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彈奏一定要“蓄甲”嗎?

關於彈古琴時右手是否蓄指,這是初學者常關心的一個問題。古琴在古代多為文人雅士或大家閨秀所玩之物,習琴之餘,很少從事太多的體力勞動,加之古人也常有蓄甲之好,尤其女性,常以纖纖玉指為美,如常用“四寸玉簪”來比喻所蓄之甲,即如同盛開的玉簪花,讓人浮想聯翩,美不勝收。

所以習琴者右手的蓄甲,對古代古人來講,不成問題,但對於現代人來講,因衛生習慣、審美差異、工作要求等諸多因素原因,使琴人右手的蓄甲確實成為習琴者的一道坎。究竟蓄還是不蓄?或蓄甲的原因?下面簡略解之。

古琴彈奏一定要“蓄甲”嗎?

當然,本文所說的琴人右手的蓄甲,並不同於上述的“四寸玉簪”,因為右手並不需留那樣長,只要夠能彈出亮而不燥的琴聲便可,無需太長,太長反而不便。至於右手指甲應蓄多長為好,因人而宜,沒有定法,具體要根據個人的彈琴習慣,右手觸弦感覺舒服便好。

中國民樂中如箏、琵琶等樂器,右手彈撥不需蓄甲,常借用義甲來彈,即以金屬、牙骨、竹木等材料製成的義甲,如古箏今多用玳瑁來做義甲。為何古琴不需義甲,只能自蓄指甲呢?箏琵之義甲與琴之蓄甲,孰是孰非?誰優誰劣?是演變中進步還是不前?此題無法回答,純屬婆媳之爭,但古琴用蓄甲之聲最具琴味,這一點不容爭辯,卻是真理!

古琴彈奏一定要“蓄甲”嗎?

古人彈琴也曾經試驗過用義甲來代替右手的蓄甲,如《資暇錄》記載:“今彈琴或削竹為甲,助食指之聲者。亦因?公(李勉,唐代著名琴家)也,嘗因代指,而舊甲方墮,新甲未完,風景廓澄,援琴思泛,假甲於竹,聊為權用。名德既崇,人爭仿效。好事者且曰:‘司徒甲夫琴韻在乎?輕清指聲在於自然,乃棄真用假,舍清從濁,人蓋靡知其由也’。”

李勉以削竹代甲,雖也有人相效,但被世人譏之少“琴韻”,何為琴韻?簡面言之,就是古琴的味道,就是能發揮出古琴最獨特的東西。比如現在新創作或新移植的琴曲,常被人譏之少“琴韻”,就是缺少古琴的特色,所作曲子雖是古琴曲,但沒能完全發揮古琴韻味,如果用其它的樂器來演奏此曲,或許效果更好,這就是缺少“琴韻”。

古琴彈奏一定要“蓄甲”嗎?

如《平沙落雁》、《梅花三弄》等經典琴曲,古琴味可以說是體現的是淋漓盡致,用其它樂器也能演奏,但超越不了古琴,有一個很得要理由就是,這些經典琴曲太有古琴味了!

右指的託、抹、勾、打等指法,古法均要求“先肉後甲”,以出其自然之聲。甲音謂之陽,肉音謂之陰,陽陰相和,始能稱妙!才能彈出“不輕不重,中和之音也”,否則琴音便“浮而不實,晦而不明”。

古琴彈奏一定要“蓄甲”嗎?

雖說右手“先甲後肉”之音最得琴韻,但也並非盡然,近代大師管平湖先生右手便不多蓄甲,只用純肉指操縵,但並不礙其琴藝,琴曲仍能稱妙。(此處需說明的是,管先生並非是刻意如此,只因其甲質不好,無法蓄其指甲,實屬不得已而為之。)

如若習琴只是業餘愛好,古琴也僅作修身養性之器,那大可不必以此為界,右手有甲無甲,均可習琴,並無大礙。兒童習琴者也是如此,因血肉未定,故指薄質軟,常無法蓄甲,也能勉強為之,並非不可。

古琴彈奏一定要“蓄甲”嗎?

從事醫務工作的習琴者,也常有此惑,職業要求,不可蓄甲,但也不礙其習琴。習琴有兼習他藝者,如二胡、古箏、琵琶等樂器,蓄甲並無大礙,唯習鋼琴者多有不便,彈鋼琴要求勤剪指甲,而古琴則要求蓄甲,故與此多有相背,難以取捨。

然法無定法,理無常理,“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蓄甲問題在愛好面前便顯得微不足道。明白上述此理,取捨之間便自可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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