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阿芒的父親,一位聰明、自大自私、虛偽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他的自私、自大在他的大腦里根深蒂固,一旦與自己的切身利益相沖撞,想盡一切辦法也要達到自己的目的。這在我們每一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有這樣一個自己,只是有沒有“機會”讓不讓這個自己蹦出來的問題。正如那句殘酷而現實的話“人人都是自私的”“自私是永遠存在的”。
他一直“認為但凡煙花女子都是沒有良心,沒有理性的生物,是一部榨取錢財的機器,它像真的機器那樣隨時會把給它送東西的手壓斷,總是好壞不分毫不留情地把開動它的人撕個粉身碎骨。”同樣的,杜瓦先生對於自己的對立方就是那樣毫不留情的撕個粉身碎骨的。
“為自己的利益而爭論,人人都是雄辯家。”這句話用在杜瓦先生身上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當他知道自己說服不了自己兒子阿芒之後,就用一切言辭,想盡一切理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對瑪格麗特進行心理戰術圍攻。
第一步他先是客氣的以書信來為自己開路,達到見到瑪格麗特的目的。第一步剛剛成功,這個自私的人,虛偽的真面目顯露出來了。“他來了以後,卻跟他寫信的態度截然不同。”一來就蠻橫無理,盛氣凌人的樣子,達不到目的甚至就開始威脅瑪格麗特。
他的自大就是他的自以為是。他從他根深蒂固的觀念裡認為瑪格麗特對阿芒的所謂愛情就是為了用阿芒的金錢來滿足她的揮霍無度的生活費用。
當瑪格麗特拿出證據——當票和一些收據時,在事實面前,他又變得“客氣”了,開始“祈求”別人來為自己犧牲。這樣的神轉變如果不是一個精於世故、自私到一定深度的人是很難做到的。
“一切聰明人都是自私的。”這句話對杜瓦先生來說也是非常適合的。無疑,杜瓦先生是非常聰明的,他的聰明把利己與利人分得一清二楚,容不得半點含糊。以他的世故與狡猾,瑪格麗特在他面前簡直就是個玻璃人,透明人。
他有的放矢,不達目的不罷休,看準瑪格麗特的善良和弱點極盡全力狠打親情牌,心理戰。說什麼善良、年輕美貌、什麼寬宏大量、什麼責任、什麼尊敬、什麼高尚、什麼地位、什麼門當戶對……這些在瑪格麗特自身的生活中來說,在世俗的眼睛裡簡直就是遙不可及的“高貴與高尚”。尤其是杜瓦先生說出自己女兒的幸福生活都要瑪格麗特來恩賜時,這位善良的姑娘徹底被這位虛偽的慈父所打敗了。明明知道自己一旦答應了將回到原來那樣萬劫不復的生活中去,卻還感到“無限自豪”,甘願放棄自己的幸福生活,“這些新的感覺竟然使我跟你一起度過的那些幸福日子的回憶黯然失色。”這是一招多麼狠毒的招數啊!杜瓦先生最終以一句“我絕對相信。”和一個所謂純潔的吻得到了他想要的——全家人的幸福:自己的,兒子和女兒的。
這樣看上去,瑪格麗特的所作所為都是自願的了,沒有任何人的威逼利誘,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的。外界的言語就更加不堪和再正常不過了——阿芒是不會容忍一個JiNv把自己弄得傾家蕩產的,是不會容忍一個JiNv讓自己的姓氏受到玷汙的……所以,就分開了。這正是杜瓦先生聰明、狡猾的地方。
他的聰明狡猾是以他的自私為出發點的,而他的自私又讓我們看見了他的冷血與殘忍。這還不夠,杜瓦先生深知阿芒離不開瑪格麗特,愛她至深,為了不破壞自己在兒子心目中的慈父形象,在瑪格麗特病危之時,居然像模像樣的為她送去“物質上的援助”。這難道不可笑嗎?一個將死之人對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他要真有慈悲之心,他要真動了隱惻之心,就應該主動讓阿芒回去送這位可憐的姑娘最後一程,就算阿芒耽誤了,他自己至少也該是親自前往探望,而不是請人代勞。
他這樣做的目的正是瑪格麗特所說的那樣“請把我剛才寫的關於他的那段話拿給他看,還告訴他,承他好心好意寫信寬慰的那個可憐的姑娘,在寫這幾行字的時候,流下來感激的眼淚,並祈求天主保佑他。”看吧!可憐的姑娘!善良的姑娘!還感謝他呢!他正是利用了瑪格麗特的善良,讓自己正直的慈父形象不倒。這又是多麼有遠見啊。
我們很多時候都只看見別人的短處與不是 ,比如說像杜瓦先生那樣自私自大、虛偽,甚至冷酷,而往往看不見我們自己內心深處也跟他一樣——只是為自己生活著而已。因為,在生活中的很多時候,我們並不清楚的認為:“人被認為自私自利,並非因為追求自己的福利,而是因為不顧鄰人的福利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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