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玲——寫作是我賴以生存的方式


名家談 | 張愛玲——寫作是我賴以生存的方式

張愛玲,民國文壇四大才女之一,從小便具有過人的寫作天賦。7歲開始寫小說,12歲開始在校刊和雜誌上發表作品。1943,她創作的小說《沉香屑·第一爐香》引起轟動,之後相繼創作了《沉香屑·第二爐香》《傾城之戀》《紅玫瑰與白玫瑰》以及《金鎖記》等一系列小說,在上海文壇大放異彩。寫作對她來說,是一種愛好,也是一份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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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寫作就是發表意見

“寫作不過是發表意見,說話也同樣地發表意見,不見得寫文章就比說話難。”

寫作是運用語言文字符號,以記述的方式反映事物、表達思想感情、傳遞知識信息、實現交流溝通的創造性腦力勞動過程。對現代人來說,寫作不是作家專利,而是生活中與人溝通、交流、分享信息的一種方式,是我們在受教育的過程中必須掌握的技能,就像平常說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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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愛玲認為,並非所有的人都有成為作家的天賦,天才畢竟是少數,但比天才更為要緊的是大多數的普通人。每個有社會生活經驗的普通人,都會有一點獨到的見解,但是很多人從來沒想過要把它們寫下來,事過境遷,就遺忘了,這是非常遺憾的。

沒有寫作習慣的人無話可說,養成寫作習慣的人,卻往往沒有話找話說。很多人為了培養寫作習慣,給自己定時、定量。有時為了達成一定的目標數量,說很多廢話,這其實並不能起到訓練的作用,反而會影響自己的語言表達水平。另外,寫作的行為應當發自內心的衝動,而不是形式上的湊字數。因此,反覆修改,潤色,捨得刪減,才能提高寫作水平。

02 理論與作品相互推進

“文學理論是出在文學作品之後的,過去如此,現在如此,將來恐怕也是如此。”

近年來,國內外掀起一陣創意寫作熱潮,復旦大學、上海大學等知名高校都設定了專門教授寫作的創意寫作專業。與傳統的天賦論不同,他們認為,學習優秀的理論,借鑑別人的寫作經驗,可以複製寫作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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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真的是可以人為培養的嗎?這個問題尚且存在爭議。不過,從張愛玲的資料中,我們可以明確的是,她並不認為理論高於作品。畢竟是先有優秀的文學作品,而後通過鑑賞,產生了文學理論,而文學理論又對後人的創作有指導作用。因此,她認為,文學理論不是高高在上,手執鞭子的御者,它應當起到輔助作用,理論和作品二者或前或後,相互推進。

在中小學的寫作中,理論運用不當的問題普遍存在,一般表現為濫用成語、名人名言,盲目迷信作文選。固定行文結構,只會寫套路化的作文,毫無自己的想法和對生活的真實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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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小學生作文

另外,張愛玲認為文學理論也不都是值得肯定的。她曾說:“我發現弄文學的人向來是注重人生飛揚的一面,而忽視人生安穩的一面。其實,後者正是前者的底子。”

文學理論多是注重人生的鬥爭,導致某些作者不顧常理,空造矛盾,忽略了人是為了要求和諧才鬥爭的。

寫作的過程是思考的過程,在寫作的過程中,為了更好地表達某種思想,可以藉助文學理論,選擇合適的表現方式和技巧,不能炫技、生搬硬套,更不能讓自己的思想禁錮在固定的理論模式下。

03 平衡作者與讀者的關係

“又要驚人,眩人,又要哄人,媚人,穩住了人,似乎是近於妾婦之道。由這一點出發,我們可以討論討論作者與讀者的關係。”

如今,中小學生作文的讀者不是普通的讀者,而是“掌握生殺大權”的閱卷老師,誰也不能輕易說自己可以完全不考慮閱卷老師的閱讀體驗,自說自話,除非你確實是“例外的曠世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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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得分,考生需得研究作文高分技巧,在這一點上,清代名士李漁早就在《閒情偶寄》裡給出了自己的考場作文技巧:

“場中作文,有倒騙主司入彀之法。開卷之初,當有奇句奪目,使之一見而驚,不敢棄之,此一法也。終篇之際,當以媚語攝魂,使之執卷流連,若難遽別,此一法也。”

這和今天我們的語文老師指導作文時說的話一模一樣:作文的開頭一定要有絢爛精彩的句子,抓住閱卷老師的眼球,沒有一個漂亮的開頭,閱卷老師很有可能根本不會認真往下讀,只給你一個不高不低的基礎分。同樣,結尾的時候,也要下功夫,這樣你這篇文章在閱卷人心裡檔次就比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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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們在網上閱卷

從審美角度上來說,張愛玲贊成西方的說法“詩人向他自己說話,被世人偷聽了去”。作家寫作也是為了表達自我,不是諂媚讀者。從創作的角度上來說,她知道文學也是一種生產活動,必須時時刻刻顧及著讀者的反應。她說的是顧及,而不是跟從,意思是需要考慮,但也應該有自己的堅持。

04 追求深遠的意蘊

“唯美派的缺點不在於它的美,而在於它的美沒有底子。”

唯美派是20世紀初在日本出現的文學流派,主張從個人情趣出發,沉湎於風花月色和生活的享樂之中,作品基調幽暗、感情放縱、辭藻豔麗,將文學引向唯美主義和藝術至上主義。

張愛玲說:“美的東西不一定偉大,但偉大的東西總是美的。”寫章追求辭藻的豔麗並沒有錯,但是如果只追求形式意義上的美,就像溪澗裡的浪花,太過輕佻。我們應該追求的是大海的波濤,表面上平靜,實則暗藏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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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張愛玲寫文章,注重文章是否意蘊深遠,給人帶來啟示。她不寫絕對的美,也不表現絕對的醜,不把兩個矛盾的點對立,而是讓他們同時存在於同一主體之中,用參差的對照的手法,寫現代人的虛偽之中的真實,浮華的素樸。比如在《傾城之戀》中,白流蘇和範柳原相互試探,各有打算,但不可否認的是,在虛偽的面孔下也有真情實感的流露。

周敦頤在《通書·文辭》寫道:“文所以載道也。輪轅飾而人弗庸,徒飾也,況虛車乎。”再多的技巧也不能代替思考,方法是可以複製的,能力是可以培養的,只有思維是需要我們自己探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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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Da.Qian

文章內容純屬作者個人觀點,不代表平臺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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