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正德十六年(1523)三月,武宗驾崩,由于他生前无子,以杨廷和为首的内阁在张太后的支持下,依据“兄终弟及”的祖训,迎立兴献王之子朱厚熄入继帝位,是为明世宗嘉靖。四月癸卯(二十二日),世宗举行了登极仪式,并颁布了“即位诏”。这份即位诏在历代众多的即位诏书中显得格外突出,并对嘉靖朝的历史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新君即位,以“即位诏”的形式革除前朝弊政,是历代的惯例,它们是新皇帝的施政纲领,诏告天下以显示兴国安民的决心。只不过大多数的“即位诏”,尤其是守成之君的“即位诏”是何等类同,无非是一些减免赋税,大赦天下的官样文章,这种口号式的诏书使“即位诏” 失去了应有的作用。明世宗的“即位诏”之所以显得与众不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它包含了更多的实际内容,真正发挥了即位诏书应有的指导作用,被视为嘉靖初期“新政”的政治纲领。
一、明世宗“即位诏”的出台背景
明世宗“即位诏”长达80条,所涉及的内容非常广泛,条目之多, 涵盖之广,一方面反映了正德时期弊政的严重程度,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杨廷和等人非常强烈的改革要求,和他们对新即位的世宗皇帝所抱有的极大期望。
明武宗正德在统治的16年中前期沉湎声色,不理朝政,宠幸宦官,国家政权掌握到了以刘瑾为首的宦官集团手中,他们党同伐异, 胡作非为,朝政一派混乱。后期宠信钱宁、江彬,四处出巡,民不聊生。藩王两度兴兵,农民起义此起彼伏,政局处于风雨飘摇之中。明王朝各种社会问题逐渐积累恶化,土地集中,吏治腐败,传乞无度, 冗滥丛生,宗支日广,国库亏空。面对这些危及朝廷安危的弊端,朝堂之中的很多人认识到,必须进行一系列的改革,才能缓和矛盾, 扭转危局,但是他们的改革设想,在武宗时期没有付诸实行的可能。
正德皇帝的去世,对改革派来说无疑是一个契机。
早在嘉靖帝由安陆抵京途中,杨廷和等人在清除江彬余党,稳定京师局势之际,就迫不及待地利用“遗诏”形式开始了改革的初步尝试,如“罢威武团练营,官军还营,各边及保定官军还镇;革各处皇店管店官校并军门办事官旗、校尉等各还卫,其各边镇守太监留京者亦遣之;哈密及土鲁番、佛郎机等处进贡夷人俱给赏还国;豹房番僧及少林寺和尚,各处随带匠役,水手及教坊司人,南京马快船,非常例者,俱放遣”。这些当然都是“中外素称不便”而急待解决的问题,但是离“望治已久”的改革者革除弊政的真正要求,还有很大差距,在此情况下,杨廷和等人把还没有来得及或没有权力解决的问题, 都寄托到世宗登极时颁布的“即位诏”里。
首先,“即位诏” 是以皇帝的名义发布的,是国家级的文件,具有法律效果,在以后的执行过程中阻力会比较小。另外,当时嘉靖皇帝还在进京的路上,其实并没有参与这份以自己口气颁发的诏书的拟定,不管新即位的君主会不会是个好皇帝,这都是杨廷和等人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进行改革的最后的机会,诏书一经正式颁布,对所有人包括皇帝都有强大的制约作用。再者,经过“遗诏”的尝试,取得了令人兴奋的成效,改革派对前景充满希望,即位的嘉靖又尚且年幼, 他们企图以“即位诏”的形式将新君的施政方向纳入他们理想的轨道。 因此这份冗长杂乱,几乎无所不包的“即位诏”,是正德、嘉靖之际复杂局势的投影,是改革派复杂心情的体现,也是他们的政治革新的指导思想和改革目标。
二、“即位诏”内容繁多,大致可分为为冗滥、宦官、司法、经济、吏治、宗藩六方面
1、冗滥方面:裁革传升、乞升的各类文职武职官员、匠役、书办人员、法王、佛子、国师、禅师等;查革冒功、冒名、冒姓、冒籍及额外添设的各类武职、官匠等,或将其发回原卫;对奏带、夤缘、 投托王府的各类人等俱复原职或闲住。
2、宦官方面:在“遗诏”的基础上进一步惩治了正德朝为恶的宦官党羽;取回各种身份的额外新添内臣;革退内府各监局的冒名军匠和新增内使,并严禁私自净身;对内府各监局正德年问增添开支进行会计整顿,违规添建建筑一并拆毁。
3、司法方面:对在押囚犯俱从轻发落;存积案件,详审轻判; 已判案件果有冤情的许其申诉。严惩了正德朝遗奸张玺、张伦、赵真等人及其党羽。对法司的问刑条例依《大明律》进行了调整,去新增的不合祖制诸条。
4、经济方面:清丈土地,减免赋役,通过一系列减免赋役、减少各项坐派措施“以舒民困”,对抄没庄田土地进行清查。漕船水利,对漕运官军优抚体恤,规定进鲜船不得额外增设,乌龙船、黄船、黑楼等船俱收官改为他用;严惩各种破坏水利建设的行为。盐法,禁权势占中,买窝卖窝,惩治奸商,疏通盐法。
5、吏治方面:对正德朝因谏言或受宦官打击而获罪、罢职的官员重新起用,为迫害致死者正名并追恤其家属;开言路,鼓励官员上疏言事;对各级文武职官员进行考察,严格考察制度;严选法,禁纳银入监;禁文武官员私役锦衣卫校尉。
6、宗藩方面:完纳王府所缺禄米;贫而无力婚配者令有司助给; 郡王、将军革禄者复;对于投托王府的“奸人游食”,革除并“严加禁治,不许故纵容留”。
在这些条款中,诸如大赦天下,减免赋税,缩减坐派,从而恤民困,伸民冤等条款,主要集中于司法和经济两方面,其内容虽然都最贴近国计民生,但和所有“即位诏”一样,都只是泛泛而谈,缺少实际操作步骤,也是最难取得实效的部分,仅是为新政权营造一种升平气象。
冗滥问题则是嘉靖“即位诏”的精华所在,在即位诏书中如此大量而且详细地讨论各类人员的冗滥,在明代所有“即位诏”中是唯一的,这一方面表现出正德末冗滥已经发展到相当严重的程度,急待解决,另一方面也体现了杨廷和等人对于解决该问题的重视和决心, 因为这不仅关系到了朝廷的赏罚制度能否取信于民,更主要的是直接影响到新政权的财政状况好坏。在宦官问题和吏治问题中,“即位诏” 继续了对宦官势力的打击和约束,对正德朝被打击的官员加以保护, 这在即位初对于稳定局势,笼络人心,广开言路都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但稍有不足之处是,“即位诏” 的出发点是针对正德弊政的,因此对历史存在的问题如镇守宦官、官吏考察、生员选拔问题都有所提及,却未能深入。至于宗藩问题,在明代后期对政治经济的影响都非常大,但诏书基本站在拉拢保护宗藩的立场,以示朝廷“亲亲至意”,并没有涉及到宗藩方面的各种弊政。这些都体现了杨廷和等人初政时缓和矛盾,不想扩大对立面的保守一面。
三、 嘉靖初年“即位诏” 的执行情况
“即位诏” 一颁布, 长期处于武宗黑暗统治之下的大明臣子“莫不延颈以望太平”。在杨廷和等改革派官员的努力下,诏书在初颁时得到了较好的贯彻执行,取得一定成效,杨廷和也因此受到朝廷中多数官员的拥护,“陛下登极一诏,痛行裁抑,宿弊尽鳌,以故察政体, 则先时纵而新政始严;酌名器,则先时轻而新政始重;量庾廪,则先时啬匮而新政稍充;计帑藏,则先时殚虚而新政浸裕。”后世把这段时期称作“嘉靖新政”,并且把嘉靖帝也称为是“中兴圣主”。
“正德蠹政麓抉且尽,所裁汰锦衣诸卫,内监局旗校工役为数十四万八千七百,减漕粮百五十万二千余石,其中贵、义子、 传升、乞升一切恩俸得官者大半皆斥去”。
“凡新主之诏,多旋行旋格,美意不终,惟世宗初所兴降,靡不力也”,“是社稷之长利也”。
此时朝野皆以为武宗朝的危机已经过去,“中兴”的愿望深人人心,大家都在等待着一种崭新的政治局面的来临,认为“天下忻然, 庶几复见唐虞之治”。
但是随着政治上“大礼议”斗争的不断深入,“即位诏”执行的脚步也在不断放缓,后期和初期在具体执行上有明显的差异。实际上,直到嘉靖六年“大礼议”结束,推行“嘉靖新政”的改革派官员基本退出政坛之时,“即位诏” 所承诺的诸多改革条款,大部分未能实现,而改革所取得的成果也多有反复,最终未能取得预期的效果。
(一)“即位诏”中裁革冗滥内容的执行情况
明朝中期以后,各类人员的冗滥使官僚机构变得异常庞大,消耗了国家的大量财富,中央财政已不堪重负,尤其到正德中“冒滥尤甚, 十六年四月以前在京官军、旗校、勇士、军匠人等食粮之数共三十七万三千七百余员,一岁支米三百九十八万八千八百余石,岁运四百万石之数,除海运三十五万石外,虽尽数进京,亦不能支”。要扭转国库亏空的局面,为新政权提供稳定的经济基础,就必须解决冗滥问题, 在“即位诏”初颁之时,改革者对这一举措抱有很大的决心,也的确取得了巨大成果,“裁汰锦衣诸卫,内监局旗校工役为数十四万八千七百”。这一庞大的数字充分证实了裁革冗滥的力度和成果。 但是这种状况却没能维持太久。
自正德十六年诏书颁布起, 就不停遇到来自多方的阻碍和破坏, “奈何痛愤未几,旋自踵效,随革随复,不恤反汗”,很多内容刚刚看到一点成效就被更改。“皇上嗣统首诏裁革,仕路一清,天下称快, 今乃季全、王邦奇等奏办纷纭,一日之间而复冗官九十余人。” 还有许多人通过夤缘戚畹、太监,获取锦衣卫职,“初诏书查革正德中冒滥军职凡三千余人,先后奏办往往夤缘得复。”
其他各种各样的乞升、传升也无视“即位诏”的约束,在嘉靖四年左右出现一个新的高潮,内府各监局纷纷请求“收人匠”,
“俱有旨听许,多收者数千人,少者数百人。”以上情况说明,“即位诏” 颁布之初,关于冗员裁革的预期数字虽不能完全达到,但在改革派官员的努力下取得了很大成效,冗滥情况有所改善。可是不久之后,就有大量的已革除者得以恢复,而且又有新的传乞、奏带的产生,这就使得本来就没有革尽的冗员数字, 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增长。
(二)“即位诏”中抑制宦官内容的执行情况
正德朝宦官专权误国,给社会造成极大危害,世宗即位时打击裁抑宦官是稳定政局,缓和社会矛盾,收拢人心的需要。“即位诏”中针对宦官弊政的诸条款,尽管并不足以彻底摧毁宦官集团的势力,但这些条款如果能够得到很好的贯彻执行,也必将有力地打击宦官势力,并极大地缓解他们给国家财政及民众生活造成的严重危害。但实际上,“即位诏” 抑制宦官内容在具体执行时却遇到了比裁革冗滥更大的阻力。
最初,嘉靖帝对魏彬、张忠、于经、谷大用等宦官惩治的态度是鲜明的,但不久之后由于政治上的孤立。皇帝对宦官的态度由打击裁抑变成优容袒护,这些宦官被逮系后“狱久不决”,魏彬在正德年间助逆江彬,而张忠、于经等人则“排陷忠良,首开皇店,结怨黎庶” 都是些罪大恶极之人,朝臣认为
“不诛此曹则国法不正,公道不明”, 但最后他们的案子仅以“贷死罚金”了结。随后,宦官们不仅凭借皇帝支持,多方乞请,增添了许多冗员,而且不顾“即位诏”禁令,以种种借口插手政治经济军事各方面。宦官的这类乞请,都严重违背了“即位诏” 的兴革条款,遭到改革派官员的强烈抵制,他们纷纷上疏谏言,恳请皇帝收回成命,但世宗并没有站在改革者这一边,而是不住地偏袒宦官。到嘉靖六年,
宦官的不法活动深入政治经济军事各方面,他们兼管地方,提调军队, 涉足农商,需索无厌。嘉靖帝对宦官打击和拉拢的双重态度一方面使“嘉靖新政” 时期的宦官势力与正德朝相比受到很大的打击和限制, 一方面又使这种限制变得很不彻底。(三)“即位诏” 中其他方面的违诏情况
“即位诏”除了冗滥和宦官两方面外,其他方面涉及武宗弊政的内容并不太多。例如经济方面有少量关于漕政、盐政、马政的改革, 但这些改革成果也无一例外地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即位诏”规定了各类船只数额,不许额外增设,嘉靖元年正月 ,南京守备太监戴义请求恢复正德中例,各监局内臣也竞相请乞,皇帝折中朝臣的反对意见,许如弘治间例,而漕政之弊复矣;嘉靖三年二月,御史张景华依“即位诏”勘处团营牧马草场,清查子粒银数,清理积蔽,不久皇帝因御马监太监闫洪请求,命停止勘查,“第令仍旧”,而马政之弊复矣;己亥条;嘉靖五年元月,商人逯俊等夤缘太监,以增价为名奏买残盐,皇帝特许中两淮额盐三十万引于宣府,随后,逯俊等又请允许十六人中宣府,十一人中大同,而盐政之弊复矣。这几方面之所以政令不能如初,都有宦官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实际上还是可以并作宦官问题讨论,看作是宦官问题在经济上的反映。
四、“即位诏” 执行的不彻底性及其原因
“即位诏” 颁布后,杨廷和等人以此为依据,裁革冗滥,打击宦官,在短期内稳定了新政权,挽救了已经迫近危亡的明王朝统治, 使嘉靖初期的政治较正德而言有了极大的改善,从这个意义上讲, 把围绕“即位诏”而进行改革的这段时期称为“嘉靖新政”并不为过。
但是,“即位诏”是“嘉靖新政”的改革宣言和施政纲领,新政所要维护的就是“即位诏”及其改革成果,而从“即位诏”主要内容的具体执行情况来看,“即位诏”的许多条款或未能尽付实施,或在取得一定成效后又遭到破坏,连改革派官员郑自璧也疾呼:“皇上中兴美政,其仅存者盖无几矣。从这个意义上讲,“嘉靖新政”又是明中期的一场不彻底的改革。导致这种不彻底的原因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第一,“大礼议” 事件的发生,使改革势力得不到皇帝的支持。 “大礼议”期间,嘉靖帝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到了议礼问题如何取得议礼的胜利上,而对于其他诸如社会改革之类不再关心。而且由于“大礼议”,他与推行改革的杨廷和等人不复当初的合作关系,而是变成了对立的双方,嘉靖帝在议礼问题上受到杨廷和等人的阻碍,对他们失去了信任,想方设法将这派官员排挤出政坛,以清除议礼道路上的障碍,这些原因就使得嘉靖帝对改革派官员所倡导的改革漠不关心, 甚至于横加阻挠,使政治逐渐背离了最初的方向。
第二,旧的腐败势力难以根除,新的腐败势力不断产生。对于任何一场改革来说,去除旧势力的影响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随即而来的“大礼议”却使改革者们失去了这个机会。“大礼议”事发后,在几乎举朝都与皇帝对抗的情况下,嘉靖帝觉得异常孤立,意识到必须培植自己的势力与杨廷和等人抗衡,此时,他可以依靠的只有藩邸旧臣和宦官。嘉靖帝以藩邸旧臣充实锦衣卫,又给予宦官种种好处, 企图以他们对抗内阁,这些人对于孤立无援的嘉靖帝而言,的确是可以利用的自己人,但这种不受朝廷官僚体系制约的,依附皇权而产生的新势力,却同时又成为各种腐败问题重新滋生的沃土,他们在皇权的保护下迅速地破坏着改革的成果。
第三,“即位诏” 执行过程中,办事官员贯彻不力导致半途而废。 这种贯彻不力有来自两方面的原因,客观上的原因还得说是“大礼议”。“即位诏”是杨廷和主持起草的,具体负责执行的也大部分是杨廷和的追随者,因此他们在“大礼议”期间多数被卷入了政治斗争, 改革的领导者杨廷和在嘉靖三年被迫辞官,其他的改革派官员或罢或贬,皆不能安其位,使“即位诏”的贯彻缺少连续性。主观原因则是某些具体办事的官员对诏书执行得不够坚决,使违诏者抓住漏洞,有机可乘。“即位诏” 是一份在仓促之下起草的急救章,细节上会有不少的漏洞和考虑不够周全之处,作为皇帝文书又不允许轻易更改,很容易让投机者有机可乘,这些技术上的因素都影响了“即位诏” 的有效执行。
五、议礼派改革对“即位诏”思想的继承,一定程度上促成了“嘉靖中兴”局面的形成
以“即位诏”为纲领的“嘉靖新政”,是明中期统治集团内部面对自身危机进行的一次积极的改革尝试,虽然没能取得预想的结果, 但它致力于革除积蔽、挽救危亡,而且反因循之常态,开改革之先河, 其历史功绩是不能被否定的。而且“即位诏”对于武宗弊政和嘉靖初政治形势的分析都能切中要害。 其大部分改革措施,不仅是可行的, 而且是必行的。作为历史偶然事件的“大礼议”,一度阻止的是“嘉靖新政”的脚步,不能阻止的是改革这一必然的历史趋势。
“大礼议”结束后,朝廷中的实权人物变成了以张璁为首的议礼新贵们,而无论是杨廷和还是张璁,嘉靖初期的这些官员们都亲历武宗统治,对社会危机有着深刻的认识,他们都积极地要求对社会进行全面革新。要改革就不可能脱离“即位诏”而进行,虽然议礼派为了和改革派划清界线,总想对“即位诏”提出异议,但是
议礼派质疑的只是少数条款的具体措施,他们改革重点仍是继续围绕裁冗革滥、节制宦官势力、整顿吏治等问题而进行,没有因为部分政见的不同而否定“即位诏”的方向和成果。在此基础上,议礼派官员们又进一步对“即位诏”的不足之处做了补充调整,对于宗藩问题和外戚问题,议礼派官员依靠嘉靖皇帝的支持,革除了外戚世封,裁减宗室禄米,把“即位诏”的思想继续深化。对于“即位诏”中所提到的镇守宦官问题,议礼派官员果断提出革除镇守中官,此举使“即位诏”对宦官的打击更为彻底。
有了“即位诏”的理论指导,有了改革派前期的改革基础,议礼派的改革才有可能更为顺利地进行,而且,对于诏书思想的继承和对改革的继续,也减小了来自对立一方的阻力,弱化了党派对立,为议礼派争取到一部分改革上的同盟,使议礼派在冗滥、宦官、吏治、赋税等国家重要问题的改革上都取得了显著成效,一定程度上促成了“嘉靖中兴”局面的形成。
《明武宗实录》
《明世宗实录》
《明史》
《国榷》
《明经世文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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