有一些同学把馒头捏成面人放在校长室门口,惹得校长火冒三丈。可惜,面人我没看到,校长那张恼羞成怒的脸,我也没有看到。

直到后来换了校长,才改善了伙食,蚜虫没有了,豆腐增加了,我就此爱上了豆腐。

关于豆腐的来源,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元代吴瑞《日本用草》一书写道:“豆腐之法,始于汉淮南王刘安”,据说,刘安在安徽省寿县与淮南交界处的八公山上烧药炼丹的时候,把豆汁和石膏、盐放在了一起,结果形成了鲜嫩绵滑的豆腐。这个说法也被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采用。

1960年在河南密县打虎亭东汉墓发现的石刻壁画,也论证了豆腐起源于东汉的结论。《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第六卷第五分册《发酵与食品科学》一书的作者黄兴宗,认为打虎亭东汉壁画描写的不是酿酒,而是制造豆腐的过程。不过,黄兴宗认为,汉代的豆腐豆浆没有加热,所以口感一般。

另一种说法,是日本学者筱田统根据五代陶谷所著《清异录》“为青阳丞,洁己勤民,肉味不给,日市豆腐数个”,认为豆腐起源于唐朝末期。

比起日本人,我当然更相信中国人的研究了。

总之,不管豆腐起源于哪朝哪代,如今,这一个老祖宗的发明,的的确确为我们的餐桌上增添了无穷无尽的灵感。

下次回家,再去豆腐坊吃碗豆腐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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