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在民國還是當代,陳寅恪所創作的文章,都有著極高的聲譽。
他被稱之為:“自由之精神,獨立之思想。”
雖然聲譽頗多,但在當代學者龔鵬程看來,陳寅恪有些文章存在著根本性的錯誤。當然,他也承認,陳寅恪的文章瑕不掩瑜,依舊有很高的研究價值。
一、聲名在外,但學問站不住
陳寅恪是一個很奇特的人。
他的博學好古和際遇,不管是行內還是行外的人,都很崇敬他。
但龔鵬程認為,陳寅恪與王國維和梁任公並肩,都被譽為國學大師,並非因為他的學識,而是偶然因素。
他的名聲赫赫,但名聲並不代表學問。
在龔鵬程眼中,陳寅恪的名聲很好,但他的學問,似乎和他的名聲不太匹配。比如,雖然陳寅恪稱自己會幾十種語言,但並沒有將這種能力,很多地用在學術上。
偶爾,他用梵文去研究中古的史料,也只是跡近附會,沒有什麼大的突破。
除此以外,龔鵬程還找出了陳寅恪文章中的根本性錯誤。
舉個例子,陳寅恪研究的主要是中外文化交通史、南北朝和隋唐史。陳寅恪中年時,在這個領域創作了《隋唐制度淵源略論稿》《唐代政治史述論稿》《元白詩箋證稿》等有關史學的專業著作。
而這些東西,是很偏的東西。在龔鵬程看來,這些作品都是很不錯的專業之作。但後來,陳寅恪又創作了,在史學專業裡都十分冷門的《論再生緣》《柳如是別傳》等。
冷僻之中,再尋冷僻,出了錯,便也無人知曉。
就是這些作品裡的議論和考據,給陳寅恪奠定了學術地位。
而龔鵬程,則在這裡發現了很多根本性的錯誤,根本經不起推敲。
二、結論考據,都經不起推敲
在學術研究方法上,陳寅恪是一個考證派。所謂的考證派,即只能意識到問題,但解決不了問題。
根據龔鵬程的觀點,陳寅恪的唐史研究裡,錯誤的論證是最多的。
如他考證《長恨歌》時,說應該把白居易的詩和陳鴻的傳結合,並使其成一個不可分離的整體;在考證唐傳奇時,說它的的鼎盛時期是進士溫卷所引起的;又還比如,他把唐人小說和古文運動扯上了關係等等。
而這些,都經不起推敲。
因為陳寅恪的名氣,這些觀點都深深影響了後人。
龔鵬程還指出,陳寅恪的名作《天師道與濱海地域之關係》中,考證的黃巾之源,也有犯了根本性的錯誤。
在這篇文章裡,陳寅恪把南北朝裡所有信奉道教的人,都當作了天師道徒,還把道教的活動都放到了濱海地區去了。而他忽略的是,南北朝時天師道里,還包含了許多道教派別,許多濱海地區外的地方也在興起道教。
結論考據是學術文章的根本,是文章的主心骨。
因此,學術研究最忌諱的就是考據的錯誤。
如果犯了這些錯誤,文章就好比一個大大的笑話,更不要談論這篇文章的價值。
三、瑕不掩瑜,依舊很有價值
當然,龔鵬程雖然指出了陳寅恪文章的錯誤,但還是極大地肯定了他學術文章所蘊含的價值。
即便《天師道與濱海地域之關係》這篇文章裡,各種考據都是錯的,但是陳寅恪用了一種文化地理學的方法,結合“濱海地域”的地理因素,對南北朝許多道教信仰和活動現象進行了探索,具有啟示意義。
那時的學者,也喜歡引經據典、有理有據,但卻沒有用處,索然無味。
與這些學者相比,陳寅恪是不同的。雖然他很多議論考據都錯了,但是他的文章很有開拓性和啟發性,具有很高的價值。
龔鵬程最讚賞陳寅恪的地方,是他選題奇銳,考證巧妙。
陳寅恪做的學問冷僻,與古往今來所主要研究的思想淵源、宗教變遷等內容並不相同。但正因為如此,他的創新才被人們所關注。
可以說,陳寅恪瑕不掩瑜,在教育後人方面具有很大的貢獻。
所以,龔鵬程指出了陳寅恪文章的根本性錯誤,但也肯定了他的價值。
這看似處於兩個極端的評價,其實一點也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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