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迟暮的见证者 庞德海军元帅与二战前期的英国海军

帝国迟暮的见证者 庞德海军元帅与二战前期的英国海军

20世纪最初的40年对于大英帝国及其引以为豪的皇家海军而言,是由盛而衰的痛苦时期。在经历了维多利亚时代的鼎盛后,日不落帝国在一战中元气大伤,昔日执行两强标准的皇家海军也只能借助谈判和条约维持均势。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皇家海军始终在军费匮乏的困境中努力保持实力。当二战爆发时,英国海军舰队从规模上依然位居世界前列,但背后支撑它的帝国已经不再强盛,而它面对的敌人更为狡诈强横。在二战最初三年里,皇家海军遭受了自纳尔逊时代以来最严重的挫败,在各个战场上损兵折将,局势危殆,以至于沦落到用基地换旧驱逐舰,依靠前殖民地的援助维持局面的地步。带领英国海军度过那段艰难岁月的人就是时任第一海务大臣的达德利·庞德海军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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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1939年至1943年间担任第一海务大臣的达德利·庞德海军元帅。

庞德其人

在皇家海军悠久的历史上诞生了诸多璀璨将星,但庞德在其中显得星光黯淡,这与他在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战争中掌舵皇家海军的地位并不相符,但是从其军旅生涯看,他绝不是庸碌无为之辈。

1877年8月29日,庞德出生在靠近南英格兰海岸的怀特岛,他的父亲阿尔弗雷德·庞德是伊顿公学的高材生和知名大律师,他的母亲伊丽莎白·皮克曼出身于美国波士顿的富豪之家,庞德的名字达德利就来自母亲家族的先祖,一位成功的马萨诸塞商人。不过,庞德的母亲性格古怪、为人苛刻,庞德终其一生都与母亲关系紧张,童年的阴影多少对他的性格产生了消极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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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特岛的海岸风光,庞德于1877年出生在这座风景迷人的岛屿上。

庞德出生的年代正值维多利亚女王治下的黄金时代,大英帝国国势鼎盛,皇家海军傲视全球,很多上层社会的年轻人都以从军为荣,庞德也不例外。像很多英国海军名将一样,庞德在1891年以训练舰“不列颠尼亚”号士官生的身份开始了海军生涯,年仅14岁。在随后20年时间里,庞德的仕途一帆风顺,在从驱逐舰到战列舰的各类战舰上服役,还曾远赴亚洲和地中海,也有在海军部和军校历练的经历。当1914年8月一战爆发时,庞德已经是本土舰队“圣文森特”号战列舰的一名中校军官。

1914年12月,庞德晋升海军上校,担任第一海务大臣费希尔的助理,1915年5月被任命为“巨像”号战列舰舰长,并在次年参加了著名的日德兰海战,指挥镇定自若,操舰娴熟有方,协同友舰击沉德国巡洋舰“威斯巴登”号,并在夜战中成功规避鱼雷攻击。这是庞德作为前线指挥官最耀眼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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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16年停泊在斯卡帕湾的“巨像”号战列舰,庞德指挥该舰参加了日德兰大海战。

一战结束后,已经拥有丰富履历的庞德开始进入海军高层任职,先后担任海军部计划司和作战司的主任、地中海舰队参谋长、英王海军侍从官、战列巡洋舰中队司令等要职,显而易见,如果没有卓越才干他是不会被委以重任并获得提拔的。庞德于1930年晋升海军中将,于1932年担任第二海务大臣,1933年晋升海军上将,1936年出任地中海舰队司令,在此期间庞德曾被指责办事拖沓、官僚习气重,但这些负面声音并未阻止他在1939年7月31日被首相张伯伦任命为第一海务大臣并晋升海军元帅。一个月后,二战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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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战时期的英国陆海空军三首长,自左向右分别为帝国总参谋长布鲁克、第一海务大臣庞德和空军参谋长波特尔。

第一海务大臣

第一海军大臣是英国皇家海军中由职业军人担任的最高职务,同时也是海军参谋长,其地位相当于我国的海军司令员,或是美国海军作战部长。值得注意的是,第一海务大臣与海军大臣是两个不同的职位,后者由文官担任,两者的关系类似于美国海军作战部长与海军部长,而当时与庞德搭档的就是后来担任首相的丘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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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0年,英王乔治六世(左二)造访海军部,与新任海军大臣亚历山大(左三)和第一海务大臣庞德(左一)合影,亚历山大是丘吉尔的继任者。

当英国再度投入一场全球战争时,庞德统率的舰队依然是令人生畏的,拥有12艘战列舰、3艘战列巡洋舰、8艘航空母舰、18艘重巡洋舰、38艘轻巡洋舰、约200艘驱逐舰和50余艘潜艇,而英国海军最大的财富是几个世纪积累的悠久传统和厚重底蕴。昔日那个来自怀特岛的小士官生如今已经站在军旅生涯的巅峰,然而在新的战争中,庞德却未能获得与德雷克、纳尔逊、费希尔等历代名将相提并论的辉煌业绩,这固然与其才干不足有关,也与英国海军的衰落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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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9年英国报纸上刊登的有关皇家海军庞大阵容的绘画,就规模而言英国海军依然令人生畏。

在大英帝国如日中天的时代,不列颠人正是通过工业贸易和海军两大支柱支撑起全球霸权。然而,一战后英国陷入长期的经济滑坡,公众要求削减军费的呼声日益高涨,使英国海军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在高失业率、贸易不振的经济状况下,想要维持一战时期的舰队规模无异于痴人说梦。尽管如此,英国海军还是利用《华盛顿条约》保持了在舰队吨位、舰艇数量上的优势地位,同时也在技术方面力图推进创新。但是,导致英国海军实力衰退的深层次原因在于海军高层保守思维越发严重,包括庞德在内的许多老派海军将领们对于新兴技术及其引发的军事变革认识不足,尤其在海军航空兵的建设上产生了严重失误,并与独立成军的皇家空军陷入内耗,以至于海军航空兵一度被空军吞并。在国防拨款上空军也压倒了海军,在1939年空军军费为1.057亿英镑,而海军仅为9790万英镑。与蓬勃发展的美日海军相比,英国海军在航空兵方面已显落后,在作战理念和战术上的差距更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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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9年英国海军“皇家方舟”号航空母舰及其舰载机群,该舰是英国海军在战前设计的最现代化的航母,但是仅建造了1艘,而且其舰载机依然以双翼机为主。

作为亲身经历日德兰海战的海军将领,庞德对于大舰巨炮时代的荣光无疑充满眷恋,因此也无力从根本上扭转海军内部的惯性思维,但还是进行了有益的尝试。庞德和托维、坎宁安、弗雷泽等麾下将领一道试图给予下级更多的自主性,努力改变海军部保守人士对于战列线战术的沉迷。由于性格原因,庞德与本土舰队司令福布斯、托维等人的关系并不融洽。在与性情狂放强势、思维天马行空的丘吉尔相处时,庞德倒是处置得宜,从未与首相大人发生过正面冲突,因此在海军内部被讥讽为“丘吉尔的锚”、“狡猾的老獾”。不过,深谙官场之道的庞德也善于敷衍搪塞丘吉尔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比如1939年丘吉尔异想天开地要求将舰队开进波罗的海支持芬兰,就被庞德给拖延下来,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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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德与首相丘吉尔在一起,在两人共事期间相处融洽,没有发生严重的矛盾。

虽然庞德可能不是最适合的人选,但没人否认他有资格担任第一海务大臣,唯一令人担忧的是他的健康,一位海军医生曾私下对其提出警告,但其他胜任此职务的海军将领身体比庞德还要差。不过,在随后的工作中,庞德还是表现出疲态,经常在会议期间打盹。出身一线部队的庞德并非懒政之人,工作非常投入,每晚都工作到疲惫难耐才入睡,然而隐含在脑部的疾病已经让他身体不适,精力不济了。

战局日艰

在二战初期,战局发展并未让庞德太过费心,其主要对手德国海军完全没有昔日公海舰队的威势,仅有的几艘大型舰艇要么龟缩在波罗的海,要么偷偷摸摸地潜入北大西洋打家劫舍,皇家海军依然掌握着决定性的优势:本土舰队主力云集斯卡帕湾,严密监控北海和进出大西洋的航道;在全球各地的海洋上,英国巡逻舰队搜索着为数不多的德国袭击舰,并且取得了显著的胜利。1939年12月对“斯佩伯爵”号装甲舰的成功围歼让人追忆起1914年全歼斯佩舰队的福克兰海战,似乎新的战争依旧会以相同的节奏继续下去。那段时间最让庞德不快的事情是德军U-47潜艇偷袭斯卡帕湾,击沉“皇家橡树”号战列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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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幅画作描绘了1939年12月普拉塔河口海战中,英军“埃克塞特”号重巡洋舰与德军“斯佩伯爵”号装甲舰交火的场面。

然而,战局在1940年春季急转直下。首先,德军以全新的海陆空立体攻势侵占丹麦、挪威。掌握制海权的英国舰队尽管在纳尔维克重创德军,并掩护陆军发起反击,但在德国空军的制空权优势面前屡遭挫折,某些损失正是由庞德本人的命令造成的:他曾在明知可能遭遇轰炸的情况下强令一支驱逐舰中队掩护运输船队前往特隆霍姆,结果舰船在空袭中损伤颇大。更大的灾难随后降临法国,德军以新颖的“闪电战”席卷西欧大陆,30万英国远征军被困敦刻尔克,皇家海军在民船和空军的支援下,利用敌人的错误才奇迹般地将他们救回本土。当法国战役偃旗息鼓时,英国人愕然地发现,帝国正面临着自拿破仑战争以来最严峻的困局,从挪威北角到比斯开湾的漫长海岸线均为德军占据,唯一能阻挡德军铁蹄的仅有英吉利海峡而已。这一切仅仅发生在三个月中,在历史上从未有一个陆地强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改变了一个海军强国的地缘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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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0年6月,英国海军启动“发电机”行动,将被困在敦刻尔克的30万英国远征军撤回英国本土。

在地中海方向同样局势险恶,意大利的参战和法国的投降使得英国地中海舰队在与意大利舰队的实力对比上处于劣势,直布罗陀、马耳他和亚历山大被相互隔断,隆美尔的狂飙突进已经威胁到埃及的安危,英国在地中海的战略布局正摇摇欲坠。尽管在不利条件下英国舰队在一系列海上交锋中屡败意大利舰队,但无助于改善整体态势。在1941年5月的克里特之战中,英国的制海权优势再度被德军的空中优势所摧毁,损失3艘巡洋舰、6艘驱逐舰,并有2艘战列舰、1艘航母、6艘巡洋舰和7艘驱逐舰遭到重创,自从日德兰海战后,英国海军还从未在一场战役中损伤如此多的舰船。在这一年的战斗中,庞德及很多老派军人深切感受到战前对海军航空的轻视带来的恶果,庞德和他的幕僚们处在极度的焦虑和忧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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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幅画作表现了1941年5月间,在克里特岛外海英军“阿贾克斯”号轻巡洋舰遭遇德军空袭的场面。

从1940年6月到1941年6月,英国在整整一年的时间里几乎独力对抗德国及其盟友,这种压力直到德国进攻苏联后才有所缓解。在这段时间里,庞德意识到德国海军虽然没有一战时期的规模,但作战更为积极灵活,为数不多的重型战舰想方设法潜入大洋,配合伪装袭击舰展开行踪不定的游猎。尽管它们造成的实际损失比较有限,但牵制了英国海军的大量兵力。本土舰队集结重兵监视丹麦海峡等关键水道,还是让德国人屡屡得手。这种被动局面直到1941年5月英军全力围歼“俾斯麦”号之后才有所改观,这是少数能让庞德感到宽慰的胜利,可是这背后是“胡德”号被秒杀的悲痛,为了对付这艘德国新锐战舰,庞德几乎调动了大西洋上所有可用的主力战舰,而且还颇有运气成分。然而,“俾斯麦”号的姊妹舰“提尔皮茨”号正在波罗的海里跃跃欲试,依然是英国海军的心腹大患。在一年后,正是这艘战舰的存在让庞德犯下了职业生涯中最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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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1年5月27日,德国海军“俾斯麦”号战列舰在英军的围攻下进行最后的战斗。

摧毁“俾斯麦”号的喜悦并未持续多久,半年后更大的噩耗从远东传来,将丘吉尔和庞德再度推向风口浪尖。为了震慑咄咄逼人的日本,在首相的坚持下庞德派出由“威尔士亲王”和“反击”号组成的Z舰队远赴新加坡。1941年12月7日,日本不宣而战,三天后Z舰队就在马来外海被日本海军第22航空战队的攻击机送下海底,舰队司令汤姆·菲利普斯殒命,他是庞德的挚友,同时也是皇家海军中对飞机最不屑的代表人物之一。血的事实证明,即便是最强大的战舰也难以抵挡现代空中力量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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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1年12月10日,日军攻击机在马来外海向英军“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发起攻击。Z舰队的覆灭是英国海军在“胡德”号沉没后遭遇的又一次重大失败。

在战争最艰难的阶段,皇家海军实际上一直受到德日航空兵的压制,它们被迫远离对手航空兵的打击范围,这种情况在以往的战争中从未出现过。同时,海上战争的形式也与过去大相径庭,舰队之间的水面交战屈指可数,更多的是在广阔的海洋上旷日持久的反潜、反破交的护航战斗,这是两次世界大战之间英国海军的决策者们始料不及的。在这种全新的作战形势中,航母的价值得到了充分的证明,无论是塔兰托奇袭,还是围歼“俾斯麦”,英军航母都发挥了关键作用。感到讽刺的是,英国海军是发展航母的先行者,然而由于保守思维和海空军的内斗,英国航母及海航的发展落后于美日。到1942年时,海军部终于意识到航母的重要性,计划建造超过50艘航母,可是处于战时状态的英国造船业已经没有余力大量建造新航母了,正如40年前费希尔的警告:“你不能依靠补充预算匆忙地建造战舰。”

潜艇绞索

在1940年至1942年间,最让庞德忧心的是大西洋上德军潜艇愈发严重的威胁,其危险程度已经上升至战略高度。在上次大战中德国潜艇的进攻曾让第一海务大臣杰利科做出国之将亡的悲观预言,眼下同样的梦魇正困扰着庞德。在二战前,英国商船队的总登记吨位约2100万吨,约占全球商船吨位的31.8%,海上交通线总里程超过8万海里,每年海运货物达6800万吨,每天航行在海上的英国商船多达2500艘。连接着英国本土与世界各地的海运线就是维持帝国生存的血脉,而北大西洋航线更是其中的大动脉。从1940年夏季开始,德军潜艇的攻击让这条生命线越来越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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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集在港湾内的英国商船队,庞大的商船队和繁忙的海运线是支撑大英帝国的根基。

截止1940年6月,德军潜艇的威胁尚不明显,总共击沉了242艘商船,约合85万吨,这种损失还在英国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同期新建商船足以弥补损失。英国海军的反潜作战也有一定成效,击沉了24艘德军潜艇,考虑到开战时德国人只有57艘潜艇,这个成绩也是相当不错的。然而,随着法国沦陷,德军潜艇以法国港口为基地实施作战,出击距离大为缩短,整补维修更为便利,作战效率大幅提高,相比之下皇家海军缺乏兵力封锁从挪威到法国的漫长海岸线,护航兵力更是捉襟见肘,大西洋之战的形势随之发生重大转变。

在1940年夏秋时节,德军潜艇战迎来了“欢乐时光”,从6月到10月累计击沉商船272艘,约合139.5万吨。日趋严峻的航运形势让向来意志坚定的丘吉尔都为之胆寒,他后来在回忆录中写道:“我们一刻都不能忘记,不论在陆地、在海洋、在天空或其他任何地方发生的一切,都最终与大西洋战役的结果息息相关。那个可怕的、从不间断的苦难历程——我们经常处于极度的困境和挫折中,而且总是面临着无形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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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幅画作展现了德军潜艇在北大西洋上攻击盟国商船的场面。

面度潜艇的威胁,庞德及其幕僚最早采取的对策就是源于一战的护航船队体制,其原理基于数学概率论:商船与潜艇相遇是随机的,一定数量的船只分成批次越多,遭遇机率就越大;由于潜艇数量有限,携带弹药数量受限,只能攻击少数目标,船队规模越大,每艘船被击沉的机率就越小。护航体制在一战中被证明是行之有效的,但是德国人也改进了进攻方式,这就是前潜艇艇长、现任德军潜艇司令邓尼茨潜心研究的集群攻击战术,也就是人们熟知的“狼群战术”,即以6~8艘甚至更多的潜艇组成攻击集群,在护航船队可能经过的海域展开一道绵延上百海里的巡逻幕,其中任何一艘潜艇发现船队就向潜艇司令部通报,由基地通过无线电组织其他潜艇向船队方向集结,实施连续的集中攻击。

随着潜艇数量的增多,邓尼茨将作战范围扩大到整个北大西洋,并通过成功运用“狼群战术”对英国海运线实施更为有效的绞杀。到1941年时,德国海军的吨位战显露出能够置英国于死地的恐怖威力,仅在当年第一季度,英国损失的船只吨位就高达170余万吨,全年损失商船数量高达432艘,而新建船只吨位仅能弥补损失的45%!海运线的失血程度已经超出了英国人的承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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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1年6月,德国海军潜艇部队司令邓尼茨在法国圣纳泽尔港迎接远航归来的U-94潜艇。

幸运的是,美国在1941年12月参战,大洋彼岸的强大造船能力为岌岌可危的英国航运输入了新鲜血液,而美国海军的参战也将改善英国海军在大西洋反潜战的困境。不过,直到1942年夏季,美国海军才逐渐建立起有效的反潜护航机制,而大西洋之战的真正转机还有赖于反潜机、雷达、无线电测向仪、火箭深弹等新型反潜技术的发展,以及以护航航母为核心的机动反潜作战的成熟。在1941年至1942年间,庞德依然要为大西洋上的拉锯战而心急如焚,海军部针对潜艇的活动范围调整航线,缩短航行距离,节约航行时间,降低船队遭到潜艇攻击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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