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城的第一縷陽光灑進窗戶，李曉莉一天的工作也隨之開始。她麻利地穿戴好防護用品，奔赴她的戰場——“紅區”。
湖北省婦幼保健院光谷院區感染十四科護士長李曉莉個頭嬌小，留著齊耳短髮，說話做事果斷利落。“這是她幾十年練出來的。”一同上班的護士移倩倩話語中充滿敬佩。
當兵31年，臨床護理幹了26年，傳染科護士長當了11年，曾遠赴剛果（金）參加國際維和，也曾在玉樹抗震救災、舟曲泥石流搶險中救治傷員。這些經歷，讓李曉莉悟出一個道理：“救人如作戰、勝負分秒間，這不是一城一池的得失，而是生命與健康的守護。”
“紅區”指揮員
李曉莉穿戴防護用品，準備進入“紅區”
穿過狹長的通道，進入“紅區”的大門近在眼前。李曉莉突然停下腳步，回頭把大家穿戴的防護用品又掃描一遍，臨戰檢查確定無誤後，方才推開厚重的大門。
“護士長就是病區護理的指揮員，工作千頭萬緒，打理必須井井有條。”進入“紅區”後，李曉莉深有感觸地說。
此時，她步伐明顯加快，不斷詢問當班護士各種情況：鼻咽拭子採集完了嗎？重症患者生命體徵有什麼變化？就像一名指揮員上了戰場，根本無暇顧及與打仗無關的事。
李曉莉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護士站，取下牆壁上一張紙條，逐條逐項開始銷賬。這是她昨天跟班時列出的5條不足和7點提醒：首次入院評估有缺項、手消毒液開瓶日期未填、62床深靜脈置管需重點監護等等。
“每天列出存在的問題，次日檢查改進情況。別看事不大，哪條都是護理的關鍵。”主管護師喬惠霞與李曉莉共事13年，對她印象最深的是“抓工作思路清晰，抓落實一絲不苟”。
李曉莉要求各種規章制度上牆，標準要求一目瞭然；重點工作逐日提醒，頭緒再多不打亂仗；重症患者列出清單，因症施策專案護理；逐人逐項量化評比，獎優罰劣激勵爭先。
管理水平決定護理水平。不久前，在光谷院區的考核評比中，感染十四科奪得護理質量、護理文書、規範管理等多項第一。
與死神較量
每次進“紅區”查房，李曉莉都會特別關注重症患者和高齡患者。李曉莉說：“護士要當好敢與死神拔河的戰士，就必須熟悉患者各種信息，在緊急情況下準確作出判斷，第一時間搶救生命。”
戰“疫”月餘，李曉莉帶著大夥一次次與死神較量。
一天早上，李曉莉在查房時發現，一向狀態良好的85歲的鄭大爺睏乏無力，說話時目光呆滯，生命體徵檢查卻基本平穩。她叮囑當班護士密切關注。
果然，那天下午鄭大爺出現併發症急性發作，血鉀減至常人一半，血氧急速下降到56%，病情危重。
李曉莉迅速採取靜脈補鉀、高流量呼吸等措施急救，從死亡邊緣將鄭大爺拉回來，轉入重症病房實施插管繼續治療。
鄭大爺的兒子跟他在同一病房治療，目睹了這驚險一幕，激動的不知說什麼好，只是一個勁地鞠躬致謝。
還有一次，李曉莉剛出“紅區”，對講機裡傳來護士趙巧梅急促的呼叫：“34床高奶奶意識不清，處於昏迷狀態。”
剛想休息的李曉莉立刻從凳子上彈了起來。穿上防護服再進“紅區”已經來不及，她腦子裡迅速閃出一組數據：這位年過八旬的老人患有高血壓、高血糖等多種基礎疾病。
隨後，她沉著冷靜地作出處置：“先判斷有沒有脈搏、呼吸，抓緊測量血壓，打開移動工作站我們視頻會診。”
李曉莉視頻指揮，醫護人員緊急施救。吸氧、心電監護、口服降壓藥，40多分鐘後，患者血壓從200多恢復到正常水平。
搶救完患者走出醫院時，已是皓月當空。
醫護工作雖苦雖累，但是能幫助患者戰勝病魔，李曉莉覺得值。
“紅區”小天使
在“紅區”裡，李曉莉快步穿梭在各個病房，一會兒給全身多處褥瘡的患者清洗傷口、吸痰疏通呼吸道，一會兒找心情不好的患者聊天。戰友們稱她是勤勞小蜜蜂，患者把她當作“紅區”小天使。
胡阿姨年前從浙江省杭州市到武漢探親，沒成想滯留江城無法返鄉，還感染了新冠肺炎，剛入院時心情很糟。李曉莉每次見她都聊聊家長裡短，還在防護服上畫上西湖風光，緩解她的思鄉之苦。
如今，胡阿姨的身體恢復得很快。她說：“感覺不像是在病房治療，像是在家一樣溫暖，李護士長特別有親和力。”
“護士長，6床的王奶奶找您。”護士彭雪芹跑過來說。
以為出現緊急情況，李曉莉一路小跑來到病房。92歲的王奶奶坐在床邊，早已把衣物收拾利索，見到李曉莉進來她試著站起來：“閨女，我今天出院，老婆子就想看你一眼。”
“奶奶，快別動了。您出院我們比您還高興呢，一會兒用輪椅送您出去，回去也要注意防護和鞏固。”李曉莉湊在王奶奶耳朵邊叮囑了一番，才和護士們把她送出大門。
整整一上午，李曉莉不停在忙碌，走出“紅區”已過午時。休息片刻，她又開始準備下一輪工作。
幾個月前，李曉莉已經遞交了退休報告，她說，這也許是軍旅生涯最後一次戰鬥。
本報記者：廉穎婷
本報通訊員：李永飛 許溟
攝影：趙法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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