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隱:一生兩端受氣,姥姥不親舅舅不愛,卻成就他晚唐詩第一人

李商隱:一生兩端受氣,姥姥不親舅舅不愛,卻成就他晚唐詩第一人

一生兩端氣,襟抱未曾開

唐詩經歷了中唐,在白居易、元稹的光輝落沒後,便日漸的衰敗了下去,及至那幾位所謂“大曆十才子”的出現,才又有了點點的中興之氣,其它便實在是乏善可陳了,一直到李商隱和杜牧的閃亮登場,才把那詩壇的頹氣給稍稍地清掃了一下,又顯現出大唐詩歌風采依舊的蔚然。

可這李商隱的一生則很是不幸,崔珏有一首詩中說:“虛懷凌雲萬丈才,一生襟抱未曾開”,這兩句用來概括李商隱最是合適,他一輩子都寄人籬下,給人做幕僚,仕途很是不順,但正因為如此,他在詩歌方面卻收穫滿滿,在北宋時還被奉為始祖,真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李商隱所處的時代,正是牛李黨爭最為激烈的時候,所謂牛李黨爭指的是以牛僧孺和李德裕為首的兩個官僚集團,分別代表庶族和士族在政治上進行的激烈鬥爭,兩黨結怨甚深,水火不容,這場統治階級內部的宗派鬥爭,加深了唐朝後期的統治危機。

李商隱不幸也陷入了黨爭,雖然他是百般地不願,可卻是身不由己,但他到底屬於牛黨還是李黨,是站在哪一頭的?怕是連義山同志自己也說不清楚。

李商隱:一生兩端受氣,姥姥不親舅舅不愛,卻成就他晚唐詩第一人

當時屬於牛黨的令狐楚非常賞識李商隱的才華,一直聘用李商隱當幕僚,把他當自己兒子一樣看待,讓他跟次子令狐綯遊學,還傳授其駢文寫作技巧,資助他進京參加科考。可這李商隱也真是倒了草帽兒黴,那黴得來是一圈圈的,一連四次科考皆名落孫山,最後又還是靠令狐楚的“關照”才考中進士。從而造成了他在不自覺中加入了這政治圈子,也就是說,人們將他列入“牛黨”一列。這給他以後仕途、生活等埋下影響一生的隱患。

有一次,李商隱遇到一同中進士的韓瞻正陪著如花似玉的老婆逛街,心裡不是滋味:中舉名次、才學及顏值都不如自己的韓瞻,憑什麼就娶了徵西將軍王茂元家“白富美”?尤其是通過韓瞻見到王茂元小女兒後,李商隱驚為天人,於是鐵定心要上演一幕仕途和美人雙豐收的大戲,而身為另一個政治圈子“李黨”骨幹的王茂元也很欣賞李商隱的才華。李商隱很快投奔過去,做了王茂元的幕僚。憑藉過人的“撩妹”絕招,李商隱贏得美人心並最終做了王茂元的小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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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李商隱便從“牛黨”轉投至“李黨”,這讓令狐綯很是不爽,從此不但兩黨都把他看作小人,同時也被時人所不齒。任憑他“撩”功再高、學問再好,生在“圈子”輪換左右政局的荒唐時代,李商隱難逃“圈子”懲戒也就在情理之中。其實“圈子”不僅害了李商隱,也玩完大唐。

至於他屬於哪個黨,自古爭論不休,都有道理,但我卻是同意陳寅恪先生的說法,他認為李商隱是先牛黨後李黨,出入於兩黨之間。“李商隱本是出自新興階級,本應該是屬於牛黨的,正合當時社會階級的道德”。其實嚴格來說,李商隱屬於哪個黨並不重要,他本心並不是想加入哪個黨,但他想依靠權貴出人頭地卻是不爭的事實,他和李黨王茂元女兒結婚,是以圖仕進。不僅牛黨目以方利背恩,恐李黨亦鄙其輕薄無操。

這是否是李商隱人品和節操上的問題,我覺得至少是有問題的,按說當時的唐宣宗本還是個愛才之人,他甚至被人稱為“小太宗”,自己也喜歡寫詩,對李之名應該是知道的,但正因為李商隱的道德人品,使這皇帝也難對他有好感,從而使李商隱一生都處在最下層,而未能一展其才華學識。他這輪明月在晚唐政治天空沒有撒下縷縷銀輝。儘管他只是一個在夾縫中求生存的懦弱文人。

李商隱:一生兩端受氣,姥姥不親舅舅不愛,卻成就他晚唐詩第一人

但李商隱卻在詩歌領域中獲得了很大的成功,他的《巴山寄北》《無題》給我們留下了多少美好,儘管“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他一生都在期盼自己這塊寶能得到朝廷的賞識,對自己的處境,“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燭成灰淚始幹”。他不死心,一生都在做著莊生化蝶的美夢,“望帝春心託杜鵑”,直到生命低垂,地老天荒。

作為唐代後期傑出詩人,文辭清麗、詩中多典,對感情善於細微處表現描寫的風格,讓無數後人痴迷,乃至後世一些詩詞流派風格形成也深受其影響。“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李商隱終此一生也沒有遇上好運,這是個人性格使之然,也是他算計了一生也沒算計到的,直可用後世的一句詩來形容他的一生:“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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