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柯《詞與物》導讀


人是現代性的發明

在第一部主要著作《詞與物》中,米歇爾·福柯研究了16世紀以來自然科學,經濟學和語法這三門科學學科的發展。他沒有給出一個經典的思想史,而是像考古學家一樣,揭示了各個時代各自的思想和秩序模式。

福柯《詞與物》導讀

在文藝復興、古典(不是古希臘羅馬時代、而是現代科學興起之前那個時代)和現代之間,福柯不認為有知識的進步,倒不如說是我們思維方式和存在方式發生了深刻變化。根據福柯所討論的論點,直到1900年左右,人類才成為科學的對象、並立即使自己成為事物的尺度。福柯批評了現代科學的以人類為中心的取向,並預測人類很快將作為科學的對象而消失。福柯拒絕自治主體的提法,而是專注於無意識的超個體結構。這是一本有時很難理解、但值得一讀的書,這本書會顛覆我們對歐洲思想史的慣常看法。

福柯1966年的作品《詞與物》是後現代哲學的經典之一。

福柯《詞與物》導讀

研究的是科學在文藝復興,古典與現代幾個時代之間發生的深刻變化。變化的出現不是由於知識的進步或理性的提高,而是由於時代的存在和思考方式的不同。人作為知識的對象是相對晚近的事情。福柯並不研究個人的有意識思維和行為,而是無意識的、超越個人的思維模式。像考古學家一樣,福柯試圖揭示過去被埋葬的話語。

福柯對歷史的態度是受到尼采影響,是反現代的。在書的最後,福柯預測人將很快從科學中消失。福柯的語言充滿了行話,有時難以理解,常常充滿了情緒。福柯被認為是結構主義者或後結構主義者,他本人拒絕這種分類。《詞與物》出人意料地成為了法國的暢銷書,但首先在左翼圈子遭到了抵制。

福柯《詞與物》導讀

《詞與物》分為兩個主要部分,第一部分涉及文藝復興時期,第二部分涉及古典和現代時期。在作品開始的兩章中,福柯使用藝術作品來解釋自己的論文。

福柯《詞與物》導讀

《宮娥》

其中一章用委拉斯凱茲的《宮娥》引入,另一章討論了塞萬提斯的小說《堂吉訶德》。《詞與物》有類似於論文的特點,並帶著某種藝術史或文學研究的感覺,因此顯得與眾不同。伴隨著福柯不斷重複提及他的論題和字斟句酌,這本書越寫越冗長。

中文目錄如下:

前言
第一編
第一章 宮中侍女
第一節
第二節
第二章 世界的散文
第一節 四種相似性
第二節 記號
第三節 世界的界線
第四節 物的書寫
第五節 語言的存在
第三章 表象
第一節 堂吉訶德
第二節 秩序
第三節 符號的表象
第四節 被複制的表象
第五節 相似性的想象
第六節 “普遍數學”與“分類學”
第四章 言語
第一節 批評與評論
第二節 普通語法
第三節 動詞理論
第四節 講說(鏈接)
第五節 指明
第六節 衍生
第七節 語言四邊形
第五章 分類
第一節 史學家說了些什麼


第二節 自然史
第三節 結構
第四節 特性
第五節 連續與災難
第六節 怪獸與化石
第七節 自然的話語
第六章 交換
第一節 財富分析
第二節 貨幣和價格
第三節 重商主義
第四節 質押與價格
第五節 價值的形成
第六節 效用
第七節 一般圖表
第八節 慾望與表象
第二編
第七章 表象的界限
第一節 歷史時代
第二節 勞動的度量
第三節 存在物的構造
第四節 詞的詞形變化
第五節 觀念學與批判
第六節 客觀綜合
第八章 勞動、生命和語言
第一節 新的經驗性
第二節 李嘉圖
第三節 居維埃
第四節 博普
第五節 成為對象的語言
第九章 人及其複本

第一節 語言的返回
第二節 國王的位置
第三節 有限性分析
第四節 經驗與先驗
第五節 我思與非思
第六節 起源的退卻和返回
第七節 話語和人的存在
第八節 人類學沉睡
第十章 人文科學
第一節 知識三面體
第二節 人文科學的形式
第三節 三個模式
第四節 歷史
第五節 精神分析、人種學
第六節

諸如“表象”,“表象”或“話語”等中心術語並沒有得到相應地解釋,同時福柯還隨意提及了來自不同時代的科學家,明顯是假設讀者熟悉18和19世紀的科學歷史。福柯的語言一方面是清醒而科學的,另一方面充滿了豐富的圖像和隱喻,並且帶有某種情緒。

福柯《詞與物》導讀

根據福柯自己的陳述,他並不想提供歷史意義上的思想史,也不想追問歷史隱藏的含義。他的目標是在一個時代中並排展示不同的學科-生物,語言,經濟-並搞出三者一個共同的思維圖型。他感興趣的是不同理論領域在建立時遵循的基本法律和規則。

根據副標題“人文科學考古學”,福柯的任務是發掘和重構那些被埋葬的話語(話語實踐),這些話語或話語實踐是在當時被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並且根本沒有受到批評。

福柯沒有對“話語”一詞提供明確的定義,但他考慮的不是思想,而是基本的、無意識的思維方式和習慣。話語規則決定了在特定社會里某個特定時間可說和可思考的東西。

“ Episteme”(這個術語與“話語”重疊)描述了諸如知識可能性條件之類的東西。科學家以某種特定的方式看待世界,並受到自己所在時代的影響。對於其時代的認識決定了他所能看到的一切,和對他來說似乎值得研究的一切。

《詞與物》主要的論點在於每個歷史階段都有一套異於前期的知識形構規則(福柯稱之為認識型épistémè),而現代知識型的特徵則是以“人”做為研究的中心。既然“人”的概念並非先驗的存在,而是晚近知識型形塑的結果,那麼它也就會被抹去,如同海邊沙灘上的一張臉。

《詞與物》的第九章很有名,主要是福柯提出了一個“人類學的沉睡”le sommeil anthropologique。什麼叫人類學的沉睡,這又回到了他對於康德人類學的解讀。

福柯《詞與物》導讀

同時受到尼采的影響,福柯的態度是反現代的。他既不承認科學知識的持續增長,也不承認歷史進步或啟蒙。他還與尼采和海德格爾一起批判了現代以人為中心的思想,這種思想使人成為萬物的尺度。

儘管福柯拒絕被歸為任何一種哲學流派,但他往往被認為是結構主義者或後結構主義者。像結構主義者一樣,他採取了反現實、反個人的立場。他不像傳統史學一樣、根據資料來源研究歷史個體的自覺思維和行為,而是從無意識的超個人結構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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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柯《詞與物》導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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