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刀》子刊：兩款MERS疫苗試驗結果樂觀，可促進新冠疫苗研發？

《柳葉刀-傳染病學》近日上線論文帶來了兩款MERS（中東呼吸綜合徵）候選疫苗的好消息。自2012年首次發現MERS病毒以來，至今仍偶爾有散發病例。目前既沒有針對MERS病毒的有效疫苗，也沒有特定藥物。在1期臨床試驗中，兩款候選疫苗都表現出了良好的安全性，並能夠誘導免疫應答，均有望繼續推進臨床研究。
重要的是，MERS和新冠病毒同樣是高致病性的冠狀病毒，這些結果還為新冠病毒疫苗的研發帶來了基礎、洞見和希望。

截圖來源：The Lancet Infectious Diseases

候選疫苗1

這是一款基於減毒病毒——改良牛痘病毒安卡拉（MVA）——的重組抗MERS疫苗，MVA曾用於天花疫苗，經修飾後包含MERS病毒的蛋白成分，顧名思義縮寫為MVA-MERS-S。疫苗由德國傳染病研究中心等多家科研機構共同開發。

在這項臨床試驗中，23名健康志願者間隔4周接種了兩次試驗疫苗，12人接受低劑量，11人接受高劑量。結果顯示，疫苗耐受性良好，低劑量組和高劑量組分別有71%和83%報告了不良事件。最常見的不良事件為注射部位的疼痛、輕度紅腫，沒有嚴重不良事件。在第2次接種後，低劑量組75%和高劑量組100%的志願者體內出現了抗體，兩組分別有83%和91%檢測到特異性T細胞應答。

在流行病防範創新聯盟（CEPI）的資助下，研究團隊將在160名受試者中開展1b期試驗。

同時，在德國傳染病研究中心，這項試驗的經驗和結果將盡快用於指導新冠病毒疫苗的開發。科研人員計劃同樣採用MVA病毒載體，將原本的MERS病毒S蛋白改為插入新冠病毒的S蛋白（感染細胞過程中的“攻城錘”）。

候選疫苗2

第二款候選疫苗基於減毒黑猩猩腺病毒載體ChAdOx1，表達MERS病毒的全長S蛋白。試驗由牛津大學團隊領銜，研究人員在24名健康志願者中單次注射了高、中、低不同劑量的ChAdOx1 MERS疫苗。

注射後12個月，高劑量組尚未報告與接種相關的嚴重不良事件。不良事件中74%為輕度，25%為中度，且都是自限性的。相較於中等劑量組，高劑量組中度及以上不良事件風險升高4.83倍。

在所有疫苗劑量下，都觀察到了針對MERS病毒S蛋白的T細胞和IgG抗體應答顯著增加。接種後28天，低劑量組和高劑量組分別有20%和44%的志願者體內出現可抗活MERS病毒的中和抗體；在假病毒中和試驗中，79%的志願者體內的抗體可以發揮作用。

▲MERS病毒（圖片來源：NIAID，CC BY 2.0，https://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2.0/）

對新冠病毒疫苗的啟示

同期刊發的評論文章指出，在積極的安全性和有效性結果之外，對比具體數據還可以看到兩款候選疫苗的不同。儘管兩項試驗中不良事件的發生頻率和嚴重程度均與疫苗劑量成正比，但只有更高劑量的ChAdOx1 MERS顯著提高了免疫原性。與兩劑MVA-MERS-S相比，一劑ChAdOx1 MERS帶來的免疫力上升更快，衰減更慢。

結合兩款候選疫苗在免疫反應特點方面的差異，評論文章還分享了對後續冠狀病毒疫苗開發的進一步思考：
1. 冠狀病毒疫苗需要引起什麼樣的免疫反應，才能預防感染或嚴重疾病？這個問題在冠狀病毒中尤其捉摸不定。如果不能事先確定免疫反應和保護性的關聯，就難以確定所需的疫苗免疫原性（即引起免疫應答的性能）。

2. 儘管兩項試驗都採取了相似的抗體檢測，但抗體濃度和抗病毒能力的相關性並不一致。這是疫苗誘導反應的差異還是實驗室檢測方法之間的差異？

3. 一些動物研究表明，某些SARS病毒和MERS病毒疫苗可能與嗜酸性肺浸潤有關。儘管這兩項早期試驗不能反映這個問題，但在後續冠狀病毒疫苗試驗中有必要對此長期觀察監測。

當前，全球正在以空前的規模和速度開發新冠疫苗。期待這些經驗和成果，可以讓MERS和新冠病毒的研發向前一步，更為“下一種”人畜共患的冠狀病毒提供可拓展和可轉化的疫苗策略。

[1] Till Koch, et al., (2020). Safety and immunogenicity of a modified vaccinia virus Ankara vector vaccine candidate for Middle East respiratory syndrome: an open-label, phase 1 trial. The Lancet Infectious Diseases, DOI: S1473-3099(20)30248-6

[1] Pedro M Folegatti, et al., (2020). Safety and immunogenicity of a candidate Middle East respiratory syndrome coronavirus viral-vectored vaccine: a dose-escalation, open-label, non-randomised, uncontrolled, phase 1 trial. The Lancet Infectious Diseases, DOI: 10.1016/S1473-3099(20)30160-2

[3] Kayvon Modjarrad, et al., (2020). Two Middle East respiratory syndrome vaccines: first step for other coronavirus vaccines?. The Lancet Infectious Diseases, DOI: 10.1016/S1473-3099(20)30317-0

[4] Promising MERS coronavirus vaccine trial in humans. Retrieved Apr 23, 2020, from https://www.eurekalert.org/pub_releases/2020-04/gcfi-pmc042220.php

注：本文旨在介紹醫藥健康研究進展，不是治療方案推薦。如需獲得治療方案指導，請前往正規醫院就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