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支付遇上靈活用工

移動支付網 作者 慕楚:“世界上只有兩件事是不可避免的,那就是稅收和死亡。”

這句話來自美國開國三傑之一,本傑明•富蘭克林,而靈活用工的話題在疫情影響下卻與這兩者都有關係。

近期,網絡流傳著一句話,新冠病毒致死率不到3%,但沒有收入,致死率100%,靈活用工則可以解決許多人的就業問題,特別是自由職業者。此外,靈活用工也很好的解決了稅收問題,雖然不能不交稅,但是在政策的合理合法途徑下,可以減少繳納的稅款,對企業減負和個人增收都有幫助。

對支付通道和分賬系統的需求下,支付公司搶奪靈活用工市場近期成為了新的熱點。

起於何時

“靈活用工主要在18~19年的時候出現爆發的。”一位北京地區從業者向移動支付網透露,近期隨著疫情對企業的影響逐漸凸顯,靈活用工的話題更加火熱。

而靈活用工的興起可以追溯到打車平臺的興起,2012年,包括滴滴、快的等打車軟件成立,平臺與司機之間的臨時用工關係以及稅務、薪資處理的相關問題開始凸顯。

簡單來說,相比正式工,靈活用工企業不需要繳納正式工的五險一金,支出名目也不是以人力薪資支出,而是滿足某一業務需求的賬單。但如果企業與臨時工直接結算資金,一方面難以獲得發票,給財務結算帶來困擾;另一方面臨時工的收入會被稅務部門認為是個人所得,而個人所得根據階梯定價需要繳納3%~45%不等的稅務,按照現行的收入水平,大部分需要繳納20%左右的稅率,這是非常高的。而通過靈活用工,最低可能只需要6%的相關稅務。

以打車平臺的崛起為代表,靈活用工需求不斷增強,使得國家相關管理部門相應的推出政策響應。

2013年6月,國家稅務總局發佈《關於發佈的公告》(國家稅務總局公告2013年第24號),按照公告要求,稅務機關將一定程度的放開稅務管控,可以委託有關單位和人員代徵零星、分散和異地繳納的稅收行為。這為解決靈活用工的稅務問題提供了政策依據。

半年之後,2014年年初,滴滴和快的打車大戰爆發,可以說稅務機制的適時改變,開啟了靈活用工的新時代,也為中國的移動互聯網發展創造良好的基礎商業環境。

而到2018年~2019年之間,企業稅務籌劃需求增加,和互聯網生態不斷延伸,自由職業者增加,使得靈活用工增長迅速。

而靈活用工場景涉及資金結算,這也就跟支付行業密切相關。

靈活用工與支付

由於有資金處理的需求,靈活用工與支付行業有著較為密切的關聯。

目前靈活用工平臺大致分成兩類,一類是類似滴滴打車、外賣平臺等已經擁有場景,大型企業一般自建靈活用工平臺,為其場景服務;另一類則是已經搭建其靈活用工平臺,為有靈活用工需求的企業服務,主要是中小型企業。

其分類主要是由於稅務政策的影響,不同地區的稅務政策不一樣,對於企業處理資金要求也不一樣。

“一般國稅局會給資金流水大的企業單獨開通道,而流水小的企業只能依靠靈活用工平臺,這存在一定的議價空間,獲得的稅率和額度也有所不同。”一位東南地區從業者向移動支付網表示。

獲得稅務“委託代徵”資質,需要國稅局的授權,而不同地區國稅政策又是與當地的官員政績、經濟發展息息相關,特別是互聯網使得稅收更加扁平化,加劇了各地政府之間的競爭,例如滴滴平臺,其註冊地是天津,滴滴平臺身處全國各地的司機,相關稅務關係都交由天津處理,所產生的企業受益、經濟效益也歸功於天津。

但同時,由於靈活用工平臺直接獲得企業的信息流,進而影響資金流,這會擁有一定的反洗錢壓力,國稅局也不敢隨意開放相關接口,這使得只有與當地國稅局“關係好”或者資金流水足夠大才可能拿到授權。

而支付企業在這方面擁有一定的天然優勢,首先是資源優勢,擁有足夠多的商戶,能夠將需求彙總,使得稅務處理需求足夠大,進而向國稅局獲得費率和額度上的優勢;其次是支付企業在反洗錢方面有一定的經驗,可以更加高效的處理相關違法違規情況。其三是擁有支付牌照,國稅局對其信任程度更高。

但也有例外,服務於跨境電商的某持牌支付機構,則將稅務系統外包,而支付通道和分賬系統則自身提供,如此可以規避稅務風險。

“這不是一個新興行業,只是最近幾年火起來了,但做這個的企業非常多,競爭也較大。”上述北京地區從業者表示,靈活用工從允許到爆發經過數年發展,參與的企業也非常多,整個產業競爭非常激烈。此外,近期有傳聞,釘釘、今日頭條等大平臺也將進入市場,加劇了市場競爭。

而平臺獲利方面,隨著競爭的加劇,一般都是稅務局給出的相關稅點直接給到企業,不賺取前端的稅點差價,而是依靠政府的政策返點賺取相關利益。

“一般都有1%左右的返點,這相對於純支付業務來說,已經是暴利。”上述北京地區從業者向移動支付網透露。

此外,靈活用工還有應用於某些高收入稅務籌劃當中,某企業高收入人群在不需要五險一金等相關企業福利的情況下,為了獲取更好的現金收益,而選擇靈活用工的方式發放。

而在疫情影響之下,靈活用工呈現了新的爆發機遇。

疫情帶來的靈活用工新機遇

疫情影響之下,普通人對“第二份收入”的思考更加強烈,此外,線下經濟低迷,直播、微商等線上經濟蓬勃發展,這使得全民都擁有線上創業機會,這都推動了靈活用工的發展。

今年4月初,國家發展改革委、中央網信辦發佈《關於推進“上雲用數賦智”行動培育新經濟發展實施方案》(以下簡稱“方案”),將實施靈活就業激勵計劃。《方案》表明,鼓勵發展共享員工等靈活就業新模式,充分發揮數字經濟蓄水池作用。

與此同時,結合國家雙創示範基地、國家數字經濟創新發展試驗區建設,鼓勵數字化生產資料共享,降低靈活就業門檻,激發多樣性紅利。支持互聯網企業、共享經濟平臺建立各類增值應用開發平臺、共享用工平臺、靈活就業保障平臺。

然而靈活用工平臺似乎並沒有因為市場和政策的影響而短期爆發,據上述東南地區從業者表示,其平臺在全國屬於前20的梯度,疫情影響使得平臺交易量整體下滑,市場變化和政策推動的收益短期還不太明顯,而更加期待長期發展。

對於巨頭的進入,由於國稅局有一定的額度限制,巨頭並不能解決所有的靈活用工稅務問題。而且不同地區政府之間的政績競爭關係,也會使得業務分化。當然,大多數靈活用工平臺都會與多個地區的國稅局合作,以滿足不同企業的稅票地區要求。

而隨著競爭的加劇,靈活用工平臺也開始向垂直領域下沉,比如物流、直播、電商、醫療等領域細分,以此尋找新的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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