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魯迅的原配夫人,爲何稱自己爲魯迅的遺物


許多人都知道魯迅先生的夫人是許廣平,但卻對朱安知之甚少,其實朱安正是魯迅先生的髮妻。

朱安,一箇舊時代的小腳女人;魯迅,一個是新文化運動的領軍人物,他們是怎樣走到一起的?他們之間發生了怎麼樣的故事?她在魯迅的一生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她本是魯迅的原配夫人,為何稱自己為魯迅的遺物

朱周兩家是怎樣走向聯姻,是偶然,還是必然。

1878年紹興城朱戶人家添一女嬰,取名為“安”,希望一生可以安寧。朱安生活的環境就是中國最傳統的家庭,信仰“女子無才便是德,不會詩詞也要會針補”的“神論”。

所以這個叫朱安的女子從小就被培養成一個目不識丁卻能縫會補也會燒的一手好菜的巧姑娘。

一轉眼朱安都已經成了21歲的老姑娘了,這就愁壞了她的爹孃:這麼大的姑娘還嫁不出去最容易被人說閒話了。

還好有親戚的幫助,為老姑娘朱安尋得一門親事,男方是周姓前任官員的長孫,今年18歲在南京一間新派學堂唸書,雖然家裡是窮了一點但還算的上是體面人家,而且在紹興的慣例女方比男方大三歲是最好的,這樣又何樂而不為呢?

雖然魯迅不願意,但是兩家就這樣將婚事定了親。訂婚時朱安21,魯迅18.。之後魯迅去日本學醫不願回國結婚,直到7年後魯太太裝病騙魯迅回家,魯迅回家一看,傢俱換置一新,也就默認了事實,半推半就的結了婚。

她本是魯迅的原配夫人,為何稱自己為魯迅的遺物

魯太太裝病也是無奈之舉,在清末的中國,或者說自古以來,包辦婚姻都是天經地義的,而悔婚是很嚴重的事,說到底,既然已經訂婚,這一天就是遲早的事,逃避終究不是辦法。

只是一件禮物

1906年農曆六月初六,25歲的魯迅和28歲的朱安,在周家祖屋大廳舉行婚禮。從1899年和魯迅訂婚,到那一天,兩人舉行婚禮,朱安足足等了七年。然而等來的卻並不是一場幸福的婚姻。

魯迅像木偶似的走完了儀式,還是新婚燕爾的他卻做的很決絕,搬出新房睡到了母親房,我們不知道新婚夜發生了什麼?魯迅為什麼會這麼失望?魯迅曾經有過這樣的表白:這是母親給我的禮物,我只能好好的供養,愛情是我所不知到的。其實這句話更深刻之處在於,它揭示了女性在傳統舊式婚姻中的地位,更揭示了朱安,可憐的處境。

魯迅被迫成為了禮物的接受者,婚後沒幾天就去了日本離開了母親強加給他的禮物。可惜的是,作為禮物的朱安本人是無法意識到這一點,沒人提到朱安在新婚的三四天裡是怎麼熬過來的?她是一動不動呆坐在新房裡呢,還是一邊垂淚,一邊聽那些過來人現身說法,教她如何慢慢熬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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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後的1909年8月,在母親的催促下,魯迅結束了長達七年之久的留日生涯,回到故鄉,魯迅終於歸來,這給了朱安一絲希望,魯迅忙於學校的事,所以她常住在學校,就算回家也總是很晚,據說他晚上總是獨自睡,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魯迅也試圖跟朱安有所交流,可是朱安一開口之後,就感到話不投機半句多,從此再也不願和他說話。

寂寞與等待

1912年初,魯迅終於如願以償,離開了令他失望的故鄉和家庭,從此朱安開始了又一個七年的等待1912年到1919年這七年裡,朱安有一種像棄婦,又不是棄婦的感覺,不確定身份的留在周家,沒有人知道,遭受這麼多年的冷落,她的心理是什麼狀態?唯一可能知道的就是婚後,因為寂寞,她養成了抽水煙的習慣,不管是習慣也罷,無聊也罷,總之這水菸袋後來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手。

1919年朱安的生活面臨一個大的轉變,魯迅在北京買下了八道灣的宅子,準備幫家人接過去同住,這年冬天是魯迅最後一次回到故鄉,老屋賣掉了,對有些人是新生活的開始,而對有些人則是恐懼和茫然,對朱安來說,他的心情也很複雜,從此要離開故鄉,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1919年冬天,朱安母女分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一面,從紹興到北京的旅行,對於足不出戶的朱安來說,也是前所未有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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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親友們的回憶中都提到魯迅,幾乎不跟朱安說話,他們之間的交流僅限於日常的幾句問答,這大概是婚姻的常態,當他們兩個單獨相處的時候,整個屋子裡沒有語言的震盪,也沒有感情的流淌,空氣是冰冷而凝固,這個家庭就像一個冰窖,令身處其中的人不寒而慄。

最後的谷底

但還有雪上加霜的事,不知從哪一天起,他發現魯迅發生了某種變化,中秋節,魯迅和女學生們一起喝酒,又有一回,魯迅給借住家裡的許廣平剪頭髮,一向冷峻的大先生竟然也有柔情的一面。

1926年8月26號,魯迅又走了,這次是和許廣平,目的地是上海北京車站,送行的人群中沒有母親和朱安,朱安陷入了更深的痛苦和絕望,身邊沒有能吐露心事的人,也沒有人能為他疏解內心的煩悶

她也曾有過這樣的抱怨說:“老太太嫌棄我沒有兒子,但大先生終年不同我講話,怎麼會有兒子呢?”

1929年9月27號,魯迅和許廣平的孩子海嬰出世的消息傳來,盧老太太和朱安都很高興,盧老太太高興是可以理解,朱安為什麼也高興?原來在思想上她也有考慮,自己已經是50出頭的人了,此生是不可能再有孩子了,現在有了海嬰,是大先生的兒子,自然也是她的孩子。至少有了海嬰,在他死後,海嬰可以給他燒紙,送寒衣,閻羅王也不會認為他是孤魂野鬼。

她本是魯迅的原配夫人,為何稱自己為魯迅的遺物

魯迅在上海有了妻子和孩子,過上了平凡而溫馨的家庭生活,藉著愛的力量,魯迅終於逃逸獲救,他終於掙脫了舊時婚姻的羈絆,把母親送的禮物還給了母親,而在遙遠的北平西三條寓所,朱安從此和婆婆相伴,默默地度過餘生,他一如既往的侍奉婆婆,手腳依舊勤快,態度依舊恭敬,可是他的精神更加萎靡,因為他更加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知道這次是跌到了谷底,再也爬不起來了。

孤獨一生

1936年10月19號凌晨五點多,魯迅在上海逝世。魯迅的去世對婆媳二人都是個沉重的打擊,在過去的歲月裡,朱安一天也沒有得到過丈夫的愛,他們之間有著無法填補的鴻溝,但他始終留意丈夫的情況,對魯迅的死,她流露出無限的傷感。

朱安和婆婆二人相依為命,他們的生活來源主要是徐廣平寄來的魯迅著作的版稅,以及之前攢下的積蓄,然而物價飛漲,生活仍然艱難,為了籌錢,朱安也顧不得一雙小腳,到處奔波,在艱難的世道中,魯太太度過了一個憂心忡忡的晚年,1943年4月22號,她帶著內心的憂患,離開了人世。

而此時的朱安生活貧困到了極點,她聽從周作人的建議,決定出售魯迅的藏書,此舉在國內外引起了一陣波動。長期窘迫的生活,又加上上海方面的誤會,朱安情緒激動,終於發出了吶喊:“你們總說魯迅遺物要保存,要保存,我也是魯迅遺物,你們也得保存保存我呀!”在困頓的歲月裡,哪怕是作為魯迅的遺物,她也被世人長久的遺忘,萬千辛酸,使她發出了這悲愴的吶喊!

直至臨死時朱安也希望能葬在魯迅的身邊,在她一生中至始至終都希望魯迅有回心轉意的一天,然而等待她的是永無止境的孤獨。

1947年6月29日,朱安孤獨地去世了,身邊沒有一個人。她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69個春秋,孤獨地度過了四十多個漫長的歲月。朱安的墓地設在西直門外保福寺處,沒有墓碑

她本是魯迅的原配夫人,為何稱自己為魯迅的遺物


朱安的一生是不幸的,她代表了封建社會里那些被人遺忘的女性。她們成為了那個時代的犧牲品


她本是鲁迅的原配夫人,为何称自己为鲁迅的遗物

她本是魯迅的原配夫人,為何稱自己為魯迅的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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