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宝荣,广西南宁人氏,1919年出生于南宁市的一个刻章匠家庭。16岁考入广东省警察学校,毕业后未当警察而是进了国军当了便衣侦察人员。抗战中期以逃兵身份潜回南宁,与匪人结交,不久即加入匪帮,以其枪法准、接受过军警训练的优势以及过人的胆量、杀人不眨眼的残忍,短短三年就成为当地最大一股匪帮的匪首,率领群匪杀人劫货、奸淫虏掠,无恶不作。解放前夕,覃宝荣接受国民党保密局委任的“广西地区特别行动队中校队长”伪职,受命潜伏。1949年12月,覃宝荣策划组织针对南宁市第一届人民政府领导班子刘惕三、莫文骅等的暗杀行动。该阴谋被我公安机关侦悉,未及实施即被粉碎。参与阴谋的23名敌特分子除覃宝荣等三人侥幸逃脱外,其余都被抓获,受到了严厉惩处。鉴于案情重大,国家公安部对首犯覃宝荣发出了全国范围内的通缉令。南宁市公安局曾多次派员奔赴全国十几个城市侦缉覃犯,均未见效。
在当时,捕捉“六指魔”的通告贴遍了南宁的大街小巷,连学龄前儿童也知道这是一个极为凶恶的敌人。
有人举报在海南某商场看到了此人,南宁方面立刻决定组建专案组前往海口侦缉。
一支五人专案小组就踏上了前往海南岛的旅途。金远萍应专案组的邀请,一并随行。专案组作出这一决定的用意是:一是请她前往海口百货大楼现场当场提供当时发现“六指魔”的细节;二是她是“六指魔”的老邻居,可以协助在第一时间指认疑犯。
专案组在海口市中心的一家旅馆入住,将房间作为办公地,随即开始分析案情:疑犯穿着汗衫逛商店,又没背包携囊,说明他并非是从外地来海口的,加上神态轻松悠闲,基本上可以认定他是居住在海口、而且离百货大楼不远的地方的,闲来无事出门转转,顺便逛逛商店;肤色较白,说明他所从事的职业并非室外工作。如此,初步可以得出结论:20年前“六指魔”组织的针对南宁市领导班子暗杀的阴谋失败后,潜逃海南岛找了份职业隐藏下来了。
疑犯逛商店,是否会购买东西?即使不买,是否会对某样商品产生购买意向而跟营业员接触过?所以,侦缉工作的第一步是先去向百货大楼的营业员了解情况。
于是,百货大楼下班后,专案组就全体出动,一干人分别找营业员谈话,了解出售热水瓶的那个时段是否有怎么怎么一个男子在柜台前出现过。女内衣柜台的一位营业员回忆起一个情况:那天上午,就是在众多顾客拥挤在热水瓶柜台前抢购印花铁壳热水瓶的那段时间,有过一个穿海魂衫的男子到她那里要买一件特大号的女式汗衫,她费了一些劲从积压商品中找出了一件白色的特大号汗衫,那男子反复表示感谢后买了下来,付钱时他还说到自己就住在附近的。
这个情况引起了专案组的注意,于是就跟派出所方面商量:疑犯就住在百货大楼附近,估计家里有一个胖妻,就冲着这个特点找吧。
那年头吃饭还成问题,胖子倒还真的是一个很容易识别的标志,派出所于是就让户籍警下去发动群众反映线索。次日户籍警小包就有消息报来:其管段内有一对夫妇,妻子四十岁,个头高而胖,丈夫是在粮食局工作的,名叫刘辉,其相貌跟你们所介绍的通缉疑犯似乎相似,也是肤色较白,鹰爪鼻子,不过眼睛并不三角,只是不很大而已。
专案组迅速通过派出所从粮食局调出了刘辉的一张照片,让金远萍辨认。
金远萍一看,点头:就是他!
很快,刘辉就跟专案组侦查员见面了。先不问他是否是“六指魔”之类,而是问他5月26日上午在干吗?刘辉一脸的不解,答称:“那天又不是星期天,还能去哪里?在上班呗!”
于是,金远萍就出场了。金远萍在窗外悄悄察看一番后,对旁边陪着的侦查员马振堂说:“不对啊!这人不像那天我在百货大楼看到的人嘛!”马振堂说你再仔细看看,遂拿了个热水瓶过来,让她给屋里去送水。金远萍出来后确凿地否定:肯定不是他!
专案组还得往下查,侦查员小侯往粮食局打了个电话,得知刘辉那天上午在上班是不假,但他没去单位,而是去下面的第二粮库核实库存粮食数据了。于是就往二库打电话了解,那边证实刘辉那天确实是去核实存粮账目了,是上午8点多到达的。
这样,刘辉的嫌疑就排除了。金远萍于是就弄得非常不好意思,连连道歉。专案组诸君当然不可能责怪她,说没事,你休息吧,回头肯定还要请你出场指认的。
金远萍刚要离开时,组长李登高唤住她,说覃宝荣被人们称为“六指魔”,是不是他长着六个手指头或者六根脚趾啊?如果是这样,那我们查寻时就有了一个明显的体形特征。金远萍说覃宝荣的四肢都跟常人一样并未多长指头、脚趾,他的“六指”称谓是家里给起的小名。当年,他是过继给他的伯父的,伯父原来有个儿子,左手生下来有六个指头,所以乳名“六指”。那个“六指”三岁时溺水而死,伯父把覃宝荣过继后,侄子当儿子抚养,用亡子的乳名来称呼覃宝荣。后来,覃宝荣当了土匪,残暴成性,人们就叫他“六指魔”。
李登高说,如此,这上面就没有什么指望了,我们想其他办法吧。于是,专案组就开会分析案情。金远萍则上街去转悠,指望运气好正好撞到“六指魔”。
线索彻底断了
这样一晃就是三四天,专案组并没有想出什么有效的寻觅疑犯的法子,只是将疑犯那天曾去百货大楼购买特大号女汗衫因而可能其妻是一个胖子的情况通过市局向各派出所作了通报。而金远萍每天从早到晚马不停蹄地四处转悠也没有撞到好运,走得脚骨发软也无甚发现。
次日上午,金远萍离开旅馆后,专案组决定到下面分局、派出所去走走。还没离开旅馆时,反帝路派出所打来电话了,说你们不是在寻找家有胖妻、5月26日上午去百货大楼购买特大号女汗衫的中年男子吗?现在有线索了,那个胖女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了,请你们立刻过来。李登高心里一喜,随即又问:她丈夫是哪里人?是不是长着鹰爪鼻子?对方让稍等,立刻问了旁边的什么人(后来知道是居委会主任),答称其夫姓蒋,是广西南宁人氏,鼻子长得有点尖。
于是专案组就派侦查员马振堂、小唐前往核查。到得那边,果然见有一个四十来岁的胖妇,正一脸茫然地跟两个居委会干部说话。派出所长告诉侦查员:该女名叫周芝兰,无业,其夫蒋明金系煤炭公司职员,47岁,广西南宁人,解放初期从广西到海南岛来定居的,两人于1959年结婚,生有两个女儿。居委会接到派出所下达的关于调查一名5月26日在百货大楼购买特大号女汗衫的鹰爪鼻中年男子的通知后,在群众中进行了解。有群众反映好像就是那天晚上,听见周芝兰跟丈夫在吵架,中间不时说到“大号汗衫”之类的话语。居委会主任是搞治保工作出身的,头脑里阶级斗争之弦绷得很紧,听说后今天上午就去找周,也不问什么,就说请你跟我到派出所去一趟,有点别人的小事要麻烦你一下。周芝兰于是就跟着主任和治保委员上了派出所,过来后人家却又不搭理她,只是让她坐等。派出所长还说,已经派人去煤炭公司请蒋明金了。
两个侦查员刚跟周芝兰谈话,得知其夫平时爱穿海魂衫时,蒋明金就来了,于是就跟蒋直接谈话。蒋果然长着一个明显的鹰爪鼻,肤色也较白,外形跟金远萍所说的有些相像。问其籍贯,答称南宁;再问是否改过姓换过名,却是摇头。再问5月26日那天的行踪,又是摇头,说记不得了。换一个题:是否去百货大楼买过女式汗衫?还是摇头,说老婆不工作,在家闲着,买东西全是她的事儿,我去百货大楼干吗?
小唐给组长李登高打电话报告了上述情况,李登高说你们继续了解下去,我这边马上派人去煤炭公司调阅蒋的档案。蒋明金这里问不出什么,那就问胖妻吧。问的是关于那天夫妻吵架事,着重提到了关键词汗衫。周芝兰说确实吵过架,但并非为汗衫之事,整个过程中也没有说到过“汗衫”。顺便了解5月26日那天其夫活动情况,答称“不知道”。
这样,就只好指望查档案了。去煤炭公司查阅档案,发现蒋明金解放前曾当过国军班长,后来解放南宁时参加了起义,之后作为遣返人员离开部队时没回南宁,而是来了海南岛,理由是他有亲戚在海口,愿意前来投亲靠友。这本来没有什么,可是,从时间来看,他被遣返的时间正是当初南宁市侦破国民党特务企图谋杀市级领导那个案子之后不到一个月,这不得不使人对此会产生一点疑问。
这时已是傍晚,专案组让从郊区刚返回的金远萍对蒋明金进行辨认,金远萍说这人不是“六指魔”。尽管这样,专案组还是要对蒋进行进一步调查,所以,当天晚上就将蒋留置于派出所。
次日,专案组继续调查,找了档案里蒋写的两个在海口的能够为其当初那段历史作证的证明人,两人均写了旁证材料替蒋明金作了证明。这样,蒋明金的嫌疑就给排除了。
而线索也就中断了。
又过了两天,正当专案组人人焦躁日夜开会研究案情时,从百货大楼传来了一个消息:疑犯出现了!
疑犯是自己主动找到百货大楼去的,他直接去了出售女式汗衫的柜台,目光在柜台内三个年岁相仿脸型也有些相像的女营业员脸上轮番扫视。这时,当事营业员已经认出了他,于是指着他一声喊“抓住他”,疑犯就给扣住了。
专案组带着金远萍立刻前往,金远萍一见对方的面就点头:“对!那天看见的就是他!‘六指魔’,你还认识我吗?”
疑犯听着,一脸的不解:“什么‘六指魔’?我叫张镜,从来没有见过你呀!”
专案组长李登高说不管你叫什么,先得跟我们走一趟,有话要问你!张镜冲几个侦查员轮番扫视,问你们是什么人?要带我到哪里去?当他听说是公安人员,要带他去局子里问话后,立刻表示强烈抗议,但还是不得不被侦查员带走了。
但是,作为抗议,张镜进去后对侦查员的所有讯问一概不回答。于是暂停讯问,侦查员悄悄商议后,决定由年龄最大、老成持重的老任先单独跟疑犯进行谈话。老任给张镜递烟沏茶,缓和气氛,然后对张镜说,我们说点别的内容吧,你愿意开口我们就聊聊,不愿意你就听我说也行。张镜点头,吐出了两个字:“可以。”
于是,老任就问,听说你是主动到百货大楼去找营业员的,不知有什么事?这,张镜倒是愿意说的,不过内容却简直使老任哭笑不得:张镜在“跃进铁木竹产品加工厂”做会计,其妻在同厂食堂上班。那天他去百货大楼给妻子买了那件特大号汗衫后,妻子穿着说蛮舒适的,让他几时路过百货大楼时再去买一件。今天,他正好路过百货大楼,于是就进去了,结果不知怎么的就给营业员指认了。
老任其实对此并无兴趣,只不过是要引对方开口说话。现在既然话匣子打开了,于是就继续送烟添水,接着跟张镜聊个人情况。听着听着,越来越觉得不对头:张镜说他是土生土长的海南岛人,出身工人家庭,1963年加入中共,家里还是革命烈属――其叔叔是三十年代的红军,后来牺牲于与白匪军的战斗中,解放后被追认为烈士,等等,等等,反正再怎么牵扯也扯不到南宁,更扯不到“六指魔”头上去。
这边还在继续,隔壁屋里专案组长李登高悄悄听着已经觉得情况有异了。于是,就向金远萍询问“六指魔”的特征,金远萍还是坚称此人即是“六指魔”。李登高于是就给张镜的单位打了电话,让他们立刻把张镜的档案送过来。
半个多小时后,跃进厂的一个革委会副主任带着保卫股长送来了档案。李登高让侦查员查阅档案,自己跟来人聊张镜的情况。聊下来,李登高心里已经把张镜的嫌疑给排除了,因为眼前的这位革委会副主任既是张镜早年的邻居,又是其1963年入党的介绍人之一;而那个保卫股长,则是张镜小学、初中时的同班同学,长大后也一直保持着联系。这些,足以能够证明张镜确实跟“六指魔”没有关系。
意外的收获
调查进行到这一步,那就不是什么线索断不断了,而是这个案子原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儿了。专案组诸君面对此情,简直目瞪口呆;金远萍更是沮丧得低头垂泪,无言而语。李登高跟南宁方面通电话汇报情况后,说白来了一趟,明天返回南宁吧。
就这样,一干人垂头丧气地返回了南宁。专案组解散前,还得写一份结案报告,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一说清楚,放进解放初期留下的“六指魔”组织的谋刺市领导大案的那份卷宗里。“文革”时期工作效率低,侦查员白白辛苦了一趟,有苦说不出,情绪有点低落,所以拖了一个星期才碰头开会,列出提纲。本来应该是由组长李登高执笔起草的,但李组长没有兴趣,于是就交给小唐去写。小唐一拖又是七八天,直到李登高再三催促了,这才决定开个夜车赶出来。
可是,世上的事儿还真是说不准,小唐辛苦一夜完成了这份结案报告后,次日刚刚交到李登高手里,海口就传来了一个消息:“六指魔”被抓获了!
李登高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大概在做梦,对着老丁发来的电报看了又看,又洗了把冷水脸,这才给邮电局打电话核实电报内容,最后确认无误后立刻去向领导报告,然后接受指令带了专案组原班人马连同金远萍赶往海南岛。
一路上,侦查员一直在担心会不会又是空欢喜一场。抵达海口后,老丁派来接站的同志也不多言,立刻把他们带到市看守所去辨认疑犯。往下就没有疑问了,因为“六指魔”被押进来之后,竟然一眼就认出了金远萍,没等金远萍开口就叫着她的小名打了个招呼!
“六指魔”的落网要归功于老丁和他的一个名叫孔武的战友,两人当年都是从四野转业下来的。老丁去了法院系统,孔武去了公安局。后来,孔武因为社会关系被认为有问题,所以调离政法线,去中学当老师。不久前,教卫系统开始搞“清理阶级队伍”运动时,孔武被借调出来搞材料。
老丁和孔武关系一向很铁,“文革”再怎么搞也影响不了他们的友情,他们还是经常来往,喝点小酒,聊点杂事。前几天两人又碰头喝酒聊天,老丁说到了南宁专案组来琼侦缉“六指魔”之事。当时也就一个说了,一个听了,谁也没有当回事。不料次日孔武忽然破天荒地去市革委会拜访老丁了,专门提供了一个情况:他那里被隔离的那些正在审查的对象中,有一个叫覃尽忠的好像跟“六指魔”的情况有点相像。
覃尽忠是海口市跃先中学的后勤人员,年岁、相貌与老丁所说的“六指魔”相似,但不是南宁人,而是广州人氏。档案显示是1950年从广州作为支援海南岛建设的人员来到海口的,做过建筑工人,后来又去了房管部门,1964年调入跃先中学。这人平时沉默寡言,只知埋头工作,不争待遇,待人和善,乐于助人,所以在学校里口碑很好,是“文革”初始时全校极少数几个没有挨斗的教职员工之一。后来,他经人动员,也参加了造反组织,但不过是挂个名而已,基本上不参加活动,被人视为“逍遥派”。
覃尽忠被列为“阶级异己分子”嫌疑人接受隔离审查,是因为有人提出了一个数年前在他身上出现的疑点:1965年,他调入跃先中学大约半年的时候,一位姓郭的体育老师因骨折需病休一月,学校领导为请不到代课老师而犯愁,在教工大会上发动大家出主意解决这个难题。会后,有个以前跟覃尽忠曾做过邻居的数学老师向校长推荐了覃,说他平时喜欢锻炼身体,双杠、单杠、鞍马什么的都玩得很好的。于是,覃尽忠就代了一个月体育课,竟然非常称职,他最擅长的是搞队列操练,被认为“像军事操练一样”。当时这事也就过去了,但是这次有人回想起来,就提出覃尽忠是否隐瞒了历史,以前可能当过反动军官之类。正好市教卫系统清理阶级队伍要搞学习班,专门“招收”历史上有问题的人。于是,也不知是哪个头头发了话,就把覃尽忠弄去学习班隔离起来了。
外调人员对覃尽忠档案里所记载的内容进行了调查,可是赶到广州一打听,他所说的那些地点、人员解放以前是有的,但后来就没有了,都毁亡于战火了。这种情况,在运动中也曾经有过,通常是先挂起来,放到运动后期再处理。一般都是不了了之,在档案里留一个尾巴,到以后搞运动时重新捡起来折腾。学习班对覃尽忠的内部处理意见也是这样的。由于覃会泥木竹金工等诸般手艺,所以学习班就让他在内部搞后勤修理,工资照发,除了不能回家外,其余待遇跟常人无异了。
但这时覃尽忠的克星孔武出现了,他听了老丁的那番闲谈之后,不知怎么的就把覃跟“六指魔”联系起来了,立刻去对老丁说了。老丁在保卫组不过是普通工作人员,没有什么权,但他可以向领导汇报,领导于是就指示让派人与教卫那边联手对此进行调查。这回是有的放矢进行调查了,档案里有的去查,没有的也查,什么老婆、子女、亲戚、朋友、同事、邻居,凡是想到的都去调查了,许多人还不止一两次。最后,从覃妻口中得到线索称其是南宁人,好像是初解放时和一个名叫刘克的朋友一起从南宁过来的,刘克现在在三亚工作。
于是就去找刘克,刘其时也在学习班被审查历史。海口前往外调的人员闻知后心生一计,见面就懵,说初解放时和你一起来海南岛的那个人已经交代了你们的情况,你现在如果想获得宽大,赶紧坦白!刘克信以为真,于是就作了交代。
原来,真名陈依聪的刘克是当初“六指魔”手下的一个心腹,后来跟着“六指魔”密谋搞行刺南宁市领导班子的阴谋,败露后两人逃往海南岛。原想往台湾溜,但因为控制得严而无法实施,就决定隐藏在海南再作计议。“六指魔”出身刻章匠家庭,从小跟着老爸学了些技艺,搞搞私刻公章勾当尚能胜任,当下就私刻了多枚公章、私章,替自己和陈依聪改名换姓伪造了两份广州支援海南岛人员的档案和介绍信之类,潜往广州邮寄到海口市政府后,再来海口“报到”。就这样,两人成功地隐藏了下来。陈依聪后来因工作需要调往三亚了。
外调人员押着陈依聪返回海口,立刻提审化名覃尽忠的“六指魔”覃宝荣。覃宝荣面对着这等铁证,无法抵赖,只好作了供认。
覃宝荣、陈依聪于1969年底被南宁市公检法军管会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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