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開始黯淡下來,算算時間,現在大概已經到傍晚時分了吧,雨依舊在淅淅瀝瀝的下著,這場從早上就一直沒有停止的雨伴隨著滿天的烏雲,陰沉的氛圍還是那麼的讓人感到壓抑。
夜葉和狐耀依舊站在雨中,全身早已被雨水淋溼,溼答答的黏在身上。周圍的氣溫已經降的很低,不時有刺骨的寒風吹過,但對於現在的兩個人來說,似乎都是無關緊要的存在。
夜葉左手按在劍身,右手虛握長劍劍柄,頭微微低著,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似乎注意到了夜葉的動作,卻似乎毫不在乎,狐耀站在高臺的邊緣,背對著夜葉。
他從未畏懼過任何人,即使是在最困難的時候,他也從未退縮過。
即使他現在早已落魄,即使他現在無比弱小,他依舊是那個曾以一己之力力戰聯盟的強者,而真正的強者,從不對弱者示弱。
寒光凌冽,清脆的劍鳴聲打破了這片空間的沉默,狐耀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那是發自內心的愉悅,看著距離自己不到一米的,散發著嗜血氣息的那柄兇器,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愉悅的角度。
“守禦!”
一道透明的屏障出現在狐耀的前面,長劍觸及的瞬間火花四濺,無數能量在長劍的劍尖消融,但更多的能量聚集起來擋在“暗”的面前,讓他再也沒有辦法前進一步。
“真不明白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怎麼想的,如果只有這點力量那你誰都保護不了,什麼都做不到!”
隨著狐耀最後一個字說完,屏障在同一時間消失,一道凌厲無比的力量對著夜葉狂掃而去。
後退,躲閃,即使如此,被那道勁氣掃到的地方一道傷口緩緩裂開,殷紅的鮮血沿著臉頰描出一道觸目驚心的痕跡,然後滴落在地上,然後很快被雨水沖刷乾淨。
“力量,嗎?”沒有理會面容上的那道猙獰傷口,夜葉拄著劍慢慢站起身來。
“從我第一次拿劍,教我劍術的那個人就問我,我為什麼要學劍術?”
“我回答他,是為了有的時候能夠不躲在一旁懦弱的哭泣。”
“他沉默了很久,卻沒有對我的話有任何的評價。”
“後來,我殺了那個貴族一家,被王國通緝,看著那些士兵因為我的緣故屠盡了一個村子的時候,我還是躲在村子一處陰暗角落。”
“我受了傷,出去也是死,我要留著這條命為他們報仇,我可以用無數語言來解釋當時我的懦弱,但那些解釋或許可以騙過別人,卻永遠沒有辦法騙過自己。”
“我擁有了力量,我的手裡握著劍,但我的心裡沒有。”
“無論我將劍術練到什麼地步,都會有比我強大的人,無論我變得多麼強大,這個世界上都會有比我更強大的事物。”
“力量?那是什麼東西?沒有那個東西我依舊可以站在那個女孩的面前,擋在那個貴族少爺的面前,告訴他,要帶走那個女孩,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沒有那個東西我依舊可以站出來,站在那群士兵的面前,告訴他們,你們要抓的人在這裡。”
“力量和我的願望從來沒有任何的關係,只跟我到底想不想,敢不敢去做有關。”
“而只要我想要去做,敢去做,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只要我的手裡還握著劍,那麼誰都阻攔不了我。”
將手中長劍對準狐耀,夜葉說道,“再來!”
“是嗎?”狐耀輕輕嘆了口氣,“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我答應過她,那就一定會做到。”
“你拿什麼完成承諾呢,就憑你說的勇氣?”
似乎饒有興趣的看著夜葉,狐耀說道。
“小宇宙爆發?黑化?覺醒?還是靠出賣靈魂換取力量?”
“還是說終極武器,嘴炮?”
聽著這一個個從狐耀嘴裡出現的詞語,夜葉滿頭黑線。
“說說看?你打算用哪招?”
“我哪招都不會好吧!”
“嘴炮都不會?”
“誰會嘴炮啊!”
看著略微有些窘迫的夜葉,狐耀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而原本顯得緊張的氛圍似乎也因為他的這一笑消失了。
“現在我可以終於可以確認了,你果然和她來自同一個世界。”停止繼續調笑夜葉,狐耀,不,我們終於可以用這個名字來稱呼這個人,狐岐嘆息著說道。
“不用奇怪,我的本體並不在這裡,之所以可以像這樣和你說話,是狐族特有的精神術式而已。”
“我並沒有奇怪,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是您,只是不敢確認而已。”夜葉收起長劍,說道。
“是嗎?也是,畢竟說的話也有點奇怪。”
“但我是認真的,夜葉,任何敢於阻攔在我面前的人,我都不會容忍,即使你可能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的,親人。”
“如果是這樣,那您現在就可以動手了。”
“你以為我不敢?”
夜葉只是看著他,那雙漆黑的眼眸平靜如鏡。
“還真是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狐耀說道,“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呢?”
“因為除此之外,我找不到可以向那個人贖罪的方式。”
“後來,我才發現,除了想向那個人贖罪之外,我或許真的想要幫助下面的女孩。”
“不是同情或者別的任何情緒,只是單純的,想要幫助她而已。”
“因為那個時候,她向我尋求幫助,而我答應了她,那我就一定會做到。”
“也許很難,也許那個所謂的happyend根本就不存在,我還是想要尋求那一絲絲的可能。”
“因為,她是我的朋友。”
閱讀更多 菠蘿包輕小說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