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爲什麼對萬曆在生活上這麼嚴格,自己的出行非常奢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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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居正被譽為宰相之傑,對明朝中後期的歷史影響巨大,如果不是通過他的改革墊下的家底,明朝不可能再苟延殘喘數十年,但事實上對於張居正之為人歷來褒貶不一,雖然他完全稱得上是偉大的改革家,也算是傑出的政治家,但仍然有為數不少的人說他心口不一,比如張居正對萬曆皇帝朱翊鈞在生活和學業上要求就很嚴格,然而自己的生活卻彷彿很奢侈,實情真的是這樣嗎?



張居正為世人所知的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反映在他的一次出行上,因為張居正的老父親去世,張居正需要回家鄉服喪丁憂,有史料記載說張居正乘坐一架32個人抬起的大轎子,據說轎子裡面可容納1室1廳1衛,有兩個僕人專門照應,沿途還要有茶水招待,通觀整個中國歷史,包括皇帝的鑾駕在內,好像都沒有這麼誇張的,而張居正卻就這樣一路從河北真定到達他的老家湖北江陵。


說起來這確實是很張揚和奢侈的事情了,與張居正教導萬曆皇帝朱翊鈞勤儉節約的要求背道而馳,張居正是萬曆皇帝的老師,又是內閣首輔,在萬曆皇帝的青少年時代,張居正幾乎就是個不可挑戰的權威,他的話不敢不聽,所以張居正對於萬曆皇帝節儉的要求,萬曆皇帝通常都要好好的執行,比如在1579年(萬曆七年),萬曆皇帝向戶部索求十萬金做光祿寺御膳之用,張居正上疏說戶部收支已經入不敷用,“目前支持已覺費力,脫一旦有四方水旱之災,疆場意外之變,何以給之?”並要求萬曆皇帝節省“一切無益之費”,萬曆皇帝就下詔免除了這十萬兩銀子的開支,就連宮中的上元節燈火、花燈費也免除了。


當然,萬曆皇帝之所以這麼聽話,她的母親李太后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實際上萬歷皇帝的心理是很逆反的,但是李太后對他要求很嚴格,他不敢不聽。



後來在張居正的力爭下,萬曆皇帝還停止重修慈慶、慈寧二宮及武英殿,停輸錢內庫供賞,節省服御費用,減蘇松應天織造等,就連皇宮中夜晚照明的一些燈火費用也都減免了。

那麼這樣看來,好像張居正言行不一,不能以身作則,難怪萬曆皇帝要在張居正死後對他進行清算。但是實際上張居正生活上雖然並非很節儉,但也絕不是什麼奢侈腐化之人,就像前面所說的張居正回家服喪乘坐無比豪華的大轎子這件事,其實張居正是不得已而為之,因為它有痔瘡這種隱疾,而且很嚴重,據說張居正的死就和他的痔瘡之疾有關係。

這件事情應該是這樣的,張居正在回家丁憂之時,提前考慮到他的痔瘡之疾,自認為根本不可能騎馬或者乘坐小轎一路顛簸到湖北江陵,所以讓人在真定給他打造了一座大轎子,之所以選擇在真定乘坐,正是要避開朝中官員的非議,這乘大轎子上面有一個大床,這樣張居正可以趴到上面,之所以用人抬而不是馬拉,也是為了避免路上顛簸。


但是他的這件事後來也被人抓住了小辮子,成為萬曆皇帝清算張居正的罪證之一,其實張居正雖然算不上廉明的官員但也絕非十分的貪汙腐敗之人,張居正死後,萬曆皇帝對他清算抄家之時搜出的錢財並不多,當萬曆皇帝的秋後算賬卻非常過分,平心而論,萬曆皇帝這樣對待張居正是很不公正的。


科普大世界


“驚堂木一響,有書君開講!”大家好,我是說話多嘴累,說話少嘴閒的有書君。今天我想和大家研究歷史上一位著名的言行不一之人——張居正。

為什麼說張居正言行不一呢?

因為他處處教萬曆皇帝節儉,自己的生活卻很奢侈,這種人是不是應該拉出去揍一頓?

且慢!雖然張首輔性格如此,但是有書君反倒很欣賞他這種真性情呢。

張居正,被後世稱為“宰相之傑”,居功甚偉、無限風光。

因為有他,明朝末年原已垂危的江山社稷得以延續,具有重大歷史功績,是“萬曆中興”貢獻最大的人物。

萬曆初期,明朝國庫算了一筆賬,存糧、存銀數量創造了明朝之最,國泰民安、軍事稱霸,這都是張居正的功勞。

說完張首輔的功績之後,我們再說說他是怎麼出行奢華的。

張首輔出門的轎子和普通官宦們的不一樣,大約40多平方米(有書君曾經的住處也就22平方米),一室一廳一衛,2個僕人,30多個轎伕(這就是現在的房車啊)。

這排場的豪華程度已經蓋過皇帝的龍威了,而且這都不是胡說的,在歷史上有證可尋。

張居正做首輔的時候,奉旨離開京城給自己老父親辦理喪事。

他出這一趟門可不單單只是轎子大,抬轎的人也多。

除了儀仗隊以外還有一隊由總兵戚繼光所委派的鳥銃手(有書君給大家解釋一下,這鳥銃就是古代的火器,又稱火繩槍。張首輔出門奔個喪,總兵統都會親自委派一隊持槍保鏢護送,可以想象一下奢華陣容)。

說完出行場面,再說說張居正的行程之中奢侈之處。

從北京至家鄉江陵,一千多里的行程之中要求“五步一井,已清路塵,十步一廬,已備茶灶”。

有時候大轎子也有過不去的路況,那就把路擴寬,不結實的橋都要加固。

他沒了一個老爹,可把別人坑慘了,這勞師動眾、驚官擾民的弄了一通,可是真夠威風的。

不過以上內容只是史料記載,也許是有人誇大其詞。

但是如此描繪張居正出行的奢華場面也間接反映出張居正本人確實生活太過奢侈。

作為一個首輔,不能因為自己有了諸多功績就好大喜功。

張居正雖為強人,但是偏偏有強人都有的毛病,這一個好大喜功就很容易搶了天子的風頭,到時候上頭找你後賬那是一定避免不了的。

果然張居正死後被抄家,搜出黃金白銀十萬餘兩,不過這數量看起來好像與他的奢華身份不太相符,甚至不如大太監馮保的十分之一。

難道說他的奢侈和斂財都是假的麼?

其實生活在各朝各代的中後期都會有一些腐敗官員和君王。

張居正本身不是壞人,但是因為所處時期所致,也不能純粹地做個清廉之官。

為保證不受他人排擠和陷害,他也會拉幫結派、貪汙受賄、生活奢侈、妻妾成群。

但是這些與他的功績相比,還都算是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而僅僅因為他自己的生活方式奢侈,對待皇帝嚴格要求就被抄家、削勳、甚至要掘墳鞭屍,這個萬曆皇帝也未免太小家子氣了(不就少享點兒福嘛)。

有書君最後對萬曆和張居正做個總結:

萬曆因為少花了自己的錢去享福而全然不顧張居正的偉大功績,做出一系列變態行徑可謂是亡明之根源,崇禎與他比之不過!

而張居正則是利國利民不利官,矯國矯君不矯己。

如果明白嚴於律己、寬以待人的道理又何必落得如此下場!


有書共讀


當然,這並不是代表我鄙視、看輕張首輔,我反而覺得他更真實。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更何況聖賢也不可能做到完人。

張居正其人,因其巨大的歷史貢獻,被後世贊為“宰相之傑”,居功甚偉,無限風光。張居正的“萬曆新政”改革,使原已垂危的大明王朝生命得以延續,具有重大的歷史功績,是“萬曆中興”貢獻最大的人物。

萬曆初期,國庫財富創造了明朝歷史中的最高紀錄,存糧可用十年,存銀共計一千萬兩。國泰民安,軍事稱霸,這都是張居正的功勞!非常厲害!如果沒有張居正,後面的“萬曆三大徵”也不可能有!當然了,萬曆三大徵也敗光了張居正時期所有的積蓄!

題主提到的張居正的轎子都有40多平方米,一室一廳一衛,2個僕人,30多個抬轎的,場面及其豪華氣派,蓋過皇帝的威風。

這件事歷史上是真實存在的,在黃仁宇的《萬曆十五年》就有提到。

那時張居正作為首輔,奉旨離京為老父親辦理喪事。張大人此行,可謂極其風光體面,極其耀武揚威,可不簡單是轎子大,抬轎子的人多。除了肅靜迴避的儀仗隊,隨從的侍衛中,引人注目的是一隊鳥銃手,乃是總兵戚繼光所委派。

張居正轎子復原圖

張居正從北京至老家江陵,一千多里路的行程中,“五步一井,以清路塵,十步一廬,以備茶灶”。為了使這頂巨無霸式的大轎暢行無阻,有的路要拓寬,有的橋要加固,勞師動眾,驚擾官民。夠威風吧?衣錦還鄉!

張居正是個強人,強人的缺點,在得意時常常想不到不得意時,這也註定了他以後的悲劇!他死後被人彈劾,其中有一條,就是說他“歸喪沿途,五步鑿一井,十步蓋一廬。”極其奢侈!雖然這是政敵誇大其詞的落井下石,但也從側面說明,張居正本人奢侈,也比較好大喜功!

作為首輔,執政近15年,張居正確實做出了政績,為世公認。可他沒有想過,強人再強,不可能永遠如日中天!君為臣綱,大臣搶了天子的風頭,秋後算賬是不可避免的!

其實,你說張大人自己沒有意識到,這麼高調、張狂,不會招人非議嗎?張大人本是想有所收斂的,這麼一抬32人的大轎子,是由真定起駕,而並非北京城!說明他內心是有顧忌的。

這麼大一頂轎子,皇帝不知情?誰隱瞞了呢?是錦衣衛主管,大太監馮保,也是張居正的鐵哥們!所以,這樣一來,內閣首輔兼皇帝老師的張大人,更有點肆無忌憚,有恃無恐,這也預示了他的悲慘結局。

你說,張居正真的那麼可惡,那麼奢侈,那麼斂財嗎?作為天子之下第一人,內閣首輔,改革重臣,宰相之傑,他死後被抄家,僅搜出黃金萬餘兩,白銀十萬餘兩,不足大太監馮保的十分之一!

水至清則無魚,生活在明朝中後期,張居正也不能免俗地做個純粹的清官,他也拉幫結派、貪汙受賄,生活奢侈,妻妾成群。

可我認為憑張首輔的功績,一切都在可承受範圍內。而僅因為他曾對皇帝太過嚴格,他死後就要被萬曆皇帝清算、抄家、削勳,甚至要鞭屍,萬曆皇帝已經不能用,變態來形容了!

對於萬曆,我只想說,“明不亡於崇禎,實亡於萬曆”!

對於張居正,我只想說,利國利民不利官,矯國矯君不矯己。

嚴於律己,寬以待人,任何時候都沒有錯!


豔豔色彩幽默間


實名反對趙世瑜教授的的歷史研究資格論。

即使退一萬步按照資格的說法,如果說石悅處長很明顯缺乏史學的專業訓練還很難基於其學術履歷反駁的話,說黃仁宇教授(其著作《萬曆十五年》同樣涉及張居正出行奢侈問題)很明顯缺乏史學的專業訓練未免有

風大閃了舌頭之嫌。

當然,趙世瑜教授加了這麼一句使得自己的立場很自洽:

當然啦,即使對我說的,也不一定相信,還要經過自己的認真考察。

這一點完全同意,本回答就是基於此而作,進一步的是,經過自己的認真考察也不一定正確,包括本回答。

毋庸諱言,歷史學相對來說確實缺少門檻,似乎每個人都能對此發幾句議論,從這個意義上,要把問題談清楚,學術的門檻自然是需要的,但是,這個門檻和學術履歷有關係,但不完全是一回事,換言之,專業訓練可以通過很多途徑獲致。

而在很多時候,民科是一種思維方式而不是身份標誌。

比如,對於張居正回鄉過程中的旅行方式是否奢侈,像趙世瑜教授這樣“遍檢在朝堂之上彈劾張居正的奏章”來分析是正確的(且不說結論是否正確),但是,對筆記用一句“道聽途說,不是實錄”來概括從而忽視不是正確的態度,“至於要把一個人整倒,經常在生活作風和貪汙上做文章,是最容易引起老百姓共鳴的做法”用趙世瑜教授自己的標準,同樣是沒有證據的主觀判斷。

清紀昀評價張居正:

要其振作有為之功,與威福自擅之罪,俱不能相掩。

這是一個比較中肯的觀點。

如果因為張居正是偉大的改革家,所以只突出他“振作有為之功”的一面,有意無意地忽視和掩飾他的“威福自擅”的一面,一味唱讚歌,自然是不公允的;而因為他

“威福自擅”,認為他就是一個不足為法的“大老虎”,也是簡單粗暴的。

歷史人物是複雜的,之所以如此立身行事,和其身處的歷史環境有關,也和個人性格有關,要做的不僅僅限於分辨是好人壞人,而是通過這研究歷史本身。

而研究歷史本身,最主要無非是三個方面:

第一,對史料真偽的辨別和討論(這需要實錘,而不是簡單地說某某形式的史料肯定是道聽途說);

第二,史料本身是否存在偏差或側重點問題(比如張居正抄家後的財產,按照其法定俸祿當然存在貪汙,但相比嚴嵩、馮保等人的財產,他的財產其實只是一個零頭);

第三,基於上述史料的研究和論證方式是否錯誤(《張居正大傳》的作者朱東潤教授以同情的筆調為張居正辯護說這些現代認為是貪腐的事實只是明朝的習慣,為張居正時刻面臨這樣的誘惑感到痛心,這如果從進一步深入考察明朝官吏生態的角度當然很有意義,但如果只是為傳主洗白,那就很是無謂)。

最後,無論從哪個方面分別或共同切入,所需要的是“歷史學家的技藝”(套用馬克·布洛赫Marc Bloch的書名),而不是歷史學家的資格證書。


談古論金


我覺得題主有點打擦邊球的意思,張居正是嚴格要求了萬曆皇帝朱翊鈞,但那時因為皇帝年幼,而當時萬曆皇帝的出行以及其他所有活動都是有李太后和張居正負責的,之所以會出現說張居正的轎子豪華,這還得說一件事情,正是因為這件事張居正性情大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就是張居正的父親去世,張居正要求回去,結果李太后沒有批准,說皇帝年幼,朝中大事都需要這個宰相去處理,那好,張居正只能強忍著,可是朝堂背後的人開始輿論張居正,說他沒有孝心,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連父親病故都不回家守孝,一般是要守孝三年,可是張居正連回都沒回去,可想當時的張居正有多憋屈,一年後張居正奉旨還鄉,竟是為了一年前去世的父親辦理喪事,這時候李太后給足了張居正面子,這個轎子做的相當豪華,裡面有臥室、客廳、衛生間還有廚房,最主要的是還配備了傭人,到家的時候也是風光無限,讓去世的父親也沾了光,這時候再也沒有人說張居正不孝順,但是也從此留下了鋪張浪費的名頭。

其實張居正一開始並不贊成這樣做,但是李太后執意如此,再加上朝堂那些人的嘴臉,張居正本身就是一個順勢的人,越是有人用卑劣的手段對他,他會用更卑劣的手段回擊,所以就大張旗鼓的回家了。這只是其一,歷史記載,張居正是從四月出發的,到七月才回來,這短時間張居正竟然在處理朝堂之事,算是為國家盡職盡責了,轎子裡堆滿了文件,隨時替年幼的皇帝處理國家大事。正是因為有這樣的精神,才讓奄奄一息的明王朝有了生機。

那張居正又是如何嚴格要求萬曆皇帝朱翊鈞的?

據說張居正幫萬曆找了五個主講經史的老師、兩個教書法的老師和一個侍讀,自己也是萬曆的老師,朱翊鈞也是非常敬畏他的,萬曆皇帝喜歡書法,經常寫字給其他的大臣,大臣們就瘋狂的誇萬曆寫的一手好字,張居正怕萬曆皇帝年紀輕輕就會有驕傲之心,就取消了書法課。還有一次萬曆皇帝遊玩時,要求宮女唱令新曲,也就是比較流行的歌曲,可是宮女都不好意思唱,結果萬曆就下令殺了她們,李太后知道後竟然要廢了萬曆,還是眾臣請求在平息了這件事,而張居正寫了一道勸誡皇上“慎起居”的奏疏。讓崇拜張居正的萬曆開始有些厭惡這個老師了。

其實萬曆和張居正,讓我來說,就是一對絕配,首先說萬曆,他並不是個英明的皇帝,資質平庸,而且缺點很多,喜歡偷懶、小心眼、貪財,而張居正恰好能管得住這個小皇帝,然而正當明中期有些起色的時候張居正竟然去世了,從歷史來看,對大明的影響不是一星半點,張居正死後,少了輔佐的萬曆,後面連朝都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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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由於通俗歷史作品(比如《明朝那些事兒》)和影視作品搞得比較亂,很明顯缺乏史學的專業訓練,所以還是有必要說一說。其實重點不在於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麼,而是希望廣大讀者對歷史通俗作品要有謹慎的態度,不能隨便相信。當然啦,即使對我說的,也不一定相信,還要經過自己的認真考察。

張居正不僅是萬曆小皇帝的老師,也是他父親隆慶皇帝做太子時的老師,對小孩子要講一些做人的準則,屬於大道理那種,是他的責任,至於成年人以後許多複雜的事情,這個時候即使講也未必聽得懂。這裡不是為張居正開脫,想想今天就明白了。當了那麼大的官,自然有許多人趕著來拍馬屁,比如張居正死後被人罵得最多的,是他回老家的時候,地方官爭相討好他,這個後來都被歸罪於張居正,實在有點冤枉他。

“張居正奉旨歸葬,所經由藩臬守巡迓而跪者十之五六,居正意未慊,檄使持庭參吏部尚書禮。至是無不長跪者,臺使越界趨迎畢,卽身為前驅,約束吏卒”。就是說的這段。該文也說到大家經常說的張居正的車馬多麼豪華,吃的東西多麼講究,這個當然不會完全是捕風捉影,因為張居正畢竟到了那麼高的地位。但是否有誇大之辭,還是有可能的。因為這出自名人的筆記,焦竑的《玉堂叢語》卷八。大家知道文人的筆記有許多是道聽途說,不是實錄。而我們遍檢在朝堂之上彈劾張居正的奏章,幾乎很少有人把他生活腐化當作主要罪狀的。

那麼,在朝堂上言官們批評張居正什麼呢?我們舉幾條史料看看:

“萬曆丙子某月,御史劉臺疏劾大學士張居正罪狀。一謂傾謀逐去髙拱;一謂私許成國公朱希忠身後䘏典;一謂援引張四維入閣,張瀚入吏部;一謂創為隨事考成之法,欲以總攬威權,及因御史俞一貫不聽指授,借回道考察之例,謫調南京;一謂遼王獲罪遷發,居正有力;一謂居正諸子夤縁科第;一謂湖廣鄉里親戚及官於湖廣;但為居正所私厚者,無不拔置要路;一謂排抑言官;一謂於原籍大起私第,騷動一方;一謂黃州生員之事,以私意擬㫖重處;一謂居正之貪不在文官,而在武臣,不在腹裡,而在邉鄙”(王樵《方麓集》卷七)。

“蓋自張居正以權開禍,而繼者遂齧指相戒”(沈國元《兩朝從信録》卷十七)。

基本上意思就是張居正做事情,都是利用手中權力,任意妄為。只有一條模糊地暗示他接受鎮守邊疆的武將的賄賂。就是民間流傳的戚繼光給他獻壯陽藥這類無聊的事情。

萬曆時期在張居正之後的閣臣王錫爵曾經感慨說:“已讀九卿潘季馴等疏,則又嘆曰:誤矣,奈何反追為張居正訟?已趨召至中途,讀孫、蔡二御史疏,則又嘆曰:誤矣,奈何以小矇盡汙人生平大節!”(《王文肅公文集》卷三)這是說,他看到潘季馴為張居正開脫的奏章,感嘆他不明白這是皇帝要搞他,說這些話沒用;看到兩個御史攻擊張居正的奏章,則感嘆為什麼要用這些小毛病來詆譭張居正的大節。

大家都知道,張居正在位期間搞了一系列重大改革,這必然要得罪一大批既得利益者。很多時候他自己也說,在朝廷上大家都反對他,全靠他用權力硬壓下去,才得以推行。所以最討厭他的就是那些言官,認為他不能接受反對意見,何況後面還有人唆使。包括當時流傳甚廣的海瑞批評張居正的奏章,經查是偽造的,是有人利用海瑞的名望來詆譭張居正,印這些小冊子是為了賺錢。(“蕪湖革退生員王律偽造海瑞指斥張居正奏稿,糾串農民曽昂刋刻售賣,射利事發”。萬曆十一年五月初二日孫惟誠《忌諱冒昧上言幹瀆天威無任戰兢隕越俟命之至邪臣獻媚乞賜重究以雪寃憤疏》)。很多材料,這裡不能一一列舉。

我這裡當然不是說張居正生活多麼簡樸,多麼兩袖清風,但是不是是個生活作風極其腐化的人?恐怕沒有太多證據。至於要把一個人整倒,經常在生活作風和貪汙上做文章,是最容易引起老百姓共鳴的做法,這一點,我想大家已經見得太多了吧?


趙世瑜


  1. 張居正為何對萬曆皇帝嚴厲?



張居正在萬曆年間的身份有三重: 輔政大臣,皇帝老師,內閣首輔

☞穆宗當年在病榻邊上執手把年僅十歲的朱翊鈞託付給張居正,此事成了張居正政治生涯的最大負擔。他擔任內閣首輔期間只要出現一丁兒點離開政壇的鬆懈想法或者行動,萬曆皇帝都會拿出當年託孤的事情極力挽留,比如居正奔喪這件事就因為皇帝挽留而無法按時進行。種種情形使得張居正認為萬曆皇帝是片刻離不開他。張居正在給朋友信裡明確說自己其實就是攝政

☞作為皇帝老師和內閣首輔,張居正從公私兩方面都有條件對萬曆嚴厲。萬曆的母親慈聖皇太后出身寒微而且信佛,幾乎沒有政治能力,她見張居正政治上老練精明,正好為她們孤兒寡母服務,所以一直非常依賴信任張居正。有時年輕的萬曆犯了錯,皇太后會讓萬曆當著張居正的面認錯,有時甚至還要寫檢討書。當張居正輔政十年準備還政時,太后說等

輔助萬曆到三十歲後再說。太后這樣的鼎力支持無疑也助長了張居正如父一般的嚴厲。

2. 張居正自己出行為啥奢侈?

張居正坐32人抬大轎子,一路上還有戚繼光派的火統手保護,沿路巡撫迎送,地方官員跪迎還送禮。這種規格和皇帝一樣了!這還了得!那時是張居正終於得到萬曆母子倆的同意回江陵老家奔喪,所以正好是首輔衣錦還鄉。但是那時的張居正真的是權力大啊,即使規格高也還是沒人敢彈劾他,之前彈劾他不回家奔喪的人都已經廷仗的廷仗,發配的發配,連監察御史這些言官也都唯馬首是瞻。內閣裡面都是自己提拔的人,朝中可謂鐵板一塊。



注意: 這些事情記載於王世充的張公居正傳裡。不過王世充和張居正有嫌隙,世充曾經因為居正而罷官,所以王世充的說法僅做參考即可。


明史林泉


張居正受隆慶帝厚恩兼領託孤之重,又鑑於明朝中期以後出過正德這樣不靠譜的嬉戲天子禍亂黎民社稷的壞先例,所以我們後世人有理由相信:立身親為萬曆老師的張居正對這個小皇帝是悉心培養的,是極力想把萬曆培養成聖賢有為的皇帝的!





長期身為首輔(有些近似於現代的首相)的他在力推變法改革日理萬機的情況下,依舊絲毫沒有放鬆對萬曆的教育。他實行的是類似於現在“虎爸狼媽”的教育方式,絕不會想到如此認真負責卻使得這個絕頂聰明、自尊心強、逆反心理嚴重的萬曆日後會對身後的自己反攻倒算且處理如此苛責!


當然,我們也有理由相信,萬曆這個少年自負獨斷專行的皇帝是受到了奸臣的蠱惑。畢竟,張居正的改革雖然有利於社稷黎民,卻也大大得罪了龐大的既得利益集團也就是權貴和庸臣們的切身利益,他們利用萬曆親政急於立威的心理,整倒批臭了張居正!

實際上,張居正之於萬曆與諸葛亮之於蜀漢後主劉禪有很多相似之處,某種程度上說,張居正也長期處於小皇帝的“相父”之位!而親政後的後主劉禪對諸葛亮也是明奉暗違的,在諸葛亮死後不允許官民大祭就是明證,眾人皆知的武侯祠也是後人所立!



鳴呼!至少為明朝多續命50年的張居正,雖大功於明朝,卻因為他“精於謀國、拙於謀身”的當政史,受到了不公正的對待。這也王朝體制下改革者的宿命,商鞅、王安石、張居正個個都是悲情的改革者,一心改革圖強、不念個人生死,尤以張居正最為悲劇,也可以說殫精竭慮而死,享年58歲而已!


因為商鞅雖受酷型而死,但他的改革遺產得到了繼承,王安石得以安享晚年,而張居正一生殫精竭慮致力的變法改革遭到了徹底的否定,人亡而政息。明朝也失去了唯一一次真正自強的機會,直到無可奈何地亡國。

有時我想,以張居正之權勢傾天,又是威權斷政的主,軍隊也聽其調遣,如能再進一步,建立真正類似於當代英日的虛君實相制,鼓勵工商資本主義發展,在後續的幾百年裡,中華文明仍將遙遙領先於世界,而絕不會出現隨後300年的國運倒懸!奈何奈何,張居正死後,明朝一路滑坡,最終墜入無盡的深淵!



低調與責任


分工不同,所以要求不同

  • 官僚負責管理國家,處理實務
  • 天子負責充當道德楷模

自從儒家成為主流思想以來,“以德治國”就是我中華的主旋律。“以德治國”聽起來是個很美好的設想,但實質上是由於缺乏周密的考察和詳細的立法,因此只能通過高高在上供奉一個抽象的、至善至美的道德標準,用來確立統治的合法性,並彌補組織和技術之短。

但這種道德標準卻不能直接用來處理繁瑣複雜的實際問題,需要執行人(官僚)在實操自行拿捏分寸,以求在面子上過的去(披著聖人之言的外衣),在裡子上行得通(平衡了方方面面的利益)。

孔孟之道聖人之言,所有的讀書人都這樣被教導。然而聰明人不會真的嚴格去踐行,特別是為官之後,更加不會死板的要求自己或者他人去恪守這些原則。

這些原則本就是教義式的存在。大家可以每天都這麼說,對自己說,對別人說,但基本沒人會這麼做。你要求自己這麼做,那你是不折不扣的傻子,你要求別人這麼做,那你就是不給面子,不通世務。如果有人真這麼做了,大家會誇一句牛逼!然後依然不會這麼做。我不入地獄,誰愛入誰入!

缺乏有效的制度設計,單憑個人道德約束,結果就必然是言必稱孔孟之道聖人之言,但背後該怎麼搞該怎麼搞。畢竟大權在握,又沒有行之有效的約束機制,面對那麼多誘惑,能主動拒絕的人那都是鳳毛麟角。

好比很多人罵貪官無恥!說實話,讓你坐到那個位子上去,你可能比他還無恥。人性的弱點不是光靠自覺就能克服的。因此,張居正大權在握而在生活上享受一點是很容易理解的。

至於萬曆要求嚴格,也很容易理解。

寬以律己,嚴以待人。高標準嚴要求,反正又不是落在自己頭上,誰不會說漂亮話呢。這就跟現在網上的道德綁架是一個意思。

天子富有四海,就必須德被無垠,這是維持儒家治國理念的核心要求,也是維護統治合法性的邏輯自洽的核心要求。天子最大的功效就是給全天下的人當道德楷模,自然是要嚴格要求你!


月下沒有花


這事首先得從張居正和皇帝的關係說起。

張居正得到徐階的賞識,很早開始擔任皇帝師傅的角色。隆慶皇帝的教習老師就有張居正,後來隆慶去世,萬曆皇帝登基,張居正成為首輔。張居正的身份即是內閣首輔,又是萬曆的老師。年僅十歲的萬曆更是對張居正言聽計從。而張居正面對這麼年幼的皇帝,一心想要培養一位有名的明君。他正是按照這個思路來培養皇帝的。比如明朝萬曆小時候,想過元宵節,給宮裡張燈結綵,張居正就說了,“皇帝陛下,這樣花費太大,恐怕萬一有需要用錢打仗或者救濟災情的情況,那時候國庫就沒錢了。”這樣一來萬曆就乖乖的不辦燈展了。還有一次,考慮晚上給皇帝上課,需要點上大量的蠟燭,張居正專門把給皇帝上課的時間儘量安排到白天。

教育一個節儉的皇帝,要從張居正當首輔前的經歷說起。張居正當首輔前,師從徐階,將明朝的各項制度認真學習。期間曾稱病三年,全國各處遊歷,深入瞭解了國家稅收和民間疾苦。張居正剛當首輔時,國庫空虛,各地的稅收都不能及時收交上來,很多地方士兵連工資都不能及時發放。這也讓他樹立了整頓國家,充實財務的抱負。後來既然有機會教導皇帝,他還專門為萬曆編制了一本教材。

作為王陽明的傳人,“知行合一”正是如此,非常符合他們門派的特點。後來張居正甚至將心學幾個支派的掌門人找藉口殺掉了,也很符合張居正的所“知”。

張居正擔任首輔,對外尋求與蒙古和平,利用機會和談然後開通邊市。任賢用能,北方李成棟、戚繼光分別管治北方一線各地,做好防範。對內,丈量土地,重新定義稅收方式方法,大大提高了各級政府的工作效率。他還鼓勵經商,讓商業得到興盛發展。可以說這是中國真正的又一次資本主義萌芽。張居正擔任首輔數年之後,國庫充盈,每年稅收增加了百分之七十多,糧倉的糧食夠支配十年的使用。財政收入實現了收入大於支出。

但是對自己的生活要求為什麼適當放寬鬆呢?張居正的收入,有自己正當的收入,也有一些邊防將領給他的賄賂,再說他幫助皇帝掌管這麼大的一個國家,始終還是一個打工者,那麼按照正常的心態,他也會想要享用到一些自己努力的好處。何況他工作非常繁忙,最後是累死在工作崗位上的,這就更可以理解他生前的一些舒適安逸的生活要求了。這一點無關“知行合一”,而只是最後的利益分配和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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