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剁成1滩饺子馅儿了,居然说是自杀;消息传开,百姓潸然泪下

闲话南北朝之天下归一——阴郁北魏(3)

元勰在一件事上,把元恪和高肇同时给得罪了。

什么事儿呢?

事儿出在元恪的俩媳妇儿身上。

元恪第一任皇后于氏,是征北将军、定州刺史于劲的女儿;于氏家族属于鲜卑老人(原姓勿忸于氏),元恪能亲政,可以说老于家居功至伟。

咱们前面说过,元恪祭祀结束,宣布亲政,辅政大臣们乖乖的就同意了。

咱们前面没说过,当时的情况是,领军于烈带着御前侍卫把会场包围了;你不答应试试?

这位于烈,是元恪的老丈人于劲的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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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元恪亲政之后,一开始对于家也是恩宠有加,于烈去世后,元恪让于劲接任了领军将军;由此于劲一度权势很大,史书称其“势倾朝野”。

不过,势力大到‘倾朝野’的地步,也让元恪对于家多少起了戒心;而且此时高肇正在蹿红,为了博得元恪的信任,高肇除了当好打手之外,还做了个动作,他把侄女高英送给了元恪;高英被封为贵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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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恪对于家起了戒心,高肇嫌于家挡了路,高英觉得自己这前凸后翘的,我才该是皇后的命;于是,于皇后就惨了,莫名其妙的暴毙身亡(《魏书·天象志四》,“后数年,高氏又鸩于后,而以贵嫔代之。”)。

更过分的是,之前元恪跟于皇后有个男孩儿,这会儿只有两岁多点儿,本着斩草除根的原则,高肇又联手高英,把这孩子给毒死了(“高肇欲其家擅宠,乃鸩杀于后及皇子昌。”)。之后,高肇上书请元恪立高英为皇后;元恪诏准。

这一下,大臣们不干了;这什么玩意儿,百官纷纷上书,反对元恪立高英为后;这里边儿带头儿的就是元勰。

本来元勰已经不咋管事儿了,可是高肇、高英干的太过分了;元勰站出来了,坚决反对高英这样鸩皇后杀皇子的人母仪天下。

别人反对倒也罢了,元勰这样德高望重的人出来呛声,不论是元恪,还是高肇,都要掂量掂量分量了。

元勰本人拥有巨大的个人威望,手里还攥着元宏的遗诏,这在元恪和高肇看来,迟早是祸害;既然如此,那就只好牺牲掉元勰了。

可是想坑元勰也不太容易,一来元勰能力强不害人,因此官声很好;二来,元勰在元宏时代常年带兵打仗,在军队中有一大批拥趸,要是没个正当理由,没人敢针对元恪,但说不定有人就敢黑了高肇。

不过,只要心态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元恪跟高肇研究来研究去,决定拿一个案子把元勰拉下水。

这件案子,唤作‘元愉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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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元恪而言,除了觉得诸位叔父不爽以外;让元其始终觉得心里不得劲儿的还有他的弟弟们。

元宏一共留下六个娃,老大是废太子元恂,元恪行二,接下来是元恪的同母弟广平王元怀,再往后依次是京兆王元愉、清河王元怿、汝南王元悦。

咱前面说过,元宏的娃,个个儿不是省油的灯,给了元恪很大的压力;事实也确实如此,元恪继位之初,跟他的这些弟弟关系还不错;这些王爷们出入皇宫跟回家一样随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元恪逐渐和他弟弟们的关系可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里边儿首先让元恪不爽的,是他三弟京兆王元愉;直接原因很好玩儿——

出于笼络元愉的目的,元恪做主了元愉的亲事,把于皇后的妹妹嫁给了自己的三弟。但是,这桩婚事元愉不仅不领情反倒一肚子怨言;具体的表现上,小于姑娘嫁过去,元愉压根儿不拿正眼瞧人家。

至于原因,很简单,元愉有心上人。

之前元愉当过一段时间徐州刺史,任期内,这伙计遇到了一位姓杨的歌女,二人你情我愿的就檫出火花儿来了。等元恪继位后,元愉被调任护军将军,回京任职。这就出了个问题,那位杨小姐出身太差,元愉不敢明目张胆的娶个贱民回家。

元愉倒也能想辙,他找到右中郎将李恃显,把情况一说,然后让后者将这位杨小姐收为义女,然后改为李姓,从李家将把娶回家;过门儿不就杨小姐就给元愉生下儿子元宝月。

不过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儿也不知怎么着,就让皇宫里的于皇后知道了。

皇后娘娘大怒,不仅把杨小姐叫进宫暴打了一顿,而且还强令杨小姐出家为尼;她和元愉生的孩子交给宫中嫔妃抚养;这事儿的余波持续了差不多一年,最后还是于劲出面劝自己得女儿,于皇后才让杨小姐回到元愉身边。

那段时间元恪跟于皇后关系也还不错;元愉这么干,间接的也是削了他的面子;再加上元愉还有其他的一些不拘小节的小事儿也让元恪不快;所以元恪借口元愉“竞慕奢丽,贪纵不法”,把元愉召入宫中,打了五十板子,然后一脚 踹出京城,贬到冀州当刺史去了。

这件事让元愉非常恼火;小伙子也愣,到了冀州便扯旗造反,自立为帝了。

对外,元愉宣称,得到了清河王元怿的密信,高肇已将皇帝暗杀了;现在朝中无主,该他即皇帝位。

本来这事儿跟元勰扯不上关系;但是之前元勰曾经上表替自己舅舅潘僧固谋了个冀州乐陵太守的差事,元愉谋反后,潘僧固也跟着搅合进去了。

这件事儿让元恪和高肇觉得,这是个除掉元勰的好借口;只要把元勰和元愉挂上钩,这就是铁案,任谁都不可能替一个逆臣翻案。

高肇先是让吏部尚书,也是前任冀州刺史元晖向元恪揭发元勰和元愉有勾连,但元晖不从。高肇只好又授意自己的亲信、左卫将军元珍干这趟脏活儿。

元珍很卖力气,高肇一暗示,这货就跑到元恪那儿进谗言去了;不过元恪虽说很想干掉元勰,但元珍的身份让他很顾虑,谁都知道元珍是高肇的亲信;别弄不好打不着狐狸再惹一身骚。

高肇对此却早有准备,这货连吓唬带收买,策反了元勰的两个部下,彭城国郎中令魏偃、前防阁高祖珍;让这二人出来作证;这两个货都是势利小人,站出来按高肇的意思,力证元勰暗中与元愉勾结。

这下坐实了,元恪不再犹豫。

这天元恪请元勰、元雍、元嘉、元怿、元怀,以及高肇等人入宫;明面儿上说是要开个趴体。

其实当天元勰不想去,在这一天他的一个妃子刚刚生了娃;元勰一再推辞,但皇宫的宦官接二连三的来催,弄的元勰觉得不去不太好;不得已,只好跟自己的妃子告辞入宫。

哪知道,这一去,竟成永别。

元恪的趴体开的很嗨,一直持续到深夜,与会众人都喝的酩酊大醉,元勰也不例外,喝高了,被扶到其他房间休息。

可是,没一会儿,就见元珍领着一帮侍卫捧着一瓶毒酒进来了。

元勰的酒登时就醒了,这场面太熟悉了;可是他又不甘心,说道,我忠于朝廷,犯了什么罪要杀我?我要见皇上!

元珍说,见什么见,大王赶紧喝完上路。

元勰还是不肯喝,元珍怒了,手一挥,身边儿的侍卫上去就打;元勰高喊,苍天在上,我元勰忠心耿耿,如今却被人冤杀!

可这会儿,应了那句话了,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他。

无奈之下,元勰喝下毒酒;怕他不死,侍卫们一拥而上,将其乱刃分尸。

元勰死时年仅36岁。

第二天黎明,元恪让人拿被子把元勰的尸块儿包起来,又送回家里,对外声称,元勰酒醉而死。

都被剁成饺子馅儿了,居然说是自杀;元勰家里人自然不信,那位刚生了孩子的妃子大哭,高肇丧尽天良,诬陷大王;天道好还,你高肇也不得好死!

消息传到民间,百姓们也都潸然泪下,口口相传,高肇枉杀贤王!

元勰死后,百官侧目,群情汹汹;搞的即便是九五之尊的元恪也不得不出来做点儿姿态;替他六叔操办一台隆重的白事儿,追赠元勰为假黄钺、使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司徒公、侍中、太师,谥号为武宣王;算是把这事儿多少遮掩一下。

不过,正如元勰那位妃子说的,天道好还,报应不爽;元恪膝下仅有一子,就是后来的孝明帝元诩;元恪刚驾崩,元诩便将高肇诛杀。

而元勰的三子元子攸,后来却成了北魏第九任皇帝,即孝庄帝;孝庄帝继位后,追尊元勰为文穆皇帝,称肃祖。

当然,这都是后话,后面再说。

杀了元勰,元恪又派人把元愉击败,后者被俘,在押往京城的途中,暴毙而亡;时人多称又是高肇搞的鬼。

不管怎么说吧,经过一番血腥的清洗,元恪算是真正的唯我独尊了。

而就在元恪费尽心机对付他的叔叔、兄弟的这段时间,南方的萧衍已经完成了占领建康、改朝换代、稳定政局的工作。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显然不可能手拉手好朋友;新建立的南梁跟老牌儿的北魏之间,又一轮的厮杀开始酝酿。

那位说了,萧衍和元恪都是各有一摊子内政要忙,这么快就干起来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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