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裂無聲》:人性的無聲與暗黑

《暴裂無聲》在豆瓣評分為8.3分,這要的分數確實值得,此電影題材讓我想起另一部國外的電影《七宗罪》,豆瓣評分為8.7分,此片由大衛·芬奇執導,獲獎多多,反映的是基督教七重罪孽:暴食、貪婪、懶惰、憤怒、驕傲、淫慾和嫉妒。

《暴裂無聲》分數低點也是情有可緣,畢竟只有幾重罪,不過其中的喻意相比《七宗罪》來說,基本上趕上了,不得不感嘆國產電影近年來進步神速,一些題材慢慢也放開,雖然離完全開放還有一斷距離,總是可喜的看到,針對特定的社會現實通過影視這個媒介去放大,去影射,會讓人有所思索,總比默默無聲的好。

《暴裂無聲》的故事並不複雜,啞巴張保民的孩子失蹤,以暴力作為致勝武器的啞巴開始了自己尋找孩子之路,當被人通知孩子失蹤時,啞巴正在礦底與他人PK,也許在啞巴張保民看來,無聲的暴力是解決問題的手段。

而與孩子失蹤有關係的是站在金字塔尖的礦主昌萬年,貪婪、驕傲和不擇手段,面對問題貌似很溫和,但是解決問題卻一點也不溫和,對他最真實的寫照則是滿滿一桌的羊肉切片,暴食和佔有,個人慾望的體現。

《暴裂無聲》:人性的無聲與暗黑

中產階級徐文傑,作為昌萬年的律師握著昌萬年違法的證據,也許是他看來,自己得到的利益還不足夠,所以以無聲來回應,不接昌萬年的電話,最終導致女兒被綁架。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可知的一面,並且把這種當作立身的根本。

作為低層的張保民,那對待不公正的反抗唯一的手段就是暴力,年輕時與人打架咬斷了舌頭,從此不再說話;面對補償款也許是不公正的對待,依舊是反抗,結果失手之下弄瞎了屠夫的眼,結果讓自己陷入債務的漩渦,這也是為什麼妻子說孩子丟失了得怨他,若是沒有他前面的暴力,也許生活會好一點,更不需要遠走他鄉去挖煤,也許就不會有孩子的丟失事件;而偏信小混混的話,大打出手,一路打進昌萬年的公司,最終發現他以為的小黑屋只是昌萬年個人殘暴和財富的陳列室而已。

昌萬年和平的外表隱藏著殘暴,他無需要象張保民那樣直接自身表現出暴力,因為有錢有勢,可以通過他人去操作。

有幾個經典的鏡頭,一個是在學校裡大口的吃西紅柿,汁水直流,還有幾處則是大口的刷羊肉火鍋,正如他對另一個吃素的礦主說,吃素這個習慣可不好,羊也吃素。其潛臺詞則是對方是要當羊嗎?當羊那就意味是食草動物,那可是被吃的對象,所以作為站在金字塔塵的食肉動物,那對於羊可是碾壓的,正如他最終也是通過暴力收購對方的礦,對對方原有的礦工更是去暴力驅散。

而更讓人感到黑暗的是,從他見到張保民開始,他應該知道他就是殺害孩子的兇手,卻依舊保持著平和的氣息,他最後結果了那個小混混一樣,其主要原因可能不僅僅是小混混亂說話的原因,而恰恰是說對了,雖然沒綁架,卻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在影片結尾時他拿著弓箭問小孩子羊多少錢一隻一樣,喻意著他用弓箭誤殺了孩子,最終在律師徐文傑的幫助下消滅證據。

作為中層象徵意義的徐文傑,律師原來應該是正義的化身,但是在金錢面前一切都不堪一擊,在收取了賄賂之後,對於誤殺則參與了消滅證據的過程,自己女兒藏身的那個山洞應該是張保民孩子張磊最後藏屍之處,而影片之後的張磊帶著女兒爬上山頂的喻意已經十分明顯。

面對救了自己女兒一命的張保民,面對那個默默的小山洞,他依舊選擇了沉默,哪怕最終面對警察的質問到底有沒有什麼交待的,他還是選擇了沉默,對方救了自己女兒,自己良心上可能過意不去,但是人總是自私的,人性想要有多黑暗就會有多黑暗。

正如多年前那個震驚全國的江蘇徐州“8·25”特大系列殺人騙恤案,100多人的鮮血換來的是200多萬元,卻是換得心安理得,人性已經被拋棄到九霄雲外。

《七宗罪》通過不同的案件來喻意不同的罪孽,通過喻意來引導影片往前進展。這部電影同樣有許多喻意在內。

《暴裂無聲》:人性的無聲與暗黑

昌萬年辦公桌上的金字塔反覆出現,不但喻意著電影人物不同之間的分層身份,同樣這個金字塔最後也是當作武器狠狠了敲倒了張保民,金字塔即是分層,也是碾壓底層的工具。

張保民兒子張磊放的是羊,而昌萬年吃的卻是羊肉,最後切羊肉的機器故障了,小混混說羊肉裡有根骨頭,這根骨頭就是張保民這根暴力的骨頭,最終加速了昌萬年與徐文傑的落網。

張保民這根骨頭最終沒有找到孩子,那個崩塌的小山既是他憤怒的無處安放,也是他整個希望的崩潰,在暴力的手段面對人性的黑暗,面對金字塔的重壓除了崩塌外已經別無他法。

《暴裂無聲》:人性的無聲與暗黑

影片至此應該是完美收宮了,最終的小尾巴卻是給人另一種安慰,讓悲劇減弱了一些,也許是導演要讓正義總得來臨下,只是正義真的如預想的那樣到來嗎?

Justice delayed is justice deni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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