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山之戰裡宋朝其實是亡於颱風,元軍並未真正贏得過勝利

坊間五千年:來自四鄰八坊、涵蓋上下五千年的奇談史趣,文化及旅遊話題

我國南部的千年古城新會是因“宋元崖山海戰”躍然史書之上,後又因日本人的一句“崖山之後無中國”,這個小地方就成了人們長年喋喋不休的討論熱點。

其實,“崖山之戰”的發生有其歷史緣由,當時的南宋小朝廷輾轉整個南中國沿海,也並非因為那裡就是“最後的棲身之地”,而是做過了全面考量的,這一點在宋史及《新會志》裡都有詳述。

南宋時的新會,從軍事地理及經濟配置上都具備作為反攻據點的條件

崖山之戰裡宋朝其實是亡於颱風,元軍並未真正贏得過勝利

新會有“南海鄒魯”之古稱

早在唐代時候,崖山周邊就已成了我國南部的對外貿易海港之一,當時新會的“官衝窯”規模龐大,每天進出海港運送“官衝陶瓷”的船隻絡繹不絕。

古時因為海上貿易而興盛的城市很多,泉州、廣州等都是其中佼佼者,而唐宋年間的新會,也在其間佔有重要的席位;在珠江口與湛江之間漫長的粵西海岸線上,“崖山港”正是這之間唯一的海上貿易大港。

唐宋時期,崖山還是一個海島:北部水域與西江水系相連、西部與潭江相連、東部水域與珠江口河網(今日中山斗門區域)相連,南部正是今日的“黃茅海、伶仃洋”。

而崖山島西側,則是非常寬闊的海面,一直往西延綿到今日的古兜山邊上,寬約三四千米左右。那時的官衝窯,正位於崖山島的西岸,水域與南海直接相連,海運通道非常便捷。

古時的新會州郡轄區,比今日廣州全部的行政面積加起來還要大

崖山之戰裡宋朝其實是亡於颱風,元軍並未真正贏得過勝利

復建於明代的學宮,為新會古時的政治文化中心

新會成郡於晉元帝時期(420年),隋唐時期為“岡州”;從郡到州,正是新會發展的鼎盛時代,轄區面積近8500平方公里(比今日廣州的全部行政區面積還大)。明洪武年間,新會的城建規模也達到了空前,成為僅次於廣州、潮州的“廣東第三大城”。

後來的“順德、鶴山、恩平、開平、新寧(台山)、香山(中山)、斗門(珠海)、江門”等均是從新會置地而出,畢竟肉大,可瓜分的成份也就多了!到今日,新會僅是江門市下轄的一個區,可謂已被徹底地“瓜分殆盡”,風光難復!

南宋選擇崖山為“棲息及反攻”據點,正是基於軍事和經濟上的綜合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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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時候,深褐色區域也為水面範圍

宋時的新會絕對是一個“沿海大城市”,崖山正是城區南部的一個海島,上可以此為據點反攻廣州、下可撤到海上東西迂迴。

當時之所以不直接進入新會城中駐軍,一是因為城區北部與廣州接壤不利防禦,二是城中已有大量百姓,無法再容下整個南遷朝廷的龐大人口;三是因為崖山島有險可據,依仗水軍,島上可大力發展防禦體系、海中也可四周防禦,更能滿足戰時之需。

那時候,宋朝太傅張世傑擅長的是水師戰略,崖山島西岸寬闊的水域,也為水師的建設提供了有利的地理環境,“一字排開、鐵鎖連橫”的千多艘船,也只有在那裡的海面上才具備足夠的施展空間(大小船隻,以四米長度為平均大小的話,一千艘船連起來就是四公里)。

事實上,“一字船陣”本非張世傑唯一的防禦安排。1279年正月,張弘範的元軍從南部海面進犯的時候,正是南方的冬季;北風盛吹海浪翻湧,這樣的自然條件對元軍甚為不利,所以張世傑才採取了這樣的一字陣法,並提前在船隻上塗抹了泥巴防禦元軍的火攻。

正因如此,張弘範首二天的進攻裡是沒討得半點便宜的,因此第三天起才搬來了文天祥進行“勸降”,可見張世傑初時的防禦策略並沒有錯。

崖山之戰的敗北,是天意多於戰爭形勢,其實就是“天要滅宋”

崖山之戰裡宋朝其實是亡於颱風,元軍並未真正贏得過勝利

海戰裡的“火攻”尤其要依賴天氣,即“天意”

初到崖山的是宋端宗趙昰,當時發生了這麼個傳說:趙昰在一次海邊巡視中被雨淋了,於是將龍袍脫下來搭到一旁的山桔樹上晾嗮。哪知衣服幹後,上面的龍紋卻不見了,與此同時,山桔樹上卻“纏滿了龍紋”。

陪同的陸秀夫覺得這非好兆頭,果然,趙昰在雨淋後就一病不起,不久後去世了。

當然,這只是崖山特產“蟠龍山桔”附會出的故事而已,渲染的無非就是“天要滅宋”的歷史過程。

其後,從海上登岸的趙昺趕到崖山接過了皇位,然而在趙昺登岸時也曾發生了小插曲:這位七歲小孩因為貪玩,竟然在附近山裡迷失了,隨行官兵找了好久才在山中村莊內找到了他,那一帶的村莊今天就叫“尋皇村”,位於今日台山市的海邊山區裡。

在張弘範勸降失敗後,宋元崖山海戰的第五天早上,一直颳著北風的海面上忽然罕有地轉刮南風,戰爭形勢開始對宋軍不利了。張弘範部隊利用由南往北猛烈拍擊的海浪,不斷以船隻衝擊宋軍的“一字船陣”,船隻搖晃,使不少宋兵摔了下海。

雖然如此,第五天的戰爭裡,宋軍依舊頑強地抵禦住了張弘範的進攻,元軍還是沒能攻破宋朝的防線。

南宋覆亡時,宋軍其實尚未戰敗,張世傑尚有數千主力部隊突圍而出

崖山之戰裡宋朝其實是亡於颱風,元軍並未真正贏得過勝利

到了第六天,元朝水師統帥李恆率領的二十萬大軍自西江南下抵達崖山島北部水域,這時候的戰爭形勢,從兵力、天氣上都對宋軍發生了逆轉。1279年的南宋覆亡之戰,正是在這種“天要滅宋”的情形下發生,可以說,在整個戰爭過程中,張世傑其實並非是輸給了張弘範,他是輸給了天意!

史載中,陸秀夫揹著小皇帝跳海的時候,宋軍也還未戰敗,只是由於戰亂中有元兵登上了宋軍主船摘下了帥旗,遠在岸上的陸秀夫以為“大勢已去”,這才引發了岸上十萬軍民集體赴海的事件。事已至此,南宋這才真正陷入了“無力迴天”的境地。

張世傑見到岸上此情景,但依然存有復興之心,於是帶領餘下部隊突圍而出。哪知天意使然,當天夜裡,船隊竟在陽江海陵島附近海域遭遇強大臺風,張世傑終因船隻傾覆而亡。

他不知道的是,正月裡的這場猛烈南風,原來是颱風到來的前兆!根據史載,正月裡南方颳起的強烈颱風,千年中僅此一次,偏偏這“千年一遇”的颱風,竟讓我國改朝換代了。

從戰爭第五天的南風驟起,到第六天深夜狂風大作,完全符合颱風的形成過程,因此可以說,宋朝覆亡的“天意”其實就來自颱風!

假如沒有颱風,宋朝在兵力懸殊下未必會馬上覆亡

崖山之戰裡宋朝其實是亡於颱風,元軍並未真正贏得過勝利

颱風的出現,令戰爭天平不再以軍隊為第一要素

前面說了,單就戰爭而言,張弘範的水軍進攻了兩天都未能討得半點勝果,暴戾成性的蒙古主力猛將烏利更是在戰中被淹死,餘下的“烏利單刀”成了他為世人所唾罵的笑柄(烏利單刀今存於新會博物館,該詞語也成了“為人魯莽懵懂”的恥笑用詞)。

雖說第六天起元軍水師主力趕到,但與此同時,宋朝自肇慶、惠州等地方向的浩浩援軍也正在陸續奔赴中。以張世傑前幾天對戰元軍水師的戰績來看,宋軍在水戰的經驗上是明顯優於元軍的,何況那場戰爭是元朝水師的首次“海戰”,跟以往元軍在襄陽等地參加的河網水戰差異很大。

正是由於不諳“海戰”,滅宋的這支元朝水師後來在進軍日本中全軍覆沒了,這並非所謂”報應“,而是實力不強所致。

假如沒有颱風出現,就算李恆的元朝水師主力也加入了戰爭,張世傑再能支撐一天的話,宋朝援軍也就到了,那時候的戰爭形勢會如何發展雖難以判斷,但至少南宋不會馬上就覆亡;基於新會及周邊廣東地區的經濟支撐,也能使得歷史發生改寫。

張世傑能躲過海陵島的颱風,後面又會發生什麼故事?

崖山之戰裡宋朝其實是亡於颱風,元軍並未真正贏得過勝利

宋亡六年後元朝廷還有追捕詔令

從崖山海上突圍而出的張世傑曾焚香告天:“我為趙氏能做的事都做了,一君亡又立一君,現在新君亦亡,我還沒有死的原因是希望能退敵兵,再立趙氏之後以存祀啊,今到此地步,豈非天意!”

自宋少帝趙昺亡後,其實宋太宗趙光義的後人、上柱國大夫趙遜崖(殉國於崖山?名字絕了)尚遺有一子,由瓊州太守林桂芳保護了起來(曾改姓林),他就是今天新會古井鎮霞路村“趙氏皇族後人”的共同先祖。

宋亡後,新會人黎德、瓊州太守林桂芳等曾繼續舉起義旗反抗過一段時間,如果張世傑尚在,元初的起義形勢想必會是另一番景象。

黎德起義失敗犧牲後,逃往越南的殘餘隊伍中有一十歲少兒引起了忽必烈的懷疑,直至宋亡六年後的1285年,忽必烈尚有詔“追捕帝昺及陳宜中”,可見忽必烈並未承認“宋少帝已亡”。

該小孩其實是黎德的兒子,他與南宋丞相陳宜中的後人活動於越南一帶,令越南“陳朝“及”後黎朝“的歷史顯得更撲朔迷離,這已超離本文話題了。

一味吹噓元軍戰力不可取,盲目貶斥南宋末期的實力同樣是歷史的無知

崖山之戰裡宋朝其實是亡於颱風,元軍並未真正贏得過勝利

南宋最後的行宮所在地

臨安陷落後,南宋朝廷就一路往南逃亡,在元史裡的描述自然就如“喪家之犬”。自浙江到福建再到廣東,南宋朝廷其實一路上都在考察合適的長久立足之地,僅是到了新會才定下這個地點而已,並非真的“無路可逃”了。

居於崖山的三年裡,宋朝一直在大力建設,崖山的”行朝草市“規模並不小,顯然作的是”長遠計劃“。大家想想看,二十萬軍民長期居住生活的地方,能僅是”海上一荒島“麼?當時繁華的新會城,跟崖山島僅數千米外的一海之隔而已,一切供需都可謂”應有盡有“。

還原歷史、澄清認知,是歷史類文章應有的態度,更是我這”新會人“的應盡義務。

因為本人的祖居地底下,曾經就是”崖山海戰“的西岸水域範圍。數十年前家裡修建房屋挖開地基時,就曾發現早已腐朽的宋船桅杆,從我家鄉所在村子到崖海東岸,足足有近三千米直線距離!

基於當時的地理實況和軍政經濟面貌,南宋朝廷是”斤兩尚足”,若非那場“天意使然”的大臺風,今日的歷史就不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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