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中國少了個秀才,卻多了名軍人。——吳佩孚

軍閥是半封建半殖民地中國的特產。在眾多的軍閥中唯獨吳佩孚被稱為"蓬萊秀才”。這頂桂冠很為他自己所珍惜他留下一部詩集,名字就就叫《蓬萊詩草》!

從此,中國少了個秀才,卻多了名軍人。——吳佩孚

(登在《時代》週刊上的吳佩孚的相片)


天生俊才剛出世

公元1874年(清同治13年)三月初七日他生在蓬萊城裡安香雜貨店主人吳可成的家裡。距離不足二里就是世界聞名的蓬萊仙閣-出現ˆ海市蜃樓"的地方,蓬萊自古就被稱為海中的三座神山之一。司馬遷的《史記》中描述那裡有“仙人及不死亡藥",“其物禽獸盡白,而黃金銀為宮圈"氣象實在夠虛無縹的了。吳佩孚出生在這裡,卻很少沾染上仙氣。儘管他擅長易理,連行軍打仗都要佔上一卦但卻只能在塵世當一名貨真價實的“俗人”。

從此,中國少了個秀才,卻多了名軍人。——吳佩孚
從此,中國少了個秀才,卻多了名軍人。——吳佩孚

(山東蓬萊閣,吳佩孚從小就在這長大)

蓬萊閣下有座"水城”,是抗倭明將練水師的訓練基地,因而這裡的民氣很有點愛國情愫,安香雜貨鋪的主人也不例外。他崇拜戚繼光,由於戚繼光字佩玉,所以在吳佩乎,在墜地之後,吳可成便以佩為名,以玉為字,給他的二兒子取名佩孚,字子玉。

蓬萊閣坐落在城北的丹崖山上。閣的下面便是黃海與渤海的分界之處。那裡澄波萬里,帆影碧空。有聞名中外的十大勝景。少年吳佩孚在這裡盡情嬉戲,也許,由於道教文化的薰陶,使這小鎮頑童避免了“市井無賴”的前途,而成了“市井強人”,也許,由於這裡道教文化的濫觴,使他積極入世,而與佛理不沾邊。他童年逛的是龍王廟,聽到的是閻羅殿中充滿恐怖的故事。這條漢子的心變得很硬。

父親的突逝使嬉戲的年代太短促,吳佩孚十四歲那年,父親就扔下孤兒寡婦,走上了黃泉路。

從此,中國少了個秀才,卻多了名軍人。——吳佩孚

(吳佩孚的全家照)

吳佩孚突然長大了,他緊閉著堅毅的嘴唇,每天深夜伏在枕上,看閃爍的燈影裡,母親彎著單薄而佝僂的身子,不停地搖著紡車。他大聲地讀書,與母親嚶嚶的紡車聲相唱和,不!他是想蓋過那聲音給好強的母親一點心靈的安慰。他不許自己哭,一個家境過分清苦的孩子,十四歲就沒有了眼淚。

拜師宿儒學作文

為了減輕母親的負擔,吳佩孚要到登州水師營裡當學兵,每月二兩四錢很子的進餉。“這怎麼成?”在那“好鐵不打釘,好漢不當兵”的年代,讓兒子穿上號衣吳大娘是再苦再累也不肯答應的。她想讓孩子繼續唸書:“你打六歲起進私墊,九歲就開筆作文章,落魄秀才十二歲唸完了四書五經,好些個老夫子都誇獎你好才學哩。

現在你都十四歲了,只怪家裡沒錢,請不起好先生,還讓你在私塾裡當大學生,可這也犯不著去當兵啊!

可是兒子提到了李丕森的名字,老孃心花怒放了:“你認識他?登州府頭一名好先生,教出來的舉人、秀才多著哩!——你提李教師做什麼?

“他看中我家貧而好學,書念得不錯,詩文也有點根基,要收我為徒。讓我一星期去兩次水師營,剩下五天好好唸書。”

吳大娘接受了這種安排,而且親自帶兒子去拜見李丕森,行了跪拜的大禮。

從此,中國少了個秀才,卻多了名軍人。——吳佩孚

李丕森是登州府的宿儒,國學大師,在膠東頗有點名氣,名舉人孫丹黻也是他的門生。他把吳佩乎引為“高足”,

這對吳佩孚一生的思想確實產生了重大影響—一不管怎麼說,吳佩孚也是個“儒將”。

初登黃榜試鋒芒

公元1896年,也即甲午海戰失敗後的第二年,登州府這也是康有為“公車上書”之後最末的依然舉行院試最後一次院試了。吳佩孚乘坐“末班車”高奏凱歌,他遵師命提著考籃,蹁進考棚,居然一鳴驚人,以第三名高中秀才。

從此,中國少了個秀才,卻多了名軍人。——吳佩孚

(清末時代的秀才)

別看只是一名“末代秀才”,但對吳家來說,仍是絕大轉機,不論去富人家當西席(教師),還是做三家村的塾師,賺幾枚銀元養家餬口,就易如翻掌了,更何況前途無量。

但是,吳佩孚管了一件事,使他功名全休!

吳佩定還會中舉人,當進士,連縣爺都得刮目相看哩!

秀才身份竟被除

然而,吳佩孚管了一件閒事,功名全休。

事情說來並不大,不過是蓬萊電報局局長大人,為慶壽辰特邀省城一個戲班子來唱堂會。其鬨動之處在於男同臺演出,女演員不再是男伶反串。這事在當時的反響,比近百年之後在舞臺上穿著比基尼選美還強烈,它公然違抗了大清禁律簡直是在舞臺上“誨淫”,別看蓬萊瀕臨海,得風氣之先,可民風淳樸,哪裡容得了這種“傷風敗俗的事公然招搖?吳佩孚以“衛道者”自居,他聞知此事之後就憤憤然能自持了何況,吳佩孚“衛道有理”;這電報局長本來就是當地個強男霸女的士紳,被縣學同窗稱作“登徒子”的。

從此,中國少了個秀才,卻多了名軍人。——吳佩孚

(吳佩孚逝世後民眾給他的“武聖”讚揚)

他以只是在“暗門子”當中尋花同柳,豈知此番競堂而皇之地“女戲子”搬來了,公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之打情罵俏,可忍,孰不可忍?!街頭巷議中紛紛傳諡之下,他如何不惱羞成怒? 於是喝首:“反廠!目無尊長,狂妄之至,快給我拿下!”在場的聽差、跟班一看縣大老爺雷鑫萬鈳,目然如虎狼,吳佩孚一看大事不好,自已一夥手無縛雞之力,早已潰不成軍,哪裡有半點同仇敵愾的味道?他瘦驢拉屎,說了句:“他們不講理,咱們走!”於是就溜之大吉。

一口氣跑過了兩三條街,到了個僻靜的角落。 喘息定,秀才們就互相抱怨起來了。 吳佩孚十分惱火,鬱郁說:“列位,今天的事,是我吳佩孚起的頭,總行了吧!縣爺必要追究,大家儘可往我頭上推。 我獨擔這個罪咎!”他哪裡知道,第二天早有幾個人到縣衙裡“請罪”去!

吳佩孚目標太清晰,個子大,有言論,五十大板也是打,一大板也是挨。“牆倒眾人推”,在中國是天經地義的事。最後吳佩孚在蓬萊是呆不住了,他只好離家出走四處流浪

吳佩孚深知“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他這次的管閒事本來也不想鬧得這般大,但事敗秀才們才推他為“領袖”,實讓他明白了中國文人的孽根。 後來吳佩孚在軍旅生涯中,雖然總是有文人相從,但他心中有數,從未真正信賴過一個人。

“秀才可用,不可大用”,一直是他行動的準則,只怕這個契機大有些關係。

再度投筆又從戎

自從失去了秀才的身份,他也沒有吃飯的生計了,這時他明白秀才也得吃飯。落魄秀才無法“保持心靈的純潔,他終於明白了儒家經典不能當飯吃。於是他擺了一個書攤,替別人寫寫家信,寫寫狀紙,過年的時候,寫寫春聯,他的一筆好字可是從小努力練習的結果,連當地好多書法名家都嘖嘖稱讚呢!

從此,中國少了個秀才,卻多了名軍人。——吳佩孚

(吳佩孚的書法作品)

一天上午,他正坐在攤後發呆,一個熟悉的身影來到攤前,原來是堂哥吳亮孚吳佩孚大喜過望,滿臉淚水交流,陳說家鄉親人之後,說到了前程,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為何不求達呢,獨善猶難,何求聞達!

落魄秀才既不可下不了田,挑不了擔,何以謀生?生逢亂世,也許在一刀槍上還能搏個前程。

“投筆從戎?

“對。你在家就當過水師營的學兵,重操舊業,駕輕就熟,吳佩孚沉吟道。

於是吳亮孚就動員吳佩孚到天津去,在武衛軍裡補一變名兵丁,一月可有四兩五錢銀子的進的。並且介紹說,那裡有他的一個把兄弟,當文案,可以通過他的門路引進。

時也,運也!吳佩孚生在清末,正是軍閥大練新軍以求豐滿羽翼的年代。他狠狠心,要棄文從武了。不過,文人從武得發表一通宣言才是,否則哪能冠冕堂皇?

他當即說“哥,我實話告訴你吧,那年日本軍艦過蓬菜,一炮吊中了蓬萊閣上的匾,從那時候起,我就下定決心投筆從戎了。哥,你今兒來為我指了一條明路,我借花獻佛,敬你一杯。拿著堂兄給的二兩碎銀子,到了火車站。他坐的悶罐車有門無窗。火車一開鐵門拉上,裡面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見。

然而,從此開始的卻是吳佩孚的錦繡前程。車門一開,一切就亮得耀眼了。

從此,中國少了個秀才,卻多了名軍人。——吳佩孚

(老年的吳佩孚)

從此,中國少了個秀才,多了名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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