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粿,一種用草粿草製作的、具有潮汕風味的簡單時令小食。雖然如今各種網紅冷飲遍地,但對揭西人來說,我們還是懷念著那一碗滑溜嫩彈的草粿,尤其是到了悶熱的夏天,如果不吃上一份,總難免感到缺憾。
然而,在一味追求效率的當下,很多賣草粿的商家,都放棄了費時費力的古法工藝。不過幸好,總有那麼些人,執拗地堅持傳統技法,用心熬煮那一碗記憶中的草粿……
古法熬製·三十多年的堅持
每到製作草粿的日子,林伯都要起個大早,先把草粿草泡上至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浸泡得充分了,就到了清洗的環節。為了更好的口感,一捆草粿草,林伯有時得反反覆覆洗上十幾次,不停倒水過濾,直到再無沙塵沉澱。過程簡單乏味,卻極其考驗氣力和耐心。
清洗完,就要開始熬煮草粿草了。一口大鍋三五柴火,一瓢清水幾寸流光。爐灶裡火光跳動,偶爾爆開發出一聲噼啪;鍋裡,草粿草被溫潤地熬煮,豎起耳朵仔細聽,就能聽到細微的咕嚕聲。近6個小時的熬煮,漫長到幾乎讓人有種時間被無限拉長的錯覺。
好不容易將草粿草熬出了濃稠的汁水,然而距離得到一碗會“duang duang”彈跳的草粿,也不過才走了一半的路程,依然“任重道遠”。
熬煮好的草粿汁,林伯還要加入滾水不斷揉搓、過濾,反覆幾次,只為了能將草粿草“壓榨乾淨”,以得到“純甄”的草粿菁華。揉搓時草粿的香氣飄散出來,瞬間就勾起小編肚子裡的饞蟲,恨不得能馬上吃上一碗。
過濾好的草粿水,殘渣扔掉,再繼續用大鍋熬煮,小心地撇去浮沫,一直到快沸騰時,加入調配好的澱粉水攪拌均勻。為了讓草粿的口感更加稠密,林伯連澱粉水都要用濾布過濾,充分展現了一個手藝人的體貼細心。
加入澱粉水後,要耐心攪拌至沸騰,再將草粿水舀到桶裡,然後就交由時間施展魔法,等草粿水冷卻到一定溫度,就會凝結成我們熟悉的果凍狀小吃。
在等待草粿凝結的時間裡,我們和林伯閒聊著,聽他講那些年走街串巷的趣事,以前人們以物換物的質樸純真……不一會兒,草粿就凝結好了。剛剛凝好的草粿還冒著些許熱氣,割開來舀到碗裡,撒上紅糖,也可以加白糖或者蜂蜜。
看過草粿的製作,小編不禁感嘆,吃一碗草粿,可能連5分鐘都不用,然而做一碗傳統手藝的草粿,竟要耗費數小時的功夫——前前後後十幾次的清洗、揉搓,漫長到幾乎忘記時間的熬煮……
草粿的工藝的確不算複雜,但那藏在冰山下的單調和費時費力,卻更容易讓人聞風而退,當越來越多的人選擇更方便的草粿粉製作,才讓林伯的堅持,更顯可貴,更讓人為之動容。
是草粿,更是童年
比起冰飲,溫熱的草粿更加養生,還自帶清熱解毒的功效,滿滿的一碗草粿不一會兒就囫圇下肚,細膩嫩滑的草粿彷彿在舌尖起舞,唇齒間滿是獨特的清香,讓人心滿意足。
梁實秋先生曾說,“食物裡往往蘊含著最鮮活的記憶”。一碗草粿,讓我們一下子就穿越回童年時光。
記得那些酷熱的盛夏,午後小巷中一聲悠揚的“草~~~粿~~~欸~~~~”瞬間把人從昏昏欲睡中喚醒,來不及穿好拖鞋,急衝衝拿上個“碗公”跑出去,“割”上兩三塊錢的草粿。那時物價便宜,兩三塊錢就有滿滿一大碗,小心翼翼捧著回家,咕嚕咕嚕喝完,卻還是覺得不滿足,然而叫賣聲早已遠去,只能回味著草粿的香氣,等待下一次的幸福相遇……
長大後,我們又吃過許多草粿
卻總與記憶中那個味道差那麼點兒
苦尋未果後開始想
或許我們真正找不回的
是記憶中那個悠閒的童年
亦或是那質樸費時的製作工藝
......
來源:今日棉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