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父愛如山,我想為父親寫“背影”

我自從讀了朱自清先生的《背影》,心裡就一直存個想法,有朝一日自己也要為父親寫文章,描寫自己感受到的那份如山父愛。如今,我在今日頭條申請了情感領域創作者,又參加了新作者扶植計劃,應該是機緣成熟了,就下決心開始實現這個夙願,儘管自己肯定還沒有水平寫好它。

父親關愛我的事情很多很多,其中有一件事與《背影》很相似,儘管我當時十五歲,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但還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裡。

1982年,我15歲,夏天我去縣城參加中專考試。縣城離鎮上要坐一個多小時的公共汽車,鎮上到我家要走一個多小時的鄉村土路。下午最後一科考試結束,我和一位女同學跑步趕到公共汽車站,隨人流擠上了傍晚六點鐘的末班車。這時候天瞬間黑了下來,電閃雷鳴,下起了雷陣雨。我心裡十分害怕,回家的鄉下小路怎麼走,道上有好多處墳堆,白天我都不敢走,感覺磣得慌。汽車一到站,我就聽到父親急切的喊我“小三子!小三子!”,我簡直喜出往外,心裡一塊重石瞬間落地,眼淚盈滿了眼眶。父親並不知道我能趕上這趟車,我激動的問他:“你怎麼想到來接我的呢?!”他說:“這幾天一直動不動下雨,天黑得很快,我怕你今天萬一趕上車,走這段路肯定會害怕,我最多接空了,白跑一趟一個人回家唄!”說完他從挎在胳膊上的竹籃子裡,拿出事先洗好的西紅柿給我們吃,我感覺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西紅柿了。一陣又一陣傾盆大雨,我們三人胳膊一個緊挽著一個,父親走在前面,我在中間,同學在後面,赤腳走在漆黑的、泥濘不堪的、羊腸小道上,一不小心就會摔倒在稻田裡,當時我時不時抬頭看遠處燈火,再低頭看父親佝僂的後背,淚水和著雨水一陣又一陣湧流。

在等待發榜的日子,我每天都默默地在心裡估算分數,一會兒覺得有希望,一會兒覺得很渺茫。中午午睡一躺下就是一個下午,醒了睡,睡了醒,無精打采。那時候做飯燒稻草,夏天做飯很遭罪,家裡都是父親燒火做飯,他說:“我是男的,燒飯熱了出汗,可以光膀子跳下河洗個澡,媽媽是女人不方便!”他每次做晚飯,都在灶上燒水的罐子裡煮個雞蛋,然後風趣地喊我起床:“小三子!沒有來臺風,不用你壓涼蓆,快起床準備吃晚飯了!”並悄悄的塞給我。他知道我的心情,故意逗我開心。他還時不時跟我說:“今年考不上沒關係,只要你想念書,父親就是砸鍋賣鐵,就是討飯到天邊,也要讓你念下去!”

當時的農村,有多少女孩子沒有書念!我家裡姐弟五人,父親不重男輕女,不僅給我身體,還給我知識的翅膀,真是恩重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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