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栢滔:述而篇第七●第五章

【原文】

子曰:“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①!”

【注释】

①周公:姓姬,名旦,周文王的儿子,武王的弟弟,鲁国的始祖。传说周公制礼作乐,创制西周的礼乐典章制度,开创了西周郁郁乎文哉的文化盛世。

【释义】

孔子说:“我老了呀,很久我都没有梦见周公了!”

【按语】

吾衰,年齿衰老的意思。梦见周公,周公已成为文化符号,梦见周公具有象征意义。孔子年轻的时候,始终抱着推行周公之道的强烈梦想,梦寐之间,或许常常能够见到周公。此时年老气衰的孔子知道自己年轻时只是梦想,现在,这样的梦就不再去做了,而是投身到更为现实的整理文化,教授年轻一代,使文化得以传承这样的千秋大业之中。

此章断句有几种方式,有的断为:“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共三句。还可以断为“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这样,甚矣是说衰的程度,久矣是说不梦的程度。作两句。有的版本没有“复”字,然而,这个“复”字能够表达更深的感慨。这是孔子对大道不能畅行于当世的一种无限的感慨,是他后期把自己的工作重点转入整理文化、教书、授徒的思想基础,并不仅是孔子叹息自己的衰老。

【大义阐微】

这里再一次用诗的意境表达孔子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周公是中国传统文化的象征。中国传统文化自三皇五帝、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一脉相承,孔子继周公之后,整理中国传统文化体系,使之重新展现出本来面目,并致力于使这种文化传承下去。前面几章已经说明了孔子学术体系的脉络和内容,本章更加形象地表达他传承文化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在叹息时日不多的同时,更加表明他身老心不老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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