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西门君
图 / 网络
“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会被到处使用。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有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马克思《资本论》
1.
你听过“社畜”这个词吗？它出自于日剧《无法成为野兽的我们》，专门用来形容那些舍弃自尊、为公司做牛做马的底层上班族。
在这部剧里，新垣结衣饰演的女主角，因为能力出众，性格任劳任怨，所以身兼数职，被上司当成宠物一样的使唤，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社畜”这个标签，引来无数上班族的共鸣：“每天早出晚归赶地铁挤公交，到了下班的时间自觉加班，同时还要做许多本职外的工作，这根本就是自己的日常啊！”
那么问题来了，“社畜”一族是怎么诞生的呢？
答案是——不人性的工作制度＋以剥削为乐的资本家。
就拿前几天来说吧，刘强东和马云两位商界大佬，前后脚发表了关于对“996工作制”的看法，内涵大同小异——
“996是奋斗者的福报，无法接受996的人，注定成不了大才。”
所谓“996工作制”，是指工作日早9点上班，晚上9点下班，一周工作6天的工作制度。
可想而知，如此公然挑衅《劳动法》的言论，自然引起了网友们和有关部门的抗议。《人民日报》直接发文怒怼：“崇尚奋斗，不等于强制996！”
像马云和刘强东这样高调鼓吹加班文化的企业家，毕竟还是少数。大多数公司并不会如此赤裸裸地表现出对于员工的压榨，他们更喜欢采取的隐秘手段——比如
“弹性工作制”。2.
“弹性工作制”在百度词条上的解释是，在完成规定的工作任务或固定的工作时间长度的前提下，员工可以灵活地、自主地安排具体的工作时间。
看起来很人性，很合理对吧？
然！而！当这种制度在中国的互联网公司开花结果之后，它的初衷就逐渐改变了。
“弹性弹性”，理论上应该时有拉长时有缩短，但就我见过的公司而言，往往是“只拉长不缩短”。
说一个朋友小梅的经历吧。
小梅在一家新媒体公司做运营，每天除了要更新公司的公众号，还得策划品牌的线下活动。用她自己的话说，每天下班回到家的时候，“身体快被掏空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工作高压，她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关键是，公司有一个规定她实在不能忍——领导要求她必须时刻能够保持联系。
“西门，有时候我真的崩溃了。”有一天小梅跟我吐槽说，“你说你让我加班也就算了，至少在那个环境我还有点干劲。可我现在连下班时间都不得安宁，手机动不动就响，你说我也不能装作没有看见吧？只能硬着头皮回复，吓跑两个相亲对象了都！”
我憋住笑，轻咳一声道：“你们是‘弹性工作制’吧？”
“你怎么知道的？”小梅瞪大了眼睛。
“你还是太年轻了，这就是弹性工作制的狡猾之处。招工方用看似人性的制度吸引你们进来，可是又没有保证，工作时长只许缩短，不许拉长？”
听完我的开导，她三天之后就递上了辞职信。
“996”的公司恶心吗？当然恶心，因为它用一种强迫的姿态去鞭策员工奋斗，这是赤裸裸的职场绑架。
但是在我看来，“弹性工作制”有过而无不及。
首先，一些推行“996”的公司，不敢保证给你加班补偿吧，但至少许诺可以调休。而“弹性工作制”呢？索要加班费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毕竟你想，如果延长上班时间有补偿，那你提前做完工作走人岂不是还得扣钱了？
劳动者并不傻，可是和资本家斗还是嫩了点。
其次，“996”好歹给你一个清晰的时间表，朋友和家人可以根据你的工作作息来配合。
而“弹性工作制”呢？你不知道晚上会不会突然开个会，不知道晚上回到家要不要敷着面膜做方案，不知道周末会不会因为临时出差而爽约对象......
你说惨不惨？
3.
许多人之所以讨厌钉钉或者企业微信这样的职场社交app，很大部分原因在于，它抹煞了我们工作与生活的边界线。
如果拿“996”作类比，“弹性工作制”的本质就是“247”——24小时听候差遣，每周如此。
姜思达就曾关于《时刻保持联系是不是暴政？》的辩题发表过自己的看法：“‘时保联’给人们带来的烦恼是，第一你会很有压力，第二你难以回绝，第三你就算回绝了，心里也会有说不出的愧疚感。”
是的，“弹性工作制”使我们每一天的工作日常变的如坐针毡，可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性，这种制度之所以在中国大行其道，你我他，每一个平凡的职场人有没有责任？
我觉得，有。
还是拿小梅举例。我觉得她非常矛盾的一点是，前一秒还在抱怨领导的强势，可下一秒提起电话，语调瞬间就软了两个分贝：“琼姐，嗯，不忙，您说吧。写一个新的策划书是吧，今晚就要？好的。”
坐她对面的我，一副目睹精神分裂症的表情。
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说一个“no”，说一句：“我希望您能尊重我的下班时间。”真的有这么难吗？为什么非要任由公司宰割自己呢？
每一个鼓吹“996”或者“弹性工作制”背后资本家的猖狂，其实都是我们这些打工者的默许日积月累铸成的。
最后，用柴静在《看见》里的一段话结束全文吧：“今天你不抗争，明天你只会失去更多的权利。中国现在这种状况不是偶然造成的，而是长期温水煮青蛙的结果。大家觉得农民的土地被侵占了与我何干，火车不开发票、偷漏税与我何干，别人的房屋被强行拆迁与我何干。可是有一天，这些事情终会落在你的身上。
作者简介：西门君，前《跑男》一二季现场导演，目前就读浙大传播学在职研究生。关注我，毒鸡汤管够。商务合作请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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