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一著,退一步,當下心安:趣話鄭板橋的“難得糊塗”

“難得糊塗”是鄭板橋面對芸芸眾生的執迷而發的機言智語,猶如禪宗的偈語,需要用心體會:在人生的道路上,不要一味去爭,要學會放下,糊塗一點,能讓人得到一種安寧,一種輕鬆,一種坦蕩,一種悠然,一種自在……

放一著,退一步,當下心安:趣話鄭板橋的“難得糊塗”

清代乾隆年間活動在揚州一帶的鄭燮,高翔,金農,李方膺,黃慎,汪士慎,羅騁,李鱓,被人們成為“揚州八怪。”“揚州八怪”一生的志趣大都融入在了他們的詩文書畫之中。他們用詩文書畫反映民間疾苦,發洩內心的積憤和苦悶,絕不去趨炎附勢,粉飾太平,鄭燮在濰縣署中的那首畫竹題詩,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做官的座右銘,詩曰:衙齋臥聽瀟瀟竹,疑是民間疾苦聲。些小吾曹州縣吏,一枝一葉總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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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燮(號,板橋)出生的時候,清朝的武力征伐業已結束。他所生活的“康乾盛世”實則是一幅在繁榮背後由各色人等組成的眾生圖,即奴才,走狗,市儈,狂生,考據迷,理學家等混跡一堂。之前,鄭板橋曾於揚州鬻畫。待到罷官後,再來揚州,其畫受歡迎的程度雖遠非原先可比,但賣畫養家餬口卻是相同的。因此,他用一方“二十年前舊板橋”來表達人世瞬忽而我依然如故的感慨。即傲於自己不曾因當官而稍改自己為人的風骨,也悲嘆於自己賣畫餬口終老的實際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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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鄭板橋始於青萍之末,是很想用自己進仕機會為民眾做點有益的事情。科舉應試是彼時士子騰達的唯一途徑,故而板橋為此用心頗多,用力甚勤。一句“康熙秀才雍正舉人乾隆進士”,就是他苦學歷程的一個縮影。本來這樣的苦苦追求,對於長在寒素之家,生物草莽之間的板橋來說,是無可厚非的。但這樣猛烈的追求,所寄希望越大,其失望就是命中註定的。因此當他想以微寒之軀為勞苦大眾做點事,以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時,現實對他的教育是無情的。要達到在官場上游刃有餘的境地,除非你要與貪官庸官同流合汙。打成一片,否則生活在官場上就於心不安。要想救民於水火,又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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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以德澤加於民,而又不善於迎奉阿諛,溜鬚拍馬,在官場上焉能不敗呢。鄭板橋為官後,正是做不到糊塗圓融,嚐嚐得罪上峰,儘管他耿介的自稱為“橄欖軒主人”,以放言高論,臧否人物自許,但最終就在他寫下著名的“難得糊塗”一年後去了官。魯迅先生形象的說:板橋只不過是‘叉手叉腳’的表現了一下名士的牢騷氣而已(魯迅《淮風月談.難得糊塗》)。但板橋萬萬沒有想到,他的那些神出鬼沒的藝術創造,竟然不如他的這句牢騷話能得到那麼多人的廣泛響應和激賞,而被後人所格外青睞。

說起“難得糊塗”,還有一段神奇的來歷。那時,鄭板橋在山東任上,一次遊覽萊州的去峰山,本想觀賞其山中鄭文公碑,但因盤桓已晚,便借宿于山中一茅舍,茅舍主人是一位儒雅老翁,自號“糊塗老翁”。主人家中陳設一個有方桌般大小的硯臺,石質滑膩,鏤刻精良。鄭板橋大開眼界,讚不絕口。次日晨,老人家請鄭板橋題字,刻於硯臺背面。鄭板橋即興提筆寫了“難得糊塗”四個字後面加蓋上“康熙秀才,雍正舉人,乾隆進士”方印。因硯臺大,尚有餘地,板橋就請老人家在上面提寫了一段跋語。老人提筆寫到:得美石難,得頑石尤難,。由美石轉入頑石更難。美於中,玩於外,藏野人之廬,不入富貴門也。他也用一塊方印,字為“院士第一,鄉試第二,殿試第三”,鄭板橋見之大驚,方知這位老人是隱居於此的高官。由於感慨於“糊塗老人”的命名,板橋又提筆補寫到:‘聰明難,糊塗難,由聰明轉入糊塗更難。放一著,退一步,當下心安,非圖後來福報也。’兩個人題字完畢,老人家仰天大笑,對板橋說:先生真乃高人也!鄭板橋也回敬稱:得遇老人家,實在是三生有幸!兩人如遇知音,相見恨晚,遂談文說詞,暢談人生,結為摯友。從此,鄭板橋留下了他的‘難得糊塗’和‘聰明糊塗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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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觀鄭板橋的一生,從“一官歸去來”到“三絕詩書畫”,人們可以看出,政治抱負與藝術創作,雖然所需要的素質和評價標準不同,而要將其集於一身,其難度可想而知,當官,有的時候甚至需要不擇手段的洞明人事,而且還要具備運籌於股掌之間的本領。而對於藝術創作則需要一副‘與世無爭’的在野心態,能不時以民間的活力,作為一塊澆灌自己心靈的聖地。鄭板橋正因為有“一官歸去來”的經歷,最後才有“三絕詩書畫”的收穫。雖然我們不能就鄭板橋絕大的藝術成就而感謝官場對他的‘修理’,使他及早的的迷途知返。但官場的失敗,卻帶來了藝術的幸事,這是不爭的事實,板橋的晚年生活,在他自己的《靳秋田索畫》曾做過詳盡的介紹:終日作字作畫,不得休息,便要罵人。三日不動筆,又想一幅紙來。非以供天下人之安享也。

其實,鄭板橋作為一個狂放的文人,活在那個闇昧專制的年代,不合時宜的命運是鐵定了的。他的苦楚不僅在於“我於困頓已無辭”,而且還在於他的藝術創作對時代的超越性所帶來的對他無盡的誤解。即使他與世俗社會妥協,且向他們投降,世俗社會仍然會認為他不夠徹底,“束狂入世猶嫌放,學拙論文尚厭奇”(自遣)。即然事情是這個樣子,板橋也就只好放野,一路狂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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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糊塗”總是要與鄭板橋聯繫在一起了。鄭板橋(1693——1765)寫這幅字的時間大約在1752年,距今有255年,那一年,鄭板橋59歲了。“難得糊塗”下面還有一行款跋:聰明難,糊塗難,由聰明而轉入糊塗更難。放一著,退一步,當下心安,非圖後來福報也。

現在,很多人也把“難得糊塗”當做一種處世哲學,常常掛在嘴邊,掛在牆上,放在書案上。但是,“難得糊塗”究竟是什麼意思呢?其實,對於“難得糊塗”的理解也是常常因人而異。不同年齡,不同閱歷不同環境的人,對這四個字的理解和認知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鄭板橋他本人的本意是什麼,歷來也有不同的說法。歸納起來有以下幾種。

一,自我安慰說。

公元1751年,鄭板橋在濰縣“衙齋無事,四壁空空,周圍寂寂,彷彿方外,心中不覺悵然。”他想,一生碌碌,半世蕭蕭,人生難道就是如此?爭名奪利,爭強好勝,到頭來又如何?看來還是裝糊塗好一些,萬事都做糊塗觀,無所謂失,無所謂得,心靈也就安靜了。於是他揮毫寫下了“難得糊塗”。因此他被稱為:真乃絕頂聰明人吐露的無可奈何語。是面對喧囂人生,炎涼世態的內心迸發出的積憤之詞。(《廣陵奇才. 鄭板橋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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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抗議之聲說。

公元1754年,鄭板橋由山東範縣調任濰縣縣令,上任當日正趕上百年不遇的旱災,朝廷欽差對此事不聞不問,反而悠閒的向板橋尋要字畫,鄭板橋就以鬼畫諷刺他。看到此畫,欽差怒而撕之。鄭板橋見到百姓慘狀,心力不支,十分鬱悶。其妻見狀勸之:既然皇上都不聞不問,欽差不理,你就裝作糊塗嘛。鄭板橋怒曰:裝糊塗,我裝不來,你可知道,聰明難,糊塗難,由聰明變糊塗更難,難得糊塗。(《難得糊塗是鄭板橋的抗議之聲》)

三,心安理平說。

鄭板橋在任濰縣縣令時,其堂弟為了祖傳房屋的一段牆基,與鄰居打起了訴訟。讓他函告興化縣相托,以便贏得官司。鄭板橋看完信函後,立即賦詩回書:千里捎書為一牆,讓他幾尺又何妨。萬里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隨後,他又寫下“難得糊塗”,並在“難得糊塗”的下方加註‘聰明難,糊塗難,由聰明轉入糊塗更難。放一著,退一步,當下心安,非圖後來福報。’此處將‘難得糊塗’比喻為就是聰明,難得做一次糊塗,心安理得,也可取得心態平衡。

鄭板橋晚年用這四個字來總結自己的時候,一生“難得糊塗”,倒也符合他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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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到了現代社會,人們對於“難得糊塗”的理解也有不同認識:

“難得糊塗”的一個含義有一些睜隻眼閉隻眼,假裝看不見,眼不見為淨,明哲保身的意思,這種含義比較消極,但卻是人們最多接受的含義。生活中大多數人口口聲聲,國身體力行的,大多都是這個意思。因此,“難得糊塗”的第一層含義,就是針對自己的一種消極態度。

“難得糊塗”的第二個含義是針對別人的。有點‘罵人不帶髒字’的意思。比如說某人太精明,從來不吃虧,任何事情都很會算計,“難得糊塗”對於這種人,就是反話正說。聽的人不一定聽得出來所包含的嘲諷。因此,說自己是“難得糊塗”是一種自我解嘲。說別人“難得糊塗”很可能就是拐彎抹角的罵人了。

“難得糊塗”的第三個含義一般很少用。屬於委婉的自我批評。比方說某個一貫精明能幹的人,偶然失誤,某件事情沒辦好,考慮不周,也可以用“難得糊塗”向別人自我解釋一下。

“難得糊塗”第四個含義就是謙虛的自誇。意思是說,本人一向心明眼亮,堅持原則,是非分明,很少渾水摸魚,或拿原則做交易。就是說本人做人做事‘不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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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難得糊塗”的諸多樣式的理解,其實是對‘聰明’與“糊塗”含義的不同認識和理解造成的。‘聰明’有時是誇讚,有時是暗諷;‘糊塗’有時是批評,有時是自嘲,有時是一種境界。因此,‘難得糊塗’的含義也就隨之多種多樣了。我們知道,以鄭板橋的智慧,他在世時候,自己也是知道這四個字的其中奧妙。“難得糊塗”含義的豐富性,不說白了,反而讓這四個字更具魅力。因此,當現在的人們在標榜‘難得糊塗’的時候,最好多想一下,自己符合哪一層含義。

智者的“難得糊塗”,棄小異而存大同,成千古功績。愚者“難得糊塗”棄大義而求小私,多人格淪喪。庸人“難得糊塗”,棄實事而圖安樂,嘆碌碌無為。權貴“難得糊塗”,棄百姓而洩私慾,更遺臭萬年!

由此我們可以悟出:做任何事情,拿得起放得下,堪稱悟透了人生。效法先賢採菊東籬,難得糊塗,方是人生之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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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糊塗”為人,是一種境界。

我們常說,做人難,難做人。就是面對形形色色的名利權勢和金錢美色的誘惑,很難把握適當的度量,很難掌握適合的分寸。不到位不好,而過又猶不及,卻是費番心血,花些氣力。其實,做人可以很簡單,做人也可能極複雜。若是抱著玩世不恭,遊戲人間的態度,儘可以嘻嘻哈哈的過日子;假如認為生命非常可貴,應該好好把握和度過才有意義的話,那就不可能簡單了。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做人標準和原則,沒有必要強求一致,但大致的為人選擇卻總是大同小異的。只要抱著‘凡事豈能盡如人意,一切但求無愧我心’的願望,做人做事就能面對權貴不低聲下氣,面對朋友不目中無人,面對百姓不趾高氣昂。做到了小事不計較,大事不糊塗。自然就是值得欣賞的人生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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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糊塗”之所以是高尚的的精神境界,因為它是淺薄之人所不具備的,是勢利之人沒辦法擁有的,是金錢不能買到的,它凝聚著人生閱歷的豐富實踐,是浪裡淘沙的結果,也是人類智慧的結晶。它像一面鏡子,映照著一個人所經歷的酸甜苦辣。現實生活中,有人能拿得起,放得下,看問題尖銳,入木三分,其中不乏領悟深刻的作用。人們常說‘薑還是老的辣’來形容為人老道,處事老練。因此,從這個角度來說,“難得糊塗”是人成熟幹練的標誌,是人心胸豁達的象徵,是人深思熟慮的體現。它使你沉著冷靜,深謀遠慮;使你為人大度,做事執著;使你思路開闊,曲徑通幽;使你的靈魂得到進一步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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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糊塗”處事,是一種涵養。

如果說‘吃虧是福’是人生的一大境界,會吃虧則是處事的一種睿智。一般看來,吃虧決不虧,惜福才是福!做人要能吃得起虧,受得了委屈,過於計較,得失心過重,貪得無厭,反而會捨本逐末,丟掉了應有的幸福。人生一世,功名利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斤斤計較,反而給自己增加煩惱和痛苦。不如看淡得失,放下名利,享受生活的快樂。真正有智慧的人,不在乎表面的‘裝傻充愚’的表面性吃虧,而是看重實質性的‘福利’。人世間有太多的事例證明,吃得虧中虧,方得福外福。貪看無邊月,失落手中珠。

經常在媒體上看到這樣的報道:某某,看破紅成削髮為尼,某某。遁入空門心靜如水……是什麼原因讓這些曾經紅極一時,前途無量,為世人所傾慕的成功人士,到頭來看破紅成,遁入空門?

經常在報端看到這樣的新聞:某某,因貪汙腐敗被拉下了馬,某某高官貪戀美色跌入泥潭……是什麼緣故使這些位高權重,說一不二,讓百姓既怕又恨的“蛀蟲”,到頭來踏上不歸路?這真是應驗了:有道是‘人生難得糊塗,貴在糊塗,樂在糊塗,成也在糊塗,敗也在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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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糊塗”立業,是一種智慧

古往今來,唯有大聰明,方能裝糊塗。唯有大智慧,才能‘真’糊塗。聰明反被聰明誤,糊塗自有糊塗福。做大事,立大業,需有大志向,大目標,小肚雞腸者,斤斤計較者,難以有成就。大度能容,才能一分糊塗,一分超脫。揚長避短,才能不怕挫折迎難而上,心中有大目標的人,自然對枝葉末節不屑於顧,只著眼於大方向,為全局負責,做中流砥柱。但現實中,有些“聰明”人拿得起,放不下,做事常常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乃至身枯力竭仍在拼命。還有一些人,幹大事糊塗,但在小事上卻十分精明,為蠅頭小利而不擇手段,費盡心機,錙銖必較,實在不可取。

實際上,認真做事,真誠待人,是一種做人的態度。小事不計較,假裝糊塗也是一種做事的態度。其實認真做事和假裝糊塗,二者並不相互對立,而是互補的。裝糊塗,並不是真糊塗,而是明哲保身或達到成功之重要手段。裝糊塗本身不是目的,成功才是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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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糊塗”做官,是一種氣度

做官智慧有千條,為民本分不可忘。做官智慧有萬種,“難得糊塗”不可丟。今天,我們學習鄭板橋“難得糊塗”經中的“積極的糊塗”,“靈活的糊塗”,“寬鬆的糊塗”,而擯棄“消極的糊塗”,“晦暗的糊塗”,“真正的糊塗”,真正在實踐中去掌握和了解做官之道,從政之道,用手中的權利,為國家,為什會,為人民多做好事和多辦實事,才是唯一正確的要求和目的。

做官者,肩負使命,任重道遠,深刻理解“難得糊塗”這四個字是極為需要和必要的。世間多少失意人,幡然醒悟要謹記;錯錯錯,錯在斤斤計較;莫莫莫,莫耿耿於懷。‘難得糊塗’是一種可貴的品德,是一種大丈夫的氣度;是一種放眼未來的襟懷;是一種超越世俗的大智大勇。

正是‘難得糊塗’的警醒,才能使人們在當今紛爭的世界裡,“閒看庭前花飛落,漫隨天外雲卷舒。”才能榮辱不驚,去留無意,於利不趨,於色不近,於失不餒,於得不驕,以豁達之情笑看風雲變幻,潮起潮落;用超脫之心欣對暴風驟雨,雲開日出。

我們當牢記——至關重要的處世箴言:“難得糊塗”。最聰明的處世技巧:學會糊塗。最實用的處世原則:成為糊塗,敗在糊塗。最靈活的處世策略:該糊塗的時候糊塗,不該糊塗的時候堅決不能糊塗。畢竟,命運並非天定,成敗自在人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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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糊塗”這四個字是一種憤激之詞,這就是說,一個清醒的絕看不慣當時世俗的黑暗,只有使自己變得糊塗,才能免生閒氣。但是正直的人又總是糊塗不起來,故而糊塗就更加的難得了。

鄭板橋想糊塗又糊塗不起來,原因在於他又是一個極聰明之人,什麼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無法糊塗。

本來,不糊塗卻要裝糊塗,這就很難。尤其是什麼時候該糊塗,什麼時候該清醒,這個分寸就不好把握,所以鄭板橋感嘆“難得糊塗”。這“難得糊塗”四個字包含著多少感慨,多少嘆息,多少沉重,多少憂傷,又有多少不滿,多少牢騷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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