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新冠病毒的播散流行使協和發熱門診成為前沿陣地，就診患者急劇增多、病情複雜，醫療風險倍增。全體醫護人員團結一心，迎難而上，將僅有篩查分診功能的傳統發熱門診升級轉型，不僅應對繁重的篩查防控壓力，還增設了發熱門診搶救室，承擔起有效救治呼吸危重症患者的任務。短短2個月裡，一個個真實鮮活的病例故事，拓印著發熱門診的轉型歷程，展現著協和人珍視生命、心繫患者的仁愛醫德。
“生死時速”
挽救命懸一線的重症感染患者
疫情期間，發熱門診接診了大量因擔憂感染病毒而延誤疾病最佳診療時機的危重症患者。臨床救治困難重重，但每位醫護人員都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堅定信念，不言放棄，用“生死時速”與死神搏擊廝殺，為患者復燃生命的希望！
61歲的呂先生長期患有糖尿病，3月初出現喘憋、呼吸困難症狀，但因害怕感染病毒一直未就醫。發病半月後，直至發生呼吸窘迫才被送到協和發熱門診，表現為咳嗽、咯痰、喘憋、大汗伴瀕死感。來協和前他先在外院檢查，胸部CT顯示“雙肺多發斑片實變影，部分位於胸膜下，可疑小空洞形成”；被告之病危，家屬甚至已做好臨終告別的心理準備。
老呂既往無視疾病，問診信息“混亂含糊”，讓醫生既無奈又警惕。查體心率170次/分，呼吸50~60次/分，有高流量吸氧仍無法緩解的嚴重低氧血癥。發熱門診搶救室內，醫護人員分秒必爭，立即進行心電監護、液體復甦、緊急化驗、新冠篩查等，同時告知病危並簽署搶救同意書。
接診1小時後複查CT顯示肺內病變較前加重，血氣分析提示呼吸衰竭、代謝紊亂，治療刻不容緩。因新冠病毒篩查結果需4小時以上才能回報，結果陰性方可進入普通病區繼續治療。醫護人員以第一時間挽救生命為先，積極進行呼吸循環支持、加強吸痰、經驗性抗感染，安撫患者焦慮情緒，緊張有序地實施救治。
然而，10L/min儲氧面罩維持無效，BIPAP無創呼吸機治療仍無效！入院不到2小時，患者呼吸衰竭持續加重，惡性心律失常、血壓下降、少尿……到了生死搏擊的時刻。發熱門診三線醫生果斷決策，立即升級支持力度。醫護人員身著隔離防護服，克服極大困難，當即為患者實施氣管插管、深靜脈置入及應用血管活性藥物治療。
經過與病魔的殊死較量，死神最終先敗下陣來！努力換來了希望，新冠病毒篩查結果回報為陰性，院內專家組排除新冠病毒感染。患者轉入重症醫學科病房，經進一步血和痰液培養明確診斷為播散性高毒力肺炎克雷伯菌感染。後續的呼吸及循環支持、針對性的抗感染治療等使老呂逐步脫離血管活性藥物，間斷脫機，終於將在死亡邊緣徘徊的他拉了回來。
醫護人員用汗水使險於消逝的生命之火復燃，這生死時速的逆轉救治是醫者價值的至高體現！發熱門診在患者病情最為危急的時刻給予了高級生命支持，把握了危重症搶救的關鍵節點，體現了協和發熱門診強大的綜合診療實力。
▲ 發熱門診醫護人員在治療室工作中併為患者做深靜脈穿刺
高效篩查
急診手術成功拆除“定時炸彈”
由於新冠肺炎患者可無發熱表現，因此有呼吸道症狀的非發熱患者也前來發熱門診篩查診治。源源不斷的人流中，病情危機四伏。2月份，一例咳嗽胸痛以“肺炎”前來就診的患者揣著一顆定時“炸彈”。發熱門診迅速篩查診斷、安排急診手術，以高效的救治為患者重塑安全美好的人生。
40歲的河北李女士自1月底即莫名出現咳嗽、咯痰，雖無發熱，但症狀逐漸加重，2月中旬開始胸痛、氣促，甚至有時不能平臥。在新冠肺炎“災難氣氛”的籠罩下，李女士忐忑不安、極度緊張。在當地按“肺部感染”抗炎治療無效，因胸悶疼痛加劇，當地進一步診為“主動脈瘤”，病情緊急，無奈之下來京，2月21日早上收入協和發熱門診搶救室。
患者入搶救室後即出現心衰、呼吸困難，複查胸部CT“雙肺多發磨玻璃影、斑片、結節影及實變影”情況較既往有好轉；但主動脈CT血管造影結果觸目驚心：“升主動脈瘤7.6cm×7.1cm，主動脈夾層（III型）”；她心臟負責泵出血液的最主要的大血管，在出口處增粗擴張到正常的近3倍，好比一根高壓水管、管壁繃薄像紙一樣，咳嗽或翻身都有可能破裂大出血；這猶如一顆“炸彈”隨時會瞬間奪去她的生命！潛在風險繃緊著醫生和家屬的每根神經。
發熱門診針對肺部感染追問“三史”、篩查新冠和流感病毒核酸；因病情危重，入院僅2小時，即緊急聯繫心外科、血管外科、心內科、重症醫學科、放射科、醫務處、院感三線等多科會診。心外科確認存在急診手術指徵，聯繫備血完善術前準備；新冠病毒加急檢測和院內專家組會診同步進行，至次日上午，兩次新冠病毒核酸和抗體檢測均陰性。
心外科和麻醉科手術室高效配合，於2月22日在低溫體外循環全身麻醉下行急診“主動脈根部置換（Bentall）、升主動脈+右半主動脈弓置換、降主動脈支架象鼻植入、升主-左鎖骨下動脈搭橋術”。患者術後安返重症醫學科病房，呼吸循環穩定後順利脫機拔管，生命體徵平穩，此後返回心外科病房，2月28日自出院。發熱門診的及時診斷、多學科快速高效的協作，為急診手術救治打下了穩妥基礎，成功使患者化危為安。
▲ 發熱門診醫生閱片及搶救室設備
協和發熱門診在本次新冠肺炎疫情大考中，在醫院的大力支持下，通過人員、設備、環境和技術等方面的迅速升級，依託協和多學科實力，成功轉型為具備緊急救治發熱及危重症患者能力的“綜合小急診”，並在實戰中經受住了嚴峻考驗。
致謝：感謝發熱門診二線醫師徐燕、張黎、王江山、劉昕超、徐勝勇，為本文提供病例
（注：為保護患者隱私，文中部分名字為化名）
文字/宣磊 王晶
圖片/發熱門診、檢驗科供圖
監製/張抒揚 主編/陳明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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