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被朱温杀死,欧阳修给予很高评价,王夫之却说是咎由自取

既然杀了唐昭宗,对于天下格局没有太大影响,朱温就更加紧了他的篡代步伐。朱温首先除掉的是那些命运本来就已经很惨的李唐皇子们,这叫绝嗣。唐末皇子命运悲惨,皇帝逃命之余,往往置诸皇子于不顾,因而皇子们经常死于乱兵之手。

当初昭宗在华州被韩建挟持的时候,就有不少皇子死于韩建之手。在凤翔的时候,李茂贞也没少杀过李唐皇子。这下到了洛阳,成为朱温囚徒之后,皇帝本人尚且被弑,诸皇子就更是在劫难逃。

当初那个曾经被宦官刘季述拥立的德王李裕“貌秀而齿长”,一直被朱温视为潜在麻烦,始终欲除之而后快。终于在昭宗被弑不久,天祐二年二月,德王李裕被蒋玄晖杀死于洛阳宫苑九曲池。与德王李裕一起被杀的,还有其他八位年幼皇子。

此人被朱温杀死,欧阳修给予很高评价,王夫之却说是咎由自取

朱温

杀人子的目的就是夺人国,朱温做得远远比历史上任何一个权臣都要狠得多!

翦除李氏诸皇子之后,朱温的再下一步动作就是清楚那些碍事的文官,那些引狼入室的蠢货。唐末宰相裴枢是一个出身于科举世家的“清流”官员,不过在朱温势力熏天的朝局中,他也没有体现出什么“清流”的操守。

朱温弑君不久之后,亲信张廷范向朝廷求取太常卿的职务。张廷范出身优人,求取这样一个礼乐性质的职务也属于正常。但是,宰相裴枢却说:“廷范勋臣,幸有方镇节钺之命,何藉乐卿?恐非元帅梁王之旨。”从表面上看,张廷范是朱温亲信,地位很高,去做一个“乐卿”实在有点屈就,这样的婉拒也不无道理。

此人被朱温杀死,欧阳修给予很高评价,王夫之却说是咎由自取

唐昭宗

但是,裴枢根本没有领会太常卿的独特作用。太常寺事关大礼,太常卿掌“邦国礼乐、郊庙、社稷之事”,而朱温未来想要的“禅让”大礼自然离不开这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部门。

在宰相的进退尚且受制于朱温的情况下,太常卿的权力自然是不及宣武军僚佐,裴枢婉拒张廷范所说的也都是实话。只是朱温命张廷范的本意,裴枢并未能领会,所以就被朱温斥为“浮薄之党”而罢相。

欧阳修在《新五代史》中对于裴枢不肯任命张廷范为太常卿给予了过高的评价,认为这是忠于唐朝的表现。其实,碰上朱温那种雄猜之主,任何一种行为都可能犯忌,这里的关键是裴枢等人没有领会朱温的意思。

此人被朱温杀死,欧阳修给予很高评价,王夫之却说是咎由自取

《新五代史》

天佑二年(905年)六月,朱温在那位早年科举不第,又深恨科举“清流”的亲信李振鼓动下,在滑州白马驿(今河南滑县境),一个晚上杀掉了左仆射裴枢、新除清海军节度使独孤损、右仆射崔远、吏部尚书陆扆、工部尚书王溥、守太保致仕赵崇、兵部侍郎王赞等“衣冠清流”三十余人,投尸于河,史称“白马之祸”。

裴枢这些人虽然惨死,但是南宋史家洪迈确认为,即便裴枢等人没有被朱温杀死,日后也会劝进朱温,他们的死是“有以自取耳”。王夫之在《读通鉴论》中说的更加刻薄,说如果裴枢等人不死,“劝进朱温者,岂待张文蔚、杨涉哉?”

此人被朱温杀死,欧阳修给予很高评价,王夫之却说是咎由自取

《读通鉴论》

除掉裴枢之后,张廷范出任太常卿。不久之后,他们就对唐昭宗的谥号做出了改变。起居郎苏楷对昭宗谥号提出异议,他说昭宗在位期间,执政能力很差,导致“四方多事,万乘频迁”,“始则阉竖猖狂,受幽辱于东内;终则嫔嫱悖乱,夭阏于中闱”。

原先的谥号是圣穆景文孝皇帝,庙号昭宗,这显然是过于溢美,“似异直书”。太常寺给昭宗的新谥号是恭灵庄闵孝皇帝,庙号曰襄宗。

矮化,甚至是否定唐昭宗,目的就是否定晚唐的政治合法性,进而为鼎革易代寻求合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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