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唐為師,天平盛世”,淺談日本大化改新政變運動的曲折史!

前言

公元6世紀末7世紀初,正處於推古王朝時期的日本經歷了一場具有深遠變革意義的聖德太子改革。

這次改革針對的是日益僵化的部民制國家所面臨的嚴重社會危機而進行的,正是通過這次改革,使得古代日本開啟了封建化進程。朝鮮半島這個能夠間接吸收中國古代封建文明的跳板在這個時期已經被完全阻隔,為了能夠更方便更直接吸收先進的封建文明,聖德太子從海上開闢了一條直通中國封建王朝的道路。

從此日本能夠派遣使者與隋、唐王朝進行更加直接、全面的接觸,隋唐時期先進的封建專制主義中央集權制度、封建土地制度以及先進的文化思想也在源源不斷地傳回日本。雖然聖德太子改革推動了古代日本的封建化進程,但是由於部民制的影響已經根深蒂固,所以聖德太子並沒有急於從廢除部民制入手,而是從具有潛移默化影響意義的思想文化角度進行了封建化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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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德太子

部民制沒有能夠得到根本動搖,這也就意味著日本的封建化發展進程始終不能突破傳統制度的障礙,日本就始終得不到快速發展。聖德太子時期向隋朝派遣的多批遣唐使,在經過了幾十年的學習之後,紛紛回到了故鄉,他們是經過先進封建文明教育和洗禮的知識分子,因此回國之後,他們對當時部民制社會存在的弊端和危機有著清醒的認識。他們不斷宣傳隋唐時期的政策制度、以及思想文化,希望能夠對當時的統治者產生影響。

日本中央統治集團也有一些比較開明的官員,他們在聽到這些留學生歸來的種種宣傳,認為最重要的就是要將落後的、封閉的部民制國家改革成為一個先進的、強大的以天皇為中心的封建專制主義中央集權國家。二帝當時的日本統治集團基本上都是貴族出身的官員總攬朝政,他們屬於極端的保守派,對於任何損害自己利益的改革都表示牴觸,由此在改革派和保守派之間開始一場激烈的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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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唐使

中大兄皇子執政時期的初步改革

聖德太子改革之後,日本貴族的特權沒有受到任何損失,因此貴族勢力依然是日本中央統治集團的重要成員。蘇我氏的大臣便是當時日本中央統治集團中士族豪強地主勢力的代表,在7世紀中期,蘇我氏已經發展成為日本中央統治集團最具實力的一個團體中心。蘇我氏具有極強的保守立場,他們認為部民制才是維護自己核心利益的制度,堅決反對改革派的封建化發展路程。

因此改革派在初期由於沒有掌握實權,在推行封建化改革方面有著非常大的阻力。他們一直在找機會清除以蘇我氏為首的保守勢力,公元645年,唐朝與新羅已經結為了聯盟,唐朝派出大軍協助新羅征討高句麗,而一直與新羅關係不好的日本此刻也遭遇了嚴重的外交危機。對於這種現象,蘇我氏不僅沒有重點關注,還在一門心思地操縱國內政權,絲毫不避諱地維護自己的利益,這引發了統治集團其他官員的嚴重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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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智天皇

時任皇太子的中大兄和他的親信大臣中臣鐮足秘密商議決定主動出擊發動政變,直接消滅蘇我氏。公元645年6月12日,中大兄皇子趁蘇我入鹿按照外交慣例去會見百濟使臣之際發動了政變,以蘇我入鹿為首的蘇我氏的豪族勢力從此被消滅。

6月14日,中大兄皇子被任命為攝政,負責日本的具體改革事務,當時年號為大化,故稱大化改新。此次中大兄皇太子的改革只是長達半個多世紀之久的大化改新的一部分。

本次改革直接以當時唐朝具體的封建制度作為藍本進行。首先將所有皇家和貴族所佔有的廣大土地全部收歸國有,原來那種依附於貴族的部民此刻也成為自由民,然後中央將收回的土地分配給這些自由民耕種,史稱班田收授法,封建土地制度建立起來。隨後依據當時的人口、土地情況進行登記造冊,執行嚴格的戶籍管理制度,然後按照唐朝模式的租庸調的稅收模式進行賦稅徵收,封建國家的經濟基礎就此建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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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臣鐮足

保守派與改革派的激烈鬥爭—壬申之亂

雖然在中大兄皇太子以及回國留學生的領導下建立起來了具有封建性質的經濟基礎,但是由於這種變革過於激烈,已經徹底顛覆了原來那種以貴族為核心的部民制國家基礎,因此廣大貴族勢力受到了巨大影響。這種結果導致了日本上層貴族的堅決反對,他們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利益受到任何損失,雖然熱門沒有之前的蘇我氏權力大,但是他們聯合起來組建了保守派,這種阻礙改革的力量不容忽視,改革一度進入到了瓶頸階段。

中大兄皇太子擔任執政主持改革以來,已經發生了多起保守派主動發動的政變,如蘇我氏的追隨者古人皇子、蘇我氏殘餘蘇我石川麻呂等人相繼聯合朝中保守勢力發動政變,雖然均被鎮壓,但是中大兄皇太子的封建改革停滯了下來。改革遭遇的最黑暗時期是在公元664年,當時由於

日本為了重新樹立自己在朝鮮半島的勢力,出兵直接向新羅進攻,但是最終失敗而歸,引發了國內社會,尤其是上層統治集團的矛盾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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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之亂

保守派趁此機會,直接聯名向當時已經繼位天皇的中大兄進行政治施壓,要求停止改革,一切照舊。中大兄在強大的保守派壓力下不得不選擇妥協,最終恢復了改革之前貴族們的特權以及不租制度,改革受到嚴重挫折。

天智天皇也在失敗之後轉向了享樂生活,不再過問政事,但是兩派之間的鬥爭遠未結束。天智天皇的弟弟大海人皇子看到了曾經一腔改革熱血的天智天皇已經失去了原來的堅定立場,便開始領導改革派向其發起挑戰。

公元671年,雙方鬥爭徹底爆發,天智天皇直接剝奪了大海人皇子的爵位,並且另立繼承人,重新啟用蘇我氏成員作為中央忠臣來輔佐新皇子。大海人面對殘酷的政治環境不得不遠走吉野再想辦法。新立的大友皇子即位之後,始終對遠離中央的大海人懷恨在心,中大兄得到消息後,覺得不能坐以待斃,他主動出擊,率軍造反,史稱壬申之亂,此後大海人即位,成為了新一代天皇,是為天武天皇,開啟了新一輪的封建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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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武天皇

大化改新新一輪的高潮與結束

大海人皇子獲得了壬申之亂的勝利,這也就標誌著改革派在與保守派的長期鬥爭也取得了最後的勝利,此後在日本中央統治集團內部再也沒有能夠阻擋封建改革進程的勢力了。大海人即位之後,便開始率先建立具有封建性質並且還有日本傳統政治色彩的天皇中央集權制度。這項制度直接在統治集團確立了天皇的絕對領導地位,並且圍繞著天皇建立了一個封建官僚統治集團。

天武天皇廢除了之前的貴族特權,但是由於他們還有著深刻的影響,因此保留了他們的爵位,希望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撫慰他們的反抗情緒。另外改革派對當時聖德太子確立的12官階制直接擴大到了48官階制,擴大範圍達到了四倍,這充分顯示了統治者建立一套徹底的官僚統治集團的決心。新的官制徹底擺脫了由貴族壟斷仕進道路的局面,使廣大的社會中層人才也能夠進入到封建王朝的統治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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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寶律令文物


天武天皇還將之前中大兄統治時期被迫恢復的部民制度又進行了徹底的廢除,將所有的土地、山林以及各種資源全部收歸中央所有,然後按照人口進行重新分配,將原來的班田收授法進行徹底實施。

對於貴族和官僚所封賞的土地,中央進行了使用日期的規定,一般來說不得超過30年,期限一過,土地重新被收歸中央。

隨後有不斷吸取唐朝的各種法令制度,逐漸建立起了律令制國家。公元681年,中央制定了"飛鳥淨御原令",這是飛鳥時代一部較為成熟且行之有效的法令之都,裡面包含了大量唐朝法令規定方面的內容。公元701年"大寶律令"成功頒佈之後,標誌著歷時半個多世紀的大化改新成功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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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德天皇

評價

大化改新作為古代日本歷史上一次重要的封建性質的改革,對於日本今後的發展方向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它是聖德太子封建化改革的繼承,在聖德太子接觸不深的國家制度上進行了顛覆性的改革,原來的部族制國家已經被新型的以天皇為絕對中心的封建國家所代替了。與此同時,國家的整個經濟基礎也發生了封建性的變化。

小農經濟已經成為了改革後日本王朝的主要經濟形態,國家通過對於百姓和土地的有效管理,通過每年例行的賦稅徵收來保證整個封建王朝的正常運行,這是極具封建化形態的一種制度。原來深受剝削且沒有人身自由的部民,此時已經成為了擁有自己土地和自由的國家自耕農,他們的地位得到了明顯提高,生活也明顯得到改善。

大化改新是一次長達半個多世紀之久的封建化改革,這漫長且艱難的歷程凸顯了要改變原來根深蒂固的國家基礎和形態是一個實屬不易的過程。大化改新是在保守派與改革派之間的激烈鬥爭下進行的,這也充分顯示了一個先進或者新的國家形態的出現必然就會影響到那些守舊派的利益,這是歷史發展的必然結果。

就像中國春秋戰國時期的各國封建地主和奴隸主之間的鬥爭一樣,都是一個充滿血腥和屠殺的過程,自古以來通過和平手段進行深刻改革的例子少之又少。大化改新得以成功離不開日本中央那些開明皇族和官員的領導,也離不開大量留學生的幫助,因此更加離不開遠在中國古代唐朝的封建文明影響。


參考文獻:《日本書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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