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维护湘军势力,“刺马案”的背后黑幕重重,慈禧无可奈何


曾国藩维护湘军势力,“刺马案”的背后黑幕重重,慈禧无可奈何

马新贻是山东人,曾随钦差大臣袁甲三率兵平叛太平军,十年间,从合肥知县做到浙江巡抚,也算是一个能人。但此人是何桂清的派系,何桂清倒了之后,被曾国藩打压了一阵,如今慈禧重用此人,摆明了就是对付湘军派系。

把你调到我眼皮底下来,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招。慈禧是玩弄权术的高手,可曾国藩也不是傻子。他本在直隶当总督,可江南那边的人和事,都暗暗管着。对于湘军派系将领写信来讲述马新贻打压的事情,他都是回信安慰,让大家配合新总督的工作。

他已经打算好,再干一阵,就以病为由申请退休。但是他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生了一件举世震惊的大事——天津教案,差点使他晚节不保。

国人和洋人教父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1870年(同治九年)4、5月间,天津发生多起儿童失踪绑架的事件。6月初,天气炎热,疫病流行,育婴堂中有三、四十名孤儿患病而死,每天有数百人到坟地围观,挖出孩子的尸体查看。于是民间开始传言“外国修女以育婴堂为晃子,实则绑架杀死孩童作为药材之用”等荒谬谣言。于是民情激愤,士绅集会,书院停课,反洋教情绪高涨,事情越闹越大。数千群众包围了教堂,教堂人员与围观的人群口角起来,引起抛砖互殴。民众激愤之下先杀死了法国驻天津领事丰大业及其秘书西门,之后又杀死了10名修女、2名神父、另外2名法国领事馆人员、2名法国侨民、3名俄国侨民和30多名中国信徒,焚毁了望海楼天主堂、仁慈堂、位于教堂旁边的法国领事馆,以及当地英美传教士开办的其他4座基督教堂。

曾国藩受命调查并与法国方面交涉,当时朝廷中的官员多数认为不要对其退让,不惜一战,情势紧张。他考量当时局势,不愿与法国开战,首先对英国、美国、俄国作出赔偿,然后单独与法国交涉。

在法国的要求下,曾国藩与朝廷商议决定,最后处死为首杀人的18人,充军流放25人,并将天津知府张光藻、知县刘杰被革职充军发配到黑龙江,并由大臣崇厚出使法国道歉。

这个交涉结果,朝廷人士及民众舆论均甚为不满,“诟詈之声大作,卖国贼之徽号竟加于国藩。京师湖南同乡尤引为乡人之大耻”,使曾国藩的声誉大受影响。

而这个时候,昔日和曾国藩关系不错的一些人,比如倭仁,居然落井下石,公开发表信函,和曾国藩断绝关系,在信中还骂曾国藩是乱臣贼子。

其实曾国藩在处理此事的时候,是站在大清国体的角度去考虑问题的,不愿再生事端,引发战争,可是人们不理解啊,都恨他。别人不能理解,你倭仁也不理解吗?所以说,倭仁此人的人品,实在不咋地。

声誉受影响倒还罢了,可是曾国藩收到来自江南的密信,马新贻不但挤走了不少湘军将领,还在暗中收集他的黑材料,势必要像对付何桂清一样,对他赶尽杀绝。

这个时候,他不能坐视不管了。虽然马新贻的背后有慈禧撑腰,可是他也不管了,兔子临死也要蹬三下呢,这是逼他使出杀手锏啊!

于是,一个叫张汶祥的死士干了一件大事,刺杀了两江总督马新贻。这就是大清四大悬案之一的“刺马案”。

马新贻死了,慈禧惊呆了。听说凶手被抓,下旨挖出幕后的指使人。朝廷命护督将军魁玉与漕运总督张之万会审,后又派刑部尚书郑敦谨会同新任两江总督曾国藩复审。审来审去,都审不出个所以然来。张汶祥只交代自己是原来的湘军士兵,马新贻进一步裁军后,他没有了活路,这才心怀愤恨,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并没有人主使他。

张汶祥也是一个硬汉,无论怎么用刑,就是咬定自己干的,没有人指使。只要他不松口,朝廷拿湘军派系的人无可奈何,他一死,家里的父母妻子,自然有人照顾。

其实慈禧太后也明白其中大有隐情。然而,清廷不会为了一个死去的人,甘冒激变地方势力、动摇大清江山的风险。


曾国藩维护湘军势力,“刺马案”的背后黑幕重重,慈禧无可奈何


张汶祥被凌迟处死,并掏出心、肝在马新贻的灵柩前致祭。这个事情就到此为止。

但是在今天我们看来,“刺马案”其实就是湘军集团对慈禧的一个反扑。有十点足可证明:

其一,马新贻实授闽浙总督,在进京陛见请训时,曾先后十余次被召见,最后一次是慈禧太后在养心殿住处召见。召见后马新贻退出来,时值六月,马新贻大汗淋漓,朝服都被浸湿,满面惊恐。据马新贻的后人说,慈禧太后授以密旨,要其密查太平天国金银财宝下落。马新贻深知此事极为重大,极为凶险,故此失态。按说方面大员第一次进京陛见,理应到处拜见高官、京官,疲于应酬。可是马新贻在最后一次召见后匆匆离京,回乡祭祖去了,这是有违常理的,除有重大事务,不会这样行事。

其二,马新贻离京回乡时,清廷尚未发出其改任两江总督的上谕,马新贻显然已经知道他要改任两江总督的信息,因为作为闽浙总督是没办法查的。据马新贻的后人说,马新贻回乡祭祖假满启程前,将其两位兄长招到秘室,反复叮嘱:“我此行吉凶难料,万一有不测,你们万万不得赴京告状,忍气吞声,方可自保。”两兄闻言惊恐万状,也不敢向家人透露半分。马新贻知道自己是慈禧的棋子,是对付湘军势力的,所以他万一有什么意外,这状根本没法告。

其三,马新贻任两江总督两年,干了许多实事。如何查的案,无据可查。其间清廷大裁军,湘军被迫裁军数万,裁下的湘军官兵并未回湘,裁下后就变成了地方上的黑势力,与湘军、官府勾结,无恶不作,给社会带来不稳。马新贻镇压了一批地方黑势力,打击了湘军的势力,动了湘军的奶酪。

其四,事发时,马新贻例行阅军,在督府右箭道检阅射箭。阅毕,走侧门步行回督府。前有数名巡捕开道,后有武弁、兵丁簇拥,而刺客张汶祥从旁边突然冲出,直扑马新贻。马新贻右胁中刀,即倒下,被迅速抬入督府,次日伤重不治。张汶祥刺马后并未趁乱逃走,即被拿下。张汶祥口中不停地叫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有来有去。……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其四,马新贻被刺,几天后清廷发出上谕:亟须严行讯究,即箸魁玉督同司道各官赶紧严讯,务得确情,尽法严办。江宁将军魁玉会同藩台梅启照等人审讯刺客张汶祥。几天后,又加派漕运总督张之万参与审讯。此数人借口案情重大,拖拉时日,也不对刺客用刑,借口是:案情重大,徒事刑求,倘未正典刑而庾死,谁任其咎?最后魁玉、张之万上奏说:张汶祥矢口不移其功,只是因私对马心怀愤恨,为同伙报仇,为自己泄愤,无另有主使各情,尚属可信。并以此拟定罪名结案。

曾国藩维护湘军势力,“刺马案”的背后黑幕重重,慈禧无可奈何

其五,清廷并不相信魁玉、张之万的拟定罪名,即谕令曾国藩火速回任两江总督,并加派刑部尚书郑敦谨为钦差大臣,携带刑部两名郎中(即满人郎中伊勒通阿、汉人郎中颜士璋)即刻赴江宁复审。

其六,曾国藩接旨后坚辞再任两江总督,并上奏以病体请求开缺养病。清廷不予批准,谕令尽快赴任,但曾国藩迟迟不动,拖延近三个月才到江宁接任。

其七,郑敦谨是刑部主官,素来有“铁面无私”的称号。他受命时正值隆冬季节,大雪阻隔,车马不能行,郑即与两个郎中徒步踏雪而行,赶赴江宁,行程四十一天,大年初一方到江宁,第二天就关门审案。郑的本意也想查个水落石出,也不枉其“铁面无私”的称号。审了几日,张汶祥并不改口,曾国藩坐在一旁只听不言。郑敦谨满腹疑惑,私下问曾有何看法,曾国藩淡淡地说:看来只好照魁、张原奏之法奏结此案。郑敦谨听后恍然顿悟,明白此案是不能再深究了。于是即按魁、张原奏之法奏结,仍按原拟罪名定案。参审的江苏候补道孙衣言、山东候补道袁保庆对此极为不满,当面质问郑敦谨,郑说:万一审出是某某人主使,某某军队是后台,此案如何了局?结案奏章须所有参审人员一一“书诺”(即认可并愿意负责),孙衣言、袁保庆坚决不“书诺”。

其八,结案奏章以四百里加急进京,未等圣旨下达,郑敦谨即携两个郎中离开江宁。曾国藩依例奉上“程仪”,郑分文未取,两个郎中各受纹银500两。行至清江,郑敦谨打发两个郎中回京交旨,自己写奏折称病不能任职,请求开缺。清廷不允,给假两个月养病。郑敦谨自行弃官回乡,终生不再为官。

其九,刑部两个郎中回京后不久就悄然离京,汉郎中颜士璋被放兰州知府然而并无实缺,贫困潦倒,西北大帅左宗棠出身湘军,深知其中黑幕,对颜无辜受过十分同情,令其军中帮办。满郎中伊勒通阿给全俸以养天年,回老家去了。

其十,江苏候补道孙衣言,性情耿直,文笔老辣,山东候补道袁保庆,嫉恶如仇,言辞犀利,两人候补数年均未得实缺,十分落魄。马新贻到任后知道了孙、袁二人的才干,点名保奏要孙、袁到督府任职,成为马新贻的左右手,号称马新贻的一支笔、一张嘴。马新贻死后,孙衣言应邀为其撰写《神道碑铭》,慷慨激昂,直书胸臆:……贼悍且狡,非酷刑不能得实,而叛逆遗孽,刺杀我大臣,非律所有,宜以经断,用重典,使天下有所畏惧。而狱已具且结,衣言遂不书诺。呜呼!衣言之所以奋其愚憨为公力争,亦岂独为公一人也哉!”此文一出,震惊朝野,舆论大哗。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事就是湘军势力干的,可是谁都不敢说出来。自己的性命是次要的,一家老小的性命呢?

这一仗是曾国藩对阵慈禧,他赢了,赢的很漂亮。(欲知后事,请点开下面的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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