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睡上醫院的這張“床”,他們託關係、打招呼,頭條求救...

床,伴隨我們一生,是休憩的空間,是溫暖的港灣,也是尋夢的地方。

但有一種床卻讓我波瀾起伏,悲喜交加。


這是一種特殊的床 —— 病床。


病床,是病人睡的床,當然還要有個前提,得是在醫院裡。感冒後在家中矇頭大睡的床可不算。


病床一般有固定規格,寬不到一米,長不過六尺,多為鋼架結構。鋪上床墊及被單,一張可遇而不可求的病床就這樣組成了。


為了睡上醫院的這張“床”,他們託關係、打招呼,頭條求救...


01

床本無高下之分,可其身處的位置不同,身價可就大不相同。


安置在VIP病房者,身價一日數百;安置在高幹病房者,身價不貴,但病人的身份很“貴”。談得上親民的,只有普通病房的普通病床,一個房間六七張,幾十元一天,很有大眾情懷。


為了睡上醫院的這張“床”,他們託關係、打招呼,頭條求救...


可就是這六七張床,都還分三六九等。

有靠窗的,有靠廁所的,有擠在中間的,有空間大一點的,有空間小一點的,不一而足。呵呵,萬不可小看這點差別,有時真有人為這小小的不同爭得不可開交。


我的學生曾診治一位患有房顫的大媽,排隊數月,(大媽)終於等到床位。不料剛入院不久,大媽堅持要和對向病人互換床位,對方不同意,兩人吵得面紅耳赤。

學生細問緣由,原因無它,只因大媽篤信風水,認為自己床頭朝西不吉利(朝西是去往“西方極樂世界”)。呵呵!


為了睡上醫院的這張“床”,他們託關係、打招呼,頭條求救...


哦,差點忘了,還有一種床——加床,走廊上,角落邊,屏風一圍,自成空間。不過夏天空氣汙濁,冬天寒氣逼人,加之吵鬧無比,很是考驗人耐力。現今,我所在的醫院加床已經很少了。


02

鐵打的病床流水的病人。

醫生護士基本記不住病人的名字,但記得住他(她)們的床號。提到某一病人,不是說某某先生或女士,而是說某某床那什麼病的病人。


醫生護士如此,同病房的病友之間也難免(記不住彼此名字)。同為病友,雖常有惺惺相惜之感,卻架不住時常換人,索性以床號互稱。

曾有一病人,術後在病房裡打點滴。藥液快滴完了,護士還沒來,正欲側身按呼叫器,臨床靠門的病友熱心地說:“我們病房就在護士站門口,我直接幫你喊護士。”

說罷,直接站門邊衝護士站高喊:“護士快來啊,37床快完了。”病人聽後,覺得彆扭,連忙糾正病友道:“你喊得不對,是藥完了。”熱心病友立即改口,再次高喊:“護士,快點!37床藥(要)完了”。

嚇得護士連忙推著搶救設備往病房裡衝…..


為了睡上醫院的這張“床”,他們託關係、打招呼,頭條求救...


03

床在醫生眼中是生命的承載,代表著活生生的人。


而在極大多數病人的眼中,這普普通通的一張鐵床,代表著生的希望,也代表著更美好的生活。


床,在他們心中分量更重。


為了得到這樣的一張病床,他們費盡心力,絞盡腦汁,打多少招呼,託多少關係,欠多少人情,上演了多少可悲可嘆的故事。

記得有一個外省病人找我手術,在院外一等就是一月,心中著急,胡亂找人,結果被騙子騙了數千元。最後還是我加班加點手術,才空出一張床位把他收了進來。


為了睡上醫院的這張“床”,他們託關係、打招呼,頭條求救...


床位這麼緊張,浪費自然讓我心痛。但不論我們週轉得多好,總有浪費床位的。呵呵!

病房曾收一活佛,症狀不重,情況良好。活佛不睡不躺,只是打坐。給他做心電圖,他都拒絕躺下去。看到那張床,我心痛不已。對他而言,一蒲團足矣。

可我不懂藏話,他不懂漢語,不知怎樣交流才能讓他把床轉給別人,此事便不了了之。


04

不過病床並不總讓人沉重,有時也能創造出喜劇氣氛。

記得一大媽等了兩個月才等到一張床位,一住進來,圍著床繞了三圈,唸了三聲阿彌陀佛。

她一個人睡了兩天,心滿意足,又讓女兒躺上去體驗體驗。倒苦了只關注床上人的我,查房時看到昨天四五十歲的大媽,今天霍然變成一少女,欣喜之餘,不禁產生時空錯亂之感。


為了睡上醫院的這張“床”,他們託關係、打招呼,頭條求救...


當然,也有不珍惜這床位的。

曾有一朋友找到我,要求幫其親戚找張床位。那天恰巧一病人突發猝死,空出了一張。我趕緊給他打電話,大聲說:“剛死了個病人,空了一張床,快來吧”。不料他親戚就在旁邊,立馬拒絕。

我一怔,心中不快,暗道:忙我也算是幫了,你就慢慢等吧。但一轉念,就抽了自己一嘴巴,誰TM叫你亂說的。

唉!床,這醫院裡簡單的一張床,怎麼就這麼多事兒呢?

作者;楊慶閒彈醫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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