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祕“食物鏈”套路:韭菜不夠用了,交易所“賺錢”花樣多

揭秘“食物鏈”套路:韭菜不夠用了,交易所“賺錢”花樣多

幣圈從不缺少與慾望、財富、貪婪、恐懼相關的戲碼。經歷了2017年9月4日的“政策大清洗”和2018年下半年的幣圈低谷期,幣圈中做著“一夜暴富”夢的仍有人在。近日,曾經偃旗息鼓的幣圈又精神起來,在各種群裡為各種虛擬貨幣喊單。相關部門也對違法虛擬貨幣行為進行了一輪新的打擊。

幣圈內外是兩個世界。

幣圈內的一些人在各種群裡及項目白皮書中尋尋覓覓,任何政策性的風吹草動都會在圈內引起陣陣躁動;幣圈外的人大多一臉蒙圈,官方早就禁止的虛擬貨幣交易為何還能存在,到底哪些人在玩?

揭秘“食物鏈”套路:韭菜不夠用了,交易所“賺錢”花樣多

虛擬貨幣作為區塊鏈技術的最早應用,從誕生之日就充滿爭議。不可否認,空氣幣、傳銷幣等虛擬貨幣讓幣圈亂象叢生,但也變相的讓一些普通老百姓聽說但也誤解了 “區塊鏈”這個詞。

想要客觀的看待虛擬貨幣和幣圈,就需要看清幣圈產業鏈中的主要參與方,明白這些人在幣圈產業鏈中處於何種位置。為此,《深網》對話了幾位資深“圈內人”——王先生和他團隊。他們都經歷了2013年以來比特幣行情的暴漲暴跌,見證了2017年ICO項目的瘋狂,看慣了“幾家歡喜幾家愁”的幣圈沉浮。王先生對《深網》表示,“幣圈中,虛擬貨幣交易所一直處於食物鏈的最頂端,現在韭菜有點不夠用了”。

以下為對話實錄,《深網》在不改變原意的過程中有刪節:

“先別把比特幣一棒子打死”

首先要說明,我不是特意來抹黑幣圈的(我持有比特幣,也確實在幣圈賺到了一部分錢),而是想讓大家對虛擬貨幣和幣圈有個客觀且真實的瞭解。

我算是比特幣的擁躉。2012年時,就接觸了比特幣,並研究了比特幣的白皮書。2008年9月15日,曾經的美國第四大投行雷曼兄弟破產,美國次貸危機最終演變為全面金融危機。一個半月後,一位自稱中本聰的人在網絡上發表了一篇《比特幣:一種點對點的電子現金系統》,這讓部分研究比特幣的人認為,實現金融去中心化的比特幣能有效的防範金融風險。

2013年至今比特幣的行情走勢

但比特幣這個詞進入普羅大眾的視野還是始於2017年的ICO熱潮。ICO被提出的初衷之一是為了一些創業企業融資。2014年的ICO項目僅存在雲技術、加密貨幣以及區塊鏈核心技術行業,但後來被一些鑽法律空子的人給玩壞了。2017年以前,中國境內ICO項目只有5宗,但2017年上半年就出現了65宗,ICO這個專屬幣圈的詞才出圈了,再加上後來李笑來等幣圈KOL的站臺,才出現了“全民ICO”的境況和被割的韭菜。

但這種瘋狂很快被互聯網金融風險專項整治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於2017年9月4日印發的《關於對代幣發行融資開展清理整頓工作的通知》打斷了。受“94政策”的影響,一些虛擬貨幣的交易轉向場外交易或者暗網交易,同時還興起了各種場外交易交流群。

在這個過程中,一些不知名的虛擬貨幣交易所倒閉了,但第一梯隊的交易所開始把註冊地改在國外,例如新加坡、馬耳他、百慕大等。很少有人知道這些交易所的常駐辦公地點在哪裡,他們大多是分佈式辦公。

現在大家提到幣圈就認為是騙人的,是因為很多不懂幣圈邏輯的人被空氣幣和傳銷幣割了韭菜,很少是因為持有比特幣覺得自己虧了的。雖然國內是禁止比特幣交易的,但國外一些國家例如法國等,對比特幣持相對開放的態度。從2019年初開始,法國政府允許商店出售比特幣的系統在大約4000家商店試行。這些系統軟件有利於客戶購買價格從50歐元至250歐元不等的小額比特幣收據,然後他們可以通過和軟件相關聯的網站將其轉換為比特幣。Facebook也在研究數字錢包,研究Libra等。

此外,真正研究加密貨幣的人都喜歡將幣說成Token。例如一個項目的內部技術團隊發了10萬個Token,一些圈內人是出於對平臺或者底層協議的一種訪問或者使用權利而購買(排除套利者),使用的是不受監管的眾籌模式。在這個階段,這個Token是Utility Token,是實用性Token,不具備炒作的屬性。只有Token上了虛擬貨幣交易所,成為Security Token(證券型代幣)才會被炒作,才會大漲大跌。現在各種虛擬貨幣交易所的虛擬貨幣都是後者。

但在一些區塊鏈技術落地項目中,可能會有一些Token的存在,他們現在更多的是擔任積分的作用,是為了鼓勵用戶使用區塊鏈場景落地的APP,經常使用這些APP的用戶可以獲得一定的Token,並在APP裡用Token換購相應的產品,他們沒有交易屬性。所以我出席行業會議時常說,要辯證的看比特幣,先別把比特幣一棒子打死。退一步講,如果用戶能理解現在幣圈產業鏈是怎麼運作的,或許能更好理解我說的這句話。

“處於食物鏈頂端的交易所快飽和了”

在幣圈“混”久了的人都有一個共識,虛擬貨幣交易所是幣圈頂層收割機,處於幣圈食物鏈最頂端,其盈利方式主要有:交易手續費、項目上幣費、投票費用、虛擬貨幣做市商業務賺取差價等方式,一旦用戶規模效應起來,這些收入都是很可觀的。

以項目上幣費和交易手續費為例,某二線虛擬貨幣交易所的上幣費就要15個比特幣,第一梯隊的那三大交易所的上幣費有多貴就不用說了。所以,幣安的創始人趙長鵬從碼農到個人財富總額達20億美元只用了180天,他還登上過《福布斯》雜誌封面,這都是有原因的。

虛擬貨幣交易所還有一部收入來自用戶的交易費,不同虛擬貨幣交易所的交易手續費不同。國外財經網站Howmuch曾統計,高峰時期,幣安每天通過收取手續費能獲得348萬美元的收入。

虛擬貨幣交易所來錢這麼快,所以很多投機者就把心思放在交易所上。除了大家熟知的3大交易所外,現在市面上存在虛擬貨幣交易所就有上千家,排名機構“非小號”上的交易所就有近400家。

但非幣圈的人一定都有一些疑惑,兩年前國家就對虛擬貨幣和交易所有了明確的監管政策,禁止所謂的代幣融資交易平臺從事法定貨幣與代幣、“虛擬貨幣”相互之間的兌換業務,為何這些虛擬貨幣的交易所還能存在,還有人在買賣虛擬貨幣。

這是因為有一部分虛擬貨幣交易所在2017年9月4日之後,慢慢退出中國市場了,將註冊地遷到了海外,例如新加坡、百慕大、馬耳他等國家和地區。前幾天,有傳言說幣安在上海的辦事處遭警方突擊檢查關掉辦公室,對此幣安還官方闢謠稱,公司在上海並沒有固定辦公室,不可能有警察突擊檢查並關停。

在幣安官方闢謠之前,幣圈的一些人就知道傳言中被查的公司就不是幣安,因為幣安在圈內有“遊牧民族”之稱,幣安的總部到底位於哪個城市沒人知道,幣安全球都是分佈式的辦公。

虛擬貨幣交易所第一梯隊中的另外一個交易所(為了避免有給某交易所站臺的嫌疑,不透露交易所名稱)總部在中國,但他們一直在謀求轉型,例如成立區塊鏈應用研究院等。

但還有很多虛擬貨幣交易所處於灰色地帶,例如最近被定性為“涉嫌詐騙”的虛擬貨幣交易所BISS(幣市交易所)。BISS除了宣稱自己是全球首家會員制交易所,還宣稱自己是“全球首家幣幣+幣股交易所”,投資者不僅可以交易虛擬貨幣,還能一鍵買美股,這有繞開外匯管制之嫌。

虛擬貨幣交易所油水大,還催生了一些專門提供交易所搭建技術和服務的公司,例如圈內人都熟知的ChainUP,其核心業務之一就是幫助B端創立數字貨幣交易所。ChainUP就曾在其官網透露,自己已經服務了全球100多家交易所,個別交易所日交易量曾一度突破200億人民幣。試想一下,如果很多虛擬貨幣交易所是由某一家公司提供技術支持和服務,那麼暗箱操作的可能性有多大!?

“韭菜不夠用了”

與2017年比,現在幣圈的情況是,虛擬貨幣交易所越來越多,但購買和交易虛擬貨幣的人少了很多。曾有幣圈的大V在微博說,現在的幣圈“80%的交易所,10%媒體,6%項目方、3%社群,1%韭菜”。具體百分比是否準確我沒有深究過,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在被“收割”了一輪又一輪之後,現在的韭菜明顯不夠用了。今年10月24日,官方給區塊鏈技術定調後,一些幣圈的人以為風口來了,又開始喊單了。

前一段時間還有人說讓我看看區塊鏈的新項目,就是採用共振概念,後來我把這人拉黑了。幣圈內的一些人開始接觸共振幣始於2019年年初。2019年2月24日,抹茶交易所(mxc.com)上線共振幣“鼻祖”VDS。據公開數據顯示,VDS在抹茶上開盤漲幅高達492.66%。在VDS之後,抹茶又陸續上線了LDS、HDS、FDS等多種共振幣。但我認為共振幣本質上依然屬於傳銷和資金盤的玩法,專門給有著暴富情節的人洗腦的。

據我瞭解,一些買過虛擬貨幣的人自己是知道官方對虛擬貨幣的監管,也知道交易虛擬貨幣處於灰色地帶,他們之所以買和交易,大多是受了暴富的誘惑。但幣圈真的賺到錢的大多是項目方和交易所,虛擬貨幣的散戶基本沒有賺錢的。

有小概率的散戶賺到了一點錢,但又想著再賺一筆,結果賠的越來越多,而且一些虛擬貨幣交易所還提供槓桿服務,所以韭菜賠的越來越多。曾經有OKEx的用戶反映自己曾遭遇了定點爆倉、強制平倉等詭異的交易過程,資產受損,還曾向我詢問該怎麼辦,這種找證據太難了。

我身邊一些持有比特幣的人,大部分都不會頻繁買賣,而是將其作為一種避險資產。比特幣嚴格來說是一種加密資產,擁有和黃金、原油類似的屬性,當美元有違約風險或者貶值預期時,大家對黃金、原油、比特幣的需求會增長。例如今年7月美聯儲出現降息的操作,美元連續走低,這也導致了黃金創出了6年的新高,原油大漲,比特幣價格大漲。這就回到了我剛開始說的話題,先別把比特幣一棒子打死。需要指出的是,不是所有人都適合持有比特幣,畢竟2013年12月央行就發佈了《關於防範比特幣風險的通知》,提示防範比特幣可能產生的洗錢風險等。

幣圈很考驗人性

我雖然不是2009年最早研究比特幣和區塊鏈的那波人,但在幣圈也呆了7年多。在幣圈真的可以用一年上天,一年入地來形容,幣圈很考驗人性。

幣圈的一些人是知道其中的規則,但是受不了暴富的誘惑,賺了一筆,就移居海外了,現在也沒法回國。但也有一些人,是真想研究數字貨幣,所以拒絕一些幣圈酒會或宴會的邀請,但也慢慢被圈子淡忘了,甚至會被嘲諷為幣圈清流。其實主要開始看這個人的性格甚至是人性,有些人給自己樹立了底線,就像羅永浩在出現債務危機後,被幣圈的好多位紅人邀請加入,但羅永浩都拒絕了一樣,發幣不是難事,就看你打不打算做。

不過現在想鑽政策的空子已經很難了。最近幾天,深圳、上海和北京等地的監管部門已經發出重拳出擊非法虛擬貨幣的號令,全國性清理整頓的大幕或許已經開啟。有權威數據顯示,2019年以來,全國共關閉境內新發現的虛擬貨幣交易平臺6家,分7批技術處置了境外虛擬貨幣交易平臺203家;通過兩家大的非銀行支付機構,關閉支付賬戶將近萬個;微信平臺方面,關閉宣傳營銷小程序和公眾號接近300個。

為確保資源都用在區塊鏈技術發展上,防止好的政策導向走偏到虛擬貨幣上,政府對虛擬貨幣採取更加嚴厲的高壓政策都在意料之中,想在幣圈渾水摸魚越來越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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