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中国为什么从来没有出现神权压制王权的现象?

samyasa


馆主来了,我是無月,我来回答这个问题。

以前在看罗马史的时候,想到过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其实很大,牵涉到多方原因,要回答完整则“说来话长”了。

無月在这里简单说上几点,供君参考。

一、中国没有过“一神论”宗教

在中国的历史长河里,出现过非常多的宗教,但几乎都是“多神论”宗教,一个教派里有好多神,各司其职,这也是中国人多迷信的原因。“一神论”宗教强调一个上帝(神),信徒在信仰膜拜的过程中很容易产生类似于效忠君主的那种情感,一旦信徒数量达到一定规模,便可以和世俗权力进行抗衡。一山不容二虎,一民也不能事二主。而宗教更强调精神上的控制,要远远强于世俗权力对人的制约。这些都是“多神论”宗教不具备的。

二、“多神论”宗教不排外

这是“多神论”宗教的一个特点,不排外,可以很多宗教同事共存,信徒也可以同时信仰多个宗教,觉得哪个管用信哪个,这还是中国人多迷信的原因。“一神论”宗教则很排外,因为他们只尊奉一个上帝,所以其他宗教的神就是异类(中世纪长达千年的穆斯林和基督徒战争就可见一斑),不然他们自己的宗教就站不住脚。强调唯一的结果便是极度排外,而且信徒只许信仰唯一,因此“一神论”宗教总是能形成社团组织,并且组织非常严密,这使得神权可以在组织形式上和世俗王权对抗,而“多神论”宗教则很松散,甚至大多是无组织形式的。

三、中国帝王之术强大

这是中国很自豪的一点,我们的帝王之术经过历朝历代的传承,非常的强大和完善,宗教可以存在,但要为皇权所用,连平起平坐都不要想。

这也是中国几千年来一直没有分裂的原因,欧洲分裂成那么多小国,和他们的王权式微,宗教一统是不无关系的。

做出这个贡献的主要是中国的文人士大夫,很多人会说是儒家思想的关系,無月想说这是两码事,封建礼制不等同于儒家思想,两者还是有区别的。

以上仅作简要分析,浅尝辄止,有想法的朋友请在下方留言评论,和無月一起讨论这个有意思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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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中国古代历史上,没有出现过神权一家独大,乃至于压过君权的时期呢?即使是梁武帝,佛教大好基友,把自己都给捐献给寺院了,也没有出现过教权一统天下的局面。

原因主要有三个。第一个原因,中国的国土虽然广阔,但民族成分比较单一,比如95%以上都是汉族人口,这样比较容易管理,不易分裂。而分裂,则给宗教壮大势力提供良机。第二,中国的地形比较平坦,虽然局部看沟壑很多,也有很多大江大河,但与欧洲比较,则属于温和的地貌。看看欧洲,地貌比中国复杂多了,地形呈现破裂状。中国地形好,则容易造就大一统王朝。而在大一统的国家,君权都是非常强悍的,国家的体型越庞大,皇帝的力量越大,不像小国家,抵御不了神权。第三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儒家或者说儒教在中国朝堂上具有意识形态的垄断地位。

儒家到底是不是宗教,学术界争论很大,比如世界宗教研究所的前所长,任继愈先生,他就认为儒家是一种特殊的宗教。任先生的弟子,儒学会会长,李申教授也认可这个结论。这个暂且不表。无可否认,儒家的力量很大,在中国2000年的思想史里面,占据了绝对优势,因为儒家掌握了绝大多数的资源。即使是皇帝,也要拜孔子,因为孔子是万世师表,只要你读儒家经典,孔子就是你的老师,包括皇帝。通过科举,儒家弟子牢牢把握了做官的资源,使得世俗的力量呈现压倒性态势。而神权不具备这种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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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探索者


主要有两个原因:


1. 中国的历史,在周朝转了一个弯。

2. 中国是大一统的国家。


先说第一点。商朝是一个重视鬼神的王朝。不但有祭司,还有国王。有点类似于东罗马时代的大牧首和皇帝之间的关系——皇帝虽然是法理上的最高宗教领袖,但是因为皇帝日理万机,所以必然有很多宗教权力下放给了专职的宗教官。

如果没有商周易代,沿着这条轨迹发展下去,那倒是可能会出现神权和王权在乱世有制衡的情况,就类似于中世纪的欧洲。但是周朝对商的取代,对中华文明的大方向上的扭转是巨大的。周朝重宗法,在周朝的世界观里,天是非常抽象的的存在,而真正在政治和生活起作用的是祖先的传承——也就是儒家一脉。所以后来儒家发扬光大,到后来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就已经没有神权存在的土壤和空间了。

第二点,中世纪的欧洲是一个分裂的社会,法国、英国、神罗在欧洲大陆各执一端,这个时候就有了神权在其中折冲樽俎运作的空间;而当其中一个国家独大的时候,神权往往是被压制的,比如教皇就曾经被法国挟持了七十年,称为“阿维农之囚”。而中国大部分的时间,都处在或者至少名义上处在大一统的皇朝下,神权能够运作的空间非常有限。

举个具体的例子,当朱元璋没有当上皇帝的时候,对龙虎山上的张天师特别客气,直接称呼其为“嗣汉天师”;而当自己当上皇帝之后,则以“天岂有师”为理由,直接让天师改称“大真人”来贬抑之。这就是分裂和大一统的情况下最明显的区别。


经史通义


在中国历史上,神权压制王权的难度有点大,不具备操作性。

第一,中国是一个,拥有完备历史记录的国家。

从三皇五帝到当朝当代脉路清晰,在这种情况下,中华民族很少会在历史进程中迷失自己。所以,神权很难从中插上一脚,比如佛教进入中国后为了让人们接受,只能进行本土化改革。

(中国历史记录完善,从原始社会到当代都能说清楚,各国文化中唯一了)

第二,王权并不是凭空而来的,它来自于最基层势力的支持!

古人云,王权不下县!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像刘邦这种曾经当过亭长的人,并不属于公务员,但他却是古代社会统治民众的基础。在中国,从民间到皇帝,不崇拜神而崇拜祖先,祖宗崇拜的思想一直都是主流,思想上的统一,利益上的一致,也让神权很难取而代之,得民心者的天下。

(统治者知道,王朝的建立来自于民众的支持而不是神)

第三,中国文化中,神和人是利益交互的关系!

在中国的文化里,神仙和老百姓之间是一个利益交互的关系。

打个比方,天不下雨了,老百姓会去龙王庙求神降雨。说是去请求神仙降雨,实际上就是拿着各种礼物去和龙王进行利益交换。意思就是说,东西给你了,你要收下就给我降雨。你要收下不降雨,就把庙给砸了,做神不能没有诚信!

(据说西门豹的庙也因此被砸过)

可见,在中国老百姓的心中,对于神并没有像一些国家那样保持着无条件的敬畏和迷信。

第四,在中国,神仙段位比较低。

很多神自古以来地位都低于王权。很多神仙都是王权体制下册封的。也就是说,严格论起来神仙和大臣们一样,是天子的打工仔,只不过岗位、职责不一样。

有时候,皇上的大臣也会去神仙那里面做个兼职,比如西游记里面魏征上到天上斩径河龙王。

说到册封,不光是皇帝能够册封神仙,就连老百姓也可以,北方的民间流传比较广的黄大仙,就是来自老百姓的认可。所以,黄大仙算是一个没有正式编制的民办神仙吧。

由于以上原因,神权很难在中国做大,除非消灭延续了五千年的中国文化!


历史风暴


因为中国人会用大粪发酵作肥料。

中世纪在欧洲,你信别的教,甚至他认为你信的不对,就把你绑到火刑架上,一把火烧了你没商量;在中东你敢吃点不该吃的东西,石刑伺候,骆驼踏死;在印度严格地分为四种姓,低种姓不小心碰着了高种姓,手就得砍下来;在古罗斯,经常剥人皮作X卡,用人头骨作碗等。并且这些都是天经地义的,神权都无与伦比地强大。但在中原汉地却是个例外,谁敢这样做,那就是妖僧、妖道,官府砍了你没商量。太上老君、观音菩萨、关公、黄大仙想信啥信啥。


在外国十字军东征,骆驼弯刀出征等,宗教势力发动圣战,整城整城地屠杀司空见惯。在中国却从来没听说过,你信哪吒,我信弥勒佛,你就要攻打我的事。

为啥出现这样的差别?因为古代中国有个强大的世俗中央朝廷,可以对宗教势力强有力地控制。欧洲小国林立征战不休,中东只出现过短暂统一,印度一直几十上百个邦国,直到英国人帮他们统一。从来没有那个势力能强有力地控制全国,所以给了宗教势力许多发展空间。而宗教的影响显然是全国(洲)性的,世俗政权的影响却只能在一个小国或小城邦,宗教势力比一个小国势力大的多,所以出现了神权压制王权的现象。而中国纵使世俗政权分裂,也顶多分为南北朝,再多三国,对宗教势力仍是碾压性的。他们永远搞不出“宗教裁判所”的幺蛾子,只能以慈眉善目的形象出现。

至于有人说皇帝叫天子什么的,所以中国也是神权统治。叫天子只不过是借“天”的名义,给自己的合法性背书,治理起国家来都按世俗的礼法,哪个神棍敢来插嘴?像宋钦宗那样相信神神鬼鬼,借六兵六甲破敌,受到了千古耻笑。

那为何古中国能建立起强大的中央政权呢?当然是生产力的关系。建立一个强大的中央政权是需要大量的钱和粮食的,以供应中央直接控制的官僚和军队。如果粮食产量小了,根本供应不起,甚至运输途中就被消耗光了。

中国古代的粮食产量无疑是远高于同时期的欧洲的。当时欧洲贵族也不能天天吃到白面包,一个餐桌只有一个杯子,一家人一年洗一次澡。所以,那时都流传欧洲的一个国王,还没宋朝的一个守城门的士兵收入高。

而中国粮产量高,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中国古代懂得把大粪发酵了当肥料使。在同时期的欧洲等地,大粪纯粹是当废物看,所以丢得到处都是——满大街厚厚的一层大粪,发明高跟鞋就是为了不踩粪;护城河外,粪墙比城墙还高;开次舞会,房间里城堡里都是大小便。但在中国,大粪一发酵就是很好的肥料,能提高明年的收成,所以农民都把大粪当宝贝看,有机会就去捡,甚至为了抢粪而斗殴。所以街道上干净得太多,而土地里肥沃太多。

因为粪肥的使用,让中国生产力也很大的提高,产生大量财富,建立有力的世俗政权,压制了神权。


待我施为地煞变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相比于欧洲那些牛气冲天的教皇和主教,中国从未出现可以和皇权对抗的神权领袖,更不要说和皇权斗争了。

原因用一句话解释就是——中国没有全民性宗教,也没有全民宗教生长的土壤。

先秦时期,中国虽然将祭祀看的很重,却没有像同时代的犹太人一样搞出一个宗教来,而是一种很原始的祭祀活动。秦始皇统一天下之后,确定了中国神权的主体——天。

这一点非常非常重要,应该说影响了之后两千年的中国一切的政治文化思想。

秦始皇在玉玺上刻上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大字,这就代表了那个时代对神权的基本看法——皇帝人间最大,那么谁比皇帝大呢?天,天比皇帝大。

在基督教文明里,至高无上的存在是上帝。在伊斯兰教文明里,至高无上的是真主,在亚伯拉罕宗教里,真主和上帝都是同一个存在。但是最重要的是,真主也好上帝也好,在人间是有代言人的!

按照基督教的说法,上帝的儿子是耶稣。按照伊斯兰教的说法,穆罕默德是先知,引导我们信奉真主。发展到后来,教皇成了上帝在人间的代言人,阿訇们成了伊斯兰教的权威。这些教权神权在人间的代表,就构成了这些文明里神权存在的基础——神仙他老人家再厉害,也是要在人间有代言人的嘛。

而秦始皇就很聪明,他巧妙的把“天”的代言人变成了自己,皇帝就是天子,将周朝的天子名号完美的过度到了自己的身上,皇帝集人间皇权和老天的神权于一身,你们都消停了吧!

如果在封建时期有谁说自己也是老天的代言人,那么他一定是活腻了。

到了汉武帝时期,事情又发生了变化。

简单的说,汉武帝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措施,为老百姓规定了一个官方信仰——儒家思想。

这就彻底断送了“国教”的可能性,要知道,基督教的全面发展,就是在罗马帝国将其定为国教之后的。

儒家思想对统治者来说,简直好的不得了。首先,他有成熟的思想理论体系,礼义廉耻忠孝悌信,思想完整度照宗教丝毫不差。但儒家思想不是宗教,他没有神!孔子他老人家虽然在中国的地位比珠穆朗玛峰还高,但中国人从来没拿他当过神,他只是圣人而已。

最重要的是,儒家思想固化了今后两千年中国的官方思想,尤其是知识分子的思想。在这之后,无论是佛教(或者喇嘛教)还是道教(全真教),在汉族知识分子里,就俩字——异端。

事实上,中国并非没有宗教流行的时候,统治者也并非从来没尊崇过宗教。在历史上,佛教就曾数次流行,南北朝时期,梁武帝萧衍就是一个佛教徒,还曾经见过达摩老祖,对佛教极其推崇,以至整个南北朝时期佛教一直繁荣昌盛。到了隋唐,佛教也一度相当昌盛,天下处处都是礼佛之声,到了唐宪宗时,皇帝甚至要亲自迎接佛祖舍利子入长安。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国的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韩愈,写下了著名的《谏迎佛骨表》,节选如下:

“……夫佛本夷狄之人,与中国言语不通,衣服殊制;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情。”

韩愈看到了唐宪宗推崇佛家,痛心疾首,用一句话来彻底否定了佛家思想的合法性——夷狄之人(印度传来),不学习儒家思想,不拜祖宗,不知道儒家的君臣父子,礼义廉耻,所以断断不能推崇佛家。

韩愈说的话,得到了当时大臣们的一致认同,唐宪宗的礼佛行动只能恨恨作罢。

在中国历史上,曾经有过三次的大规模打击佛教的运动——“三武灭佛”,孝武帝,武则天,唐武宗。三个皇帝打击佛教的原因基本一致:佛家不事生产,却拥有大量田地,让大量的劳动力放弃生产投入到毫无意义的宗教活动中,这是皇帝所不能容忍的。所以圣旨一下,天下的和尚都强制还俗,宗教在皇权面前不堪一击。


实际上,中国的宗教不兴盛绝非坏事,不要相信网上那些“中国人没有信仰”的屁话。我们中国人不信神,信自己。我们来了大洪水,有大禹治水,不用祈求上帝给自己一个诺亚方舟。我们来了瘟疫,写医书炼草药,而不是像欧洲教皇一样去鞭打自己祈求上帝的原谅。我们两千年前就敢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而不是像印度教教徒一样认为高种姓的人天生就应该高于自己。中国人不信教,但我们懂得如何通过奋斗为自己谋幸福,而不是信仰虚无缥缈的神,这是我们民族最伟大的民族精神!


小约翰


中国确实是一个神奇的国度。历史上的很多国家,包括西方国家,都经历过神权压制王权的现象。直到现在,在科学已经很普及的情况下,许多国家依然是神权居于统治地位。可为什么在古老的中国,从未出现过神权压制王权的现象呢?

(神权统治)

我认为,主要是这几个原因。

第一,王权在中国过早成熟,让神权失去了生长壮大的土壤。

中国和世界上的其它国家,其文明的起源和发展状况都是一样的。不过,中国的王权(皇权)非常早就成熟起来,让神权失去了生长的土壤。

中国的王权是在秦朝建立的时候,就已经很成熟了。秦始皇的王权笼盖了一切,一极独大,高度集中。秦朝虽然很快灭亡了,但刘邦建立汉朝的时候,却并没有回归周朝的分封思想,而是继承了秦始皇的王权思想,王权继续在高度集中上往前狂奔。

中国古代的神权思想,是在东汉末年才发展起来的。这时候,道教建立,佛教传入东土,神权形成释道并存的格局(有人说是“儒释道”并存,不过,在中国,儒学从来没有发展成儒教过,下面我们还会讨论)。

不过这时候,由于王权已经高度成熟,无论道教还是佛教,都是依附王权的,它们没有发展出自己独立的格局,更不可能凌驾在王权之上。

(王权统治)

第二,最有可能发展成神权的儒家过分热衷于俗世,让它失去了形成宗教的契机。

中国和西方国家一样,在思想出现一个高度开放活跃的时期后,神权便在此基础上发展起来。中国思想高度活跃是春秋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西方思想高度活跃是古希腊时期。随后,中国走进王权社会的秦汉时期,西方则走进王权社会的古罗马时期。西方的基督教,就在在古罗马的高度专制下应运而生的。中国的儒教、道教也在这种情况下应运而生(佛教属于外来宗教)。其中,最有可能居于统治地位的,就是儒教。

但是,儒教的教义,过分热衷于俗世世界,提倡积极入世,这就让它失去了独立品格。

严格地说,西方的基督教也是入世的,教皇通过神权干预人间世界。但是,基督教的教义和儒教不一样,它讲的是出世。这让基督教有了独立品格。儒教则不一样,它是以入世干预入世,这显然是打不赢王权的。

比较典型的例子,就是大儒者董仲舒提出“天人合一”的思想,提出“君权神授”,是以神权来压制君权(王权)。但是,由于董仲舒本身是臣子的身份,他的说法让汉武帝不高兴,汉武帝立刻把他给罢免了。结果他想要建立儒教,实现的神权压制王权的想法,一下就泡汤的。

(董仲舒)

第三,中国辉煌灿烂的文明,美好的俗世生活,让神权缺乏号召力。

中国是非常早熟而且没断代的国度,中国在战国时期就进入了铁器时代,创造了高度灿烂的文明。汉朝的时候,经济文化的发展,更是出现了一个高峰。

我们知道,宗教神权之所以大行其道,就在于现世有太多的苦难,让人类不热衷于人间而热衷于天国。让神权的思想深入人心。但是,中国的经济文化因为很发达,因此,人们对俗世世界充满热情和留恋,而不是留恋天国。中国人并没有真正的天国观,人去世以后,在中国人看来,并不是进入天国,而是进入轮回,以另一种方式重返人间(或者托生于富贵人家,或者变牛变马,总之都是回到人家)。

既然中国人留恋人间的富贵繁华,神权自然就缺乏了号召力,因此它就不可能实现统治人间的目的。


张生全精彩历史


这个问题,跟几个历史人物有关:

一,武丁

武丁是商朝第23任君主,他在位期间加强王权,压制神权,从他开始,君主对神仙不再那么迷信。

二,周公旦

周公旦在这里的作用是将对神的祭祀规范化,由国家掌握。

三,秦始皇

秦始皇告诉后世所有皇帝,强权就是一切,权力必须掌握在自己一个人的手里,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四,张角

张角告诉后世,靠宗教糊弄事没用,军队才是王道。

五,其他人

其他人其实都无足轻重,人们很明确的知道,争皇帝是控制最好权力的唯一办法。有的皇帝灭佛,有的皇帝兴佛,都只是个人业余爱好。

总之,任何朝代的开启,都是血与火中艰难得来的,从来没有宗教和神职人员什么事,从来也没有权力的妥协的必要。而欧洲,权力不稳,神权来凑,所以中西是不一样的。


microkof


今天我来讲一个西藏地方政权被神权威胁,君主愤而反抗的例子。

首先,你这个问题应该这么说,“汉族政权为什么没有出现神权压制王权的现象”。历史上中国的政权不是只有汉族人建立的,还有其他少数民族的政权。在少数民族建立的政权中,神权压制王权或者说威胁到王权的例子并不少见。

松赞干布毫无疑问是西藏名片式的人物,他和吐蕃王朝是西藏最为人们津津乐道的历史。但可能很多人并不清楚,松赞干布并不是吐蕃国家的缔造者,在其之前吐蕃还有32代赞普。

只不过吐蕃,从松赞干布开始一统西藏,才能真正称其为“王朝”,而之前的,不过算是一个王国而已。

今天我们要讲述的便是松赞干布的先祖,吐蕃王国时期的一位领袖——止贡赞普

首先有一点需要强调,现在虽然藏传佛教在西藏居于当仁不让的领导地位,但在漫长的历史时期里,苯教曾有一段无比光辉荣耀的岁月。在整个吐蕃王国时期,掌控藏族精神领域的信仰恰恰是苯教而不是佛教。

有历史记载可查的吐蕃第一代赞普——聂赤,便是被当时的苯教势力扶上王座的(

史称“十二智苯”)。

因而,松赞干布之前的32代吐蕃赞普,每一位都拜苯教法师为护国上师,修建自己的苯教拜堂,而国内的大小政事都有苯教上师参与,出现了所谓“王辛同治”的现象。

“王辛同治”,“王”指赞普的王权,“辛”自然是以“古辛”为代表的苯教势力,甚至有“辛始置于王者之上”的说法。

止贡赞普也不例外,他继位时也是一位苯教信徒,拜帕瓦财角为上师(辛布),并修建了萨利西仓为自己的宗教拜堂。

但教权的极度膨胀,已经到达了没有“辛苯发话,王不敢降旨,大臣不敢议事;不唱辛苯歌舞,君臣不敢歌舞”的程度。

这就让性格强悍的止贡赞普有点坐不住了,大臣乐赞协曾向他进谏:“头上的帽子过大,会累得汗流浃背;美食吃得太多,也会引起反胃;听任别人的虱子爬到自己腿上,最后它会爬到你的头顶。现在赞普与法师的权势相当,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到了赞普子孙之时,权力肯定将被苯教夺去。”

最后,他直言不讳的说道:“赞普如果不忍下令杀死法师们,就把他们驱逐到边远的地方去吧。”

止贡赞普也对教权的滔天权势再难忍受,他将诸辛苯召来,说出了他的决定:

“此地域,无法容纳我的国政和你们的苯政,故将苯神、四苯门以及辛布格考铁盘和角解布兰察二人等留下来守护我。其余诸辛苯要么离开吐蕃地区,要么在我的国度里不许行苯之仪轨,你们可以自己选择此两路的任何一条!”

应该说止贡赞普驱逐苯教的手法还算温和,他至少在雅砻地区保存了苯神和一定数量的苯教法师,可能他也考虑到民间对于苯教依旧有信仰需求。令他厌恶的,很有可能是那些盘踞上层的苯教法师们(苯辛)。

但已经长久品尝权利甘美的苯教势力不干了,他们挑动联盟内部另一个首领罗昂达孜,杀死了止贡赞普、放逐了他的妻儿。

持续了七年的止贡灭苯事件,以王权被颠覆告终。又过了十三年,经过艰险的努力,止贡赞普的儿子“布德贡杰”复国成功,重新登上了赞普的王位。

这段离奇的经历,记录在苯教典籍《苯续日光灯》:“灭苯七年后,国王被洛昂杀死。洛昂将国王止贡杀死后,将其尸体装入铜钵中抛入娘曲河,还将止贡的儿子布德等流放到贡布地方,把诸妃子谪为平民去牧羊,而自己却登上国王宝座,历时十三年。”

初登王位的布德贡杰赞普,马上宣布了自己对苯教的态度,他向主持父亲葬礼的苯教法师深深鞠躬,并献上美酒,说道:“父王虽憎恨苯教,而我却要兴苯。请你们继续诵经,为去世的赞普送去安详,为在世的赞普,祈求福泽永恒不灭。”

吐蕃王国的君权和教权在经过二十年的流血博弈后,再度因为互相需要而达成平衡。

止贡赞普灭苯的经历,对西藏历史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首先,我们现在看到西藏神话中,止贡赞普因为祭祀中的误会,起了个歹名(止贡的意思是“死于刀下”),导致他性情暴孽、行为乖张,喜欢和人单挑比武,最终死于比武的记述,都是为了掩盖灭苯篡位而幻化描摹的。

一个简单的证据就是,如果止贡赞普只是在比武中偶然失手被杀,他的妻子儿女有必要马上逃走吗?而且,一逃就是13年。

其次,止贡灭苯的失败,给了吐蕃王室一个重要的教训。让他们清醒的认识到,西藏地区的社会生活没有宗教参与是万万不行的。因而,佛教的引入其实是平衡苯教的一种政治手段。

最简单的证据就是,之后吐蕃历史上佛苯之间的绞杀,每次兴佛抑苯都是赞普推动的(唯一例外是朗达玛赞普灭佛),而每次兴笨抑佛都是假大臣之手。(如果大家对西藏历史上佛苯之间绵延数百年的绞杀有兴趣,我们找个机会仔细讲讲)

再次,苯教经过了止贡事件后,也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了约束反思和调整。

苯教典籍也承认,止贡灭苯是有其内在原因的,总结起来有三大因和三小因:
“第一大因是国王本人至高无上、傲慢无理、权势显赫,故燃起不可遏止的嗔愤之火;
第二大因是辛布指引众生,非常自傲,故燃起骄傲之火;
第三大因是大臣高居要位,自视甚高,故燃起嫉忿之火;
三小因是僧侣和大臣以及妃子们之间相互离间明争暗斗。”

止贡赞普之后,苯教开始注重了典籍的系统性整理,逐渐剔除了一些早期原始崇拜神秘主义的内容,在葬俗仪轨等方面进行了规范。

因为苯教出现了这些改变,止贡灭苯也成了苯教历史上,前弘期和中弘期的分界点

,之前的苯教称为“笃本”,而之后中弘期的苯教称为“恰笨”

最后,我们看待古代涉及宗教的问题,不能将其简单看成信仰问题。古人科学知识的匮乏,导致对很多现象充满畏惧,而宗教成了解释未知的一种途径。

所以很多时候,先民们恭顺宗教来源于对未知的敬畏,这也算是人类对恐惧的一种本能。


我们在这里探讨宗教问题,都是以历史作为视角的,首先要将所有历史人物都先定义为“是一个人”。如果,您是一位信众,认为某位宗教领袖是“行走在人间的神”,那我们就没有讨论问题的逻辑基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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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准确的说应该是中华文明体系)应该是世界上唯一神权没有压倒王权的。那是因为中华文明的独特性。所以西方有很多学者都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不信神的国家是如何实现统治稳定的。

在诸子百家时代,虽然百家争鸣,但是没有一家是讲鬼神迷信的。各家提出的治国方略都是研究人性、研究规律的。都提出江山社稷、王权至上,中国提出的真命天子这个概念的目的,就是不让任何力量有逾越王权的可能。

抱持着崇礼守法、尊王攘夷这个基本观念,中华文明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政治文化,与世界四大文明的其他三大文明完全不同。正因为中华文明不信鬼神,所以他的政治哲学更加世俗化,也更加重视天人合一、人定胜天这种以人为本的哲学观。

在中国封建王朝长期的统治过程中,虽然有个别帝王阶段性的重视某一宗教,但是也没有允许宗教凌驾于政治之上。比如两晋时期,佛教思想一度渗透政治,有凌驾王权的趋势,最后王权开始反弹, 开始了灭佛的过程。明朝时期,嘉靖皇帝貌似避政修玄,闭门修道炼丹,但是只限于他个人爱好,既没有让道教渗透进政治,还用他特殊的方式掌握朝政,维系着王权的尊严。

之所以会产生这种奇特的现象,就是因为中华文明独特的对世界、宇宙认识的哲学视觉。比如传承数千年的周易,他就从自己的认识角度描述了天、地、人的关系,宇宙的规律。甚至包括做人、治世的一些理念。周易的很多观念被诸子百家研究、承袭,最后成了儒家学说的一部分。

实际上中国哲学与西方最大的不同就是中国哲学奉行天人合一,而西方哲学讲究天人二分,哲学出发点上的根本不同造成了两者治理国家、统治百姓的方式和制度上的巨大差异,这也是为什么在中国永远是王权至上,神权一直没有翻身的原因。因为身为人君者都以天子自居,而且也保持着这种基本哲学思维,既然身为天子,自己就是代天治世,那么普世间一切魑魅魍魉、神佛魔道都应该在自己统治之下,而不是凌驾于自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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