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皇帝的人

伊凡的專制與恐怖統治,讓庫爾布斯基公爵震驚且不安,作為一位才華橫溢的軍事領袖,古老自由與教派的捍衛者,一位傑出的政治思想家,基於對自然法、人的自由和良心權利的呼籲,流亡立陶宛的庫爾布斯基公爵用犀利的筆調,在給伊凡的信件中試圖向他說明:人們應該高度重視“純粹的良心”;強迫宣誓和等級制度不能約束一個人;未經正當程序處決並不是神聖的正義;一個人不應該在監獄裡讚美自己的祖國,當它是一個酷刑室時更是如此;如果一個人不能離開家園並隨心所欲地回來,他就不能愛他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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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爾布斯基公爵,出生于波雅爾貴族世家,他的家族可以追溯到留裡克王朝,同時他也是沙皇繼承人之一,是個根正苗紅的皇二代。

在伊凡四世(恐怖的伊凡)發起對韃靼人喀山汗國的戰役,庫爾布斯基公爵率領部隊表現出色,在對喀山汗國的決定性圍攻中,他指揮了俄羅斯軍隊的右翼,屢建戰功,由此庫爾布斯基成為沙皇最親密的助手和顧問。

也許是他對那些被伊凡四世後階段恐怖統治中被處決和被毀的人表示了同情,其中許多人是他的朋友和親戚;或者是分封貴族出身的他,無法忍受伊萬在統治方面的絕對君主主義,身為皇親國戚的庫爾布斯基公爵最終與沙皇伊凡四世決裂,叛逃到了立陶宛,就像維爾諾的將軍在1812年拋棄軍隊,跑到拿破崙那邊。

他在1564年至1579年期間與沙皇交換了一系列尖刻的信件而被人們銘記,在信中,他表達了前獨立太子黨對伊凡四世滑向絕對君主主義的憤怒,指責沙皇殘酷、虛偽專斷,及犯下了一系列在病理上殘忍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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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歷史上,也許只有斯大林的殘忍程度超過了伊萬,他征服了韃靼人和許多其他部落,消滅了當地的文化與自由,使俄羅斯首次成為一個多民族的中央集權國家,建立了野蠻的沙俄帝國雛形;他廢除和取消了分封與地方自治,古老的自由成為了過去的回憶;為了達到獨裁的絕對君主主義,他通過肉體消滅,摧毀了可能制約君主權力的波雅爾貴族群體;他組織了特轄軍,一種類似克格勃的組織,折磨和殺害了數以千計的所謂叛國者,這是他對俄羅斯成為警察國家的貢獻,後來尼古拉一世的第三廳,布爾什維克的內務部,皆出於此;在伊凡執政期間,任何中央部門的負責人最終都會被斬首,只有斯大林的大肅反可以與之媲美;令人費解地是伊凡還強迫一些假定的敵人告發自己,然後要求他們服毒自殺。在一陣瘋狂中,他甚至殺死了他唯一具有管理能力的兒子,另一個兒子則是善良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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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的專制與恐怖統治,讓庫爾布斯基公爵震驚且不安,作為一位才華橫溢的軍事領袖,古老自由與教派的捍衛者,一位傑出的政治思想家,基於對自然法、人的自由和良心權利的呼籲,流亡立陶宛的庫爾布斯基公爵用犀利的筆調,在給伊凡的信件中試圖向他說明:人們應該高度重視“純粹的良心”;強迫宣誓和等級制度不能約束一個人;未經正當程序處決並不是神聖的正義;一個人不應該在監獄裡讚美自己的祖國,當它是一個酷刑室時更是如此;如果一個人不能離開家園並隨心所欲地回來,他就不能愛他的家園。

然而伊萬毫不留情地處決了他的家人,沒收了他的財產,然後用嘲弄與假謙遜及憤怒的語氣給庫爾布斯基公爵回信,在信中伊凡堅持上帝要求人類絕對服從現有的權威,不管它是如何行使的。伊萬寫道:“想一想,誰抗拒權力,誰就反抗上帝,”“我們可以自由地獎勵我們的僕人,我們也可以自由地懲罰他們……包括處死他們。”根據伊萬的說法,庫爾布斯基,不管他是否有罪,都應該“承受我施予的痛苦”,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並說明專制制度是俄羅斯的一種必然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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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伊凡死於1584年,蘇聯時期,人們進行的屍檢顯示,他是死於中毒,應該是被投毒所致,而庫爾布斯基公爵早他一年在沃林尼亞的科韋利逝世,他是俄羅斯歷史上第一個政治流亡者,人們到現在還記得在伊凡的恐怖統治歲月裡,他曾經為阻止伊凡的暴行挺身而出,他曾經為國家滑向專制主義而憂心吶喊。

圖:畢加索風格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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