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晚年一次神奇经历,得了一个非同寻常的儿子,引发一场大乱

汉武大帝刘彻这个人,似乎对女性的感情难以长情,早年的表妹陈阿娇,到讴者卫子夫,再到倾国倾城的李夫人,当然还有那位传奇一般存在的钩弋夫人赵婕妤。钩弋夫人的出场就充满着神秘主义色彩,据《汉书·外戚传》记载,武帝巡狩,经过河间,有所谓“望气者”说此间有奇女。“望气者”是古代中国的神秘存在,是沟通天象与人事之间的一种祭司一般的人物,对于天象有超越常人的解释权,即便是天子也需要尊重他们的意见。

既然有望气者之言,武帝的兴趣也就有了,于是派人去寻到了所谓的“奇女”。“ 既至,女两手皆拳,上自披之,手即时伸”,这样的见面也确实有趣,“奇女”两只手皆呈拳状,按照现代生理常识,手指头打不开,这恐怕就是天生残疾了。更为神奇的是,“上自披之,手即时伸”,陛下的光辉真是伟大,残疾少女的手指竟然自动伸开了,领袖光辉果然能生死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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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

于是乎,武帝宠幸了这位神秘出场的“奇女”,还因其生理特征,将其称为“拳夫人”。汉武大帝对女子的兴趣口味是有一点特别的,很喜欢出身卑贱的女人,卫子夫、李夫人皆是如此,“拳夫人”亦莫能外,她的父亲早年犯法被处以宫刑,这当然是在已经生下拳夫人之后的事情,否则拳夫人的来历就需要解释了。父亲被处以宫刑之后,就留在宫中为“中黄门”,后死于长安,葬在雍门。

“拳夫人”很快进位为婕妤,居于钩弋宫。赵婕妤很得武帝宠爱,太始三年(公元前94年)生下皇子刘弗陵,被称为“钩弋子”。这位“钩弋子”的出生也是充满了疑云,据说赵婕妤怀孕十四个月,才诞下皇子,这也超出了人类的生理常识了。汉武帝对这个不寻常的儿子寄予了厚望,说“闻昔尧十四月而生,今钩弋亦然”。传说中的古圣先王尧帝就是其母怀胎十四月生下的,而“钩弋子”亦如是,其中的期待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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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弋夫人

于是,武帝将生弗陵的钩弋宫宫门称为“尧母门”。汉武帝命名宫门为“尧母门”,含有深刻寓意,其实是将赵婕妤比喻为尧母,而将儿子弗陵比喻为尧。“尧母门”的这个命名除了有对刘弗陵未来的期待之外,或许还与“汉家尧后”的五德理念有关,这一点暂时不作讨论,毕竟武帝时代的官方理念还是“汉为土德”,“汉家尧后”的背后则是“火德”正统。

“尧母门”背后有着复杂的政治背景。刘弗陵出生之时,大汉在位的皇后依然是那位“讴者”卫子夫,太子还是她的儿子刘据。从被立为皇后,到“尧母门”的出现,卫子夫在中宫之位上已经坐了三十余年,韶华易逝、红颜易老,昔日那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已到了迟暮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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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夫

色衰爱弛,这恐怕是每一位宠妃都逃不过去的命运。正如曾经风头无二的李夫人说过:

夫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上所以挛挛顾念我者,乃以平生容貌也。今见我毁坏,颜色非故,必畏恶吐弃我,意尚肯复追思阂录其兄弟哉!

李夫人是难得清醒的女人,知道自己一旦美貌不再,圣宠就会失去,而自己家族的权势荣耀也都将保不住。李夫人有危机感,卫皇后也会有。“尧母门”深深地刺激了卫皇后和太子刘据,汉廷政局暗流涌动。

征和二年(公元前91年),卫氏家族的姻亲、丞相公孙贺之子公孙敬声被阳陵大侠朱安世告发行巫蛊诅咒武帝,还与与阳石公主通奸。朱安世是“以武犯禁”的江湖豪侠,也是被丞相公孙贺抓捕归案的。为了报复,才有了朱安世那惊天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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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

案件发酵之后的结果是不可想象的,公孙贺父子皆被处死,诸邑公主与阳石公主、卫青之子长平侯卫伉也都受株连被杀。事情还并没有结束,太子刘据也被告发以巫蛊诅咒皇帝,武帝派人调查,最后确实发现证据。

很多人以为这是那位著名酷吏江充的诬陷之举,其实不然,武帝派出的调查组不止江充一人,有相互监督制衡的用意,不存在提前埋下桐木人偶,栽赃嫁祸的可能性。太子诅咒武帝早死,这是可以理解的,武帝不死,他无法上位,“尧母门”一出,这储君之位也是随时可能被剥夺,与其等死吗,不如铤而走险。诅咒一事败露之后,太子只能举兵造反,“巫蛊之祸”又是而来。

如果没有“尧母门”,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巫蛊之祸”。“尧母门”引发了太子刘据和卫氏集团的恐惧,引起了皇权继承的不确定危险,谁都不想随便出局,诅咒和造反在当时都是合理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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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刘据

宋人吕祖谦所著《春秋左氏传说》中说:“汉武名钩弋之门为尧母,故江充遂谮戾太子,是知命名之际亦不可不谨也。”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也说:“当是时也,皇后、太子皆无恙,而命钩弋之门曰尧母,非名也。是以奸人逆探上意,知其奇爱少子,欲以为嗣,遂有危皇后、太子之心,卒成巫蛊之祸,悲夫!”

“尧母门”事件与“巫蛊之祸”确实有联系,但是并非像上述文字所言,是江充等奸臣以“尧母门”窥探到了武帝易储的可能性,故而构陷太子,进行政治投机。其实,太子刘据搞巫蛊诅咒老爸是事实,后来起兵造反也是事实,并不是江充等人捏造出来的。“尧母门”透露出来的政治信号,令太子及卫氏集团感觉到了权力,甚至是生存的危机,后面的“巫蛊”和造反,都是一种不得已的自保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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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宝国版晚年汉武帝

在专制主义时代,政治的稳定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皇权传承的稳定。汉武帝在刘据6岁的时候,就将其立为太子,而那时候的武帝本人也不过35岁,正值盛年,汉朝的皇权继承是明确的,政局也是稳定的。武帝搞出“尧母门”的时候,已经是年逾六旬的老人,如果易储,势必会引发政局的全部洗牌,大动荡是在所难免的。

在中国传统的专制主义政治中,皇权的稳定继承是政治稳定的重要保证,一切打破稳定的政治干预都是危险的,看不到继承人的皇权则更是危险的,不确定性会加剧潜在替代者铤而走险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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