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良的傳奇一生

她曾經是一名身在青樓的妓女,後來卻成為一名著名的畫家,她的一生可謂是傳奇。

在她年輕的時候,法國政府欣賞她的畫作,授予她國家金質獎,文化教育一級勳章,比利時政府也授予她金質獎章。

自由奔放的西方美術,給予了潘玉良施展才華的平臺,各種榮譽接踵而至,然而,當時的中國由於對性的封閉認識,看不慣她的那些人體藝術畫,對她很是反感,歸其原因就是她之前的特殊身份,造成了國人對她的偏見。

潘玉良的傳奇一生

一,無奈入青樓,巧遇潘贊化。

國人對妓女的形象總是嗤之以鼻的,但是真正自願從妓的又有幾人呢?父母的早亡,潘玉良失去了雙親的依靠,為求溫飽投奔其舅。誰知道他的舅舅是位癮君子,常年吸食鴉片,家產敗光,為了解他的癮頭,將自己的親外甥女,賣入青樓,這不是潘玉良自願的。

雖有二八年華,但是潘玉良的容貌一般,雖然身材還算高挑,但是臉龐有點寬大,眉彎如弓,其唇緊閉。就是因為她並不出眾的容顏,才使她能少受嫖客的摧殘。

17歲,她的人生有了轉機,當時海關總督潘贊化到任。蕪湖商界為收買他,為他們多行方便,便設宴為潘接風洗塵。就是這一天,潘玉良被請來唱曲助興,也許是被壓抑得太久了,潘玉良所唱的古調,淒涼哀怨,她用歌聲述說著自己的委屈與無助,潘贊化聽到動情處,不禁悽然淚下,被這位歌女淒涼的歌聲所觸動。這天夜裡,潘玉良便被留了下來,服侍潘贊化。潘玉良就把自己悽苦的身世娓娓道給他聽。

潘玉良的傳奇一生

潘贊化可是同盟會的老人,在日本就結識了孫中山,在中國還跟陳獨秀一起辦過報社,他參加了推翻封建王朝的政治運動,為人正直剛毅,心地善良。商界拉攏他失敗後,便到處宣揚潘贊化沉迷於花街柳巷,嫖妓快活。潘贊化本是清白之人,容不得汙水濺身,索性娶了潘玉良為二房。在當時,陳獨秀夫婦還參加了他們的婚禮。

在潘贊化的心中,並沒有把潘玉良當成妓女。他對愛妻的品性還是很欣賞的。他用一首詩來評價她:“原是冰肌潔白身,玲瓏心曲本天生。漫言埋沒無顏色,一出汙泥便可人。”

潘玉良的傳奇一生

二,幸得丈夫支持,開始學習畫畫。

結婚後,潘玉良重獲自由身,經丈夫引見,結識了上海美專的洪野老師,經常在一起欣賞繪畫作品,時間長了,潘玉良有了興致,並開始學習臨摹。洪老師一看她的作品,十分驚歎,大為讚賞。潘玉良過人的天賦,終於讓伯樂找到了千里馬。

潘贊化十分支持潘玉良學習畫畫,提議她進學校深造,由於她的作品出類拔萃,超過了在校學習的學生。美專的校長劉海粟看了,讚不絕口。潘玉良有了信心,決定報考上海美專,可是事與願違,沒有被錄取。

原來潘玉良有過青樓的歷史,再加上她報考的是西方人體繪畫班。國人對裸體畫,一時根本無法接受。新聞媒體為抓住看點,攻擊上海美專,連妓女都能進學校學畫畫,大傷風化。教導主任迫於輿論壓力,拒絕招收潘玉良。

潘玉良的傳奇一生

校長劉海粟得知此事,暴跳如雷,直罵教導主任榆木疙瘩,不可理喻。潘玉良的潛質他已十分清楚,埋沒這樣的人才,對於搞藝術的人來說是極其殘忍和不道德的。於是,他頂著輿論的壓力,獨斷專權,招收了潘玉良。

潘玉良終於如願以償,入校學習西方人體繪畫。然而,國人的封建偏見,視模特為毒瘤,慢慢的,無人敢做模特。沒有模特怎麼學習畫畫?玉良為此十分苦惱。她經常去澡堂子裡,仔細觀察婦女們的裸形神態,銘記於心。回家後馬上臨摹。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她就脫光自己的衣服,站在鏡子前,臨摹自己的裸體。

學校裡議論紛紛,她卻十分平靜。同學們總拿她的妓女身份進行嘲笑,她抿嘴不語。她就是這樣內斂穩重的人,除了畫畫,其他的已經不重要了,隨他們說去吧。

潘玉良的傳奇一生

三,出國去深造,榮譽獲很多。

由於國人的頑固不化,對於裸體畫的深惡痛絕,潘玉良在國內學習畫裸體,得不到欣賞,十分尷尬。陳獨秀看在眼裡,就鼓勵她走出國門,去國外深造。

功夫不負有心人,1921年,潘玉良終於考取了法國公費留學生。1923年進入巴黎美院,1925年又考入羅馬美院。慢慢的,她的畫引起了外國人的重視和仰慕,畫價逐日攀升,價值連城。1927年,潘玉良的《裸體》獲意大利國際美術展覽會金獎,獲得獎金5000意幣。至此,潘玉良的名聲越來越大,毅然成了有名的畫家。

在國外學習期間,潘贊化除了物質上給予潘玉良以支持,精神上也給予潘玉良以溫暖,潘玉良深深地愛著自己的丈夫。

1940年巴黎淪陷。納粹到處橫行霸道。這期間,潘玉良從城市遷居農村,以賣畫為生。除了自己的生活所需,還把多餘的錢寄回祖國,用來抗日。從此,我們可以看出她是一名愛國的畫家。

潘玉良的傳奇一生

四,在國內遭受非議,無奈凋零於異國他鄉。

在遷居海外的中國人中,潘玉良是獨樹一幟的。她有“三不”,不談情說愛;不加入外國籍,始終承認自己是個中國人;不與任何畫廊簽約。我們從這“三不”中,可以看出她對愛情的專一,對祖國的熱愛,對藝術的忠誠。她是一名真正的畫家。

1928年,潘玉良在祖國第一次辦畫展,國人根本不去看她的畫,還是在議論她的身份,這事令她傷心至極。她的《人力壯士》明明是在表達中國抗日的精神。畫中男性強健的體魄,卻被某位卑劣人士解讀為:一個妓女對嫖客身體的讚美。此事,猶如一把利劍紮在潘玉良的心坎上,離開祖國,就成了她最無奈的選擇。

潘玉良的傳奇一生

從潘玉良自己的意願上來說,她是想留在祖國發展的。然而國人對她的偏見始終不能改變。潘玉良受盡屈辱,只得離開祖國,離開自己最深愛的人。

她走的很傷心,走的很無奈。在異國他鄉,她和藝術生活在一起,就是一輩子。還是異國他鄉的人承認了她在藝術上的造詣,各項榮譽紛紛而至。這是對她人格的尊重,對她事業的尊重,對她靈魂的尊重。

1977年,潘玉良這位愛國的畫家,在異國他鄉帶著對祖國、對愛人深深的依戀,停止了呼吸。她的一生是輝煌的,又是痛苦的。

讓我們記住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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