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小刘秀在叔叔那里度过了他的少年时代

西汉哀帝建平元年(前6)十二月甲子夜,即十二月六日半夜,刘秀出生于济阳县(今河南兰考北)。他的父亲刘钦,就是这个县的县令。至于具体的出生地点,文献有不同的说法。一种说他出生于“县舍”,也就是县令的官邸。另一种则说他出生于“济阳故宫”,而这里面还有一点小小的情节:原来济阳县“有武帝行过宫,常封闭”,当刘秀将要出生时,其父“以令舍下湿,开宫后殿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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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血统上来看,刘家属于西汉的皇族。《后汉书·光武帝纪》一开始便介绍了这层特殊的关系。据上述可将自刘邦至刘秀之间的传承次第简示如下:刘邦(高帝)一刘恒(文帝)一刘启(景帝)一刘发(长沙定王)一刘买(春陵节侯)—刘外(郁林太守)一刘回(巨鹿都尉)一刘钦(南顿令)一刘秀(光武帝)刘秀的母亲姓樊,是当时南阳郡湖阳县樊重的女儿,字娴都。樊氏“世善农稼,好货殖”,“为乡里著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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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用今天的话讲,就是一个大地主兼大商人的家庭。娴都性情婉顺,尊崇礼仪,“自为童女,不正容服不出于房”深受族人敬重。相传刘秀出生的那天夜里,“有赤光照室中”,俄顷,樊氏生下一子,刘秀也。刘家的人觉得奇怪,便让ト者王长为新生儿占ト未来。 王长经过一番推算,避开左右对刘钦讲:“此兆吉不可言。意思是说,这孩子有“不可言”的大福大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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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就在这一年,当地还出了些不寻常的事:一是田里生了“嘉禾”,即一株禾稼茎秆上长了九个金灿灿的大谷穗。老百姓议论说这是秀出班行,况且九数为大,黄色为贵,预示将有贵人诞生。再是有“凤凰来集”。大家知道,凤凰历来被视为吉祥的象征,出现凤凰自然是一种圣瑞。面对着这些非凡的瑞兆,刘钦似乎也觉得有点异样,心里默默期盼着自己的孩子将来真能够出人头地,所以便根据嘉禾之瑞,给他起了一个十分响亮的名字,叫做“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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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的这些传说,显然都是无稽之谈,根本不足为凭。不过,这类传说产生的原因,倒是值得我们认真思考的。历史上的帝王,为了巩固和加强统治,除了利用国家机器,使用“武”的一手之外,还充分利用精神武器,使用“文”的一手,特别是利用“神”的力量,高唱所谓君权神授,为帝王的卓尔不群制造理论依据。他们采取各种手法,编造种种诸如上述的传说,给自己头上增添神圣的光环,以证明皇帝的不同凡响。“夫帝王之生,必有休应,岂非天命所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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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西汉的开国皇帝刘邦,本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但当了皇帝之后就大不一样了。请看史书对这位高皇帝出生的描写:高祖,沛丰邑中阳里人也,姓刘氏。这段文字很有意思,可算得上古今奇文。那位太公在雷电交加之中亲眼看到自己的老婆被“龙”欺辱,竟没有丝毫反对的表示;当老婆怀上了“龙”种,生下了“龙”子,竟又能安然处之。如此宽洪大度,也可算得上一位古今奇人。如果我们把这段文字同前述刘秀出生的传说相对照,则不难看出它们的惊人的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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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由于刘秀的祖先已经是“龙”种了,所以编造者只好变个花样,将他说成是在“赤光照室中”诞生。但是,不管怎么讲,目的无非是要表明,皇帝非同凡人,而是受天命来治理芸芸众生的“天子”。应该说,这才是上述传说的真谛之所在。按理说像刘秀这样非同凡响式的人物,当有神灵护佑,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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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平帝元始三年(3),刘秀的父母双双去世。这对于年龄只有9岁的一个小孩子来说,自然是巨大的打击。幸好当时在萧县(今属安徽)做县令的叔父刘良收养了他。刘良字次伯,经举孝廉步入仕途。此人虽然有点胆小怕事,但对刘秀的抚育还是尽心尽力的。就这样,小刘秀在叔叔那里度过了他的少年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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