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师院南生桥教授评郭淑萍诗集《白狐》

咸阳师院南生桥教授评郭淑萍诗集《白狐》

和胜利的诵读,出自郭淑萍诗集《白狐》之3---6页。

咸阳师院南生桥教授评郭淑萍诗集《白狐》

咸阳师院南生桥教授评郭淑萍诗集《白狐》

咸阳师院南生桥教授评郭淑萍诗集《白狐》

咸阳师院南生桥教授评郭淑萍诗集《白狐》

冲出语牢的痛謈

——郭淑萍《白狐》读后

南生桥

《白狐》的艺术个性,只要与另外两个参照系稍加比较便可看出。近的是第一代新诗(“五四”后到“文革”结束)与近三四十年的新诗(朦胧诗、后朦胧诗等),远的是十九世纪美国的惠特曼与艾米莉·狄金森的诗。其区别是一者直抒胸臆、明白易晓而一者意义含混、模糊朦胧。读艾米莉·狄金森的诗犹如猜谜(其中不少篇目就是诗谜),读近三四十年的新诗也大多如此。显然,《白狐》与之有相似之处。其意义的含混和不确定在第一辑最为突出,第二辑次之,第三辑则相对明白易晓。吊诡的是,情感的强度又恰恰相反,第一辑最强,第二辑次之,第三辑始稍见平和——尽管仍十分真切。含混的意义和强烈的情感所折射的却是生存的艰辛,灵魂的煎熬。

咸阳师院南生桥教授评郭淑萍诗集《白狐》

第一辑《等你,在红尘渡口》大部分是情诗——广义的情诗。《宿命,这钢筑的囚牢(组诗)》共有6首,由(一)的“拒绝每一朵玫瑰的靠近”、(二)的“你走后,桃花不再开过”、(三)的“我已一无所有,我心爱的人儿啊”、(五)的“只待一个人,风尘仆仆”看来,似乎是在歌吟苦苦相思的爱情。但读了《(四)思念,是个虚词》却又觉得不尽如此,而(六)和全诗的最后一节却是:

带我走吧!请在你清晨的经声里

为我洗去额前的尘埃

请在你午后的每一步莲花里

为我种下来世的果

我将从黑夜出发,在你的掌心

我们,不见不散

原来是对佛的礼赞!

咸阳师院南生桥教授评郭淑萍诗集《白狐》

《白色的火焰(组诗)》的情感脉络要明显些,(一)歌颂爱,(二)是初见,(三)(四)赞美爱人,(五)歌唱相聚。可以明确界定为爱情的还有《念》、《雨打轩窗(组诗)》。

《你》可看作对诗神的礼赞,全诗3节的后两节是:

你是爱神之剑眷恋的

为爱而生的柏拉图

你是我诗意的灵感神咒

激发出我几近干涸的

年轻的绚影

咸阳师院南生桥教授评郭淑萍诗集《白狐》

你是那寒冬里挺拔的苍柏

一言不合

便挽起我的手

惊动了整个春天

末句“惊动了整个春天”与《我,在八百里水路上奔跑》的末句“我每写一首诗,黑夜就火光冲天”、《一朝破土》的末句“一朝破土。势如狂澜”,共同高唱的是对创作的自信和雄心。这也见之于《寒风携刃,您挥洒阳光》的末句“唯留取满腹诗才/一次次,井喷”。这首诗似可认定为献给所尊者的歌。其第二节是:

天地有万物众生的熙攘

您有海纳百川的宽度

寒风挟刃而行

您挥洒阳光的温度

《用热血,浇灌知识的福田》则介于以上二者之间。

其他诗篇,固然能感到一种强烈的情绪,但具体的蕴含则影影绰绰,可作多种解读而又难以确认。

咸阳师院南生桥教授评郭淑萍诗集《白狐》

第二辑《孤绝,禅是一枝花》主要是对佛以及诗的礼赞。《苦行僧》是一篇自白:

北风啃噬着草木的枯黄

啃着啃着,天就亮了

对于季节,我选择宽容

就像爱情之外的爱情

宽容着我,冰一般的冷酷

这一路,曾有人,我深爱着

却选择了转身

曾有人,我该恨着

却选择了微笑

在这无常的生平里

挤满了各种躁动

狭路相逢时,我面若桃花

举杯邀月时,我慷慨激昂

以时光煮酒,利刃下菜

一次次梦断天涯,雪落故国

面对尘世风起云涌的修辞

我深知自己,不过是

一个留着三千长发的,苦行僧

吞咽痛苦,笑对世俗,苦行僧的素志不改。《一棵千年的树》所讴歌的或为诗神之树。

第三辑《乡愁,是四季常青的草》的主题是经常融溶为一的乡愁和亲情。就是这一常见的传统主题,作者在诗艺上闪回出与传统手法的明显差异。

《雪就要落下来了》《老宅的土墙》抒写融有亲情的乡愁。后者的末节是:

(土墙缺口)它晃了晃头,有泪落下

老家,没有人为我送过玫瑰

只有簇簇朵朵的喇叭花,年复一年

争先恐后,爬满了土墙的额头

一只蜗牛,它在喇叭花上写诗

在土墙上著词,把夕阳比下去

让晨曦在母亲的脸上,一次次泛起光辉

显然,这与余光中的《乡愁》判然有别。

《一片故土上的彤云(组诗)》共5首,前2首是乡愁,后3首是母爱。请看《(四)母亲的河》:

寒风迎面袭来的时候

她满脸通红。她没有眨眼

那坚定的目光里

流淌着,母亲的河

妈妈吆,这凛冽里携带的雪花

是片片六棱的刃

它每割我一刀,我都咬牙一次

我身上流淌的血液

是白色的。乳汁般的白

和雪花一起,飘飞

我把那热血沸腾的红

种在了老家的宅地

它是万能的物种,能结出万能的果

黑夜里,它是您

头顶的星星和月亮

起风时,它是您的小棉袄

心痛时,它就是那剂

悬壶济世的祖传秘方

这样的母爱,是刻骨的深沉,凌厉的温暖。读者在诧异的接受中见强度,陌生的文字中见亲情。从意象到情感色彩都与传统诗歌大相径庭。与之相类的还有表达父爱的《父亲》和《回家》。

咸阳师院南生桥教授评郭淑萍诗集《白狐》

《春芽,从枯黄的筋脉里跋涉》写春景。《落叶》和《十月,金色的城池(组诗)》写秋景。后者的《(三)我披起轻纱,眺望远方》共3节,其1、3节分别是:

深秋的面孔,越来越瘦

叶子有的在观望,有的已回到故乡

燕子重门深锁,留几片羽毛

在空巢的边沿,被风摇晃

蛰虫藏的更深,在黄土之下的黄土里

一次次遥望,春天的曙光

旷野愈发深沉,苍茫而厚重

将大片大片的留白,献给

长空的豁达和深邃

草木露结为霜,晶莹剔透

我披起轻纱,一次次眺望着远方

季节的物候意象多不胜书,作者特选的是树叶、燕子、蛰虫、旷野、草木,最后在末句以自己“一次次眺望着远方”与前节“(蛰虫)一次次遥望,春天的曙光”相呼应,物我一体,天人合一。

有的篇目则与传统手法相近乃至相同,如《恩施·天下》《蓝衣秀才的疼痛》及其他篇目的部分节段等,就不再列举了。

读《白狐》会发现有两个突出的修辞现象。一个是矛盾词语的对举。有“春风是旧词,也是新物”p7,“挽歌和颂词”p 16,“触手可得,却又遥不可及” p 19,“红尘无雨。红尘大雨倾盆” p 35,“北风是最无情的鬼……/北风是最悲悯的佛” p 45,“有多么坚硬,就有多么柔软” p 110,“像极了我的前世……/又像我的来生”113,“它从不言语/却唱着世界上最动听的歌谣”等近20处。这些或系作者的灵魂在正负两极间奔波的投射。

另一个是似乎悖谬的句式。有“月色枕着月色” p 25,“雪从雪里飞来” p 33,“时光在时光里打坐” p 77,“笑声之外的笑声” p 97,“风在风里呼啸/雪在雪里流浪” p 119等近10处。这些带有“死缠烂打”意味的词语,既使人好奇,却又难于恰切地界定其义。

这些矛盾、悖谬式的词语,在上文所引的有限例句中已有数见。它们其实只是一个侧面——这就不能不说到《白狐》的整体风格。

读《白狐》有一个明显的感觉,就是灵魂的受伤、挣扎、颤栗所带来的痛感。诗人以热烫灼人的诗句冲出语言的牢房,在苍茫的旷野奔走痛謈(bó)——痛苦地呼喊和叫号。纸上的文字活现出铮然作响的生命,如弦紧绷的神经,千尺断崖的冷峻,人生战场的博斗。请看《雨打轩窗(组诗)》之(一)的末节:

期盼,是最烧时光的字眼

把白昼,黑夜,把每一个指针

都熬的通红,烫的撩人

摄氏42度的体温,把长句烧短

这些被“烧短”的句子,节奏短促,气息急切,举手投足如见,呼吸咳唾可闻。其中的意象固然有蓝天的悠远,红枫的温热,但最“刺眼”的却是骨头、骨子里、筋骨、肋骨、骨节、骨缝、骨髓的“骨感”十足;利刃、六棱的刃、挟刃的寒气逼人。以及盐、钙、锈钉的硬度,渡口、投石于水的隐喻,乃至滔滔的泪河,噌噌的声音……

也许由于情感的强烈和急促,所以出现了不少以错字为主的硬伤。这些就不再列举了。

韩愈说“夫和平之音淡薄,而愁思之声要妙,欢愉之辞难工,而穷苦之言易好”,弗洛伊德认为艺术创作是痛苦的升华。这种艺术创造中常见的“蚌病成珠”,带来了一个两难困境:人生苦难与艺术佳作,鱼与熊掌,选择哪个?

才情横溢的作者和慧眼识珠的读者,你,选择哪个 ?

(2018-4-27)


咸阳师院南生桥教授评郭淑萍诗集《白狐》

咸阳师院南生桥教授评郭淑萍诗集《白狐》

朗诵者简介:和胜利,中华文促会朗读专业委员会常务理事,陕西全民悦读文化传播公司法人。全民悦读陕西分会主席。

咸阳师院南生桥教授评郭淑萍诗集《白狐》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