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溪:百病多爲痰,癌腫可以從痰治

朱丹溪:百病多為痰,癌腫可以從痰治

朱丹溪繼承劉完素、張從正、李東垣諸家之說,融理學於醫學中,結合臨床實踐,提出了“陽常有餘陰常不足”及“相火論”等學說,其治雜病以氣、血、痰、鬱論治。治療上力倡滋陰降火,使人體達到陰平陽秘的正常狀態。

朱丹溪認為“百病中多有兼痰者,世所不知也”,且“痰之為物,隨氣升降,無處不到”,或貯於肺,或停於胃,或凝滯於胸膈,或聚於腸胃,或客於經絡四肢等。其為病則為喘咳,為嘔吐,為洩利,為噯氣,為嘈雜,為眩暈,為驚悸怔忡,為寒熱痛腫,為痞滿,為壅塞,為帶下,為疝,為結核,為癥瘕積聚,為心腹塊痛等。其治痰之法亦頗為詳盡,除按溼、熱、食積、風痰辨證選方外,也隨證選用專藥,如滑痰用竹瀝,酒痰用青黛,溼痰用蒼朮、白朮,熱痰用青黛、黃芩、黃連,風痰用南星、白附子、豬牙皂角等,鬱痰用殭蠶、苦杏仁、瓜蔞等,食積痰用神曲、麥芽等,老痰用海浮石、半夏、瓜蔞等。朱丹溪亦強調“治痰當以順氣為先,氣順則一身津液自順”,其所制祛痰諸方中,多配理氣、行氣之品,如陳皮、香附、枳殼、木香、枳實等。除用藥伍用行氣之品外,亦重視調理人體氣機,行氣開鬱,以糾正七情之偏。

在腫瘤辨治上,朱丹溪提出“痰”與腫瘤的相關性,認為“凡人身上中下有塊者多痰也”,“凡人身上有結核不痛不仁,不作膿者,皆痰溼也”,並形成“痰夾瘀血,遂成囊窠”的觀點,雖然其所指並非全是腫瘤,但也將腫瘤包含在其中。而且丹溪認為“百病之中多有兼痰者”,指出“治痰法,實脾土,燥脾溼是其治本也”。並認為痰乃“虛火上炎,斂津為痰”,非內溼生痰,喜在滋陰降火的基礎上加以二陳湯。還提出了“風痰多見奇證”“膠固濁稠者,必用吐”“痰在膈上,必用吐法,瀉亦不能去”等新觀點。另外,丹溪也提出“氣血沖和,萬病不生。一有怫鬱,諸病生焉,故人身諸病,多生於鬱”,認為六鬱也是腫瘤的病因,並創“越鞠丸”治之。

朱丹溪:百病多為痰,癌腫可以從痰治

我們將丹溪的“從痰辨治”理論廣泛用於腫瘤辨治中,如惡性淋巴瘤、肺癌、腦瘤等雖證型不一,均不離於痰,故治療隨證而配合其他治法,如益氣除痰、祛瘀化痰、溫陽化痰、行氣祛痰等,常取得較好療效。

如在對非小細胞肺癌的辨治中,運用益氣除痰法治療不僅可提高患者生存質量、延長患者生存期,還具有對化療增效減毒的作用。在對202例病例臨床觀察中發現,益氣化痰法可使Ⅲ、Ⅳ期NSCLC的中位生存期達到9個月,與化療配合應用可達到12個月,表明中醫藥對晚期肺癌有較好的臨床療效。不同證型肺癌患者的生存分析表明,脾虛痰溼型患者中位生存期達到13個月,優於其他證型,提示有可能進一步提高對脾虛痰溼型患者的療效。

朱丹溪同時也認為乳腺癌的成因是七情所傷,這種認識也是十分深刻的。

“女子不得於夫,不得於舅姑,憂怒鬱悶晰夕積累,脾氣消阻,肝氣橫逆,遂成隱核,大如棋子,不痛不癢,數十年後方為瘡陷,名為乳巖”,“以其瘡形嵌凹似巖穴也,不可治矣”。但是“若於始生之際……施以治法,亦有可安之理”,強調了乳腺癌要早發現、早期治療,並創制了“青皮甘草湯”以治之。另外,丹溪還以腫瘤的在上和在下的部位不同明確地將噎和膈區分開來,“在上近咽之下,水飲可行,食物難入,間或可食,入亦不多,名之曰噎。其槁在下,與胃為近,食雖可入,難進入胃,良久復出,名之曰膈,亦名翻胃”,並認為“名雖不同,病本一也”,故在治療上都主用“潤養津血,降火散結”加以活血化瘀為治療大法。現今臨床上治食管癌常用硇砂,肝癌常用鱉甲,宮頸癌常用三稜、莪術,皆有一定療效,這些中藥都是丹溪所主用之物,這都充分反映了丹溪對腫瘤治療的見解的正確性。

朱丹溪在治療腫塊過程中,除內服湯劑外,還善於配合運用其他治法以加強療效。

如三聖膏、琥珀膏外貼,韭餅熱熨,藥末蜜丸食化及蜜導大便等。

同時,也善用單味藥物,取量大力宏、單刀直入之效,如治癱病以桑椹子搗汁熬膏調服,或牡蠣為末、玄參搗膏為丸,服飲韭汁或牛乳;治腹部積聚取蜀葵根煎湯等,臨床均有較好的療效。

綜上,朱丹溪治療腫瘤提倡“從痰辨治”,隨證輔以滋陰降火、行氣開鬱等,併兼用吐、下諸法。其學術思想頗多創見,其遣方用藥靈活詳盡,對後世治療腫瘤提供重要參考,值得我們進一步研究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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