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0 医患关系的典型案例

我们家的活菩萨——病友的心声

医患关系的典型案例

下面是一位病友的心声,医护人员与病友的关系就应该是战友的关系,因为我们共同的敌人是病魔!

车子开到临近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立交桥时,从暮色临近的深圳赶到广州华灯霓彩里的老公调侃了一句:“这里住着我们家的活菩萨,我们要经常来看看他。”

昨天午饭刚开吃,我喝完一碗大炖盅的人参鸡汤,吃了一小口人参,然后盛一碗米饭,先大嚼了一口炖得软糯的羊肉皮,再要吃米饭。不对劲,感觉喉咙口被一根刺卡住了,赶紧一大口米饭,分成小口慢慢咽———每咽一口都感觉有刺儿尖扎一下喉咙。米饭吞完了,刺儿还在那儿。又赶紧跑到洗手间漱口,咳嗽,一次一次,反呕得胃酸都冒出来了,满脸也眼泪哗啦了,那刺儿还顽强地杵在喉咙口。

老公放下饭碗,往区人民医院跑,挂急诊,跑四楼耳鼻喉科。一中老年男医生,拿个镊子探到口腔里查看,还一个劲儿说“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我好想告诉他最好是说“放松些,放松些”,我肯定会更配合他的。再者,我一直就口水多,半天过去了,我还是几分钟就要吐一次。加上刚才硬塞进口腔深处的镊子,对我而言实在刺激过甚,我立马蹲在自带的小垃圾桶面前大声反呃,狂吐。“要你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吐这么大声,不要在这儿吐,外面吐去。”中老年医生已经坐回自己的座椅,口罩后一张冰冷的脸。我真想驳斥他几句,没力气,还是坐门外凳子上去算了。没过一会儿,交了喉镜检查费回来的老公已经粗着嗓门在指责这医生了,好像为我们挂急诊交代不清现在四楼分诊台怎样怎样的,又连带指责开五月份时候神经内科延误我病情的事儿来,这下,中老年男医生语气软下来,却在我“重症肌无力”的大帽子下不敢给我喷麻醉药了(也可能是我老公不敢让这医生局部麻醉。他刚给了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脾胃科的赵利娜医生电话),给我做检查的一个怀孕七八个月的医生当着这医生的面,也没法将器械探入到喉部,我对那些玩意儿实在太过敏了。不过很感激这女医生温和的语气和安慰的话语:“你少说话,歇会儿。等一下我给你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儿啦!”

啥也没查出来。口水,一口接一口;喉咙管的涎水,吸附在喉头,每一次用力,喉咙管感觉都被提起来一大截,然后一下一下往下咽,每一次吞咽都如鲠在喉,有尖锐的痛感;要好几次才能完全回位。过一会儿,单曲循环般再来一遍。好在呼吸顺畅,我尽量保持口腔放松,均匀呼吸。老公决定还是跑一趟广州。

就这样,广州街头,羽绒服的冬夜,我们站在了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急诊科的导诊台,是两个年轻护士。老公送上之前的检查单,接待我们的一个护士看后确切地说结果表明我的喉咙没有异物,这边也是这样子检查,况且晚上门诊也没有喉镜检查的,要查还得等明天。老公进而表明我是重症肌无力患者,我们从深圳来。这护士抬头看看我,给了我一个明亮的微笑:“喉咙里没什么,你转移下注意力,去看看电视啥的。”忙完了的另外一个护士也加入进来:要不,去哪个医院;那个医院恐怕也不行,直接去中大医院吧,省得跑冤枉路。老公又提到我这个患者经不住折腾,询问能不能先脾胃科住下再说。第一个护士又赶紧翻看脾胃科的床位———没有了。似乎是第二个护士又询问我的症状究竟是喉咙被卡住了还是重症肌无力的喉咙异物感。这会儿,我哪儿还感觉得明白。两个护士再望望一脸倒霉样的我,又商量了一下,最后建议我们去住院部8号楼的15楼耳鼻喉科给夜班医生看看。其实,我们清楚住院部8号楼简直就和清楚自个家一样,但是,护士却交代得滴水不漏。要是白天在本地医院,急诊台的医生也能多交代一句,恐怕就没有后来我老公的粗嗓门了吧。真是一语如冬日暖阳,一言似六月飞雪。而且自始至终,两个护士都明眸皓齿,柔声细语,除了急患者之所急外,还能因时制宜,给出最便利最合适的解决之道来。

道过谢,我们熟门熟路地直奔8号楼,到得15层护士站,静谧,整洁,一个护士两三个医生正有条有理的各种忙。期间,一个俊朗的大男孩医生一边忙乎一边询问“哪位是重症肌无力患者

”———原来,在我们过来的路上,导医台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心头又是一暖。大男孩又在打电话了,询问老师有一个患者对某种药物过敏要怎么处理。大男孩还在一个检查室里里外外忙着,还不忘和我们打个招呼道个歉:“不好意思,有个病人要处理,再等会儿。”过一会儿又打个招呼“你们再等会儿啊!”好像这个寒意厚重的冬夜,是他要麻烦我们呢?

终于,大男孩和一个年近五十的女医生把我带到一个监察室进行喉镜检查,果然和家里本地检查程序一样。大男孩既不说“你要放松”也不提醒“不要紧张”一类的话———仿佛患者做出什么反应来都是正常的;他只告诉我等会儿要我发“衣”字音时我就“衣”发音。虽然我暗暗提醒自己要放松,但器械刚深入口腔一点,我又和白天在医院一样。“她对器械太敏感了。”大男孩和年长的女医生交流意见,“还是喷麻药吧。”脾胃科就在楼上,万一是突发的吞咽肌无力,甚或引发呼吸肌无力,不怕!喷麻药,又给了我一支啥水剂我也一口吞了,继续喉镜检查。大男孩换着各种角度对喉咙进行全方位的细致检查,好像很艰难,因为麻药对我的效用似乎也不太大,器械刚深入多一点我便又止不住地反呃。又一个什么小部位,大男孩为了查看得更清晰,将器械长长的管子做了个细节处理。“咦,这样子果然清晰很多呢!”女医生赞叹道。“是的,这样子就……要不你来看看。”一边是年长女医生自然的赞叹和不耻下问,一边是大男孩自然的解说和不吝指教。都说同行多嫉妒的,可就在我眼前,一老一少,并不是师徒结对,也不是上传下效,但就在最细微处进行着更专业的同行切磋。我也配合地再次端坐,让女医生也来一次认真的“折磨”。这个过程,我吐口水,大声反呃,咳嗽……每一次,大男孩都会停下来,耐心等待,对我的抱歉表示温和的理解。终于检查结束了,大男孩给老公一一解说每一张高清晰度的图片,一边确切地结论:“没有异物,有咽喉炎,有充血———可能喝汤时有点骨头渣子擦刮到了喉咙,那个部位对重症肌无力患者来说实在太脆弱了。”随着大男孩细致又温和的解说,我的心一点点安妥下来,虽然还是如鲠在喉着。大男孩一边开药一边询问我的口水状况,得知都有半年之久了,很真诚地建议说:“要不你换个医生,中医也讲究缘分的。”我一边心下赞美年轻的爽快,一边笑说我和我的门诊佘世锋教授就挺有缘分的,除了口水之外,其它所有症状都已经得到了明显改善的。“而且,口水和以前比,也好了许多。”我老公又补了一句。最后,大男孩在大步赶往另一个检查室要去处理用药后等待中的先前患者时,还不忘提醒我不妨试一下含服干姜。大男孩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刚才那么久,我一直想看清他胸前的姓名或者工号,但眼肌无力且怕光的我一直没看清。

除了有医生和护士在步履轻巧手法娴熟地忙活外,整栋8楼都在安眠中了,毕竟夜深九点已过。走在静谧祥和的医院里,我对老公絮叨:“这半年多来,先后在这医院碰见脾胃科的赵利娜医生、佘世锋教授、刘小斌教授、罗日永教授、刘凤斌教授、四外科的王继勇教授和汪真辉医生、今晚导医台的护士和耳鼻喉科的大男孩、还有打过交道的那么多医务工作者,怎么都是一个个的活菩萨呢?看来,这医院的文化不一般,真不知道传承创新精诚至善的医训是如何点点滴滴渗透进他们的言行举止的……”老公突然打断我,让我赶紧给赵利娜医生回个电话,她在我们来广的路上还打了一个关切的电话呢!我赶紧回个信息:说感谢,祝晚安,还玩笑说以后要少念叨她和大家伙儿。记得第二次我从脾胃科出院时,赵医生一本正经说:“你们最好一辈子都不惦记我们呢。”

沁人心脾的凉风里,我们又一次满怀喜悦和感恩,走向回家的路。记得小女儿小学二年级时学习口头造句造了这样一个美丽的句子———美丽的风景住在阿弥陀佛家。今天,我也造个句子吧———因为阿弥陀佛,我们也住在了美丽的家。感恩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感谢那么多可亲可敬的医务工作者,您,就是我们家的活菩萨!

真的,没有所谓的关系,没有所谓的后门,只是因为这种特殊的病,便得到了医院一路绿灯的特别关照。而且,导诊台那儿都没有收喉镜检查费。这个费用在我们当地门诊是188元。

2017-12-18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