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记忆中什么滋味最好?馄饨应该算是嘉兴人记忆中的最爱

嘉兴人一般都爱吃馄饨, 大馄饨肉多舒坦,小馄饨汤鲜皮滑,滋味各不相同。早前物资没这么丰富,我家老人用雪菜鲜笋配猪肉包出来的馄饨堪称一绝。馄饨下锅,空碗中放点猪油,加点葱花和盐即可。馄饨要过两遍冷水,这样皮子更劲道。我最好记录是吃了56个大馄饨,那年我16岁。

目前嘉兴名气最大的就是新塍的瞎叉三馄饨了,不过现在的味道不比以前。我去过两次就不大想去了,据说现在的老板只是用的瞎叉三的牌子,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味了。一碗馄饨下去,能喝两瓶矿泉水,价格也偏贵,小馄饨卖到大馄饨的价格。

下面一个关于馄饨的故事与大家分享,寻寻老底子的记忆,品品老嘉兴的味道。

阿胡子本姓傅,名良生。因左边脸上天生有一撮小胡子,故大人们给他起了个绰号——阿胡子。阿胡子馄饨店两开间门面,朝东临长水塘,一间是制作皮子的作坊,一间为店面,专供食客落座。那时店里有五六张桌子,几乎每天都是“高朋满座”。
  阿胡子身材不高,却精瘦灵活,加上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来店里的食客都是“高兴而来,乐意而归”。每天清晨,阿胡子和妻子都是早早起床摇皮子。他的馄饨皮子至少要轧上三四遍,这样不仅皮张均匀且柔糯,而且包起来得心应手。去肉店取来当天宰杀的鲜猪肉,双刀齐下,噼噼啪啪剁成肉末。
  清晨五点钟开始,食客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阿胡子的妻子心灵手巧,包起馄饨来堪称一绝:不仅快,且不露馅。很快,匾里的馄饨摆满了。阿胡子不紧不慢地按照先来先吃的法则,一碗一碗地下锅,不像时下顾客一多,几碗一锅煮。阿胡子每碗二十只,一只不多,一只不少,下完一碗就换汤水。照他的说法,这样虽然慢一些,但能保证汤水清澈,食之有味。


  我儿时常去阿胡子馄饨店吃馄饨,看他一碗一碗地下。馄饨出锅前,他总是先在洗净的大碗用汤匙刮一些猪油,再放上少许“味知素”(即现在的味精),再撮上一些小葱、细盐,然后往碗里倒半碗开水。待馄饨熟透、在锅里打转时,阿胡子便看准时机,用漏勺将馄饨捞起,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碗中,再用汤匙一搅,递到食客的面前。
  阿胡子馄饨基本上只卖一个上午,下午打烊休息。然而吃过晚饭,阿胡子还要挑着担子去做夜生意。
  阿胡子的馄饨担很普通,前边是一口小灶加一只锅子,后边是包好的馄饨、调料等,还有盛馄饨的碗和调羹等。当时,王店镇上还没有电灯,小街上黑灯瞎火的,只靠临街人家窗户里射出的昏黄灯光作照明。
  晚上七点多钟,阿胡子便挑起馄饨担,一边敲着竹筒,一边中气十足地叫唤着:“吃馄饨,吃馄饨!”想吃馄饨的人便拿着碗,寻着竹筒声找到阿胡子,花上一毛钱买上一碗,回家细细品尝。
  我家住在镇中央,母亲常常去书场听书,我和妹妹在外面玩。等说书的散场,我们便会缠着母亲要吃馄饨。母亲很体贴我和妹妹,便叫阿胡子下两碗。此时我便急忙奔回家拿碗。阿胡子常常忙得不可开交,一边应付过路的食客,一边还要应付散场的听书人。他看到我们是小孩,总是先给我们下。回家后,一家人分着吃馄饨,真是其乐融融。

  当时王店镇上,夜间有三副馄饨担。庙桥靠东边有一副,是一个姓许的女的摆的,她是固定的,不往外挑;还有一副是绰号叫“野栗子”姓王的摆的,他专门往弄堂里的角角落落里挑;还有就是阿胡子馄饨担,在镇上的大街跑,生意着实不错。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上世纪五十年代后期,由于国家实行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阿胡子馄饨店也划并入王店镇糕团合作小组。阿胡子的大女儿传承了父母包馄饨的手艺,如今六十多岁的她,仍在一家私营早餐店里帮忙包馄饨。一些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阿胡子的馄饨味美汤鲜,常到这家店品尝传统的“阿胡子馄饨”。

儿时记忆中什么滋味最好?馄饨应该算是嘉兴人记忆中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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