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灭亡,败在“祖宗家法”四个字,宋太祖兄弟好心办坏事

大家熟悉的历史朝代,无不遵循着开国君主文韬武略,守成之君奋发有为,只有等到了末期,或皇帝纵情声色,或宦官祸国,或武将叛变,才导致了帝国崩塌。

北宋灭亡,有人说是宋朝没有能打的武将,有人说是宋徽宗荒唐昏庸,其实归根结底,是败在了四个字上—祖宗家法。

北宋灭亡,败在“祖宗家法”四个字,宋太祖兄弟好心办坏事

这四个字贯穿北宋整个朝代,无论是开国也好,晚期也罢,对北宋的政治、经济、文化产生了巨大影响,以致北宋对辽国,对西夏,对金国,基本上都是打败仗居多,不得已而求和,也因此从立国开始,北宋就注入了“软弱、不堪一击”的基因。

宋代的祖宗家法是什么?

北宋的祖宗家法主要有两条:守内虚外、不杀士大夫。

1、守内虚外

宋太祖陈桥兵变,在将士的拥戴下登上皇位。登基之后,他有感于将后唐、五代时藩镇割据,武夫军权过大,所以采取一系列措施,在政治、军事上进行改革。

他将全国军队编为禁军和厢军,禁军负责负责拱卫京师和守卫边疆各地。厢军是地方军,由地方节度使指挥,一般无训练和作战任务。

每年朝廷要挑选精锐补充禁军,这样在开封就囤集了全国半数的禁军。调动都由朝廷决定,中高级将领没有固定的部属,从而将不识兵,兵不识将,不会形成拥兵自重的局面。

宋太祖还用极其高明的政治手腕—杯酒释兵权,解除了石守信等大将的兵权,让这些节度使们拣良田美宅,纳歌儿舞女,沉醉在温柔乡里。

自979年,宋太宗两次大规模对辽国用兵,意图夺回燕云十六州,结果以失败告终。再第三次准备边事时,朝臣进言欲理外,先理内,内既理则外自安。宋太宗深以为然。他在宋太祖的基础上,更进一步,令文臣统军,由正职的文臣统辖副职的武将。

守内虚外,渐渐发展成了北宋的国策。“夷狄者,皮肤之患,尚可治。盗贼者,腹心之疾,深可忧”。

2、不杀士大夫与言事之人

宋太祖行伍出身,虽是武将,但他知道文化的重要性。马上可以打天下,但不可能马上治天下。

他曾经对心腹赵普比较过文人和武人的危害。文人最多是贪污,武人一旦作乱,老百姓就要饱受干戈之苦。五代十国藩镇割据,就是因为武人残虐所致。

立国之后,他提出宰相须是读书人。为了确保后代子孙贯彻执行,他在太庙立了誓碑,要求不杀士大夫和上书言事人,否则“天必殛之”,将受到老天的惩罚。

文人的地位被抬到中历史上从未有过的高度,而武人的社会地位则不断被打压、弱化,这一家法也成了北宋政治的指导方针。

二、祖宗家法的正反作用

宋太祖对内钳制武将,削节度使兵权,使得北宋一代没有发生过武将犯上作乱之事。即便是徽钦年间,朝政败坏,也没有发生过军事政变。这当然得益于宋太祖制定的祖制了。

守内是守好了,可虚外做得一塌糊涂。以宋真宗朝为例,1004年,辽国萧太后和辽圣宗亲率大军南下。宋真宗没有打算守国门,第一时间想到南迁。如果不是寇准极力恳求宋真宗御驾亲征,澶渊之战胜负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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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宋朝军队占据上风,宋真宗没有想乘胜追击,而是迫不及待议和,用金钱换和平。

他对寇准说:“抵御外敌入侵的事由子孙后代解决吧,眼下能和则和,不妨就此了结。”

不想着解决外辱,以绝后患,而是甩手给后代子孙,连皇帝都这样想,更何况臣子呢?

西夏李元昊自立帝号、脱宋建国,在国力和军事上完全不能和宋朝抗衡,但却宋夏战争打了近百年,北宋还是没能完全征服西夏,反而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不断调精兵卫西夏,京师防御空虚,让金国趁虚而入。

守内虚外最后的恶果就是靖康之耻,宋徽宗、宋钦宗被金人俘虏北上。

宋高宗没有吸取教训,跑到临安,还是延用祖宗家法“守内虚外”,一味向金人求和,不图收复中原,断送了南宋北伐的大好时机。

不杀士大夫和言事之人,造就了北宋宽松的政治氛围,文臣不担心因进谏掉了脑袋,也不会因改革失败被株连九族,民间士子都积极对国家政事发表意见。整个国家富有朝气和改革精神。相较而言,北宋真正做到了“与士大夫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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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的不利影响也尤为突出,那就是行政效率的低下,党争的催化剂。

对西夏战败,神宗想要杀一个转运使治他的罪,结果宰相反对,说祖宗以来未有杀士人事,不想陛下破这个戒。神宗又说可以刺面发配充军,宰相又说不可,士可杀不可辱。结果神宗拿这个转运使无可奈何,完全不是我们所想的是生是死,全凭皇帝一句话。

宋代为削弱相权,把监察权从中书门下单独分离出去。御史大夫和谏官组成的台谏系统,完全独立于行政系统,不受宰相管辖。台谏官可以随时弹劾百官。如果弹劾属实,提拔力度非常大。弹劾不符合事实,也只是平调,这个处罚太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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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事过举,议论蜂起,章奏交上,往往以死争之”,每个人自有说法,皇帝始终统一不了意见。

当年金军打到汴京城,城外有一批大炮是供皇帝检阅使用的。如果征用这批炮到战场,京城防御能力大大增强。但围绕这批大炮怎么搬,朝臣们还是吵来吵去,事情到了如此危急时刻,所有人都知道火炮的重要性,可就是无法达成一致,眼睁睁看着金军捡了大便宜。

行政效率如此低下,又怎能御敌于外,只能坐看着敌人把自己包了饺子。

祖宗家法也常常用来做党争的攻击武器。

范仲淹主持庆历新政,反对者向仁宗上书“望酌祖宗旧规,别定可行之制”。范仲淹的改革还只是起步阶段,就被中止了。

到了王安石变法,更了不得,太皇太后和司马光抬出了祖宗家法压神宗,搞得神宗甚为头疼。反对派认为国家积弊久矣,不是祖宗家法不好,恰恰是因为没有遵守祖宗家法才导致这样。王安石则认为自己贯彻祖宗了“事为之防,曲为之制”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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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朝堂上士大夫各自站队,改革派和反对派势同水火。最终发展为激烈的党争,改革派上台,贬黜反对派。反对派上台,贬黜改革派,此起彼伏。

大家以党派划分,陷入无休无止的内斗中,不顾国家生死存亡的大局,终至亡国。

正如南宋理学大家朱熹评价,宋太祖大凡做事底人,多是先其大纲,其他节目可因则因,此方是英雄手段。

但是他没想到,他制定的这套制度本意是为防止政治弊端丛生,却因后世的极度敬畏,不敢越违半分,反而自身成了弊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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