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药品审评员倒在了执行检查任务的路上,年仅39岁

心痛!药品审评员倒在了执行检查任务的路上,年仅39岁

  近年来,我国药审改革纵深推进,新药接连上市,这些成果背后是审评员们干事创业、舍身忘我的担当与奉献。国家药监局药审中心化药药学一部审评员薛萍同志赴辽宁执行检查任务期间,突发疾病,于 2019 年10 月 18 日在本溪逝世,年仅 39 岁。

  两年前,薛萍瞒着家人辞去在企业的高薪职位,投身药审中心从事药品审评工作。原本过着标准白领生活的上海姑娘,为什么毅然决然选择了“北漂”?这个一年365天、360天都是在工作的年轻药品审评员又有着怎样的经历?中国医药报刊发长篇通讯,追记药品审评员薛萍。

  那位追求100分的上海姑娘走了

  ——追记国家药监局药审中心化药药学一部审评员薛萍

  2017年4月7日,雨后清新的上海青灰色弄堂里,法国梧桐已经长出嫩绿的树叶,再过些日子,就会变得浓绿,成为一片遮风蔽日的荫凉。

  江南春色,心旷神怡。幽静的弄堂传出“咕噜噜”的声音,不大的行李箱快速滑过青石板。自小在上海滩长大、齐耳短发的薛萍,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轻轻挥动,和老父亲作别,“我去北京出差,过两天就回家。”

  两年后的2019年10月20日,“出差”的薛萍回来了,那只行李箱却没有回来,伴随她的,是老父亲一声声泣血呼唤:“孩子,爸爸一定带你回家。”

  隐瞒家人

  1979年出生的薛萍,自小失去母亲,成年后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上有90多岁的奶奶、近70岁的父亲,下有尚未成家的弟弟。2003年,薛萍从华东理工大学药物制剂专业毕业,考取上海医药工业研究院药物分析专业研究生。2006年,薛萍来到欣凯医药科技(上海)有限公司,从一名硕士研究生成长为新药研发领域技术和管理复合型人才,10年时间如白驹过隙。

  从小学到高中、大学、研究生,薛萍,这位痴迷学习、一心追求100分学业的姑娘,还一直担任学生干部,并于2001年大学期间加入中国共产党,一路走来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也从未想过离开上海。

  转眼到了2016年11月,薛萍受聘于江苏南通一家药企,担任更高职务。公司为薛萍在南通租下一套高档住房,每个周末,薛萍也会回到上海和家人团聚,毕竟两地只有120多公里。

  如果不是2016年11月药品审评中心(以下简称药审中心)的那张招聘“英雄帖”让薛萍着迷,一个标准上海白领的生活,将一直这样延续下去。

  有车有房有户口有高薪,打拼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尽早进入这样的“舒适区”吗?更何况,在这个“舒适区”,有相知多年的亲朋好友,有开放多元的海派文化,有清淡可口的本帮菜,这些上海滩独有的腔调与味道,对于上海姑娘来说,有着“致命诱惑”。

  可是,薛萍却突然离职了,从离家120公里的南通迁到1200公里外的北京,把月工资3万元降到1万元,把高档房退回到合租房。

  这个上海姑娘要干什么?

  北漂生活

  药审中心是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的直属单位,主要负责药物临床试验、药品上市许可申请的受理和技术审评等工作。随着我国医药产业的发展,药审中心审评员数量与药品上市申请数量严重不匹配。

  在党中央、国务院的关怀下,2016年底至2017年初,药审中心一口气扩招10余次,从100多人扩招到700多人。这让医药界欢呼:药品研发的春天来了。

  春风吹绿江南岸,从事10年新药研发工作的薛萍也闻到了春天的味道,心里长了“草”。

  她偷偷地报了名,又以“出差”的名义来到北京,通过了药审中心的笔试、面试。再也瞒不住了,“爸爸,我以前不是出差,我要去北京长期工作了”。

  老父亲看着眼前身高1.65米、肤色白皙的女儿,实在不理解,单单北京的风沙与雾霾,就足以让上海姑娘望而却步,何况薪水降到原来的1/3。老大不小的年纪,该成个家了,为啥放着有车有房有高薪的好日子不过,偏偏要过起无车无房无高薪无户口的北漂生活?

  父亲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北漂的日子也证实了父亲的担心。且不说远离了上海白领的光鲜亮丽,甚至有一段时间连最基本的吃好睡好都难以保证。

  刚到北京的那段时间,薛萍借住在好友家里。随着药审中心办公地点从木樨地搬到国贸,她开始了租房、搬家、再租房、再搬家的“标准”北漂生活。

  家,不再是温馨的味道,一间紧邻卫生间、飘入刺鼻味道的小屋成了薛萍的栖身之地。

  薛萍从网上买了一个门帘,试图阻拦卫生间的异味儿。然而,味道怎么挡得住呢?

  夜里,方便面的酸爽麻辣味飘进小屋,锅碗瓢盆的“叮叮当当”声飘进小屋,隔壁住户的轻吟低唱也飘进小屋……

  “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忍忍吧。”薛萍对北漂族充满怜爱。她跑到药店,买来枣仁等有安眠作用的药物。但是,失眠问题没有减轻。

  睡眠不佳,薛萍身体处于亚健康状态。为此,她多次搬家。其实,找到安静又离单位近的房子并不难,可北京高昂的房租让薛萍望而却步。药审中心办公大楼位于北京CBD商务中心,周边房价已达15万元/平方米,1万元的月工资实在相形见绌。

  在同事的建议下,她跑到通州,找到二室一厅的合租房。一间终年不见阳光的北向房间,虽然只有八九平方米,却让这个上海姑娘满心欢喜。

  想家的时候,她就打开手机,听上海的音频节目。有时为了犒劳一下自己,她就很“小资”地网购冷冻银耳等,或者吃一点从家里带来的上海特色小点心。6月2日是周日,播音员介绍家乡一种新药的申报进展和市场预期,而她恰巧正在审评这个品种,心里很激动。

  “小资”情调偶尔泛起,她还会涂涂口红。但是迪奥、CPB等大牌化妆品与这个上海姑娘无缘,出租屋里最奢侈的化妆品是玉兰油。对一个把国内外药品审评指导原则翻烂的人来说,牢记口红色号却难如上青天,出租房里唯一的一支口红,连个牌子都没有。

  就这样,两年时光里,“讲究”的上海姑娘变成了“将就”的北漂姑娘。在看似“高大上”的药审中心,北漂者众多,囊中羞涩者也不少,薛萍是其中特殊的一个。她不仅自己买打折食品,午休时间还拉着同事去,特别是即将过期的打折进口食品,成了薛萍的大爱,“打折又美味”。休闲装也代替了职业装,下班路上遇到地摊货,她随手买下,毫不在意自己连件上百元的衣服都没有,“不用逛街,多省时间啊”。

  药审压力

  薛萍的奢侈品只有一个——时间。

  每天中午,同事喊她一起去职工食堂吃饭,她紧盯着办公桌上的药品审评资料,“好好好,我再看一眼啊”。她嘴上答应着,身子站起来,就是余光“站不起来”。

  每个审评员的案头都堆着厚厚的药品上市前审评资料,人站起来,能摞到胸口位置。特别是薛萍所在的化药药学一部,承担着新药的药学审评工作,审评资料常常“成车”装来。

  来自中国、欧美乃至全世界的每一种新药,都要从这里,经过审评员之手,最终到达老百姓的口中、血液中、生命中。药品上市的风险点是什么?是否可控?退回去不能上市的理由又是什么?会不会不利于维护百姓的健康权益?这些问题,体现在审评资料上,就是每一个数字、每个细节都要经得起推敲。对于故意造假、企图蒙骗过关的资料,审评员更要有火眼金睛。

  如同一枚硬币的正反面,药审工作一方面要控制风险、认真把关,另一方面要加速审评、提高效率。中办、国办《关于深化审评审批制度改革鼓励药品医疗器械创新的意见》印发后,国家药监局出台了系列新规,其中药品临床试验申请由批准制改为到期默示许可制,对审评时间提出了明确要求——自申请受理并缴费之日起60天内,申请人未收到药审中心否定或质疑意见的,可按照提交的方案开展药物临床试验。

  如何既能激发企业研发热情又能保证药品安全有效?药品审评工作之难,在安静的办公楼里看不出蛛丝马迹。

  窗外,北京CBD商务中心的霓虹灯闪烁依旧;屋里,办公桌上的台灯明亮依旧。在这里,那个追求100分的上海姑娘曾经度过多少个不眠之夜,没有人能说得清,只有大楼门口保安偶尔说漏嘴:“那个穿粉色运动服的女老师周末都没有回家,一直在楼里加班。”保安说完又后悔了,“人家不让我告诉别人,你别说出去啊!”

  为节省时间,朋友寄来的石榴被薛萍悉数拿到办公室,“你们吃吧,我嫌剥石榴籽太费时间了”。大家闲暇时间聊天,她偶尔才插句话,更多时间是把头埋在审评资料里,钻进数据世界中。

  今年“十一”之后,药审中心要派薛萍参加一家企业的生产现场核查工作。她利用“十一”假期,把审评资料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即使这个品种她已经跟踪快一年了。为此她没有回上海过节。9月22日,国庆阅兵演习的飞机从办公大楼上飞过,薛萍激动地连拍数张照片。这位从不发朋友圈的上海姑娘,难以抑制自豪感,破天荒地把“非工作照”发到工作群,“好激动啊!冒着手机从11楼掉下去的危险拍的。”

  这是薛萍第一次体验北京的国庆氛围,虽然没有机会到阅兵现场,但“首都范儿”还是牢牢吸引了她,她常和同事们感叹:“我太喜欢这里的工作了,这里是医药研发人的最高殿堂,要是能在这里干一辈子多好!”隐隐召唤薛萍的,不仅是首都的魅力,更是解除一个制药大国的切肤之痛——研发短板。

  药审中心11层办公区,是薛萍曾经工作的地方。办公桌上,一束白菊花静静地绽放,素雅而哀伤。墙上的日历,留下薛萍手写的备忘录,似乎还在提醒她,你要加油啊!

  自我加压

  2008年,薛萍在欣凯医药科技(上海)有限公司工作期间,作为企业分析研发的技术骨干,首次独立承担相关研究和回顾性分析工作,建立了来氟米特和来氟米特片新的检测方法,为中国药品生物制品检定所(现中国食品药品检定研究院)提高来氟米特的质量标准奠定了基础,此标准载入2010年版《中国药典》。

  作为公司部门负责人,薛萍还管理着10多名研发人员,承担3个1.1类创新药研发等项目。其中一个产品以中美两国同时申报新药为目标,仅化合物合成步骤就多达25步反应,具有7个手性中心。这无论对原料药质量研究和中控,还是对制剂质量研究来说,都是非常大的挑战。薛萍作为负责人,和同事们一起刻苦钻研,3年时间完成了全部药学研究,后续分别获得了中国和美国的IND(新药临床试验)批准。

  在公司,为跨越学科壁垒,薛萍经常连夜自学有机化学;为了突破自己,发奋练习英语。虽然同事们都非常认可她的工作能力与担当精神,但一向追求100分的她,却总是认为自己能力还有欠缺,一直向往能有机会到药审中心工作,她相信,在药审中心一定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入职药审中心之后,薛萍发现,企业研发与药品审评,两者差异很大。后者要求针对不同申报阶段的品种,能快速判断风险点和存在的问题,不能像在企业那样纠结于技术细节。药品审评需要对产品结构、理化特性、生产工艺、制剂特性等专业知识和审评经验储备丰富,特别是风险评估的准确性格外重要,这些已经超过了薛萍自身的积累。何况,还有大量法律法规需要学习。涉及几亿人甚至几十亿人生命健康的事情,薛萍怎么可能允许自己有这么多不懂的领域呢?

  在薛萍的办公桌电脑两侧,张贴着一层又一层的记事即时贴,写满了药品审评指导原则的关键词。“这样能天天看见,有助于提高记忆力。”薛萍总是向同事极力推荐自己的方法。

  每月的小组总结会上,其他人都是口头发言,薛萍却要写成WORD文档,或者做成PPT。她喜欢分享自己的研究心得。如药片刻痕研究,不仅涉及是否容易掰开,还涉及药效稳定性。有时,翻看业务杂志,一旦有优秀论文,薛萍就拿给同事——“你拿去看看,可以借鉴一下”。

  有一次,同事向薛萍请教调释制剂、缓释制剂、肠溶制剂、迟释制剂和控释制剂的差别,她说:“去查看USP(美国药典)通则1151。”担心同事查不到,不一会儿,她又送来一张即时贴,标注着通则1151的全称。

  “在这里,每天都会遇到新问题,很有挑战性,也很有成就感。一旦新药审评审批通过,将给多少人、多少家庭带来希望,这份工作真是功德无量啊。”尽管薛萍的身份还是参审员,还在“学徒”期,不能独立完成主审工作,但这份工作足以让她自豪。

  源于对药审工作的热爱,薛萍的审评报告比别人的都厚。人家写30页,她能写40页;人家写40页,她能写60页。密密麻麻的批注,写满了报告。每一个关键点,她都要引经据典地写上为什么得出这样的结论,让读报告的人能迅速领会她的思路。每每审核薛萍撰写的审评报告,主审员都会感觉更踏实一些,她的报告修改处是组里最少的。

  来药审中心工作之前,薛萍就是一个把加班当加餐的人。“一年365天,360天我都是在工作”,企业“小伙伴”对薛萍这句话很熟悉。到了药审中心之后,撰写审评报告更是几乎占满了薛萍的所有时间,即使睡觉前也想着怎么能把报告写得更好。仅今年9月份,薛萍就加班79个小时。本来每两周回一次上海,看望奶奶和父亲,可好几次她都把买好的车票退了,“手头活儿太多,没有时间回去”。

  大脑太累需要休息,薛萍就利用吃饭时间,从11层办公区走到2层职工食堂,和同事在楼梯间爬上爬下,权当放松大脑和锻炼身体。

  温情大爱

  有些狼狈的北漂生活,薛萍不想让年迈的奶奶、父亲知道。在职工食堂就餐时,她都会拍一张饭菜的照片发给家人,每一顿都不落下。有时和同事聊天忘记了,吃完了才想起来,她就拍个空碗。言外之意是告诉千里之外的奶奶和父亲,“单位很好,自己很好”。父亲也很快理解了薛萍的追求,说自己有着近40年的党龄,知道孰轻孰重、小家大国,鼓励她安心工作,奶奶有他照料。

  奶奶枕头下的那个白玉挂件,是薛萍特意买的。有一次,奶奶不小心把挂件摔到地上,薛萍担心奶奶内疚,还反复安慰奶奶。每次薛萍从北京回去,90多岁的奶奶都欢喜得不得了。弟弟的汽车发生剐蹭,远在北京的薛萍与4S店交涉;就连弟弟健身,她也从医药人士的专业角度建议他选择哪些项目……祖孙牵挂、姐弟情深。

  作为家中长女,薛萍把自己分身为二,一个在家做顶梁柱,另一个在外挑大梁。

  2010年,还在企业工作的薛萍头戴小白花走进办公室,同事们这才知道,薛萍自小就一起生活的爷爷因癌症去世了。此前正是公司一个3.1类新药研究的关键时期,薛萍常常加班,根本没有和同事提及此事。晚上加班结束,她才悄悄赶去医院看望爷爷。一个研究药物的人,眼见亲人就要离开,却无能为力,内心该是多么痛苦。她把这些痛苦隐瞒下来,需要怎样强大的自制力、责任感。

  为了帮助爷爷延长生命,工资不高的薛萍更是对国内药品研发力量薄弱有着切肤之痛。

  孝顺又要强的薛萍不仅扛起这些困难,还常常为他人着想。

  在药审中心,许多同事都说,薛萍是一个帮助他人而不留姓名的人,总怕给别人增加思想负担。一位同事在微信转发朋友筹集治病费用的消息,薛萍没有留言,却暗暗捐了300元。

  这就是薛萍,该出手时就出手,可“吝啬”时比谁都“吝啬”。平日里,办公室的垃圾桶用塑料袋套起来,每天下午倒垃圾时都把塑料袋一起丢掉。薛萍“没事找事”——一旦有的垃圾桶里垃圾较少,她就把较少的垃圾倒在另一个垃圾桶里,这样只需丢掉一个塑料袋。

  “吝啬”的薛萍今年“十一”之后出差,在宾馆的被子上放了一张字条:“被子不用换,谢谢!”谁知道,这是有着环保意识、家国情怀的薛萍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张字条。

  不忍告别

  心细如丝的薛萍,节俭朴素的薛萍,善解人意的薛萍,怎么可能说走就走了呢?她只有39岁呀!10月18日,噩耗传来,出差中的薛萍突发心源性猝死,抢救无效去世。

  同事们一下子惊呆了!那个干练的薛老师、那个爱笑的萍姐姐,怎么可能一去不复返呢?办公室里,还弥漫着她送给同事们的上海小点心的香气;早餐桌上,还萦绕着她劝说同事早上喝杯温开水的叮咛;案头上,还有多少新药报告等着她审评;窗台外,还摆放着她亲手种植的多肉植物……外表看似风风火火的薛萍,内心住着一个小女孩的薛萍,因为加班没有来得及回家的薛萍,90多岁奶奶和近70岁父亲在等着你学成归来,你怎么能撒手而去呢?

  长歌当哭,最痛苦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从上海飞来的老父亲一遍又一遍地追问:“出事的时候,她痛苦吗?她说难受了吗?”因为加班“十一”没有来得及回家取的那件心爱的羽绒服,老父亲特意带来了,“薛萍,你怎么穿不上了呀?”

  从上海带来的那只行李箱还在,却再也不能陪伴薛萍回家了。老父亲喃喃自语:“孩子,爸爸一定带你回家。”

  回家前,老父亲到薛萍在通州的住所收拾遗物。一路上,报纸盖住了他的脸颊,作为坚强的父亲,他不想让人看见泪水。在药审中心与大家告别的时候,看似平静的老父亲掏出了一个牛皮信封,里面装的钱有零有整:“薛萍的党费交到哪天了?我把薛萍的党费补交齐全。”

  在场所有的人蒙了,禁不住泪流满面!老父亲刚刚拒收他们的捐款,也没有向组织提出任何要求,却掏出这个沉甸甸的信封。信封里,岂止是一个共产党员的最后一次党费,更是事事追求100分的薛萍之所以这样优秀的最好诠释。

  39年,如夏花般绚烂的年纪,这个上海姑娘用一腔热血和严格律己、兢兢业业的忘我精神,诠释了基层共产党员、药品审评员的初心和使命。

致敬,

向年轻共产党员薛萍同志!

致敬,

向老共产党员薛惠国同志!

致敬,

向所有为人民健康付出心血的药品审评员


心痛!药品审评员倒在了执行检查任务的路上,年仅3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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