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李煜對佛學的參悟,人生的過程是如何該和不好的自己相處

李煜:李煜對佛學的參悟,人生的過程是如何該和不好的自己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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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人生有八苦,即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愛別離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五陰熾苦

此八苦,幾乎貫穿了整個人的一生,越到一定的年紀便對這八苦的感悟越深見,也是到了一定的年紀才知道,有些事並非人之力可以完成,我想宗教的出現,也是帶了這般的具有神明的色彩。

我小時候,家裡人沒有信宗教的,我對佛教唯一的印象便是每月的初一十五,寺廟總會堆積著很多香客,對著正中的佛像拜來拜去,而一尊尊的佛像在香火繚繞中巍然不動。

還有對佛的印象很大一部分出自《西遊記》,裡面各類的神仙或是西方極樂世界眾多菩薩,出於對一切神明的尊敬,總認為神仙總是無所不能,所以總是對於寺廟裡的佛像有種敬畏的感覺。

在後面,不在單一的將佛想象為虛無的幻想,佛教在中國的推行磕磕絆絆,在每一種學說推行的目的,都帶著教化世人的目的,其唯一的思想不過是在源頭來教化人們,不過是佛學還是道家學說,追求的不過是傷心之處的情感寄託。

所以當拋開一些宗教色彩,其佛學也是意義頗深的。

至少對於那時的李煜來說,佛學是他支撐下去的唯一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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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在還未稱帝的時候叫從嘉,就他給自己的名號就有鍾隱,鐘山隱士,鍾峰隱者,鍾峰白蓮居士,蓮峰居士等號,從這些號可以看出,他對佛有多麼的炙熱,或許他更是在佛法清靜中,尋找最初的自己。所以他寫:

浪花有意千里雪,桃花無言一隊春。一壺酒,一竿身,快活如儂有幾人。

李煜筆下的漁父這般隨緣任性,最大的目的就是追求簡單的快樂自由,這個漁父逃避現世,是在普通不過也是最本真自然的一個活人。在眾多的漁夫形象中,聖獸儒家學說說的“達則兼天下”的宏大志向被拋棄的時候歸隱山林的一種選擇,所以漁夫便寄託了那些壯志未酬的傷心之人。

屈原借漁父之口,道明他的另一種選擇,不過,急於國仇家恨的他,哪怕在羨慕漁夫,還是沒有隱退,最終舉身投汨羅。

柳宗元筆下的那個獨釣寒江雪的漁父,雖然在做著漁夫該做的事情,但他的內心卻加上了做著的不平靜,有著曲終人散蒼茫的孤獨感和無人賞識的憤懣感。

在滾滾紅塵中的人,幾乎都會被各種各樣的事情所限制,不光功名利祿,也不是生或死,更多的還是源於自己的內心的落差,得到了自己不想要的,自己想要的卻始終得不到的失落感,我想,大概每個人心中或多或少地都想掙脫這種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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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對於李煜而言,漁夫他做了自己喜歡做的事,更又不失本性,身為南唐皇子(據一些說法,李煜做這個詩的時候還是皇子),卻無端招來自己哥哥的嫉恨,他原本就沒有意思坐那個冰冷的皇位,他想要的不過是漁父委運隨緣的逍遙任性,他不是姜子牙,釣的不是名和利,就簡單的是魚。

佛學主張“佛門清靜”,李煜自小便是生出這樣的心思,很難想見不是出自耳濡目染,他的家族世代與佛教深具淵源,他的爺爺李昪、父親李璟皆都崇奉佛教,李煜即位的時候,他大力倡興佛教,廣度僧尼,崇修佛寺,據馬令《南唐書》說,當時僅建康城中僧徒就達數千人,全部由官府供養,又在宮中設置佛堂、道場,皇帝、后妃和僧人一起誦唱佛經,拜跪禮教。

不過人人跪拜的是虛無縹緲的神佛,而他理解的不過是佛學中所謂的“色”,這邊是耽溺於自我想象的世界,無心於功名利祿,一心想追尋的便是類似於世外桃源自由之境。

然而,他卻做了南唐之主。

他這一段的詩句總給人一種紙醉金迷的宮廷之樂,只是比起西蜀那一幫君臣來,他的縱享不只在於風情之事,或許是源於江南山水賦於他天生的煙水處迷離的狂歡,他怕曲終人散後的惆悵迷離,就像喜歡的宮廷之樂一直要響到深夜也不罷休,他喜歡在天黑時也不歸家就想任性的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一起,本以為這樣可以讓狂歡永不落幕,但這個閒夢,是涉世未深最根本純淨的夢,是他年少時心中對江南的溫柔綺夢,然而不管夢中如何,最終還是要回歸現實。

當所有的“色”,皆為虛妄,也終將成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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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5年末,他的國破了,家亡了,南唐只存在了短短几十年的光陰。他從天上跌落於人間,只不過那個人間更像是他的是地獄,他將要在這裡遍嘗人間所有的屈辱和隨之而生帶來的生不如死的絕望。

他的孤獨在越來越深的孤夜中漸漸變得絕望,他一遍又一遍回憶著故國,寄託於詩與酒,一次次感受到了“色”的表相,卻又看到了“空”的本相,看到了世事無常無常,他總是用夢來表達他的空幻感。

佛教窺探人世的真相,總結出人的本質就是一個“苦”字,佛說,世間猶如火宅苦海,眾生沉浮其中,遭受無窮無盡的折磨。三界眾生,六道輪迴,一切生命與生存跡象,無不都是苦的表現。

佛教是在中國戰亂十分頻繁的南北朝時代得到大爆發,一直延續至晚唐五代時,佛教在社會上的影響力越老越廣泛,上至帝王貴族,下至平民百姓,似乎越是在動亂黑暗苦難年代,人們渴望心靈藉慰的越來越體現出來。

初入汴京為俘虜,此時的李煜尚有淚可以流,痛到無淚,才是人生至苦。他有苦難言,成一個混沌之勢漸漸蔓延,寄人籬下的日子並不好過,一個被提首線被操縱著的玩偶,只能任由主人玩弄。

悲苦之情,層層推進,唯一的結局,便只有愁斷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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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人們面對一場不可改變的現狀時,因為它已然生出,就不得不接受他,因為未來的日子還很遠,接受了它,就等於生活的重新開始。

故此他也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一切美好都再也回不去,一切 “色”相背後都緊著“空”。一切皆是無常,只是因為他信奉的《心經》有云:

空不異色,色不異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佛教認為,“色”是由一切物質世界構成的情感,“空”是指有情世界中的無定型,其實簡單想來,所謂的沉溺在凡塵的“色”和超脫萬物的“空”,在往通俗了講,便是在塵世中超脫凡塵的“色”而達到無我的“空”。

想必李煜對於佛法的參透,他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他寫“想得玉樓瑤殿影,空照秦淮”這是他感嘆世事的無常,他寫“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這是他感嘆時間的無常,他寫“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是對人生的無常。”

無常的世界,明白了人世的無常,才能體會出人的渺小與卑微,這首詞,是他在宋幽囚時所作的最後一首: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春花秋月無休無止,可是對於他僅僅只有一生,他似乎又聽見故國的小樓,東風吹了又吹,舊時記憶中的雕欄玉砌還在風雨長存,只可惜,他的愁只能在世事無常中如一江春水永遠向東流著。往事既然已經開始變得面目全非,故國回首只能愁之又愁,人世間難測的詭異變幻著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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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南的春花秋月中,我們看不到他的悔恨苦悶,他在其中流露的是生之歡悅和不諳世事的輕愁。

可是在趙宋待的時間越久,他越知道該如何兢兢業業地度過每一天,固然失去的一切在怎麼也都無法挽回,他也不可能重回故國,對於那個江南水鄉只能是南柯一夢,他默默接受著天上人間帶來的苦海,而他也將在深深的悔恨當中,端倪自己的一生。

對故國的懷念,他依舊執念,而那也不再是膚淺之下的“色”,而在每一個笙簫醉夢裡,故國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是銷魂獨我情何限的赤子之心。可是在每一次夢醒之時,他就會淪為階下囚的現實,痛得太久,會讓人心神麻木,慢慢的變得頹然,但是他始終沉溺於這無形的痛苦與悔恨中,無法自拔。

所以他將“愁”描寫的酣暢淋漓。

而他的愁也不再是毫無聯繫的排遣意味,他慢慢開始頓悟人生間的種種無常,這些在他後期的詞中可以一一體味出來。

遺憾的是,他沒能到達第二階段一一真正的“空”。

如果他沒有被趙光義毒害,如果再假以時年,當一些事物皆以新鮮事物來睥睨他時,他會不會到達真正的勿我無境的哲學呢?

只可惜此生未完成。

-END-

人海茫茫中,你我溺逝於人潮擁擠中,相聚片首,還好與你共烹茶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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