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3 小說:李三刀殺豬記

【作者簡介】李光福,筆名白丁,四川綿陽人,一個熱愛生活,愛好寫作的人,文章在多家報刊雜誌發表。

小說:李三刀殺豬記

早飯過後,李桂蹲在樓後的石梯邊,嘴裡哼著豫劇的腔調,低頭磨著一把佈滿鏽跡的屠刀。沒過多久,李桂學著武林高手的樣子,伴著“哦—呀”地叫喊聲,揮舞著手中的刀,從樓後一路砍殺到樓前。

“削鐵如泥,刀起頭落,不信拿頭來,試試我的刀法。”

看著李桂陶醉的樣子,大成說:“我看你是在關公面前耍小刀。”大成說完轉身就朝樓後跑去。

李桂笑著說:“小兒別跑,快快受死。”繼續揮舞著手中的刀,追趕著大成朝樓後去了。李桂與大成只要見面,避免不了相互打鬧,大家見怪不怪。

大夥見李桂的屠刀已準備好,徑直向豬圈走去。

李桂拿著一個不鏽鋼盆子來到樓後的臺階邊,將盆子放在臺階下,蹦上臺階看了看盆子,又跳下去挪動了盆子的位置,如此跳上跳下幾個回合之後,揹著雙手站在臺階邊,儼然一幅劊子手的風範,等待著大夥將豬送上刑場。

“順著臺階把豬按倒。”大夥按照李桂的吩咐,七手八腳地將豬按在臺階上。

“前面不要站人,刀太鋒利了。”李桂一腳踩在臺階下,另一隻腳放在臺階上,左手死死摟住豬的下頜,右手握著屠刀。在他即刻對豬行刑之前,盯著大夥不停地叫嚷著。

大成說:“行不行,不行就讓別人來。”

李桂說:“把豬按好了,別那麼多廢話。”

黑子說:“抓緊時間,大家都看著你的表演。”

李桂把刀尖對準豬脖子,死死地往裡捅,刀尖如同一枚鋼釘,使豬脖子上的皮膚深深地凹陷進去,形成了一個杯子大小的圓錐形深坑。

豬側臥在地上,被壓住動彈不得,嘴裡發出急促的喘氣聲,大家都屏住呼吸,雙眼落進了豬脖子的深坑裡。約莫一分鐘過去了,李桂握刀的右手開始微微發抖,額頭也變得溼潤起來。

頃刻之間的寂靜,又被七嘴八舌的奚落聲混成了一片。

李桂無奈之下,鬆開了右手,凹陷的深坑瞬間恢復了原狀,皮毛之間只留下一道白色的印痕。

大夥見狀,鬆開了抓豬的雙手,李桂淹沒在一陣唏噓聲中。豬哼哼地叫喚著,正想側身站起來時,李桂漲紅著臉,大聲叫喊著:“有什麼好笑的,把豬給我按好了。”

大夥停止了笑聲,將正要站起來的豬又重新按在地上,眼睛緊緊盯住李桂。

李桂像一名武士,雙手緊緊握住屠刀,放在胸前,對準豬脖子刺了進去。瞬間,一股殷紅的鮮血噴濺而出,染紅了李桂的雙手。李桂手中的刀在豬脖子裡稍作停留,從流血的口子裡拔了出來。血液隨即一湧而出,注入臺階下的盆子裡。

李桂退後兩步,雙眼盯著躺在臺階上的豬,臉上盪漾起一絲微笑。大夥見豬不再掙扎,放開雙手,站了起來,看著李桂的手上、褲腿上、鞋子上滿是豬血。

老田說:“兩刀,豬終於流血了。”

大成說:“如果再磨一會兒刀,只用一刀。”

李桂說:“只能算一刀,第一次那是我在試刀而已。”

李桂話音剛落,大夥笑了起來。

炊事員安浪穿著白色工作服,從廚房裡跑了出來,對李桂說:“別愣著了,我還等著肉下鍋呢。”

小說:李三刀殺豬記

這時,躺在臺階上的豬彷彿從一場惡夢中驚醒,嘴裡發出哼哼的叫聲。接著,它前腿縮回到胸前,後腿蹬在地上,笨重的身體逐漸站立了起來。正準備向前邁開步子時,突然一個趔趄,順勢摔下了臺階,將半盆子豬血打翻在地。

大夥見此情景,不知如何是好,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只有李桂臉上一陣紅一陣青。

李桂迅速撿起屠刀,獨自壓住豬頭,對準流血的刀口,狠狠地捅了進去。

“大成,快,拿鉗子來?”李桂叫喊著。

“啥,鉗子?”

“刀進去了,拿不出來了。”李桂拿屠刀的右手,血淋淋地從刀口裡拿了出來。

“媽呀,你也太狠了吧!殺豬還要用鉗子。”大成抱怨著找鉗子去了。

黑子說:“李三刀,少一刀不行,多一刀浪費。”

老田說:“其實可以不用第三刀,沒殺死,也摔死了;即使沒疼死,血流光了,也會死的!”

說話間,大成拿著鉗子氣喘吁吁地跑來了。李桂接過鉗子,伸進了流血的刀口裡。

安浪說:“豬血啊!就被你這個李三刀浪費了。”

李桂用鉗子從刀口裡夾出了帶血的屠刀。看著躺在血泊中的豬,臉上終於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李三刀從此成了李桂的代號。

只是,沒有多少人知道三刀的由來了。

小說:李三刀殺豬記

(圖片來自於網絡)

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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