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我一身轻》:我们是否曾有过想放弃现在“身份”的念头

你是否曾想过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脱离身边的包袱去一个无人认识你的地方游荡一会呢?

你是否曾想过面前可以出现一颗大树,你可以将头深入树洞中放声呐喊呢?

你是否曾想过跟现在的自己说一句:无我一身轻。

身处当今繁华和浮躁的我们,“无我”的状态如在娘胎中最原始的“轻松”。

2007年柏林电影节评审团奖作品《无我一身轻》,一部较为冷门的电影,讲述的是颇为热门的话题:人到中年,总想隐姓埋名逃离现实片刻,与你擦身而过的一个人有可能是某个人用尽生命想寻找的那个人。

《无我一身轻》:我们是否曾有过想放弃现在“身份”的念头

《无我一身轻》海报

男律师近视了,配完个眼镜到了某个地方后就“看得更清楚”,来个场扔掉“身份”的旅程

影片一开始聚焦在男律师胡安在一家眼镜店配眼镜的过程,而眼科医生正好是他的太太。

男律师胡安是个沉稳又睿智的男律师,有家庭有事业无孩子的他,有一名卧病在床行动不方便的父亲,他会经常去父亲的家探望,但两父子之间交流并不多,甚至胡安还不懂得如何照顾其父亲,显得有点笨拙,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奈,父亲是他生活中的一个担子。

某日,胡安接到一门生意,在某个小镇处理一单土地遗产案例,这块土地的主人已去世,是一对无孩子的老夫妻。在坐旅游大巴去小镇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也是影片后面发展的关键因素:坐在胡安旁是一名叫曼努埃尔·萨拉扎尔的男人,经过长时间的车程胡安在到达目的地时醒过来,发现之前还好好的邻座竟然在睡梦中死去了,他记住了曼努埃尔这名字。

《无我一身轻》:我们是否曾有过想放弃现在“身份”的念头

胡安到了他们居住的旧房子时,一切家具摆设都没动过,泛黄的照片、熏黑的油灯、破旧的木家具还有床头柜上一封旧信件。这里处处弥漫着孤独的味道,让胡安有种时空静止的错觉,想起突然去世的邻座,他坐在床边拿着信件做出了一种选择:在这个无人认识自己的地方,他选择“无我”地行走一番

《无我一身轻》:我们是否曾有过想放弃现在“身份”的念头

到处都是泛黄的“遗忘”味

在我看来,选择,与其说是取舍,不如说是摈弃我没有选的东西。我惶恐地发现时光的狭隘性,发现时间仅有一维,不是我所希望的宽阔跑道,而是一条线,我的各种欲望跑在上面,势必相互践踏。我只能如此;要么干这,要么干那。我干了这个,很快就懊悔没有干那个,结果无所适从,往往什么也不敢干了。

-----------摘自安德烈·纪德的作品《地粮》

胡安到了一家旅馆,用了曼努埃尔这名字登记入住,职业是建筑师。由于旅馆安排的房间太吵,他离开了,到了另一家旅馆,继续用曼努埃尔这名字登记入住,职业是医生,他喜欢这家旅馆。

在报纸上看到一则讣告:怀念曼努埃尔·萨拉扎尔,挚爱你的妻女。

他连续两天都去了曼努埃尔的葬礼,还在里面与一名女士来了场一夜情。女士对胡安评价很高,觉得他是一名好男人、好丈夫、好儿子和好父亲,只是在女士面前的胡安是并不是胡安,而是陌生人“卢西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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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上遇到的女士,来了场一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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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安与女士间奇妙的关系

这场丢身份的旅程在第二天晚上结束了。旅馆主人以为胡安是一名医生,隔离房间一位老太太突然休克,旅馆主人急忙忙希望胡安去抢救这位老太太,胡安慌了想逃跑,最后胡安用心肺复苏救了老太太。

“你是谁?”

“我叫胡安,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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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老太太上救护车后,胡安卸了重担似的,应该说他找回自己真实的“身份”。第二天他拿着身份证大大方方地在售票处买了一张回程车票,回到家后第一时间去探望老父亲,很细致地帮老父亲洗澡,跟老父亲聊天。

“爸爸,克劳迪娅怀孕了,我要做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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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写的身体部位,暗含着生命的轮回

《无我一身轻》这部影片有多个镜头隐藏着不同层次的意思,先从“脚”说起。影片一开始,胡安回到家后他将目光停留在妻子的双脚和肚子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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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的脚

人的双脚在什么时候是完全静止放松状态呢?只有睡觉和死亡。

当胡安去到曼努埃尔葬礼时,他将目光还是停留在尸体的双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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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曼努埃尔的脚

到了第二个旅馆入住时,经过一间房间时目光也是停留在一位女士的双脚,而这位女士正是之后突然休克被胡安救回来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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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的脚

一个生、一个死、一个濒临死亡。

这三个阶段刚好是人生命的过程,而当片末胡安说他要成为父亲时,终于知道片头他停留在妻子肚子部位是什么意思呢,因为里面孕育着另一条生命,而对于这条生命一开始胡安是显得烦躁和不安,因为他还没做好做父亲的准备,并且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和人生感到有很大的倦意,而经历过这段“无我”旅程后,他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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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育着新生命

所以,当他回到家听着睡着的妻子缓缓的呼吸声,这是一种生命的声音,一种活着的声音,胡安为此感动得泪流满脸,他认为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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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味一下这场“无我”旅程所经历的一切,如梦初醒

片中有一幕是胡安为了躲避认识他的客户的“热情纠缠”,他逃到了森林,一个原始的地方,当睁开眼能身处一片树林中,听着鸟叫声,没了繁华的都市,没了急速的脚步声,没了压在身上的担子。

《无我一身轻》:我们是否曾有过想放弃现在“身份”的念头

眼前少女们游泳的一幕,骚动了中年男人内心年轻的心,就这么窥视一下,暗自享受着这一刻如梦如醉的时光,这何尝不是我们现在都市人所渴望的空间呢?

《无我一身轻》:我们是否曾有过想放弃现在“身份”的念头

这让人联想起《欲望都市》中四位女主角之一的理想主义者夏洛特,她最后终于寻找自己的爱情,结婚了,也收养了两个女儿,但表面上幸福的家庭生活其实硬生生地压着她无法呼吸,因此其中有一集,夏洛特选择一周固定一天独自一人到凯利的小公寓享受只有自己独处的时间。

人是渺小的,人与人之间的相遇是不可求

不管是夫妻关系还是父子关系,人与人之间的相遇即使是擦身而过也是一种命运的安排,学会接受现在过的每分每秒,人就不会这么烦躁。

前一秒跟你打招呼的那个人,有可能下一秒你就永远听不到他的声音。

我怕我没有机会

跟你说一声再见

因为也许

就再也见不到你

明天我要离开

熟悉的地方和你

要分离我眼泪就掉下去

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

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

这些日子在我心中

永远都不会抹去

我不能答应你

我是否会再回来

不回头不回头的走下去

-------- 张震岳《再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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