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7 胡蘭成《今生今世》,多情之人終無情,不是所有真心的感情都是愛

江湖傳言:胡蘭成其人可廢,其文不能廢!

胡蘭成的書籍特別是《今生今世》出版後,引起了世人的驚歎,他的文字,當真如弘一法師所說:悲欣交集。悲的是他為何是如此模樣在世為人,欣的是居然有這般文字傳世。

有人說,胡蘭成的《今生今世》就是一本群芳譜,胡蘭成一生遇女無數,八次婚娶,N場露水情緣,無數曖昧與一夜情,數不勝數的妓女,書中僅將他一生中印象最深的八個女人寫出。情史豐富不稀奇,稀奇的是他用自己特殊的藝術品味,將所有苟且,美化成曠世風流,將所有薄情,合理化為人性與際遇。

胡蘭成《今生今世》,多情之人終無情,不是所有真心的感情都是愛

胡蘭成與張愛玲

胡蘭成說:“每個女人與我都不過三年五載,唯玉鳳七載。

唐玉鳳是他年少時媒妁之言的髮妻,關於他們的相逢,他寫:“千萬年裡,千萬人之中,只有這個少年便是他,只有這個女子便是她,竟是不可以選擇的,所以夫妻是姻緣。”

玉鳳為他生下一子一女,後來病重去世,胡蘭成肝腸斷裂,他說:“我兒時啼哭都已還給了母親,成年後的號涕都已還給玉鳳!”張愛玲在《小團圓》裡說:“他最惦記的還是他第一個妻子。”看似如此情真意切,可彼時玉鳳在老家,他卻光明正大地和於三小姐談戀愛,雖然未果。在斯家借住時,他起了壞心思以借書為名勾搭斯家小姐,被逐!他說:“玉鳳從來不嫉妒!”好清奇的腦回路!

玉鳳死後,胡蘭成去廣西教書,娶了第二任妻子全慧文,他倆僅見了一面,就定了婚事,對於這場婚姻,胡蘭成只說:“我那年二十八歲,不要戀愛,不要英雄美人,惟老婆不論好歹總得有一個,如此就娶了全慧文……

”隨便到嚇人,而後再無隻言片語,視之如一個不相干的人。

還是張愛玲在《小團圓》裡提到,全慧文為胡蘭成生了兩男兩女,後來得了精神病,離婚後依舊被胡蘭成贍養,甚至胡蘭成逃到日本還不忘匯錢給她。他濫情,但又對每一個女人都看似深情,實在不合常理!

在他和全慧文婚姻仍在繼續、並且全慧文正在患病期間,他與上海當紅小歌女同居了,這個歌女,就是後來他的第三任妻子應英娣。她在書中所佔筆墨比全慧文還少,胡蘭成侄女青芸晚年回憶時,曾說, 在胡蘭成的眾多情人中,應英娣是最漂亮的一個。胡蘭成自己也說,“她的人品與相貌,好比一朵白芍藥。”

之後就是胡蘭成與張愛玲的傾城之戀了,張愛玲曾給他一張照片,背面寫著:“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裡,然而心裡是歡喜的,從塵埃裡開出花來。”

胡蘭成《今生今世》,多情之人終無情,不是所有真心的感情都是愛

胡蘭成得意地說:“我已有妻室,她並不在意。再或我有許多女友,乃至挾妓遊玩,她亦不會吃醋。她倒是願意世上的女子都歡喜我……”後來胡蘭成與應英娣離婚,與張愛玲結婚,婚書所寫:願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可惜張愛玲迎來的,是動盪的時局,和胡蘭成一而再,再而三的變節與出軌,先是小周護士,再是範秀美,胡蘭成自己也承認:“我在憂患驚險中,與秀美結為夫妻,不是沒有利用之意,要利用人,可見我不老實。”

但是後來他又這樣詮釋:“中國民間,原來是從朋友之義出來夫婦之恩,五倫五常惟是這樣的平實。”不顧及對方是同學父親的老婆,也不顧及自己有家室,還覺得此舉無比“平實”,不得不說,胡蘭成這人實在是沒有倫理道德之感,也沒有忠義廉恥之心。幸好在看穿胡蘭成的本性後,張愛玲不再沉淪,就此訣別。

胡蘭成從香港偷渡到日本後,遇見房東太太一枝。搬去第三天,請一枝看電影,就用手指搭在她露出的臂膀上!他自己也說:我曉得自己分明就是壞!他日語不好,卻不影響他與別人談情說愛,想想也是神奇。在《今生今世》裡,他寫:“我與一枝三年。一枝也不知啼泣過多少回,我也不知生氣過多少回,濃愁耿耿都為她。但是後來到底不能了。”

胡蘭成《今生今世》,多情之人終無情,不是所有真心的感情都是愛

胡蘭成似乎特別喜歡向人許諾婚姻,他向小周求婚,向範秀美亦許諾婚姻,甚至對有夫之婦一枝也求婚,當然,沒幾個承諾兌現。一枝為人妻不能嫁,三年後胡蘭成斬斷情絲另娶他人。後來,他找她討要過她嫁妝裡的一個包袱,繡著金線鳳凰,專門用來包《今生今世》的文稿。

胡蘭成之後另娶佘愛珍 。她是大名鼎鼎的上海灘黑幫遺孀,她當年叱詫江湖,是跺一跺腳,上海都要震三震的角色,不是胡蘭成以前遇見的任何女人。

胡蘭成《今生今世》,多情之人終無情,不是所有真心的感情都是愛

胡蘭成與佘愛珍

胡蘭成需要服從的女子,她說:“你有你的地位,我也有我的地位。”經濟大權,全在佘愛珍手裡,胡蘭成處處受控,面對精明的佘愛珍,胡蘭成半點討不著好,只有自我安慰:後來我心境平和了,覺得夫婦姻緣只是無心的會意一笑,這原來也非常好。

胡蘭成用大幅筆墨描述了佘愛珍的一生,讓人讀得蕩氣迴腸,如不曉歷史,只覺她是豪邁灑脫江湖好兒女一枚!

1981年,胡蘭成因心臟衰竭死於日本東京,一輩子的累累情債也隨風而逝。胡蘭成坦言:我於女人,與其說是愛,毋寧說是知。他天生多情又無情,自認對女人的感情都是真心的,但是多情之人往往處處留情,卻又不能兼顧處處情,於是傷了一個又一個的心,這樣的情不是愛,愛不應該如此貪婪,如此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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