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趙文卓的黃飛鴻新片 忍不住要介紹李連杰的經典

5月18日,趙文卓的《黃飛鴻之南北英雄》上映,颳起了那麼一點點的黃飛鴻熱,就電影本身的質量而言,是要被劃入爛片行列的,整部電影除了趙文卓,其他演員簡直是災難,劇情更不用說了,俗套中智商嚴重不在線,靠著喝神水把反派塑造成非人非神的怪物,估計是編劇美隊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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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飛鴻》這個系列總共有7部,徐克拍了前面5部,第六部的導演是洪金寶,第七部是袁和平。在徐克執導的5部中,影響最大的當屬前三部,毫不誇張地說,這三部堪稱中國晚清的史詩電影,這個系列的英文名叫做《once upon a time in china》,是帶上中國標籤的,野心很大,且實力很足。三部之中又以前兩部的好評度最高,第二部最受推崇。拍攝於1991年的《黃飛鴻之壯志凌雲》是這個系列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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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部之前,李連杰只是一個因為《少林寺》火遍大江南北的20歲的年輕人,這一部之後,李連杰成了最成功的黃飛鴻,奠定了在影壇的地位,憑藉著小小的年紀可以完美詮釋中年黃飛鴻(按正常年紀那時候的黃飛鴻應該40歲左右)的俠骨柔情、穩重老練,李連杰的演技真被低估了。而徐克呢,在這之前,他已經是香港新浪潮電影的代表人物,開了工作室,有了代表作《倩女幽魂》,監製了《英雄本色》,《黃飛鴻》系列則讓他再度挖掘了新武俠的魅力(時年40歲,恰好不惑之年)。

現在我們先跳過第一部,從第二部《黃飛鴻之二:男兒當自強》說起,因為這部的厲害之處是從第一個鏡頭就顯像出來的:小女孩提著燈籠緩緩走進白蓮教的教壇,帶出這個神秘宗教的日常。他們崇尚神秘力量,相信肉體之軀即可抵擋刀槍大炮的進攻,反對一切外來事物,連一條長著斑點的狗都要燒死,對應的歷史則是著名的義和團,這一開場奠定了整部影片的大基調:大歷史下,中西文明第一次劇烈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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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這個主題一直貫穿著《黃飛鴻》這個系列,但第二部的突出之處在於它的格局最大,立意最高。黃飛鴻在這裡不單單是武學宗師,更見證了晚清的世間百態。

白蓮教的場景之後,是黃飛鴻和十三姨坐火車。他和阿寬都沒坐過,不知道為什麼火車會一直晃動,不知道火車上為什麼沒有米飯,不知道怎麼使用刀叉,不知道火車可以穿過山洞,這樣的場景特別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但他的修養和氣度還是幫他維持住了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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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場景的對比非常有意思,同樣是中國人,白蓮教的愚昧無知和黃飛鴻的冷靜接受形成鮮明對立。這樣的對比在整部影片裡比比皆是:

看到十三姨穿西服就拿雞蛋和菜葉砸她;

不知道臺灣在哪裡,只顧自己的利益;

看到照相機閃光就要砸壞;

客棧老闆讓十三姨換上唐裝;

因為學生學洋文就要趕盡殺絕;

封鎖大使館,殺害牧師;

割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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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在民眾的愚昧和官府的袒護中,黃飛鴻因為本身的正義、善良、博愛被捲入這場紛爭,原本他從佛山到廣州只是為了參加一場醫學討論會,因緣際會之下,他認識了當時在廣州的孫中山,又和提督納蘭元述起了衝突。

真實的歷史上黃飛鴻有沒見過孫中山沒有定論,他們生活在同一個時代,逝世於同一年(1925年),但這樣的安排使得《男兒當自強》這部電影有了現實主義的味道,要是隻有納蘭元述一個反派,那麼留下來的就只有兩場經典的打鬥場景,是無法上升到史詩高度的。所謂史詩就是時代的紛呈,命運的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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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出孫中山,徐克賦予了他對那個時代的思考。電影中有一場他和黃飛鴻同時運用中西醫學救治傷者的場景,也有一場黃飛鴻利用中醫的穴位破解了西方的神經學系統,兩場戲份,徐克的意思非常清楚,西方並不都是先進和科學的,中國擁有燦爛的文明也並非浪得虛名。

徐克展示了那個時代的三種人物:一種是底層民眾,也就是魯迅口中的麻木的中國人,這裡面又有兩種極端,一種是白蓮教般的全盤否定,一種是茶館裡的無知無覺。第二種是以黃飛鴻為代表的中立人士,他們有一定的閱歷,有一定的影響力,維護著中國傳統的美好品質,克己復禮,溫潤如玉,謙謙君子,修身齊家,面對外來事物,他們謹慎辨別,不推崇也不打死。第三種就是劇中的孫中山,睜眼看過世界,知道中國的問題出在哪裡,並找好了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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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有意思的是孫中山身上被徐克提煉出來的時間:我們中國人,浪費了太多時間。那一刻,黃飛鴻對阿寬說:我們從來都沒有想過時間是這麼重要。一直作為天朝上國的中國以世界中心自居,彷彿忘記了時間,忘記了時間會帶來競爭,競爭會帶來超越,溫水煮青蛙般,歐美列強就帶來了堅船利炮。

但說實話,時間這種東西是很虛的,浪費了很多時間並不是中國落後的根本原因,徐克只提出了自己的思考,孫中山這條線最好的是這麼一句話:但願朝陽常照我土,莫忘烈士鮮血滿地,革命的情懷,家國的理想,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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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部的基礎上,第三部《黃飛鴻:獅王爭霸》雖然略顯一般,卻也給出了一個國家面對現實世界的良方:“依小民之見,我們不只要練武強身以抗外敵,最重要的還是廣開民智,智武合一,那才是國富民強之道,區區一個牌子能否改變國運,還請李大人三思。”記住這是在1993年,這句話即使放在任何的時代都是成立的,教育的重要性,人才的重要性,民智的重要性,隨著時代的發展越發凸顯。

所謂大師,不是看到問題,而是找到解決方式。作為電影,《黃飛鴻》系列從第一部的交代背景,塑造梁寬,經典的梯子大戰到第二部的家國理想,布棍巷戰,再到第三部的北上京城,塑造鬼腳七,直達權力核心,提出改革抱負,毫不誇張地說,這個系列相當於中國版《美國隊長》,也好於美國對民族精神簡單的正義自由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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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隊一樣,黃飛鴻守護著中華民族的優良品格,捍衛著中國的傳統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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