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态炎凉是《茶馆》,82年的《茶馆》是永远也无法超越的《茶馆》

初识老舍先生,还是初中课本上的《骆驼祥子》,久知老舍先生颇负盛名,却未偿去深读老舍先生的作品,对老舍先生名气的了解,也远大于对老舍先生文章的了解。

及至弱冠之年,正满腹疑问,恰被风趣的名字吸引,有幸读到了老舍先生的“我理想中的生活,不是房子车子票子”,且不说参透事物的本质尤为可贵,但说70年前的观念还能用于今日的人们指引方向,这又该是怎样超前开朗的人格,可正如老舍先生所言,“大不必吹,盖亦自嘲”,既是个人对生活的态度,又何谈苦乐功过呢。

受教于先生,却未曾体会到先生所能体会之一毛,直至有幸看到了先生的剧本拍成的电影《茶馆》,才知自己是看得少,经事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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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正值国内电影事业蒸蒸日上,《茶馆》正是这个时候,从话剧舞台走到了银幕之上。

但是电影与话剧大有不同,话剧的演绎张扬生动,而电影旨在生活化,再加上是老舍先生的剧本,人们对于《茶馆》就抱有更大的期待,好在导演谢添也不是泛泛之辈,82年的《茶馆》几乎达到了一个不可能逾越的高度,时隔四十年,人物事理,依旧活灵活现。

电影分为三幕,可第一幕却令人印象最深刻。

光绪二十四年,戊戌年,正是维新派失败之际,帝国主义纷纷干涉清朝政事,清政府已然千疮百孔,但是旧北京的大茶馆却还是繁华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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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影视作品中关于北京城的画面多半是繁华奢侈,抛开晚清的颓败不说,老祖宗留下来的一屋一瓦也应该气派至极,但是《茶馆》的开篇俨然是没有天子脚下的威严,相反的,北京城最热闹的这家茶馆更多的是乡野气息,高而窄的门匾,褪了色的墙,油腻黝黑的桌具还有冰冰冷冷的青石板。

街上亦是如此,零零星星的买卖摊儿,连天空都是青色忧郁的,尽管人们极力的想把场面弄得热闹,却也改变不了那份发自“国心”的死寂。

要说今天北京人的斗鸟斗蛐蛐这些玩味是老祖宗的传承可一点都不为过,即便是兵荒马乱的年岁,也阻止不了老北京人的“讲究”,喝茶,议事,吸鼻烟儿,下棋,逗鸟,斗蝈蝈,于是茶馆就成了北京人消遣的地方。别看这茶馆不气派,确是三教九流都要来的地方,唱快板的讨钱,当差的议事,有钱的消遣,没钱的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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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的北京城里旗人居多,所以礼节也以满族为主,首先是来者是“爷”的习俗,但凡是来到茶馆,都要称呼一声“爷”,被叫的人也要以“爷”还礼,如果遇到更加有威望的,就要卑躬屈膝的请安,其实这不过是苟延残喘的政权下的倔强罢了,相信管别人叫“爷”,也只是为了人口中回的“爷”而已,如果有一天明知道别人不会回而硬要去叫,那就不再是平等的地位了。

茶馆不太,可是人不少,虽算不上形形色色,却也代表了社会上不同的人。

王掌柜机灵圆滑,对于父亲留下的这份家业也算是轻车熟路,每天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自然也练出了高情商,不管人们为什么而来,张嘴闭嘴最起码能给别人讨个欢心。茶馆里贴的“莫谈国事”也代表着王掌柜不站立场,不惹是非,只求乱世中当个顺民足以。给唱快板的几个铜板,给喝不起茶的赏碗茶,乱世谁都不易,他却知道割舍。而乱世又怎能安民,即便是追潮流却也无法补救,低三下四还是任人宰割,临到了,连茶馆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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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四爷直言不讳心直口快,不管是什么,都要说上自己的想法,虽然正直善良,却犯了乱世的大忌,清政府自身难保,身为旗人又有何用,殊不知这一身的清白却埋葬于一句“大清国要完”,锒铛入狱也没能改了常四爷的性格,出狱参加义和团打洋人,打完洋人卖青菜,天上地下的区别,四爷也能过得坦荡,尽管是穷困潦倒,还能为好朋友置办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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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爷志存高远,家产万贯,他知道穷人太多,唯有办工厂才能实业兴邦,实业救国。可那又如何,办工厂,开仓库,任买卖做得再大,却也敌不过政府,最终四十年的心血被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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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三个能走到最后的人,其他大多是坏人,抽大烟的唐铁嘴,人贩子刘麻子,又老又丑却要买个年轻老婆的庞太监,趋炎附势的宋恩子吴祥子,他们是这个社会的败类,他们的路不长,可他们却过的“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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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茶只有苦味,有人说茶有百味,就像人生少不了苦味,可人生又不止苦味,这一个小小的茶馆养育了几代人,也被几代人剥削,临到了,茶馆空空,人空,茶也空。

要说这茶馆大,倒也喝不来几碗茶

要说这茶馆不大,倒也开了几十年

要说这茶馆冷清,却少不了人来往

要说这茶馆热闹,却收不上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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