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駕 吐魯番火焰山迷航一刻


四年前,那一次旅行於我們成了一場傳奇。


自駕 吐魯番火焰山迷航一刻


自駕 吐魯番火焰山迷航一刻


在敦煌小酒館和一位陌生人的聊天,聊來了珍貴的需要提前倆月買的莫高窟門票!去看夕陽西下的魔鬼城,卻在無信號似乎要被拋卻在無人區的慌張中,看了一場銀河的盛宴,和普氏野馬面面相對!本想往回打,經德令哈過青海湖往家走,卻又因為“哈密”這個地名吸引,方向盤一拐,帶著五歲的小西一路向西了!


每一個路過,即使荒涼寂靜也有致命的吸引力,星星峽的大風 ,如沉睡怪獸的鐵黑大山,小心動物的標誌,搭車的人,“各族人民就像石榴籽一樣團結在一起”的標語.....結果,過哈蜜又向西奔向了吐魯番......,我們三口向西,向西越走離家越遠!

......

正在後座閉目養神,小西爸一聲驚呼,我睜開眼睛,吃驚地在後座上撐起身子,兩道壁立的蝦粉色大石山夾路而立,嗖嗖的從眼兩邊不斷飛速掠過,我記得我當時左顧右看,顧前看後,一邊兒的小西也吃驚的瞪向車外....。

我的記憶是車是從高高的高速上繞著左手邊的奇異大山衝了下來,面前是一條寬闊的國道,聽著導航,繼續繞著山走,我們這時候意識到——這就是傳說中的“火焰山”吧?它給了我們一個多麼震撼的見面禮啊!

果然很快就看到火焰山景區的大門了,正是八月初的北京時間下午三時,當地的下午一時,如來時路上一般,一個人影都沒有。炙烈的陽光四處泛著光,這座火神一樣的大石山寸縷不著的無言端坐著,顏色不是烈焰的紅,是芭蕉扇扇滅天火後餘燼的紅粉。古代遠行的人,只怕需要夜半時分念著佛號穿過這沒有一絲生命痕跡的傳說中的神地吧?走到大西北,看見各種鬼斧神工的地貌,不由得能明白古人敬神虔誠的心從何而來了,能明白玄奘在沙漠中丟水之後所看見的怪力亂象了

大門裡廣場上有個高高的柱子,拖著小小的影子,小西爸說 那是溫度計,這更加劇了我的熱,我再一次要求空調能不能再調高,小西爸只有盯著快到頭的空調檔苦笑,當時那感覺就是:要是從車裡出來立刻能燙熟,下車需要勇氣!吐魯番的熱果然名不虛傳!

先住下,看見了人望望情況再說,仰頭神往著過山而去。


自駕 吐魯番火焰山迷航一刻


沒多遠,聽著導航裡那個禮貌的女聲指揮(那時還不是聲音甜美的志玲姐),向右一拐,路變窄了,一條由兩旁高大樹木的密枝搭成的拱形的綠色長廊出現在眼前,一股陰涼之氣撲面而來!斑駁的樹影從車窗上掠過,大樹中間是綠色的矮生小樹,遠處是挖著坎兒井的開闊曠野,多麼心曠神怡的景象啊,後面還襯著一座彷彿異世界的蝦粉色大山,這時候看起來竟然嫵媚可愛了,簡直要唱歌了、吹口哨了,怎一個愜意了得!

間或開始有搭著晾房的維族風格的鄉村出現,房屋的顏色大概是土泥色的,時間久了,記憶就會模糊,可是我想說的是,它們都不是像我們內地的鄉村一樣,貼著白板板的瓷磚,抹著水泥或者是廉價的紅磚,都是那麼自然,那麼有味道!一層是住人的房間,二層是透光花牆的晾房,門窗的形狀是民族風格的漂亮的拱形,整體玲瓏精緻!房屋有破舊有新蓋,或擠或疏,或突出或凹進,有個戴頭巾的女人站在一家門口翹首,又甩到後面,你彷彿看見了她長長的睫毛,你這個遠鄉的人就彷彿闖進了阿凡提的故事裡,被這異域的魅力所吸引而讚歎不已,在頭腦中無限放大著它的美!


自駕 吐魯番火焰山迷航一刻


我不停的說多想停下來四處看看啊,拍拍那家的漂亮的晾房啊!說歸說,心底的謹慎還是不敢一刻停下,那時,來新疆是需要勇氣的。街上照例人很少,間或有小車超過我們,又不知拐到哪裡去了。一個卷頭髮皮膚黑黑的少年騎著一輛摩托車,前面帶著兩個、後面載著一個,都是半大小子,興沖沖地從我們車旁加速駛過,我們仍然覺得這也是新疆風,笑說著,內心卻漸漸不安起來......。

導航顯示馬上到目的地,可是城市的影子卻還沒看到,我甚至想象出了這樣的畫面,前面我們將進入一條熙熙攘攘的街市,到處有著穿著阿凡提服裝的人忙來忙去,而我們的酒店就是一片平房,裝飾著維族風格的門面!

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在一個村鎮的十字路口,一個靜悄悄閉著門的農村合作銀行門口(也可能是個診所),那個手機裡我們揪不出來的女人平靜無瀾地告訴我們“您的目的地已到”!

我倆傻眼了,小西一副天真的顧瞧著窗外,那時已經北京時間下午四點了,我的手機電格開始顯示紅色(過後我們立刻買上了車載充電器備用)!

一個賣西瓜的車擺在斜對面街角,賣瓜人就如一個影子一樣縮在瓜車後,搭著頭一動不動,對面有個似乎是賣燒餅的空攤子,空蕩蕩的日光刺眼的街口還處在中午蔫噠噠懶洋洋的狀態,似乎蟬鳴都沒有!我慌張的一遍一遍重新輸入目的地,一次次又指向此地,又指揮小西爸下載導航(現在想,好像四年前我倆好似原始人一樣)我當時已經看見了我們仨口在黑夜裡千里之外的陌生村鎮裡亂撞的情景。

突然,對面一道大門裡呼啦啦出來一群穿白袍子的男人,三三兩兩聊著天向四面四散開去,有如一道白色的潮水,衝擊著看西洋景一樣的我們的視線。過後,小西爸向別人談起,形容說呼啦啦一群阿凡提出來了!雖然我們並不能認清他們的民族,但是那一刻的奇幻感讓我倆都有一種非現實的感覺!

......

阿彌陀佛,酒店的工作人員確認入住的救命電話適時打來!重新輸入一個地標,後轉,猶如電影鏡頭的倒放——人家、拱形樹蔭、矮樹叢,側前方蝦粉色的火焰山,我不再提停車拍照,除了安撫不耐煩的小西,沉默代表了我倆內心的忐忑。

又殺了一個回馬槍,又倒回火焰山前,隔著車窗,拍了一張到此一遊的照片,我想它已經長在了我心中!

幾年間,那個十字路口幾次入夢來,我不知道再訪吐魯番還要不要故地重遊!


自駕 吐魯番火焰山迷航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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